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乌托邦
还没开始滑呢，俩人已经笑得四肢无力了。
笑到一半，季渊感受到一万束宛若看智障的目光从四周射过来。即使是不要菲斯星球的原住民也受不住这大场面啊！季渊忙不迭收了笑声，正了正坐姿，然后假装看风景、强装淡定地拍了拍黎深。
“你看，那棵树长的真好，”季渊音量骤减，“别笑了大哥，旁边全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我们！”
黎深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答道，“咳咳，是啊！那棵树也太茂盛了！等等……”
黎深还真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广场对面的那棵树，看着就营养不良！但是树下，好像有两张熟悉的小脸。
“你看树底下那俩是不是叶亦逐他们？”
“哪呢？”
“就树底下啊！”
“我哪看得清啊！”
“走走走，过去看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俩人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了！普天同庆！
怎么平安到树底下又成了一个问题。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的动作总是在脑子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做完。比如现在，黎深停顿了一秒，抓起季渊的手腕就往广场对面带。
季渊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跟黎深飞出去了！为了平安活着，只得在黎深身侧学着他的步伐，没想到第一次滑双排也很稳。
总算是到了树下，定睛一看，确实是叶亦逐和宋逸！他俩也在这笑得不能自已。
季渊：？[黑人问号]
黎深：？？[黑人问问号]
“你俩刚才哈哈哈……”虽然叶亦逐开口前顺了顺气，但现在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不过！短短四个字，季渊和黎深已经感受到了无尽的嘲笑！
“这能忍？！”说完，黎深跟季渊分别怒气冲冲地冲向了叶亦逐和宋逸。
然而，季渊满脑子顾着生气了，把自己还穿着旱冰鞋的事实忘得一干二净，刚一抬脚就摔了个狗啃泥。季渊是不是狗无法评定，但啃泥是真的……
季渊一整个大社死，三个男孩子赶紧上前把季渊拽起来了。刚一站定，宋逸就拉着叶亦逐跑了。
见状，黎深也不甘示弱，抓起季渊的手腕就往前追。
季渊脑子里不切时宜地响起了白日密语的moonquake。很快，就被四人的打闹声盖过。
……
“好累啊！”宋逸喊了一声便趴在栏杆上。
季渊慢慢往栏杆的方向滑着，经过一下午的修炼，她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
宋逸一回头，就看到跟小树懒一样缓慢移动的季渊，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季渊顺势倚在栏杆上，没了夏末阳光的赘饰，第一次试着描摹这个伊甸园。
一圈望去，季渊的描摹之旅走到地铁站后的草坪没了路，原因是上面坐着一对……正在热吻的情侣。
“咳咳。”季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心中默默为自己的鲁莽致歉，然后转过身，趴在栏杆上。这个露天旱冰场虽然看起来不太正规，但更像是藏在立交桥里的小小乌托邦，是没有营业执照的快乐贩卖机。
往下看，车辆川流不息，他们为生计奔波，只是无法为此刻的夕阳踩下离合。
但是我可以，季渊在心里默默地想。
抬头，是日落，是万物归于平静的开幕式，是混沌里的清澈，是尘世里极致美好的琐屑。真好啊。
“希望我们永远开心！”不知道时候叶亦逐和黎深也趴在了栏杆上。对着此刻的日落，叶亦逐大声吼出了自己纯粹而真诚的心愿。
“凡来尘往，开心最大！”叶亦逐对宋逸小声说。
宋逸紧随其后，“我们要永远这么好！叶亦逐下次语文及格吧！”
叶亦逐锤了宋逸一拳表示感谢。
见黎深迟迟不开口，季渊扭头去看。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黎深挑了挑眉，“你先。”
“祝所有人平安快乐！”季渊吼得差点破了音，用肩碰了碰黎深，“该你咯。”
“希望所有人的愿望都能实现！”黎深虔诚地双手交握，让全世界听到了他的私心。
好蠢的愿望。季渊默默吐槽，但她依然相信，不会有人不为这个近乎圣洁的愿望动容。
意料之外的是广场上出现了此起彼伏的许愿声。
这本是少年人的一时兴起，但此刻，恰好人人是少年，人人神清思澈，人人活在此刻的欢愉里。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是老板拿起了他的大声公，很大声地说出了他的愿望，“愿我们同享光荣，愿我们的梦永不落空！”
黎深很快吼了一声，“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季渊与他对视，然后扭头看向宋逸。
宋逸笑得灿烂，狐狸眼眯了起来，“当然会！”
叶亦逐作结，“当然会的！”
……
快节奏的a市里藏着乌托邦。即使没有找到，只要彼此还在，也能片刻搭建起下一个永不坍塌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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