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把金九龄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陆小凤道:“公孙大娘的同伙应该还没来得及从老巢搬走,我现在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把公孙大娘抓回来!”
金九龄看陆小凤脸色不好,知道他是因为花满楼失踪和公孙大娘假扮他而生气。
陆小凤的确生气,但金九龄不知道的是,他的生气有七成是装的。
都怪那该死的玉连城,好好的突然加戏,要不是他聪明机智,险些就在金九龄面前露了馅。
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继续面对金九龄。一方面,他的内心还在友情与正义中挣扎,另一方面,他怕自己被金九龄看出破绽,想借机离开。
“你……你还是别去了吧!”金九龄的心里其实巴不得陆小凤赶紧把公孙大娘抓来。
公孙大娘在外面多待一刻,他是绣花大盗的事就多一分被暴露的可能性。哪怕世人不会信他一个投入公门三十年,兢兢业业,无任何黑料的捕快是绣花大盗,但他就怕万一。金九龄恨死了这该死的万一。
“公孙大娘不但武功高强,心机之深,手段之高,令人防不胜防。连我这样的老捕快都中了他的招。”金九龄手掌盖上陆小凤的手背,“我知道你聪明,但她……她实在太可怕了。她简直……她简直就不是人。”金九龄哽咽道,“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有任何案子能难道我,我觉得那些作案的人都是笨蛋,可是如今……如今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
“陆小凤,你不能去,算我求求你了。你千万别去找她。花满楼落在她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你若去了,一定也是相同的下场,你不能再去了。”
为了让陆小凤心头的这把火烧得更旺些,金九龄还故意提了一嘴花满楼。
无论是谁在什么时候见到金九龄,他都是意气风发的,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绝不会用充满恐惧的语气乞求。
陆小凤从来没有看过金九龄这个样子,但今天陆小凤见到了。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认识多年的朋友,是个心机多么深沉的,陆小凤一阵胆寒。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此刻的陆小凤只怕已陷入了他的谎言之中,马上握着他的手向他许诺带回公孙大娘,去为他拼杀。
陆小凤的沉默反而让金九龄以为自己的目的达成,陆小凤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就等着陆小凤在沉默中爆发,一举帮他擒下公孙大娘。
若是平日里,冷静的陆小凤也许会对公孙大娘的话信上几分。但眼下,他的理智全被愤怒冲垮,任凭公孙大娘再貌美,再舌灿莲花,陆小凤也不会信她一个字。
因为他的两个好朋友接连遭到了公孙大娘的毒手。
陆小凤爱美人,但在他心里,朋友的地位更高。金九龄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更加要假意阻止陆小凤去。
陆小凤绝不会在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后忍气吞声。
陆小凤沉默的站起,背对着金九龄。
金九龄立刻大声道:“陆小凤,你想做什么?你难道想去找她?你想去送死吗?”
因为背对着金九龄,陆小凤根本看不见金九龄说话的时候,其实是在笑。
金九龄受了重伤,就算他起身也追不上陆小凤,只能任由陆小凤离开居所。
确认陆小凤离开后,金九龄又躺回了躺椅上闭目养神,他用食指敲了敲扶手,门外就进来了一个捕快。
金九龄道:“去替我将名医施经墨请来。”
···
玉连城在叶孤城的别院,制作接下来要用到的面具。
同是内行人的司空摘星为了避嫌,再加上花满楼已经安全,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主动向玉连城夫妻请辞。
玉连城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溜就溜呗,还找什么借口。
看到玉连城眼神中不加掩盖的鄙夷,司空摘星表示,也不能怪他啊!任谁被金九龄抓住过一次都会有心理阴影。他都跟着玉连城绑架了金九龄,已经做得够可以了。
玉连城给了他个白眼,你出多少力了,以为自己多本事呢!
你就是没种。
活该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生意。
司空摘星不高兴了,怎么还带骂人的?
玉连城懒得理他,转头就走,继续做手头上的工作。
花满楼看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两个人都没生气。
既然玉连城走了,他便一路将司空摘星送出门,司空摘星临走前,花满楼郑重的说道:“多谢。如果不是你提醒,连城和陆小凤或许也会和我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金九龄暗算。”
司空摘星脸有些热热的:“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他会要你们的命,还以为好歹朋友一场,他下手会有些分寸。”
“总之,幸好你没事,也幸亏你没有怪我,否则我内心难安,日后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你和陆小凤。”
“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到这里,司空摘星又面露担忧,“你们一定要小心金九龄,哪怕他已经受了重伤,也莫要小瞧了他。”
“我出江湖十余年,唯一一次失手就是栽在他身上。”
不等花满楼说什么,司空摘星接着说:“若不是这个污点,现在盗界的第一把交椅也许就是我而不是楚留香了。”
花满楼:“……”
你敢不敢当着楚留香的面说这句话。
待司空摘星走后,花满楼问玉连城:“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关系不好,是不是因为西门吹雪瞧不上他?”
玉连城嗤笑:“除了他自己和我,他瞧得上谁啊!”
花满楼:“……”
她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玉连城问道:“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花满楼笑道:“我只是突然发现,你对司空摘星态度不好,是不是因为他性格有些懦弱,所以就猜测,西门吹雪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和司空摘星关系不好。”
玉连城:“这又没什么好猜的。认识他的人里面,十个有九个半都跟他关系不好。”
“那你为什么和他关系好呢?”花满楼好奇道。
“当然是一见钟情了!”玉连城觉得自己就算到八十了,也能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花满楼追问:“那我呢?”
玉连城:“一见钟情。”
花满楼又问:“那分出胜负的决定因素呢?”
玉连城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说你的胜负欲也很强啊!这都赢了,为什么还要时不时把西门吹雪拖出来鞭尸。
玉连城实话实话:“当然是性格了,这一点你简直碾压他。”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继续保持,不要跟他学坏了。”
说完她就继续去做手头上的工作了。花满楼也不再问话,安静的待在她身边给她打下手。
待玉连城完成面具,一直给她打下手的花满楼才问道:“你做了一张什么样的面具?”
玉连城:“一看就会让人觉得,这一定是美人公孙大娘的脸。”
···
美人公孙大娘正在审问红鞋子里的叛徒二娘。
秉着合作的诚意,玉连城卖了个人情给公孙大娘,告诉了她红鞋子的叛徒是谁。
如果二娘是个正常的女人,玉连城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把她的身份告诉公孙大娘。
有句话叫最难防是枕边人,二娘和金九龄在一起许久,就算金九龄不说,应该也能猜出金九龄藏宝的地方。
但是……二娘都挪用公款养金九龄了,估计也不会想到金九龄竟然在钱财方面有意提防她,更不会去在意金九龄手头上到底有多少钱。
公孙大娘虽然也猜到玉连城这么简单的告诉自己叛徒是二娘,肯定是因为玉连城认为二娘对她没什么价值。
公孙大娘心内又是鄙夷又是窃喜,罗刹教的下一代真蠢。
和二娘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姐妹,她很清楚二娘的能力,所以才一直把红鞋子的财务全权交给二娘。
就算二娘用公款养金九龄,但这点小兴趣,大娘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二娘明年把钱补上就行了。
公孙大娘:你不了解二娘。
大娘道:“大姐姐妹一场,只要你把金九龄偷来的那些珠宝字画拿来补上组织的亏空,对你背叛姐妹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二娘:“我不知道”
大娘以为她不信自己会放过她。
二娘泪眼婆娑:“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被他放在哪里。”
她虽然会赚钱,但本人并不在意钱。比起珠宝这些俗物,让她打击更大的反而是金九龄竟然稍加逼问就把她给供了出来。
大娘不敢相信,继续问道:“你就真的一点儿也猜不到他把东西放在了哪里?”
二娘摇摇头:“他不喜欢我过问太多他的事,有时候我问多了,他就生气。你知道,他是个刀口舔血的捕快,仇人多,警觉性高,只要他觉得有人刻意关注他的习惯,就是意图加害他。久而久之,我就再也没问过他的生活琐事。”
大娘:“……”
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爷啊!
二娘越说越激动,一面捂着脸哭,一面诉说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
公孙大娘听她‘我当钱袋子的那些年’听得极不耐烦。尤其是,那些钱还是红鞋子的钱,四舍五入就是公孙大娘的钱,心中更是郁闷。
老娘几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追不回来了!
当初看着最老实,也是跟她时间最久的二娘,怎么变得跟头猪一样。
竟然被人当猪宰了这么多年。
公孙大娘气她恨铁不成钢,更气她背叛自己,再加上二娘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听得公孙大娘心烦意燥:“你住嘴!”
但二娘还沉浸在被恋人抛弃的情绪中,早就不打算活了,莫说公孙大娘只是凶她,就是杀她,她都不怕。
公孙大娘见她不配合,便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捆了起来,交给三娘和四娘看守,并放话:“等抓了金九龄再来处置你!”
公孙大娘气的牙根痒,白欠了玉连城一个人情。更气的是,玉连城都没见过二娘,怎么就能料定二娘不知道金九龄的藏宝地。
玉连城:你不懂金九龄。
···
陆小凤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按照金九龄往日的作息,这个时间他已就寝了。
但是陆小凤说,金九龄亦未寝。
金九龄人受了重伤,才喝了药睡下又被吵醒,即便对面的是陆小凤,他脸色还是很阴沉:“你要是没给我带回什么好消息,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
陆小凤笑笑:“没有好消息,我会急着把你叫醒吗?”
金九龄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你抓到了公孙大娘。”
陆小凤骄傲道:“正是。”
金九龄笑着再次确认道:“我听说她是个很美的女人,你真的能对她下得了手?”
陆小凤道:“老实说,我的确有些下不了手。”说到这里,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唉,你随我来看看就明白了。”
陆小凤把金九龄带到屋外,这里停着一辆马车,陆小凤掀开车帘。里面赫然躺着另一个陆小凤。
陆小凤道:“打别人我还能无所顾忌的打,这要打自己嘛……唉!可真下不了手。”
金九龄笑道:“你要庆幸她这是用你的样子。她要是卸下伪装,用本来的面目出现在你面前,你就更舍不得打她了。”
可是陆小凤并没被他逗笑,他皱起眉头,担忧道:“可她还是没有告诉我花满楼的下落。”
金九龄面有得色:“我知道。”
陆小凤惊喜道:“你知道!”
“不错!”金九龄道,“我的手下告诉我,有人在蛇王那条街附近看到过他。”说到这里,金九龄面有窘色,“我们虽然是捕快,但要论起找人,还是蛇王这种地头蛇更厉害些。”
“对啊!”陆小凤眼睛亮了,“我怎么把蛇王给忘了!公孙大娘就交给你处置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金九龄道:“我院子里有一匹快马,你骑上它去。”
金九龄是相马的好手,听见他愿意把马借给自己,陆小凤惊喜,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赶紧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小凤骑上马,渐渐消失在金九龄视线里。
骑到原定和花满楼汇合的地点后,陆小凤把马绑在一边,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玉连城的脸,对他说道:“金九龄相马还是有两下子的,这马不错,是纯种的大宛驹。”
“他的的确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下第一名捕。”花满楼为他惋惜,“可惜他走错了路。”
玉连城可跟金九龄不熟,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友情和才华滤镜,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罢了。”
这样说也没错,但花满楼还是不喜欢玉连城这样说金九龄:“其实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他贪慕虚荣就是假的?”不等花满楼说话,玉连城又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你才被他暗算,怎么还替他说话。”
“一码归一码。”花满楼道,“而且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割舍掉的。”
“你以前和江枫关系不好,看到他落难,不还是会帮他一把。”
“那可不一样。”玉连城冷冷道,“江枫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花满楼不再说话。
“我们去金九龄和陆小凤那边吧!”不想因为金九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小事引发争吵,玉连城直接转移了话题。
“嗯。”
···
玉连城和花满楼到的时候,公孙大娘和她姐妹请来的几个见证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这几个见证人之中,还有一个是玉连城见过的江重威。仔细一看,玉连城才发现,这些人都是瞎子。原来她们是去找绣花大盗受害者了。
比起这些人,让玉连城惊讶的是,上官飞燕竟然也出现在这里了。
她竟然也是公孙大娘的姐妹之一。
哎呀,太早告诉公孙大娘自己的西方魔教少教主身份了。
上官飞燕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将霍天青等人牢牢地拿捏住。她一见到玉连城,马上联想到公孙大娘说的西方魔教的玉夫人,继而联想到抢走她财富的玉罗刹。
夺财之仇不共戴天,上官飞燕话不多说,直接就是一排飞燕针招呼她。
玉连城宽袖一卷,射向她的银针悉数被卷入袖中,长袖再一展,上官飞燕便感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脸飞过。转头一看,她的飞燕针已被牢牢的钉在了树上。
一招不成,她再抽/出腰间长剑,意图上前与玉连城厮杀。她身旁的公孙大娘不愿事情闹大,影响到不远处的陆小凤,迅速出手,抓住上官飞燕的手腕,小声警告道:“你想做什么?”
“大姐,就是她!就是她抢走了我的财宝。”上官飞燕指着玉连城恨恨道。
公孙大娘:“什么?是她!可你不是说是玉罗刹抢的吗?”
连花满楼也惊讶的对玉连城脱口而出:“你!”
“是她!当时她也在,我不知道她是西方魔教的人,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家。现在看来,一定是她伪装成玉罗刹,骗走了我的钱!”有公孙大娘做靠山,上官飞燕硬气了不少。
公孙大娘虽然想帮她要回钱财,但眼下陆小凤和金九龄的事才更急,扯着急于向前和玉连城算账的上官飞燕的衣袖,将她扯了回来,在她耳边小声道:“眼下情况紧急,等金九龄的事解决了,我再帮你把钱要回来。”
上官飞燕知道公孙大娘一言九鼎,便收回了长剑,对玉连城哼了一声。
岂料玉连城不肯善罢甘休:“上官姑娘,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不要随口污蔑别人。西方魔教虽然名字里带魔教二字,行事作风也和中原门派不大相同,但也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污蔑的。”
玉连城话说的一脸正气凛然,反而显得上官飞燕和公孙大娘等人面目可憎了起来。
上官飞燕见她顷刻之间就颠倒了黑白,话里话外指责自己才是加害人,几句话把没理变成了有理。上官飞燕震惊之下,气的浑身发抖,脑中虽有万千话语,但此刻却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怒瞪着玉连城。
莫说她,就连江湖经验老辣的公孙大娘也没料到玉连城还能反咬一口。
她好心愿意暂时息事宁人,怎么玉连城反倒不肯息事宁人。
公孙大娘急着处理和金九龄的事,不解决掉金九龄,她难消心头恨。何况她已和陆小凤约定好了。
玉连城和上官飞燕要是在这里闹起来,不远处的金九龄定会察觉。错过了这次机会,金九龄必定会提高警惕,再想让他落网就难了。
公孙大娘都要愁死了。
这时,一名绣花大盗受害者出来说话了。
这名受害者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年龄最大,由他出来当和事老再合适不过。
他先对众人自我介绍道:“老夫华一帆,数日前被绣花大盗刺瞎了双眼,夺走了七十余副价值连城的字画。上官姑娘的夺财之恨,老夫深有体会。虽然不知道这位西方魔教的姑娘是否就是夺走姑娘财宝之人,老夫还是祝愿姑娘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事关自己的财宝,上官飞燕见不得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耐烦道:“你这老头到底要说什么?”
公孙大娘扯了扯上官飞燕的衣袖,叫她别那么暴躁。
有公孙大娘拦着,上官飞燕也暂时收敛了一些自己的脾气。
公孙大娘看着玉连城说道:“华老先生是想让她们先安静下来,等绣花大盗落网了再做计较是吗?”
华一帆叹了口气:“老夫本不愿这样,只是绣花大盗近在眼前,而老夫又没有几天的活头,等他下一次出现了。”
“事有轻重缓急,这我也明白。”玉连城马上接话,“可人活一世就图个清誉,今日上官姑娘若不还我一个清白,玉连城绝不善罢甘休。”
“你!”玉连城贼喊抓贼,上官飞燕忍无可忍,提起长剑,又打算冲上前去将她杀了解气。
公孙大娘再一次拦下上官飞燕,上官飞燕又急又气,跺了跺脚:“大姐!”
公孙大娘示意她待在自己身后,上官飞燕照做,乖乖站在公孙大娘身后。
“呵,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公孙大娘这下看出来了,玉连城是想趁她急着解决金九龄,逼她承认玉连城抢走上官飞燕财宝一事是子虚乌有。
竟然有这么无耻之人!公孙大娘见玉连城生的端正,想不到这女人面不改色就说出这些话。
公孙大娘虽然急着处理金九龄,但也不是个任人随意拿捏的。逼急了,她也破罐破摔。
抓不住金九龄就抓不住,她下半辈子被官府通缉又怎样。她难道还在意这个吗!
怎么也要让她先出了这口恶气。
公孙大娘其余姐妹见状,也拿出了武器,做好了备战架势。
“二位姑娘?”华一帆虽然看不见,但感觉情况不太妙,出声试探道,“能否先给老夫一个面子,将此事延后。待绣花大盗落网,老夫一定重重酬谢各位姑娘。”
上官飞燕啐道:“你这老头有什么天大的面子,你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玉连城在一旁拱火:“华老先生也听到了,非是我不愿停战,只是红鞋子众位姑娘实在逼人太甚。”
“哼!现在才要让你见见,什么叫逼人太甚。”红孙大娘抽/出双剑上去和玉连城缠斗,她几个姐妹站在周围为她掠阵。
玉连城且战且退,就是不和她正面硬刚,她一面应付公孙大娘的攻击,一面说道:“公孙姑娘难道是因为不想还我告知阁下红鞋子内奸的人情,才故意设此计策陷害我,想封我的口吗?”
说到二娘的人情,公孙大娘愣了一下。她也不是有恩不报的人,不如就拿二娘的人情和上官飞燕的事相抵扣。至多她今年多分给上官飞燕一些钱。
刚才她怒上心头,此刻公孙大娘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确实不是玉连城的对手,不如顺势停下来,等日后再伺机报复回去。
她正想着,忽然花满楼怒气冲冲道:“你们还有完没完,陆小凤被发现了。”
说完,花满楼也不管这边形势如何,急匆匆的施展轻功,朝着陆小凤和金九龄所在地而去。
公孙大娘本来还在犹豫,一听陆小凤或有危险,当机立断,停了对玉连城的攻击,咬咬牙对玉连城说道:“算你运气好。”
说完她便跟着花满楼的身影而去,岂料玉连城水袖一卷,拉着她的脚腕把公孙大娘又带了回来。
公孙大娘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玉连城:“公孙姑娘的意思我不明白,你是承认,还是否认。”
玉连城拦着她,公孙大娘打打不过,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恨恨道:“玉夫人的意思是?”
玉连城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上官飞燕面前,质问上官飞燕:“你确定抢你钱的人,真的是我?”
玉连城来势汹汹,上官飞燕瑟缩了一下,反而不敢笃定。
玉连城便接着说:“那你是看到我了,还是有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信物?”
“都……都没有。”上官飞燕不甘道。
“那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玉连城大声道。
事情发展成这样,公孙大娘也不确定了,小声问上官飞燕说:“七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当时根本没看到那个人的脸,他只说自己是玉罗刹。”上官飞燕也不确定的小声道。
“你……”公孙大娘骂道,“人家说自己是玉罗刹他就是玉罗刹吗!玉罗刹常年在关外,从未踏足过中原,这你怎么都想不到。”
“可她当时也在太原!她还是西方魔教的人,说不定就是她干的。”上官飞燕辩解道。
“我和姑娘同时出现在太原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当时正护送我表弟江枫去珠光宝气阁和阎铁栅做生意。哪知道上官姑娘刚好去太原杀阎铁栅。”玉连城冷笑道。
上官飞燕回击道:“阎铁栅本来就是金鹏王朝的遗臣,我是金鹏王朝的皇室,怎么不能杀他!”
玉连城道:“众所周知,阎铁栅是山西人,怎么在上官姑娘口中,他又成什么金鹏王朝的人了。”
“他本来就是金鹏王朝的人,只是在金鹏王朝覆灭后,才到中原来的!”生怕玉连城不认可自己的观点,上官飞燕大声说道。
玉连城却理都没理她,转而对公孙大娘说道:“西方魔教远在关外,有人冒我们的名做事,我们也难以得知。说到底,这次还要多谢上官姑娘,否则我也不知道冒名顶替的人竟然这么嚣张。我们一定会把冒名顶替家父之人揪出来,到时候把他交给公孙姑娘,还我们一个清白。”
玉连城这番话说得诚恳,又主动退了一步,再者上官飞燕的确没看到那人的脸。再加上她自己才刚被金九龄嫁祸,很能理解玉连城的心情:“都是我们错怪姑娘的。”
“是啊是啊!解释清楚了就好。”华一帆急忙说道,生怕这两边再起冲突。
“玉夫人,这次是我们错了。至于抢走我七妹财产的人,我们自己会把他揪出来。西方魔教远在关外,这种找人的事,就不劳烦贵教了。”她心里对玉连城的清白还是保留了一分猜疑。
玉连城:“公孙姑娘不必见外,揪出冒名家父之人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公孙大娘冷冷道:“你若是能替我们抓到那人,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玉连城笑道:“公孙姑娘莫忘了,你已经欠了我一个人情了。人情这么多,不怕还不过来吗?”
公孙大娘道:“想让我多欠你一个人情,也得先把那人抓住再说。”
玉连城道:“有了公孙姑娘这句话,那我更要抓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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