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默
布鲁斯听着耳麦中传来的呲啦声，在提姆的注视下一言不发，下颌却微微绷紧。
很好，提姆心想。
杰森可真是一点不在乎布鲁斯的想法，但提姆身在蝙蝠洞，不可能不去关心这个。
“emmmm…可能杰森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希望我们听到也可以理解。”
提姆打哈哈，但他现在也很困，说不出什么更好听的话，只替杰森说了几句解围的话后就也沉默了下来。
蝙蝠侠走出蝙蝠洞，他准备换回布鲁斯的装扮，然后去到杰森那里，问那个男孩一些事情。
但是——
“嘿！布鲁斯！”
提姆惊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布鲁斯回身去看，发现那个静静躺着的青年忽然开始变得模糊透明，点点光芒溢散，提姆用手去捞，却什么也没留下。
布鲁斯快步走过去，带起一阵风，披风旋转着落在身后。
蝙蝠侠第一时间要求提姆不要乱动，他们之前就对这具身体进行了初步扫描，却没有任何成果，仪器总是报错，好像遇到无法解构的事物。
所以在出现这超乎寻常的一幕时，布鲁斯赶忙要求提姆不要去触碰，还将他拉倒自己身后。
提姆撇了撇嘴，对蝙蝠侠这种行为既感到开心又有一些自己能力不被完全信任的不满，但他也没说什么。
提姆知道布鲁斯是为他好。
布鲁斯给扎坦娜打电话，问她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没有亲眼所见，扎坦娜也不敢下定论，只说那可能是魔法生物，也可能不是，她得过几天才能赶过来和布鲁斯讨论这个问题。
但到那个时候，估计也就没有任何力量残留了。
布鲁斯决定不等几个小时了，他现在就要去和那个叫彼得的，跟他儿子杰森似乎关系不错的男孩见一面。
现在，立刻。
蝙蝠侠步步带风地走出蝙蝠洞，换上西装三件套，又是一副哥谭阔佬的样子，多金风流，很布鲁斯。
接着就直接从地下车库开了一辆蓝色兰博基尼离开了，也完全不去顾忌限速什么的，所以布鲁斯只花了大概三十分钟？还是多少，总之很快就到了杰森家门口。
“扣扣”
杰森和彼得抬起头来，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布鲁斯来了，却还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为有人大清早的来敲门这件事。
……
杰森拉开门，冲着布鲁斯抬头——
“韦恩？你来这儿干什么？”
布鲁斯一时间没想到杰森会装作不认识自己，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
“啊，不重要。“布鲁斯巧妙地推开杰森，穿过客厅，看到安安静静坐在餐桌前的彼得。
期间杰森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阻拦动作。
“昨天我开着车和安娜兜风，一抬头，忽然发现了一双美丽的棕色眼睛。”
布鲁斯走到彼得面前，没有去看落后他几步远的杰森，只专注深情地注视着彼得。
“啊？”
彼得没想到布鲁斯居然玩尬的，他原本以为会是蝙蝠侠过来找他质问的，谁知道……
杰森也很惊讶，布鲁斯在搞什么？最近哥谭的平静终于让他脑子昏掉了吗？
怎么想出这一出的？
杰森赶紧走上来，也不坐下，只站在彼得身边，“韦恩！注意你的言辞。”
杰森和布鲁斯都有些恍惚，觉得这场景有够奇怪的，不过杰森是为自己吼蝙蝠侠暗爽而布鲁斯的情绪就复杂多了。
彼得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演来演去，首先他得说他们演技挺好的，如果不是自己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能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但，他知道！
所以这一切就显得很抓马，很滑稽，偏偏彼得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憋着笑，强压下想要掀起的嘴角，“韦恩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不过在杰森和布鲁斯眼中，就是他深觉被侮辱而陷入气愤，却又努力保持冷静甚至让自己的脸颊都泛上了一些朦胧粉色，嘴巴还用力维持着礼貌的弧度，而不是压平嘴角来表达自己的怒气。
布鲁斯其实对于监听器中听到的彼得自白半信半疑，他确实没有从那个已经去世的青年和这个男孩身上感到威胁，也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但——
蝙蝠侠总是这样，何况，今天他还亲眼所见那个棕发绿眼的青年化作光点消散。
不过现在看着彼得努力维持教养的好脾气形象，过了一段安稳生活的布鲁斯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难道真是他多疑了？
那在蝙蝠洞发生的事怎么解释？
而且他也很好奇彼得口中的实验是怎么回事，如果他所说属实，蝙蝠侠绝对不能放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哥谭出现这种事；而如果彼得说的是谎话，那又是为了什么？
布鲁斯现在稍微有些偏向认为彼得没有撒谎，毕竟他更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微表情和身体动作包括男孩给人的气质都让布鲁斯没有感到任何黑暗气息，他只感到了阳光般的温暖，或许还有一些忧郁。
但联想到男孩的自述，那或许也有了解释？
总之，蝙蝠侠只是暂时地选择相信彼得，他会一直查下去的，而调查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
布鲁斯本来是要问彼得愿不愿意做他的儿子的。
谁知道彼得好看的棕色眼睛扫过来的那一瞬间，布鲁斯本能居然压下来蝙蝠侠本能，说出了那样一句话。
布鲁斯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他不应该在自己没有睡个短觉的情况下匆匆赶来的，缺乏睡眠真得很碍事。
所以，布鲁斯现在只能接着演下去，“当然，漂亮男孩。”
杰森实在是受不了布鲁斯在自己面前这幅样子，何况，那是彼得！
虽然杰森没来得及细想这和那个人是彼得有什么关系，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布鲁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来跟彼得接触。
“韦恩，够了！你究竟要做什么？”杰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试图暗示布鲁斯说些重要的，而不是在这里口花花。
但布鲁斯暂时有了自己的判断，不打算在做什么，毕竟他又不能上来就问一个陌生男孩你是不是实验品？你有没有一些兄弟姐妹？他们会不会变成光点忽然消失？
那太奇怪了，而且也不应该是布鲁斯做的事。
所以布鲁斯又开始后悔，他该用蝙蝠侠的身份过来的，那样他就不会说出一句让场面变得无比尴尬的话，也不会忽然不知道怎么接杰森的问题。
好问题，他是来干什么的？
还是彼得拉了拉杰森的袖子，挽救了布鲁斯。
“jay…”
彼得忽然插进来，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韦恩先生如果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或者一起吃早饭？”
彼得原意是让布鲁斯离开，既然他不打算现在问他问题。
但，他没想到——
“好。”
wtf，搞什么，彼得现在只能夹在装不认识的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感到一阵阵头大。
他又不能放开肚子去尽情地享受早餐，又不能无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氛围，彼得现在就是很痛苦。
所以，彼得选择和系统聊天。
你们两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来招惹我就好。彼得觉得自己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也没有去引起他们两个注意的意思，所以也在一边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饭，任由尴尬在三个人之间蔓延。
然后，彼得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精神触角去碰一碰系统。
他觉得这很好玩，比看着两个刚刚话还很多现在坐下来却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人有趣多了。
直到——
布鲁斯终于将手中的汤匙放下，杰森也紧跟着站起来，彼得只能微笑。
然后和他们一起站起来。
所以，我严阵以待的就是这个吗？
他们两个打算用尴尬杀死我吗？
彼得在心里抓狂，面上却还带着微笑。其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正重新变得活泼起来，都开始吐槽了。
[宿主……]
系统停下刚刚和彼得的谈话，也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韦恩先生，无论您是什么意思，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们三个已经一起站了三分钟了。
三分钟！他们两个不嫌累吗？
他们不会困吗？鉴于这两个应该都是一夜没睡，彼得是真的有些不理解。
明明刚刚装作不认识的人时还能说上两句话，现在吃完饭却一点也没有变得熟悉起来的意思。所以彼得只能开口，他不能让杰森走，那就只能礼貌地问问布鲁斯了。
“嗯？”
布鲁斯好像从沉默中回来，又恢复了自己善谈的样子。“boy,你是在赶我走吗？”
话语中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像是调笑，但彼得真得觉得挺惊悚的，所以他一句话梗在那里，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彼得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倒是杰森忽然恢复了活力。
“当然，请你离开，韦恩。”杰森边拉着布鲁斯往外走，边和他说：“我可不怕你，韦恩没什么了不起的。”
彼得注视着他们走出门口，来到庭院里。
布鲁斯被杰森推上车，但彼得从系统那里得知布鲁斯好像有和杰森说什么“过一会儿再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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