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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秋瑾拜师,许奕定终身


  许雍与李光利二人如何算计。
  许奕并不知晓。
  就算是知晓了,也不会关心。
  无他。
  自腊月二十一日开始,许奕连同京兆府官吏以及三部一院等一众人马,已然陷入了连轴转的忙碌中了。
  腊月二十五日,北城四万六千余人全部迁移完毕。
  而这四日时间里,投身于赈灾大业中的读书人数量从三千余增长到了五千余!
  且这五千余人全部都是经过许奕与吕在中、姚思廉等人精挑细选之后剩下的年轻人。
  若是算上年老体弱、口碑极差之人,人数当在两万左右。
  腊月二十七日,东城三万八千灾民全部转移完毕。
  两日时间里,读书人们走走来来,最终数量稳定在了六千这个数字上。
  腊月二十九日。南城两万九千余灾民全部转移完毕。
  至此,长安城外十六万灾民全部被许奕安置于宣平门外。
  而这十六万灾民中,又有超过三万人,是在听闻长安城消息后,被各县官府以各种手段‘送’来的。
  对于这部分灾民,许奕自然是照单全收!
  ......
  大年三十。
  天色刚一泛白,长安城大街小巷内便已然开始热闹起来。
  京兆府内宅中自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昨夜一场庆功宴过后,京兆府众官吏便各自拖着伶仃大醉的身躯赶回了阔别数日的家。
  自今日起,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三,除了部分家不在长安城的官吏还需坚守在宣平门外之外。
  其余人全部迎来了久违的休沐。
  “大哥哥快来看我贴的正不正。”王秋安垫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举着一副对联朝着院落里的许奕大声喊道。
  许奕顿住手头书写对联的笔,扭头朝着主屋看去。
  阳光下,王秋安垫着脚踩在凳子上,满脸等待着认可与夸赞的表情望向许奕。
  身旁,王秋瑾满脸含笑地扶着凳子,轻声品读着红纸上的对联。
  温暖的晨光穿过王秋瑾的发梢,将其满头乌发映照出淡淡的墨玉色。
  当真是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一时间,许奕竟忘了还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认可与夸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我贴的正不正。”王秋安见许奕走神不由得连连催促道。
  不待许奕回神。
  王秋瑾便先一步看了过来。
  视线,恰好与许奕相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目光快速交错而过。
  王秋瑾迅速低下头来,耳垂下的脸庞不知何时竟蒙上了一层微红。
  ‘咳咳。’许奕轻咳一声定了定神。
  随即面色无比认真道:“不错不错。”
  王秋安闻言兴高采烈地大叫一声,双手一阵乱拍,将对联迅速贴好。
  随即一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快速凑到许奕面前再度拿起一对对联。
  许奕笑着揉了揉王秋安的脑袋,随即说道:“下次别再直接跳下来了,摔倒了就不好了。”
  王秋安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对联快速跑远。
  许奕笑了笑,随即继续伏案书写。
  王老爷子满脸含笑地看看王秋瑾,随即看看许奕。
  最终看向身旁同样躺在躺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的吕在中。
  低声道:“吕先生,多谢了。”
  吕在中手捧着书籍轻笑道:“无需谢我,帮你的同时我也在帮他不是吗?”
  话音落罢,吕在中微微挪开书籍朝着不远处伏案书写的许奕看了一眼。
  王老爷子笑了笑,低声说道:“不管怎样,吕先生恩情我们王家记下了。”
  吕在中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这些时日以来,每当许奕深夜里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城外赶回来后。
  吕在中总会叫醒已然入睡的王秋瑾。
  令其为许奕准备一些菜肴。
  期间自然是免不了暗中撮合。
  一来二去之间,许奕与王秋瑾的交谈渐渐地变得多了起来。
  到后来,二人已然能够当着吕在中的面说说笑笑起来。
  ......
  ......
  巳时前后。
  京兆府内宅中贴满了喜庆的红色。
  许奕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洗了洗手,随即走进了主屋。
  当其再度走出房门之际。
  身上的黑色棉袍已然变成了墨玉色蟒袍。
  赵守更是早已行至前方府衙,前去备马。
  若非今天是大年三十,许奕此时恐怕早已出现在宣平门外了。
  无他。
  许镇、姚思廉、田易初这些人需他亲自登门拜访。
  这些人或多或少对许奕有所照顾,今日若是不去,年后忙碌起来哪里还有时间。
  除此之外,一些特殊如‘秦福平’这一类人,也需许奕亲自登门拜访。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算计,那便不得而知了。
  许奕行至吕在中处,低声交代两句,便欲转身离去。
  怎料。
  吕在中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籍喊道:“京兆尹。”
  “怎么了吕先生?”许奕不解地看向吕在中。
  吕在中起身指了指厢房方向,开口说道:“随我来。”
  话音落罢。
  吕在中转身朝着厢房走去。
  许奕虽不解,但见吕在中面色严肃,只好默默跟随。
  许奕方一走进厢房。
  吕在中便再度开口说道:“先将房门关上。”
  许奕闻言面色不由得一正,随即将房门关闭。
  迈步行至木桌旁,与吕在中相对而坐。
  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方才许奕便提起,要去拜访几家权贵。
  转眼间吕在中便将其带到厢房。
  如此举动真的很难不让许奕多想。
  吕在中面色严肃道:“你如何看王秋瑾?”
  “什么?”许奕表情瞬间失控,满脸的诧异。
  吕在中重复道:“你如何看王秋瑾?”
  许奕定了定神,问道:“吕先生说的是哪方面?”
  吕在中严肃道:“整体。”
  见吕在中面色格外地严肃。
  许奕亦不自觉地便严肃起来。
  许奕沉思几息,随即开口回答道:“初次见面是在王家大院,那时候王家正遭受一场劫难。”
  “那天,王秋瑾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血性与彪悍。”
  许奕缓缓将那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待提及王秋瑾的血性与彪悍之际,纵使是吕在中,都忍不住眼皮狂跳了一阵。
  最后许奕总结道:“这是一个色彩极其鲜明的女孩,对家人朋友,她无微不至。”
  “对敌人,她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畏惧,反而充满了血性与彪悍,端的是一位奇女子。”
  话音落罢,许奕看向吕在中,等待着吕在中的下文。
  之所以说的事无巨细,无非是想让吕在中对其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许奕不知道吕在中为何会提及此事。
  但许奕心中明白,能让吕在中如此郑重提及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吕在中闻言沉默片刻。
  随即开门见山道:“你可愿意娶她为妻?”
  “啥?!”许奕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瞬间破防。
  吕在中与王老爷子想要撮合他与王秋瑾,这一点以许奕的细心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
  但许奕万万没想到,今日吕在中这般郑重,竟是为了说这事?
  且还说的这般直白!
  不可否认,这些时日接触下来,许奕本身对于王秋瑾是有一定好感的。
  但也仅仅只是好感。
  毕竟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赈灾,以及如何应对日后的危机上了。
  又岂会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所谓的儿女私情。
  许奕定了定神问道:“先生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吕在中面色严肃道:“今夜陛下于兴庆宫大宴群臣,京兆尹可想过陛下今夜是否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婚于你?”
  许奕闻言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前几日府邸一赐,便意味着许奕已然摆脱了戴罪之身。
  此后的二十宫女在许奕看来,无异于正德帝安插在他身旁的眼线。
  若是依照许奕原本的计划,赈灾期间可以用便利为由,暂时不去那座府邸。
  待赈灾毕,直接想方设法就藩边关,到了那时,山高皇帝远的,摆脱二十眼线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许奕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已然十八岁了。
  后世这个年纪自然不算什么,但莫要忘了这里是大周朝。
  男子十六而婚!
  宫女他可以轻易摆脱,皇子妃亦或者王妃呢?这又岂是他可以轻易摆脱的?
  须知,妻和妾可是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许奕心中闪过一抹烦闷,若是正德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婚,那可真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许奕沉思许久,心中渐渐明白了吕在中的深意。
  借此番拜访,将他与王秋瑾的关系告知天下。
  待到正德帝于兴庆宫大宴群臣时,先一步请求赐婚!
  如此一来,当可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可如此一来,对王秋瑾可曾有过半分公平?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许奕终究是后来灵魂。
  暂且还做不到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一个无辜之人。
  可许奕却再度忽略了一个事实。
  那便是这个时代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左右自己的婚姻?
  见许奕面露犹豫。
  吕在中缓缓开口说道:“可是担心王秋瑾那边?”
  这些时日以来,吕在中与许奕不可谓接触不多。
  人老成精的吕在中自然能够透过表象看本质。
  若非许奕如此心性。
  吕在中又岂会这般尽心尽力帮衬与他?甚至于就连终身大事都为其考虑到了。
  许奕点了点头,未曾隐瞒道:“如此一来,对王姑娘岂非不公?”
  吕在中轻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开口说道:“你呀你,你怎知秋瑾那丫头没有答应呢?”
  “先生已经找过王姑娘了?”许奕抬头看向吕在中问道。
  吕在中闻言不由得笑道:“王家大妇已经问过了,秋瑾那丫头言,婚姻大事但凭父母做主。”
  闻得此言。
  许奕心中不知为何竟会猛松一口气。
  至少,王秋瑾没有拒绝。
  相比正德帝安置的眼线,以及慌乱中随便寻一良家女子。
  自然是知根知底的王秋瑾更为合适。
  至少两人之间互有那么一丝丝好感。
  至少两人之间算得上知根知底。
  许奕起身拱手道:“但凭先生安排。”
  吕在中笑了笑,随即起身迈步走出了厢房。
  王老爷子见吕在中走出,急忙以眼神询问。
  见吕在中微微点头,王老爷子瞬间放下心来。
  吕在中看向一旁假装读书的王文清,摆了摆手。
  王文清见状‘腾’地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吕在中。
  脸上的激动之色自然溢于言表。
  吕在中吩咐道:“告诉秋瑾,准备拜师。”
  许奕方一走出房门,便听得一句告诉秋瑾,准备拜师。
  不待其细想,王文清便快速冲进厢房。
  王文廉则快速地搬来木桌、香坛、茶具等物。
  至于行动缓慢的王老爷子,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折叠好的黄纸。
  纸张上赫然写着黄老夫子名讳。
  不一会儿的功夫。
  香坛已然设好,写有孔老夫子的名讳的黄纸也已然被摆在了桌案正中。
  吕在中不知何时,更换了一身洁白儒衫端坐于桌案左上首位置。
  王老爷子与王文廉夫妇站立于桌案右侧。
  王文清夫妇则站立于桌案左侧。
  就连六七岁的王秋安,都混的一端茶的活计。
  整个内宅,只剩下吕文苏以及许奕两个闲散人。
  但很快,许奕便意识到了不对。
  吕文苏竟从袖摆中掏出一本诗经。
  王秋瑾若是多了一个吕在中亲传弟子的身份,无论对于许奕而言,还是对于王秋瑾本身而言。
  这无疑都是一天大的好事。
  有了这一身份加持,王秋瑾与许奕在一定程度上已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吕在中的良苦用心,许奕自然明白。
  但不知为何,见今日之架势。
  许奕心中总有一种全世界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一时间端的是哭笑不得。
  吕在中看向满脸哭笑不得的许奕,吩咐道:“京兆尹,唤秋瑾出来拜师。”
  许奕定了定神,微微拱手,随即转身朝着王秋瑾所在的厢房走出。
  初时步伐倒还正常。
  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王秋瑾所在的厢房,许奕的步伐便越是缓慢。
  到最后短短两三步的距离,竟走了足足十余息。
  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许奕的脸色竟破天荒般微红了起来。
  “咚咚咚。”许奕深呼吸数次,强行压下心中局促,轻轻扣响了房门。
  等待十余息。
  厢房内竟毫无动静。
  就在许奕鼓起勇气打算开口之际。
  厢房门忽然被人缓缓拉开。
  阳光与许奕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王秋瑾的身上。
  乌黑的秀发被一根珠花簪随意地挽起,簪子上垂着的流苏随着王秋瑾的低头而缓缓摇曳。
  本就白白净净的脸蛋儿因阳光的照射,而变得愈发地明亮动人。
  一件简简单单的淡绿色襦裙穿在其身上,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一时间许奕竟不由得走了神。
  直到王秋瑾略带颤音地轻咳两声后,许奕方才回过来神。
  而此时王秋瑾那白白净净的脸蛋上已然布满了绯红之色。
  阳光照耀下,竟像极了色泽动人的暖玉。
  许奕不由得揉了揉鼻子,以此掩饰自己的窘迫。
  非是其失了定力。
  而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使得许奕有一种错不及防的感觉。
  好似短短半个时辰内,人生轨迹便产生了莫大的变化一般。
  许奕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走吧。”
  “嗯。”王秋瑾绯红着脸微微点头。
  十余步的距离,两人硬是走了近百息。
  不仅仅是许奕。
  就连王秋瑾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好似短短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相比嫁给一个未知的人,现在这种结果好似也不错。
  至少,两人在一定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互相了解了。
  王秋瑾绯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前方的背影。
  随即快速收回目光,脸上的绯红自这一刻起,好似更浓了一些。
  京兆府内宅院落里。
  吕文苏手持诗经,高声诵读着诗经中的颂词。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王秋瑾手持清香缓缓插入香坛中。
  面朝孔夫子行三拜大礼。
  随即。
  面朝吕在中,双膝跪地,腰背笔直地端起王秋安手中托盘上的茶水。
  满是恭敬地双手将其奉到吕在中面前。
  吕在中满是笑意地接过茶盏,连道三声好。
  随即轻饮一口茶水。
  待其饮下茶水之后。
  王秋瑾缓缓行三拜大礼。
  至此,王家小女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成为了无数读书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山竹居士吕在中亲传弟子。
  礼毕。
  吕在中微微摆手挥散了吕文苏以及王家众人。
  带着王秋瑾缓缓走向许奕。
  这一刻,许奕不知为何,竟有了丝丝慌张。
  吕在中缓缓拉起王秋瑾的袖摆。
  以袖摆相隔,抓起王秋瑾的小手。
  将其郑重地交到许奕手中。
  随即开口说道:“自今日起,老夫便将这唯一的女弟子交给你了,自此之后,太白山也将成为老夫这弟子的娘家。”
  吕在中虽未说完,但许奕又岂会不明白吕在中话语中的深意?
  感受着手心处的柔滑以及微微的潮湿。
  许奕微微弯身保证道:“先生且放心,其不负奕,奕自不负其。”
  王秋瑾拜师之际,许奕已然调整好了自身心态。
  其方才所说,更是句句发自肺腑。
  吕在中微微点头,拍了拍二人紧握的双手。
  随即开口说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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