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6章 当年的事
王刚的脸拉的比驴还要长。
苏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瞧着王刚，见王刚这幅悲催模样，苏桃忽的笑了：“小刚呀，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感觉你变了呢？”
“有吗？”
“噗，变丑了。”
“唉，都欺负我！”王刚更加悲催。
去监狱的路上，苏桃打趣着询问王刚究竟咋了，王刚犹豫了好久，才勉强说出，一切，都是江涛惹的祸。
做DNA样检本来不算啥，警方遇到案子，哪一个不是靠DNA比对加快锁定凶手，可一大早，王刚就带着几块最大的人骨去做DNA比对，而且，是火化后的人骨。
信息提取处主任差点没把王刚从实验室里给踹出来。
在王刚一通解释，并且一再央求下，人家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用人家主任的话说，你们是不是闲的没案子破了，一大早来我们这里找病？
苏桃乐的前仰后合。
江涛开车时，也忍不住笑了。
这笑声，有些许无奈，更多的，是嘲笑。
监狱里，江涛见到了黄亮。
这个黄亮，在老张口中，是个软蛋，
与七年前相比，黄亮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而且，满脸胡茬，眼神空洞无光，这些年，应该在监狱没少吃苦。
黄亮被判十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立功表现，没有良好记录的话，他还要再坐三年的牢。
江涛把刑侦笔记打开，一双眼冷漠的看了看黄亮以后，开始询问：“姓名？”
“黄亮。”
“编号？”
“……”
“知道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管教跟我说了，是七年前的案子。”
“你当年到底有没有杀人？”
“警官，我是冤枉的。”
“冤枉，冤枉你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是因为……”
“强—奸！”
黄亮再没有当年在社会上的那种圆滑，整个人如同呆鸡一般，双眼无光，看他这个模样，江涛甚至会觉得有些不忍。
同样，三年的监狱生涯，也彻底改变了黄亮的性格，此刻，他几乎是有问必答。
对于七年前的案子，黄亮坦言，自己真的没有做，而且，他当时人在邻县，并不在家，他想做，也没办法做到呀。
当江涛问起黄亮知不知道谁最可疑的时候，黄亮摇了摇头。
再次询问起当年黄亮和赵虹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时，黄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好似这些记忆早已经被尘封一般，需要费好多力气才能重新回忆起来。
黄亮语气平淡，描述的，和当年大致想同。
对于赵虹，黄亮表示感慨，其实，当年就是年轻气盛，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这并不是江涛所关心的，江涛岔开当年案子的话题，突然问起霍伟：“你对他了解多少？”
“霍伟呀，就是当年的一个邻居，有时候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这小子知道我当年在社会上混，而且有些名气，所以总想巴结我，还偶尔领我去他们厂子里玩。”
“我觉得这小子肯花钱，还有稳定收入，最重要，他听话，所以就和他走的比较近，当年赵虹洗澡的事，要不是他跟我讲，我还不至于真的强了她。”
提起霍伟，黄亮满脸都是懊悔与无奈。
“你对他们车间的人了解多吗？”
“有几个认识，打过交道，就像于磊，我们不仅是邻居，我在他们厂子里也见到过他，只是没那么熟悉罢了。”黄亮苦涩一笑。
“当时，我知道他这个人的上下班规律，后来霍伟告诉我，那段时间单位赶一批计件，霍伟倒是没怎么加班，但是于磊经常加班，所以，我才有勇气经常去看洗澡，然后忍不住上了，后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经常玩弄她……”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们已经掌握了，聊点别的，你认识郝来吗？”
“郝来？”黄亮眯起眼，陷入沉思。
许久。
黄亮一拍脑门，突然记起。
这个郝来，长相一般，个子不高，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你永远也找不到的那种，所以，黄亮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郝来和霍伟在一个车间，所以黄亮才记得这个名字。
还有另一个原因，郝来的死，黄亮知道些东西。
不用江涛深挖，黄亮自己就交代了一切。
当年黄亮和霍伟经常在一起喝酒，不仅仅聊谁家的女人怎么样，有时候，街口路过的女人如何如何，还聊起过赵虹洗澡，更有一次，霍伟喝多，向黄亮显摆，说他杀过人。
当时黄亮吓坏了，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怎么可能杀人。
黄亮也是喝多了，就当个笑话，并不在意。
大概是霍伟觉得黄亮不信，轻蔑他的意思，霍伟索性就借着酒劲，含糊的说了一大通。
他告诉黄亮，有一个老娘们，长相可人，身材又好，被他给勾搭上了，只是这老娘们有家庭，有男人，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偷偷摸摸，还好几次差一点被他老公撞见。
总这样偷鸡摸狗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霍伟就有了杀人的念头，但是明目张胆杀人，他不敢。
所以，在一次加工零部件的时候，霍伟买了一瓶饮料，在里面加了很多安眠药进去，并且把饮料很大方的给了那个男人喝。
那个男人喝了饮料，精神开始恍惚。
霍伟抓住机会，一个猛推，把那个男人推进了机器里，霍伟当时描述的极度兴奋。
黄亮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郝来。
只不过，黄亮仍旧不信，直到他见过王寡妇以后，还被霍伟强推，与王寡妇在她家发生了关系才相信，这是真的。
江涛这时候，已经听出了门道，打断黄亮：“你认识王寡妇？”
“不熟”
“霍伟当时已经和王寡妇有一腿了，郝来死后，霍伟和王寡妇实际上，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对吧？”
“不能这么说，我感觉，就是狗—男—女。”
“行，就算是狗—男—女，霍伟为什么要让你和王寡妇发生关系？”江涛蹙起眉。
“他那时候就是想讨好我，再有，他可能也是想显摆显摆，所以就哄骗着王寡妇把我留下，他一个人走了，王寡妇开始不干，扭扭捏捏的，但是我一吓唬，再用点强硬手段，这王寡妇就从了。”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就在那里过夜了。”
“你能确定，郝来是霍伟杀的吗？”江涛把刑侦笔记合上，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难怪，白天霍伟总是打断王寡妇，不让她说话，感情，他们背后，还有另一个案子。
黄亮思索了好长时间，最后一脸笃定的点点头：“肯定，因为霍伟描述的很真实，我感觉，他不像说谎。”
再问黄亮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如果这个案子上，黄亮能够提供重要线索，有重大立功表现，他一定可以拿到立功减刑的机会。
然而，黄亮垂着头思索好久，最终只是摇头，表示没了。
黄亮被带走以后，苏桃一脸吃惊的咂咂嘴：“想不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王刚却一脸茫然：“郝来是谁？”
“先不管这些，王刚，你去联系，把宋刚带来。”
王刚走后，江涛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张的手机：“干嘛呢？”
“能干嘛，补个觉，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我刚睡着，你电话就打进来了。”
“别睡了，来活了，给你们查出一个陈年旧案，这一次，你们又有的忙了。”江涛苦笑一声。
电话里静了几秒，大概是江涛突然提起陈年旧案，老张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老张在电话里狐疑的问：“真是我们这里的案子？”
“当然，七年前的案子，当时被定性为工伤死亡，但实际上，我摸到一些新的情况，当年的死者，不是工伤死亡，而是被人谋害死的，笔录我都拿到了。”
“卧槽，谁？”老张声音很大，震得江涛耳朵嗡嗡作响。
“具体细节，我没办法跟你描述，你这样，先去把霍伟和王寡妇控制起来，要快，他们估计已经猜到我们会调查当年的事，我怀疑，他们有可能会逃跑。”
“霍伟？”
“对，死者叫郝来。”
“行，我现在就组织警力，去抓人。”电话匆匆挂断。
江涛收起电话，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苏桃这时候还在困惑的看着江涛：“既然当年霍伟杀了郝来，又勾搭郝来的媳妇，我有个问题不懂。”
“说”
“霍伟当年既然已经有命案在身，当时警—察找他的时候，他不跑，现在为何要跑？”
“当年和现在不一样，当年霍伟知道，警—察查案的方向，未必会去调查郝来的死因，可是如今，咱俩不经意间问出了郝来的死因，而当时王云的表现，显然已经引起咱们的注意，要不然，霍伟干嘛那么急着插话，打断王云。”江涛瞥一眼对面房间被带进来的宋刚。
苏桃还是有些不信的摇摇头：“反正我觉得，霍伟不一定能跑，而且，仅凭黄亮一人的供词，也断定不了什么，万一霍伟真的是吹吹牛，这误会就闹大了。”
“反正，不管当年霍伟是吹牛，还是真的杀人，咱们先控制霍伟准没错，行了，先不聊这些，问完宋刚，回去咱们再好好讨论这件事。”江涛收回思绪，目光锁定宋刚：“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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