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破而后立
林耀东没有再笑了。
虽然他还是想笑，但被他压了回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笑，怕是要彻底了伤了何阳的心了。
男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何阳此时是最脆弱的时候，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核心技术，成为废物。
“说完了吗？”
林耀东平静的看着众人。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忧郁的点了点头。
“说完了，那就听我说！”
林耀东给高亮挥了挥手：“胖子，去弄点烤串和酒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跟兄弟们好好聊聊，今天大家都经历了风雨，也是该庆祝下了！”
“好勒！”
高亮应了声便去弄吃的去了。
林耀东将纸巾递给何阳，让他先坐下，然后走到了白板前，在上面写下了“破而后立”四个字。
“故事，我就不跟大家讲了，这种鸡汤，每个人都懂！”
林耀东看着几人，变得严肃了起来：“何阳，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现在这个系统，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后期的不断更新迭代，才能让它变得完善。”
“嗯！”何阳点头回应。
“其实，当时我是为了让你将整个系统全部做一遍，不去破坏你内心最初的想法，故意这样说的！”
林耀东话锋一转，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何阳：“如今，你已经算是全部做了一遍，自己对现在系统的评价如何？”
何阳咬了咬牙，垂下了脑袋：“很垃圾，很多端口优化的并不完美，用户体验感极差，如果这样上线，会损失很多客户。”
突然，何阳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不过，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我知道该如何去优化！”
林耀东沉声说道：“时间！需要多少时间呢？”
“三个月，甚至更久！”何阳回道：“只有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了问题，才能不断完善的！”
“错！”林耀东冷漠的回绝到何阳：“那是所有传统思维禁锢，总是觉得将东西先做出去，遇到问题再解决！”
“可是，那是在市场演变中出现的问题，我们现在明明知道基础建设就有问题，为何还要让这些问题一错再错下去？”
全场沉默。
这个话题显得很是压抑。
尤其是对于程序员来说，系统出现bug是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这么庞大的系统，拥有上千万的代码，怎么可能不会出现一点问题。
林耀东将笔在白板上敲响，再次回道了“破而后立”四个字上面。
所有人心中都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
可，又有谁，拥有如此巨大的勇气，能够破而后立呢？
这可是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你们看看这个破旧的仓库！”
林耀东指着四周：“墙皮脱落，水电老旧，随时都有各种风险。”
“可是，你让老板将这里拆掉，重修修过，他肯定舍不得。”
“但是，如果不拆除，这些表面问题可以处理，可是埋藏在里面的水电线路怎么处理？”
“时间久了，甚至会引发严重的问题！”
林耀东目光炙热的看着所有人：“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正是这个问题吗？”
众人依旧沉默。
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开始躁动起来。
刘老师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暗中对林耀东竖起了大拇指。
“何阳！”林耀东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到！”何阳猛然站了起来，笔直的身体，展示着他的不屈不挠。
“如果这个产品是你的孩子，你是想要他以最完美的形态面向大众，还是说千疮百孔？”
林耀东就像是军训的教官，声音中强有力，整个仓库都在回荡着。
“完美！”何阳咬着牙回道。
这是所有做技术人的通病，因为追求极致完美的人，很少！
如果人人都像乔布斯一样，追求极致，那也不会有苹果的惊艳世界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林耀东扯着嗓子，再次将声音提高。
“完美！完美！完美！”何阳如同发疯的烈牛，咆哮着。
林耀东嘴角浮现出了微笑。
他的话没有白讲，这个技术的尊严保留住了，事情也解决了！
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十分清楚，重新做一个新系统，比改要快很多。
而且，还能规避曾经出现过的问题。
只是，这毕竟是这么久的心血，放下，心中肯定会舍不得。
林耀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早就躲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高亮将东西拿了进来。
当天晚上，没有人再去谈论系统的问题，而是开怀大饮。
有欢笑，有哭泣。
林耀东喝的也有点多，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又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以酒为生的颓废生活。
也不知道，到底当初的那一切是梦，还是现在的这一切是梦。
仿佛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梦一场。
那么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第二天。
林耀东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跟何阳沟通新的方案，将所有的想法都提交出来。
何阳一个劲的摇头：“这个不可能实现，这个绝对实现不了！”
不一会儿，又一个劲的点头：“原来还可以这样，真的是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
反正到最后，何阳就像是被打了鸡血，根本不顾手上的伤痛，便开始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林耀东也在吃午饭的时候，跟高亮沟通了下。
“东哥，确实如你所说，好多媒体都没有来要钱，只有几家打电话过来，被我臭骂了一顿！”
高亮显得有些兴奋：“然后我觉得不爽，又挨着给其他没来的每天都打了个电话，把他们骂了一遍。”
“现在，整个网络，都是我们的负面新闻，说我们是坐进观天的癞蛤蟆，没有见识之中的莽夫，还把你当初赌博的事情给扒了出来！”
林耀东眉头微皱，当年赌博的事情，他不想被提起，因为杜老三幕后的关系网太过复杂。
这要是让有心人发现，肯定会查出蛛丝马迹。
到时候那些人动手，可不是像宋威找几个混混吓唬吓唬你这么简单了。
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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