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地自容刀
王蔚举鼎,精疲力尽。又在众门客的吹捧下喝了半坛酒。到底支持不住,趴在霸王帅案上呼呼大睡,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众门客不敢惊扰,轻轻退出雄风大殿,张五、赵六二人留守侍候。
王蔚恍恍惚惚,头重脚轻,来到一处所在,周围一片迷雾,身处一片田地之中,目光所至,无边无垠,郁郁葱葱全是大葱,半空之上,缓缓飘来一朵祥云,一个青年男子长身玉立,姿容绝美,峨冠博带,仙袂飘飘,手里端着一个羊脂玉瓶,瓶口青翠欲滴,插着一棵碧玉青葱。
“神仙?妖怪?”王蔚想要问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头抽搐,张口吐出光华四射明艳鲜红一颗明珠,向天漂浮,悬在云端,滴溜溜不停旋转,径直向美男飞去。
美男微笑祥和,向珠子招了招手,明珠飞落掌心,美男端详片刻,取出净瓶玉葱,轻轻一点,明珠自行镶在美男眉心,登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流光舞动,剔透晶莹,映得青年宝相庄严,更添十分英俊。
王蔚心受感染,扑通一声,跪倒便拜。美男按落云头,踏着葱海飘然而来,抚摩王蔚的头顶。
王蔚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头顶缓缓注入体内,一阵颤抖,两行热泪缓缓滴落面颊。
美男又拍了拍王蔚的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说完足升祥云,腾空而起。渐飞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王蔚在葱地里狂追一阵,脚下牵绊,如坠深渊,蓦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回想梦中之事,百思不得其解。
张五、赵六见他醒来,赶紧端茶递水,上前侍候。
王蔚焦渴难耐,抓过茶碗一阵猛灌:“我问你们俩,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男人?”
二人没想到他没头没脑问出这样的问题,大脑短路,一时语塞。倒是张五机灵反应得快些:“君上,世上最美的男人,当然是您了!”
“放你娘的屁!”王蔚将手中茶碗重重一摔,摔落案前,碎成八瓣,吓得张五、赵六撩衣跪倒,磕头如捣蒜:“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王蔚瞥了一眼张五,冷哼一声,又问赵六:“你说说看?”
赵六的性格更加老成持重一些,壮了壮着胆子,向案前跪行两步:“君上息怒,小人们长的眼睛,只知道看女人,不知道看男人,这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小人们发现不了,也不想发现。”
张五跪在地上,眼珠滴溜溜乱转,心想,莫不是君上看上哪个男人了?牛七?马八?反正不是我就行。心中疑惑,可没敢说出来。
王蔚见赵六也不知道,也就问了,以手扶额,苦思冥想,忽然拍案起身:“葱仙、一定是葱仙!”
此时日头西坠,月上黄昏。王蔚再无心逗留,吩咐十八门客套好牛车,浩浩荡荡赶回风华别苑。
风华别苑地处彭城郊野,阡陌纵横,人迹稀疏。车道两旁,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荒草。
牛车不疾不徐,行走在车道之间,张五骑马在前边开道,不远处影影绰绰,似乎行走着一个人影,催马向前高声喊道:“君上回府,快些回避!”
牛七脾气暴躁,双腿一夹马腹:“小子不生眼睛,看我把他赶走”纵马急驰,抢先张五一步到了近前,扬鞭指叱“我说那人,不要挡路,惊了君驾,你吃罪不起!”
那人看了看牛七,往道边一闪身,让出路来。
牛七有心再呵斥两句,见他知趣,也就没做理会,这时牛车已至。正赶上牛七马后,车队挤做一团,略有停滞。
牛七一股无名火起,举鞭往路边那人抽去,刚举过头顶,不知何处起一声哨响,便觉耳边恶风不善,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枝雕翎羽箭穿颈而过,连吭都没吭一声,死尸栽落马下。
紧接着嗖嗖嗖嗖,四面破空之声,连珠箭至,电光火石之间,一轮箭雨袭来,张五、赵六、马八一并门客纷纷中箭,无一幸免,尸体横七竖八,躺满车道,把牛车堵得水泄不通。牛车之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簇。
喧嚣过后,一片寂静,长草之中,窸窸窣窣,钻出五、六十人,都是黑衣蒙面,分作两圈,后圈灯球火把,亮脂油松,照得如同白昼,前圈劲弓搭箭,对准牛车。为首一人,右手提一把长刀,左手举一只火把,大踏步行至车前,刀挑车帘,探头往里观看。
就在车帘被挑开的一刹那间,黑衣首领突然暴起,整个身体直挺挺仰倒地面,与此同时,一支羽箭裹着呜呜风声贴着鼻尖飞过,箭锋划破遮面黑巾,露出本来面目。
黑衣首领后脑将到地面,猛地足跟蹬地,平贴着地面飞出十米开外,轻飘飘站立身躯,横刀当胸,桀桀狂笑:“王蔚,这样你都能不死!果然厉害!”摸了摸鼻子,发现面巾已毁,索性一把头巾扯掉,但见此人四圈披发,光顶无毛,浑不似中原打扮。
只听牛车里王蔚也是狂笑不止:“刘宇,老子生平最恨别人用箭指着,你这一队‘飞鸣镝’训练出来也不容易,老子数到二,如果不撤,统统弄死!
一……”
那个叫刘宇的黑衣首领闻听此言,果然神色大变,原来这只鸣镝箭队,是用当年冒顿单于弑父的方法训练出来的。
话说汉朝时候,匈奴的大单于头曼在一次失利中,为得活命置亲儿子冒顿的性命于不顾。冒顿记恨于心,死里逃生之后回到部落,假装忠心耿耿,用战功从亲爹手中骗来了一万骑兵。
为了让这一万骑兵完全忠于自己,冒顿展开了一个变态的计划,他发明了一种鸣镝响箭并颁布命令: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
意思是说,我冒顿单于的响箭射到哪里,你们手里的箭必须跟着射到哪里,否则格杀勿论!
命令颁布之后没有几天,冒顿用公司团建的形式安排了一场欢乐打猎烧烤夏令营,士兵们玩的不亦乐乎,冒顿偷偷带了响箭,也跟着同射同乐,只要发现在狩猎过程中,不跟着他射杀野鸡自己做主去射杀野猪野兔的,统统砍死。
过了几天,又搞团建,这次士兵都学聪明了,一个不听话的都没逮着。正当大家松口气的时候,鸣镝又响,冒顿一箭射向了自己最心爱的战马。这玩意搁现代就相当于保时捷、兰博基尼,值老鼻子钱了。有些士兵稍微犹豫了一下,结果人头落地。
冒顿单于越玩越上瘾,把自己老婆拉过来一块搞团建,响箭飞出,正中前心。士兵一看,乖乖隆地冬,这可是老板娘啊,这能射吗?纷纷犹豫不决,后果可想而知。
紧接着,冒顿偷来他爹头曼大单于的爱马——布加迪威龙,又砍死了一批。
最后,冒顿觉得时机已到,对他爹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干部带了头,员工有劲头!公司开年会,需要董事长激励激励。头曼董事长点了点头,表示很有必要,就在他慷慨激昂给员工们画完大饼的时候,鸣镝响起,箭如雨下,头曼董事长被射成了刺猬索尼克。
从此,曼顿单于带着这只骑兵,东征西讨,无坚不摧,没多久便称雄草原。
那个叫刘宇的黑衣首领训练这支“飞鸣镝”,虽然没有冒顿这么狠,也是下了血本。他又深知王蔚的厉害,偷袭不成,明着来更没有希望,‘飞鸣镝’有所折损,得不偿失。一声号令,收弓撤箭,列队待命。
刘宇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交给鸣镝队长,神色凝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块金牌你们回去交给公主,十天之内,我没有回去,一切按计划行事,万不可为了给我报仇而轻举妄动。”
鸣镝队长跪倒领命,带着队伍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蔚这才从牛车中出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刘宇,上次洛阳一战,你被我一掌震的吐了几十两血,居然没死,也算命大!”
刘宇狠狠道:“那次失败,是刘某平生奇耻大辱,自感无颜,痛定思痛,我遍访高人,加上自己领悟,终于创出了一套‘无地自容刀法’今天就拿你试刀,看看你的“解甲神功”厉害,还是我的刀法精妙。”
王蔚冷笑摆手,探手从牛车挂壁上取下破釜天弓,又从雕翎袋中擎出沉舟巨箭:“你刚才射了我那么多箭,现在我还你一箭,如果一箭射不死你,我就领教领教你的狗屁刀法,很公平吧?”
刘宇看那弓箭,不禁咋舌,他能够训练出‘飞鸣镝’,对各种强弓硬弩的射速,力量了如指掌,面对如此巨箭,不觉有些胆寒,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这么大的弓,狗熊也拉不开,他能拉开?他若真挽得动,这一箭出来的速度,在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徒手接这一箭?这一箭的力量,我接得住么?是避是接?我该如何是好?”
只见王蔚不慌不忙,将破釜天弓慢慢举起,对准刘宇,牙关紧咬,两膀较力,缓拉弓,慢搭箭,咔啦,咔啦,咔啦啦,一点一点挽成满月,大喝一声,怒放弓弦,只听平地咔嚓一道炸雷,震的刘宇耳膜欲裂,沉舟巨箭离弦那一瞬间,周遭空气跟着扭曲,震动,撕裂,巨箭尖啸着裹着一团白芒,如流星之疾,直奔刘宇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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