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玉连城去找叶孤城并没带其他的心思。
她在见到叶孤城千里迢迢从南海赶到恶人谷等自己等了几个月后，哪怕没有被他感动到愿意接受他，心里也对他充满了怜爱。
在这种情绪的包裹下，只要叶孤城不提和她结婚的要求，别的她也许都会答应。
叶孤城的确对她提了要求，他提的要求出乎玉连城的意料。
他要求，不，应该说他冷着脸警告玉连城，别向花满楼透露出南王府和西方魔教正在谋划的事。
玉连城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这件事是玉罗刹单独去南王府谈的，他至今也未透露一个字给玉连城，以至于她甚至连猜都猜不到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虽然玉连城相信玉罗刹的眼光，觉得玉罗刹的思虑不会有错。但也会忍不住担心，这件事连她也不告诉，显然此次事件非常重大，那要是玉罗刹搞砸了岂不是几十年心血毁于一旦，说不好连她也要被连累。
玉连城在心里骂这老鳏夫，平时小事不跟她商量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敢一个人做决定。
到底是他对自己太自信，还是不相信她。
此刻玉连城已没了对叶孤城的怜爱。她想着，既然玉罗刹远在关外，自己就算是写信给他，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收到回信，何况她也不想在信里说机密事项。谁知道这信会不会被人不小心截了。
于是，眼前的叶孤城就成了她获得答案的最佳人选。
她故意说道：“连花满楼也不能告诉？”
“你疯了么？”叶孤城本来是装的一脸严肃现在都变成了真的震惊，“你难道真的透露给了花满楼？”
他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玉连城瞥了一眼他的手，深知自己只要承认，他就会毫不犹豫冲进恶人谷杀了花满楼。
玉连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模棱两可的说道：“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他难道不算我们这边的？”
“难道你觉得他算么？”叶孤城冷笑。
他先前对玉连城一点也不了解，仅靠着心底的一丝念想就来了恶人谷，现在听到玉连城想当然的话，心里对玉连城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玉连城能猜到他担心花满楼走漏风声，毕竟花满楼已经从现任降级成了前任。他不了解花满楼的性格，担心花满楼为了报复她，故意泄露消息阻碍了他们的计划也情有可原。
她也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计划，能让叶孤城，应该说是叶孤城背后的南王府这么小心。
以南王府的势力，天下间没有几件事是他们做不成的事，何必跟江湖上的人牵扯。就算是养着他们干些脏事，以王府的地位，多得是门派想贴上来，何必大老远找上玉罗刹。甚至甚至为了保密和拉拢他，不惜赔上个叶孤城和玉连城联姻。
只要没人造反，事情被捅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翻脸不认人就是了。王府难道还会因此伤筋动骨？
这次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咯。
玉连城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王府背着人，绕这么大个弯子，找远在关外的玉罗刹做。
她又是一副想当然的语气，说道：“花满楼是我的丈夫，就是我们这边的，怎么会泄露消息出去？说不定他还能帮帮我们。”
“你真的把消息透露给了他？”叶孤城向她确认。
玉连城不承认也不反对：“他怎么不值得信任了？”
“你嫁进花家前难道不知道去打听打听他们家的其他人？花满楼也许会站在你这边，他的几个哥哥就不一定了，你觉得他爹会听他几个哥哥的，还是听他的？”叶孤城不想再跟她聊下去，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你最好赶紧回去确认，他有没有一上头就去求着他爹帮你。否则，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幸好他追了过来，又想到了这个理由来展开话题。否则他们的计划就要被玉连城这个没脑子的大嘴巴毁于一旦。
叶孤城口头上这样说，但不管花满楼有没有告诉花老爷，他和花老爷都必须死。南王府的计划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你放心好了。”玉连城忽然叫住他，“我没有告诉花满楼。”
“你说真的？”叶孤城不确定，再次询问道。
玉连城笑道：“你不相信，可以去查一查花满楼这段时间都在哪里。有没有机会和花老爷谈这个事。”
“何况我来岭南之前，也不知道我爹和南王府的事。”玉连城装作惊讶的样子，“我临时接到他的通知要来岭南，，你们竟然在密谋这么重大的事。”
她试探性的说：“这种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叶孤城冷笑：“你和你爹的态度倒是截然相反。”
“哦？”玉连城示意他接着说。
“你们父女两事先没有统一口径么？”叶孤城没料想到玉连城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本来就不满南王找玉罗刹做帮手的事，平时碍于南王，他会收敛一些自己的态度。可眼下他对玉连城泄露消息的不满，让他忍不住把对玉罗刹的态度也表露了出来，“你父亲先前可是丝毫不在意是否能成功。还扬言道，即便事情失败，南王父子都人头落地，他也可以躲回关外，不受影响。”
玉连城心道，那难怪南王要急着把叶孤城送来联姻了，就玉罗刹这个态度，南王不怕他不出力，就怕他釜底抽薪，临阵背刺。
尤其是玉罗刹已经知道了南王的计划，杀又没法儿杀，就只能送叶孤城去和亲了。
玉连城觉得自己猜到了一点他们的计划，为了不影响和南王之间的合作，她假意说道：“叶城主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不清楚这不过是我们这种小门派用来抬高身价的手段么？”
叶孤城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不放心，再三问到：“你真的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给花满楼？”
玉连城笑道：“我都是要来岭南的时候才从我爹口里知道他和南王府的计划。到今天为止，他也就是在岭南与我见了一面。”
叶孤城不太信，两夫妻这么长时间就见了一面？
玉连城接着说：“他一离开岭南就去了苦瓜大师处清修，我则去了万梅山庄。你若是不信，可以查一查这段时间我们的踪迹。”
“不必了。”叶孤城认为这两个人肯定是因为自己才闹矛盾分居，已经没有心情再想花满楼是否知道南王府的计划了。
叶孤城嘴上说的话：“那你为什么要去万梅山庄？”
叶孤城实际想说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玉连城：“因为我们有个孩子。”
叶孤城：“……”
“你到底有多少孩子？”
玉连城：“就一个。”
“那怎么花满楼说你跟他有个孩子？”叶孤城脱口而出。
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愚蠢。
他要是花满楼，也会说那是自己的孩子。
叶孤城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最好别再开这种玩笑。”
就算玉连城现在再跟他说花满楼知道南王府的事，他也不会信玉连城真的会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那个一厢情愿的可怜男人。
玉连城摊手：“好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何必要拆穿我呢？”她忽然直勾勾的盯着他，“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故意提花满楼？
叶孤城脸色一变，提及花满楼知不知道南王府的秘密只是个借口。他真正想的事不是由自己说出来，而是被玉连城点破，反倒显得穿心刺骨。
“你爱开玩笑便开玩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拿南王府的事开玩笑，我才懒得管。”
玉连城在猜出蛛丝马迹后，就不太想继续和他聊下去了，看他反应这么大，顺势把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话说出来：“都怪我说话不过脑子，告辞了。”
花满楼的哥哥是南王府敌方势力，和花满楼做了一年多的夫妻，玉连城就算再不关心花满楼，也能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在京城做官。
花老爷哪怕再喜欢小儿子，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两者权衡之下，肯定会听做官的儿子的建议。
再加上南王府这件事暴露了南王父子都会人头落地。
她怎么会猜不出来。
玉连城猜出计划后，反而觉得玉罗刹对南王的态度并不狂妄。
成功了，玉罗刹可以跟着喝两口汤。
失败了，玉罗刹躲回关外老家，朝廷也拿他没辙。即便把他在中原的势力连根拔起，也不会伤筋动骨。反正发展重心也不在中原，关外的钱都还没赚完呢！何必急着来中原。
就算要回中原，最多等几年，换个名字再来呗！
想通了关节后，玉连城便不再担心南王府的计划失败会对自己有何影响了。
第二天就和西门吹雪、花满楼去了移花宫。
面对西门吹雪的怒气，玉连城也没办法：“我跟他说了，他不听。”
你让我看着办我也没法儿啊！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你说我能做什么？
玉连城倒是无所谓花满楼跟在身边，所以对西门吹雪也能说风凉话：“忍一忍吧！反正他也不会跟着我们回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生了半天的闷气，最后也只能说：“就当看在吟风的面上。”
可是没几天，玉连城先吃不消了。
她提出自己一个人走。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西门吹雪问道。
“吹雪。”玉连城郑重的说，“我真是对不起你！”
西门吹雪被突然的道歉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才红着脸，假意叱她：“你我之间，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我是真的对不起你！”玉连城再次说道，“我先前真不该对你说风凉话。”
西门吹雪斜眼看她，当初对我说风凉话，是不是想坐享齐人之福？
玉连城看出了他的想法，矢口否认自己有过坐享齐人之福的意图，而是解释道：“我虽然和他分开了，但毕竟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失的。每次我和你嬉笑打闹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看着，他心里难过，我也不好受，觉得对不起他。”
“原来你还有点良心啊？”西门吹雪装作吃惊的样子。
玉连城斜眼：“干嘛？你又想翻旧账啊？”
西门吹雪笑了笑：“我没想翻旧账。我只想说，你这次不能再走了。”
“上次你是这样。一旦没办法处理好自己的感情，调解我和花满楼之间的矛盾，你就选择直接离开。甚至连我们最早的一次争执，你也是，二话不说就离开了万梅山庄。”
“你平时是个行事果断的人，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优柔寡断？”
“是你不想干脆利落的斩断和花满楼的这段感情吗？”
他这一次说的比较委婉，没说玉连城就是想藕断丝连。
玉连城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总是这样贪心。”
“我并不是贪心。”玉连城摇摇头，“我问你，如果你又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即便没有感情，但是这个女人陪你度过了一段困难的时光，你会不会为了我把她赶走呢？”
西门吹雪闭嘴了，他做不到。
玉连城道：“我不是逃避，而是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西门吹雪虽然明白她的感受，但还是忍不住发一发牢骚：“那你就可以苦一苦我？”
玉连城红了眼眶：“如果你要走，我也不会阻止，这都是我的报应。”
听她带着哭腔，又红了眼眶，西门吹雪纵是再冷的心也化了，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你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不用在意我。”
玉连城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嗯。”
西门吹雪正闭眼沉浸在爱情中时，玉连城的头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待他睁开眼睛，便见到玉连城笑盈盈的看着他。
西门吹雪脸又垮了下来：“你要装为什么不装久一点？”
玉连城很为难的说：“因为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被夸了的西门吹雪生气也不是，高兴也不是。
西门吹雪瞪她：“你下次最好换一换招数。”
玉连城摊手：“难道你想我打到你同意么？”
西门吹雪冷笑：“你有这个本事，就打到我同意，还省得我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空感动一场。”
玉连城：“那我来咯？”
西门吹雪：“别让我瞧不起你。”
···
解决完了西门吹雪这边，玉连城没再去花满楼那里端一次水。她虽然贪心，但也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势必要舍弃一个。
此前，花满楼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不会走。
玉连城：那我走。
玉连城悄悄从马厩里牵出了马，准备连夜骑马离开。
但还是被花满楼察觉了。
拦在她面前的花满楼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一种奇异的本领。”
玉连城苦笑：“你不必说，我见识到了。”
“你昨天和西门吹雪的话我也听到了。”花满楼叹息，“你知道我为什么叹气吗？”
玉连城：“我不想知道。”
花满楼还是要继续说：“我有一丝高兴，又有一丝难过。”
“因为你心里始终还是在意我的，但我没想到这会令你难过。我情愿只有我一个人难过，也不想你难过。”
花满楼走过去，从玉连城手里拿走马的缰绳：“该走的是我，不是你！”
玉连城小声说：“你可不可以骑西门吹雪那匹。”
“这匹马是我自己抓的，我舍不得。”
花满楼翻身上马：“不可以！我讨厌他！”
目送花满楼离开，玉连城又回到了客栈。
西门吹雪惊讶道：“你不打算走了？”
玉连城说：“花满楼走了。”
她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了西门吹雪听，末了，她忍不住感叹一句：“他人真好，我真过意不去。”
西门吹雪冷静的说：“他这是以退为进，等着你日后去他那里拿马呢！”
玉连城说：“即便如此，他这也是阳谋。如果堡垒不从内部崩塌，他这把锄头挥得再狠，墙壁也不会倒塌。”
虽然内部指的是他们两个人，但西门吹雪还是不免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玉连城看出了他的想法，坐在他身边，安慰他道：“你为什么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也……”
西门吹雪笑道：“我们两个一起顶？”
玉连城：“有我顶着。”
西门吹雪：“……”
玉连城摊手：“谁让我比你厉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西门吹雪给了她一个白眼。
玉连城故意挑衅：“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西门吹雪气极反笑，他不想给玉连城更高兴的机会了：“我也知道。”
“不提这个了，先睡吧！明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去移花宫。”玉连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把他的冷笑变成了真笑。
···
江湖上有些神秘色彩的门派，都要将门派放在深山绝岭处，越是难找的地方，越能显得出这个门派的神秘和高不可攀。
玉连城去过神水宫，也去过移花宫。
这两个门派都建造在风景秀丽的山中，进出都很麻烦。所以要来此寻仇和踢馆也麻烦。
且不说位置难找，外来者没有人带领，辨不清方位。运气好些的在山中徘徊数日，悻悻而归，运气差些的葬身虎豹豺狼的腹中。
再者山路没怎么经过人为开辟，小小一条山路，一两个人堪堪可过，大张旗鼓的带一堆人来可就难走了。
更何况敌暗我明，寻仇的说不定还没摸到人家家门口，就不小心中了埋伏，死在了路上。
西门吹雪倒是很能理解这两宫的宫主为何会把门派建造在山里。
其实说白了，就是谢绝一切访客。
无论是有恶意的，还是没有恶意的，她们都不想见。世间纷纷扰扰，江湖上打打杀杀，都与她们无关。
若不是邀月怜星和水母阴极凶名在外，想去这两宫一睹宫中绝色美人的登徒子都要把山踏平了。
以至于玉连城和西门吹雪在此地看到迎亲队伍都格外吃惊。
最开始，他们是听到了身后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迎亲的队伍奏起了最常见的喜乐。二人好奇的伫立在原地，看后面来的是哪路人马。
玉连城定睛一看，为首的新郎官，小小一个人却骑在高头大马上，新郎官的身材倒不是让玉连城特别惊异。
而是他的脸！
玉连城也搞不懂，这究竟是人型的老鼠，还是老鼠成精化作的人。
他身后跟着的迎亲队伍也都无一例外长得奇形怪状，玉连城这辈子见到的怪人加起来都没这支迎亲队伍来的奇怪。
明明是艳阳天，玉连城看着这一队奇异的迎亲队伍，背脊不禁发凉。
这样的迎亲队伍，只能出现在志怪小说里荒无人烟的深夜树林。
玉连城壮着胆子问西门吹雪：“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西门吹雪的声音也没有往常镇定：“鬼怎么可能出现在大白天。”
“趁着他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跑吧！”玉连城不敢再朝那个面目狰狞的新郎官看一眼。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侮辱了面目狰狞这个词。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跟着她转身运起轻功离去。
江湖前五的轻功在此刻发挥出了拳打楚留香脚踢司空摘星的速度。
直到两个人赶到移花宫，看到活生生的人，玉连城都心有余悸，不敢确信眼前的邀月和怜星是真的人。
面对貌美的邀月和怜星，玉连城和西门吹雪倒不似刚才看到面貌吓人的老鼠新郎官那般慌乱，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
玉连城问了邀月和怜星一大堆问题，再摸了摸两个人的脸，听了听两个人的心跳声，才放下了心。
邀月道：“这世上哪有神神鬼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玉连城反驳道：“西门吹雪总没做过亏心事，心里没鬼吧！他怎么也看到了？”
反驳归反驳，玉连城还抽空说：“难怪志怪小说里引/诱人的都是貌美女妖精。要是换成那个丑的吓死人的老鼠新郎官，是个人都会提起戒心，不着他的道。”
“老鼠新郎官？”怜星忽然说道，“我想我知道你看到的人是谁了。”
“原来那还是个人啊！”玉连城和西门吹雪双双惊讶。
邀月瞪她：“你就不能让别人把话说完吗？”
玉连城：“抱歉，太吃惊了。你继续说吧！”
怜星不继续说下去，反而问道：“你知道十二星相吗？”
西门吹雪抢答：“那个人难道是十二星相的老鼠魏无牙？”
怜星点头，接着说：“前段时间，他突然写了一封信给我们。不过我们不认识他，而且他这个人风评不好，我们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所以看也没看就把信撕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纠缠。”
西门吹雪说：“这个人太奇怪了，虽然有些好面子的人出行会弄个大排场，但他竟然弄一支迎亲队伍。他本来就长得够不像人了，更难为的是他费尽心思，一个一个的把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搜罗起来。”
玉连城接着说：“可能这就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吧！就跟有些人弄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来迷惑人的眼球一样，只不过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我也和十二星相的几个人交过手都是，一群名声大，实际上没几下子的人。”
围绕着魏无牙的奇异迎亲队伍猜了半天，四个人也没想到。魏无牙……真的是来迎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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