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滕六巽二
四人结拜,开开心心回到风华别苑。暗地里厉兵秣马,积草囤粮,准备起兵大事。
几轮商议,暂不立国,潘冰为帅掌握兵权,朱大勇为丞相经营内政钱粮,正是如鱼得水。王蔚自告奋勇,做了前部正印先锋官,任义被拜作军师,羽扇纶巾把秃头一盖,还学诸葛孔明搞了个四轮车,真是有模有样。当然都是地下操作,此时彭城国还是司马家的,猥琐发育,静侯时机,只待揭竿而起。
这一日摆下宴席,又要开会。
朱大勇道:“四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乃军中第一大事,眼下小满已至,春耕在即,我家乡有育种良法,可增粮产百倍,但短期不能见效。检点存粮倒也足够,不过运输储藏,实为不便,三弟在家乡时,精通庖厨,与我研究出了两种军粮,一曰压缩饼干、一曰方便面。配上风干肉脯,可使我军再无粮草之忧。”
任义羽扇轻挥,洋洋得意,让窦芽儿托了个食盘过来,放到潘冰面前:“四弟请看,这块长条小饼儿,就是压缩饼干,一块便可顶饥一日,这块矩形卷曲的面饼儿就叫方便面。可以干吃,可以沸水泡食。”
窦芽儿取来沸水,给潘冰泡了一块,潘冰大感神奇,尝了一口:“二哥,三哥,有此神物作为后盾,必无往而不利也!大哥,你也尝尝。”
王蔚接过碗来,也尝了一口:“好!太好了。就是味道淡了些,配上大葱面酱,方才痛快。”吩咐下去,速速葱酱侍候。
过不多时,一个小厨子把葱酱备齐献上,王蔚迫不及待吃了一大口方便面,摸起大葱,蘸饱了面酱,往嘴里便送,才嚼了两口,便吐了出来,怒道:“这他娘的谁做的?把厨子给我叫来,这做的什么酱?难吃至极!”盛怒之下,把酱碗往地上一扔,泼了满堂,面酱飞溅,迸得到处都是,朱大勇身上,也沾了数滴。
窦芽儿连忙跑过去给朱大勇擦试。
小厨子磕头如鸡啄碎米:“回君上的话,朱公子发明的这种酱,只教会了专诸一人,他说会做这种面酱,走到哪里都能发财,卷铺盖跑了。小人平时只看着他做,不得要领,故而做得不好。”
王蔚暴怒:“不会做就别做,来人,拉下去砍了!”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啊!”
任义尝了尝,微微一笑,羽扇慢摇:“大哥何必动气,不就是甜面酱吗?有何难哉,我去做。”挥了押手,让小厨子退下。
朱大勇也道:“大哥息怒,跑了张屠夫,咱们就吃带毛猪吗?三弟莫去,杀鸡焉用牛刀,熬个面酱不劳你出手,我去即可,窦芽儿,你与我同来,帮我剥葱。”
王蔚怒气稍息,看了看窦芽儿:“二弟,你平时给这妮子吃什么好东西了?我感觉她白了些,又胖了些,比以前可好看多了。嗨,早知道我自己留着,不给你了。”
朱大勇、任义也看了看:“你不说真没留意,还高了不少呢?”
潘冰笑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窦芽儿正是豆蔻年华,发育得快些,也是很正常的。”
窦芽儿听着,恨得牙根痒痒,心想老娘九十多了,让这几个小子评头论足,心中不悦,也不能说,悻悻地跟着朱大勇去厨房打下手。
葱酱重新端上,众人各吃了两根,又议论了些时局大势。散会离去。
朱大勇迫不及待钻回房间,急着和石君儿温存,对窦芽儿道:“你伺侯一天,也累了,快点儿休息去吧,我不叫你,你不要过来。”
窦芽儿答应一声,从外面掩了房门,心中踌躇,照这个速度,明天又高半头,必定露馅儿无疑。我这声音,也不像个女孩儿,不能讲话,这可如何是好?一抬头,看到陈老扁又趴在窗边窥探。便把他叫了过来。
陈老扁屁踮屁踮地跑过来:“姥姥,有何吩咐?”
窦芽儿把心中所想,给陈老扁说了一遍。
陈老扁道:“这还不简单,姥姥想知道朱大勇有什么秘密,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换身衣裳,蒙了面目把他们制服,直接逼问就是。他们那点儿本事,哪里是姥姥的对手。”
窦芽儿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朱大勇和潘冰两个小子,姥姥看上了,故此还得留在这里一段时日。”
陈老扁道:“姥姥,你把他们制服了,他们还不由你摆布,你老人家看上谁,就直接享用呗。”
窦芽儿一时没听明白,回味了一陈老扁的话:“呸!姥姥说的看上,不是这个意思。这两个小子资质不差,姥姥年岁已高,天一阁的武功不能断送在我手里,另外这两个人对姥姥还有个大用处,却不好对你说。”
陈老扁鼓足勇气问道:“姥姥你身上的这般变化,能变到什么时候?真变到九十岁,小的觉得还不如现在呢。”
窦芽儿道:“变到什么程度,当然由我控制了,姥姥年纪再大,也是女人,是女人,哪里不爱美的道理?等姥姥长到最美的时候,自然就不再长了。”
陈老扁道:“原来如此,我有一法,姥姥蒙上面目,把他们制服,直接传授武功便是。姥姥神功盖世,他们哪有不愿意学的道理?办完这件事,姥姥你就装病不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陈老扁当替姥姥盯着,姥姥的饮食,我陈老扁伺侯着,我看一年半载,姥姥就能变成天下第一大美人,到时候再出来,也有托辞。”
窦芽儿点了点头:“我试试看吧,你小子倒真有几分孝心,好好伺侯,姥姥不会亏待你的。”
……
夜色已深,窦芽儿换上夜行衣,青布裹头,黑巾蒙面,先潜到潘冰处,点破窗棂,看那潘冰还未歇息,正在灯下看书。左手捧书,右手藏于桌下,肩头耸动,眉头紧锁。果然十分用功。
窦芽儿暗自赞许,从腰间摸出一把菱角镖,透过窗棂,打了过去。
潘冰正读得出神,忽听风声不善,往桌上一趴,一把镖从头顶掠过,嗒嗒嗒嗒,钉在身后墙中,排成个一字,猛回头,门前黑影一闪而过,潘冰大喝一声,飞身急追。
眼见那黑影穿房越脊,身法奇快,潘冰使尽全力穷追不舍,直追到了到朱大勇的院里。
朱大勇也被惊动,提着裤子,顺手摸了焉支剑,跳到院中,石君儿头发散乱,也顾不上梳,趿拉着鞋儿,紧随其后,也来到院内。
窦芽儿见朱大勇出来,欺身而上,一掌击出,朱大勇忙将石君儿护在身后,左手持剑,右掌击出,一招“神龙吐珠”,硬生生接了一掌。
窦芽儿收招撤步,点头称赞,捏出一副苍老口音:“龙虎争巢拳?果然有点儿门道,只是在老夫眼里,也就这么回事,你的内功倒是有点儿意思,老夫竟猜不出来路。”
朱大勇心说并夕夕版的《易筋经》你要能看出来,那你真成神仙了。喝道:“你是什么人?”
窦芽儿道:“朱大勇,你先别管老夫是谁,老夫对你了如指掌,你掌法一般,刀法不值一提,剑法更是一窍不通,老夫的剑法倒可一观,你想不想看看?”
不等朱大勇答话,窦芽儿双手剑指,当胸抵作人字。旋又慢慢拉开三尺,胸前凭空多出一把剑来,滴溜溜旋转不休,剑体乌青,毫无光泽。
窦芽儿探手抄剑,喝声:“朱大勇,你看好了。”似狂风大作,如暴雨倾盆,一套剑法演完,收招定势,“老夫这套剑法,叫做巽二风神剑。你看明白了么?”
这一套剑法使出,潘冰、朱大勇心知肚明,合二人之力,也不是人家对手,当下不敢造次,却又摸不清对方意图。
窦芽儿看了看朱大勇手中长剑,又道:“刘文那妮子的剑,算不得什么神品,还是给你媳妇儿用吧。”说着将手中乌青长剑抛给朱大勇,“老夫这把,叫做帝子潇湘剑。乃是上古之时,舜帝得天铁神竹,用娥皇、女英泪水炼化而成。可谓无坚不摧。你把我刚才的巽二风神剑法,耍一遍我看。”
朱大勇心中疑惑,捏着帝子潇湘剑,回想了一下,练了个十之三四。
窦芽儿伸手一招,焉支剑飞入手中,有缓缓练了一遍道:“你暂退一边,慢慢揣摩。潘冰,你过来!”
潘冰猜出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向前一步:“前辈是何方高手,不知有何贵干?”
窦芽儿鼻孔里哼了一哼:“潘冰,你的六象飞雪掌虽然繁复精妙,可惜有名无实,既没有雪,也没有冰,你且看了。”
说着身形移动,掌影重重,练着练着,身边居然真得冷风四起,雪花乱出,忽然一道掌风劈出,正劈中院内一棵小树。那树枝转瞬之间,结了厚厚一层冰棱。有诗专言其妙处:
“六瓣凌萝载岁新,
飘飘洒洒降东林。
穿帘冷韵消云梦,
坠地清音辗绝尘。
无限风襟惊世眼,
一身洁永效天心。
青山有爱霜头染,
戴絮回春熨玉痕。”
潘冰看得呆了,天下竟然有如此奇功,当真是匪夷所思。
窦芽儿道:“我这一套掌法,叫做梅心沁雪掌,若论繁复变化,不及你那六象飞雪掌,但是配上我的“滕六大雪花天涯明玉心法”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你附耳过来。”
潘冰心痒难耐,不由自主挪动身形,来到窦芽儿面前。
窦芽儿便把那滕六大雪花天涯明玉心法”传授给他,末了笑道:“学了我这套心法,才不枉你字叫宝玉,名叫一个冰字。”
潘冰默念了两遍,牢记于心,拱手施礼:“多谢前辈!”
窦芽儿见他如此聪慧,心里也十分高兴。挥手示意潘冰退后,又捡起焉支剑:“朱大勇,我来试试巽二风神剑法,你揣摩出几分了。”
说着长剑一抖,迅雷之势,疾攻朱大勇。
朱大勇道:“我已悟出八九。”扬剑回攻。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窦芽儿心中暗喜:“小子悟性真高!”且战且退,顺势卖了个破绽。
朱大勇挺剑便刺,窦芽儿半空中一个急转,朱大勇一剑刺空。
窦芽儿左脚落地,脚掌原地旋了个圈,同时右脚弹出,正中朱大勇左肩。
朱大勇被她一脚踹在肩头,跌倒在地,爬起起身来,抽了抽鼻子,惊道:“且慢,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你是窦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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