第29章
“我在王海家倒是见到了他们的一些‘私房钱’，可在你动辄十几万的标价面前也是杯水车薪！所以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真正委托你的人、真正为这起凶杀案的诉讼埋单的人，是谁？！”
陈文彬避过了李旭尧的视线：“……当然是王海……”
“委托辩护费是多少？”
“反对！委托辩护费和案件没有关系！”
“审判长，这关乎犯罪事实、关乎整个案件的真相！如果这笔诉讼费数额巨大，就说明一定有人在为王海出钱打这场官司，就说明在这个案件的背后还有人没有浮出水面！而这个人，绝对和本案有着重大关联！！也许王海——只是一个被人差遣的替罪羊也说不定！！”
这下子法庭终于炸开了锅，各种议论纷繁而起，杨博青不得不砸下法槌以示肃静！
乔诺出神地望着李旭尧，她没想到他手里居然握有这么大一颗“炸弹”，而且就等着在这第二次庭审上引爆！
待法庭重新安静，杨博青再去看王海，发现他终于不看自己脚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张望着辩护律师的求助神情。
杨博青思量少顷，随即裁断：“辩护方反对有效。”
乔诺顿觉不可思议：不是吧？李旭尧说得没错啊！
李旭尧也非常诧异：“审判长？！”
杨博青没有理会李旭尧，而是转头告知陈文彬：“不过陈律师，下次开庭的时候，你要让你的律师事务所出具你这次诉讼的款项来源，还有收费票据。”
听到此，李旭尧终于喜上眉梢！乔诺也长出了一口气。
“审判长！！”陈文彬还想争辩，杨博青却打断了他的话：“控辩双方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没有了！”李旭尧回答道。
陈文彬则郁郁寡欢起来：“……没有……”
“那么今天休庭，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噹”！法槌落下，第二次庭审就此宣告结束。
从法庭出来，杨博青和陪审员正往办公室走，忽然感到身后又有一阵风，扭头一看，依然是李旭尧：“多谢杨老师！”
杨博青懒得搭理他：“第一，和我保持一定距离；第二，我不会帮助控辩任何一方；第三，你别高兴太早了。”
这时乔诺和赵鹏也赶了过来。
“为什么？他刚才已经把对方律师逼到死胡同了啊。”乔诺不解。
“逼到死胡同？你在逗我吗？”
李旭尧于是替杨博青说明：“杨老师说得对，如果真的是有另外一个人为这起诉讼埋单，而这个人又与案件息息相关的话，想必陈文彬一定不会在下次开庭老老实实将款项来源和收费票据提供出来。”
“那种东西很容易兑付的。”
“可您为什么不让我当庭继续逼问他？”
“就算你逼问出了一个数目，没有票据的话也无法证明其真实性。”
“那为什么还要休庭？”
“我问你，你在庭上口口声声说热泉村的人在背地里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为什么不当庭说出是什么勾当？因为那只是你的猜测，而且就算是事实，你目前也没有证据对不对？”
“明白了，我会在休庭的这段时间里彻底查明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以后‘你为什么休庭’这种话别再问我了。”
“对不起。”
瞥了眼李旭尧无地自容的表情，杨博青遂丢下那三位年轻人，转身走掉了。
见杨博青走远，乔诺冷不丁拍了下李旭尧的肩：“你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想到案件背后还隐藏了“第三人”！”
李旭尧笑了笑：“我可不是突然想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之前调查中可是出现过这所谓的‘第三人’。”
“唰”，那个在深夜前去案发现场、并为叶姝献上献花的神秘人的身影闪过乔诺的脑际！
“嗯。”
“虽然不能确定埋单的就是那个人，但我能肯定——王家绝没有钱雇陈文彬打官司，陈文彬也绝不可能干不赚钱的事——所以，只要找出这个为官司埋单的人，事情就一定会水落石出！”
“我说……”半天没吭声的赵鹏忽然开了口，乔诺和李旭尧双双看向了他。
“怎么了？”李旭尧问道。
“刚才你放的那个录音里，我好像听到了乔雅的声音。”
李旭尧：“……”
乔诺：“……”
“上个周末，你们不会在一起吧？”
“……你不会是……听错了吧？”李旭尧赶紧搪塞。
“一定是听错了！”乔诺也随声附和。
“李旭尧！！”
李旭尧吓一跳：“干嘛？”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打我们法院实习生的主意？！”
“没有啊我！”
“师兄，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赵鹏却依旧对李旭尧不依不饶：“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为什么要跟你说清楚啊？乔诺真是哭笑不得。
突然，不知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三人顿时一愣。随后，李旭尧便像做了亏心事似的，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乔诺。
赵鹏：“果然啊！！”
可当乔诺看到来电显示，顿时紧张起来：“是陈警官！”
赵鹏：“你们上个周末居然……”
“啪”，李旭尧一把捂住了赵鹏的嘴巴！
“陈警官，有结果了？”乔诺急切地问道，李旭尧则屏住呼吸静待着。
少顷，乔诺用手捂住听筒，直瞪瞪地望向了李旭尧：“叶姝，的确在失踪人员的档案里。”
言罢，乔诺和李旭尧顿时情不自已的上前一步，高举手臂击掌相庆！而赵鹏，则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匆匆走出法院大楼，乔诺直奔李旭尧的轿车而去：“陈警官，有报案人的地址吗？”
陈杰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敲了几下资料室电脑的键盘：“有，还有联系方式。”
“麻烦您把这些发到我手机上！我们这就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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