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有花堪折 二十、颤动的喉音
去年五月初周宣在信州的雷霆手段，北霸天邹氏和南霸天谢氏这两大恶势力被连根挖起，谢家十虎的谢老六被周宣以越狱之计处死，其余八虎或流放、或苦役，就连在京中为官的谢氏老大谢元皓也被周宣撤职拿办，即便是左相韦铉也无力包庇，永丰谢氏彻底完蛋了，但当时抓捕时，谢家老九不在永丰，得以漏网。&1t;/p>
谢家老九名叫谢元武，自幼喜爱耍枪弄棒，徒手打六、七个壮汉不在话下，一向在乡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去年五月短短数日天翻地覆，永丰谢家从土皇帝沦落到了最底层，这一切全是拜周宣之赐，谢元武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要报仇，但他知道无法与周宣对抗，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元武心想老子豁出命去，定要让那姓周的陪葬，一年不行我等两年，两年不行我等三年，不信找不到机会。&1t;/p>
周宣去南汉后，谢元武到过金陵，那时他大哥已经入狱，谢元武也没敢去探监，他在翔鸾坊附近转悠了几天，见林黑山率领的忠武卫对周宣府第保护严密，他不敢轻举妄动，打听到周宣与奉化节度使之女明年正月十五大婚，他便先回永丰九仙山，那里有红糖留下的匪窝，有十几号人东流西蹿，在信州与清源之间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有两个土匪跟着谢元武下山要为红糖报仇。去年十一月底，谢元武三人赶到江州，本来想混进周府做个家丁打个杂什么的，反正没人认识他们，那样，等周宣来江州时就能接近周宣，有机会下手了，没想到徐篾匠与梅枝夫妇已经到了朱雀坊周府。这让谢元武三人大惊，前后一想，就认为梅枝早就投靠了周宣。****红糖之死与邹、谢两家的灭顶之灾都与这个女人有关——&1t;/p>
谢元武咬牙切齿道：“贱人，我谢老九不会放过你的。”&1t;/p>
两个土匪一个姓项，一个姓吴，项土匪道：“要不先把徐篾匠给宰了，梅枝这嘛来个先奸后杀怎么样？”&1t;/p>
“对对，先奸后杀比较过瘾，不奸就杀太亏了。”吴土匪深表赞同：“以前红糖大哥在时。那对我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1t;/p>
“闭嘴！”谢元武叱道：“徐篾匠、梅枝什么时候杀都可以。罪魁祸是恶贼周宣，等杀了周宣，抢得一笔金银再顺手宰了徐篾匠这乌龟，梅枝也是一刀砍了，哪有空奸她！”&1t;/p>
项土匪、吴土匪“啧啧”两声，觉得很可惜，他们两个都是永丰乡下的农户，好吃懒做才上山当土匪，头脑简单。作恶专心，没觉得他们三个人要来对付一品国公有多危险。&1t;/p>
谢元武三人怕被梅枝认出，不敢在周府附近出现。就在江州城郊一带安身，身上的银钱不够，少不了要偷点抢点，就这样，混到了正月十四。&1t;/p>
这日一早，谢元武就听人说周郡公昨夜从京中赶来，当即与另两个土匪赶到朱雀坊，三个人都戴着遮耳胡帽。留着神。也不用担心会被徐篾匠夫妇认出。&1t;/p>
林涵蕴穿着雪白的貂皮冬装，雪白地小脸围在红狐毛领里更显得粉嫩俏丽。*****她等在马车里，毕竟明日就要结婚，不好抛头露面，见周宣和四痴骑马出来，赶紧撩开车帘甜甜道：“周宣哥哥，和我一起坐车——”&1t;/p>
周宣看了看骑马立在车边的林黑山，林黑山呵呵笑，周宣便跳下马，将“云中鹤”缰绳系在车辕上，登上马车。&1t;/p>
老董“驾”的一声，都护府地这辆双辕豪华马车车轮轱辘辘往西门而去，四痴和林黑山策马跟在后面。&1t;/p>
江州城中道路上的积雪已基本清理掉，但一出西门，还是白茫茫一片，马车辗出长长两道辙痕，积雪被碾成冰水的“吱啾”声一路不绝。&1t;/p>
马车里的周宣与林涵蕴偎靠在一起，周宣道：“涵蕴，昨夜我没看清楚你，现在让我好好看看。”&1t;/p>
林涵蕴忸怩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老样子，又没变。”&1t;/p>
“半年多不见，女大十八变。”周宣双手轻轻捧着林涵蕴脸颊，目光炯炯，看得林涵蕴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大眼睛瞅着自己的红狐毛领，很有羞涩少女的风情，和以前那个咋咋呼呼地小家丁不大一样了。&1t;/p>
周宣额头抵着林涵蕴额头，笑嘻嘻问：“你说老是梦到我，梦里我对你做什么了？”&1t;/p>
林涵蕴小脸通红，娇嫩地嘴唇噘起，说道：“周宣哥哥取笑我，我不理你了。”&1t;/p>
周宣一仰下巴，嘴巴就贴在林涵蕴的可爱噘起的唇上，一吻之下，那噘起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的小嘴往后一缩，然后慢慢绽放开来，雏菊芬芳，丁香暗吐——&1t;/p>
含着林涵蕴滑嫩香舌，周宣含含糊糊问：“现在是不是做梦？”&1t;/p>
林涵蕴双手扳着周宣肩头，听周宣这么问，便在他肩胛骨上掐了一下，缩回舌头，小脸红红问：“痛不痛？”&1t;/p>
周宣摇头：“不痛，可能直的是做梦哦！”&1t;/p>
林涵蕴皱了皱鼻翼，翘起大拇指，说道：“看到没有，尖尖的指甲，我要用大拇指掐你，看你痛不痛？”&1t;/p>
林涵蕴的指甲白里透红，象水晶打磨成的一般，周宣瞪大眼睛一脸惊惧道：“涵蕴，你在梦里对我这么凶吗？”&1t;/p>
林涵蕴“扑哧”一笑，指甲轻轻刮着周宣地胡须，头搁在周宣肩头，轻声道：“我在梦里对周宣哥哥可好了，可周宣哥哥对我不好，老欺负我。”&1t;/p>
周宣感受着少女面颊的细嫩，问：“我怎么欺负你了？”&1t;/p>
林涵蕴不答，嘻嘻的笑。&1t;/p>
两个人贴面搂抱着，马车颠簸，周宣感觉到林涵蕴胸前两团隆起一下一下挤着他地胸膛，心道：“涵蕴也有胸了。”悄悄伸手过去。&1t;/p>
林涵蕴警觉得很。抓住周宣的手不让动。&1t;/p>
周宣笑道：“放手，放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1t;/p>
林涵蕴“格格”笑道：“不要乱动。\那里碰不得。”&1t;/p>
“怎么？”周宣道：“明天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你全身都是我的，哪里都可以碰——”&1t;/p>
“不可以，不可以。”林涵蕴笑得身子乱扭，往后缩，离周宣远点，又是笑又是喘。说道：“我怕痒痒。那里最痒痒了。”&1t;/p>
周宣咧嘴道：“胳肢窝才痒痒，你怎么却是这里痒痒？”&1t;/p>
林涵蕴道：“我和我姐姐一样，都是这里怕痒痒，碰不得，一碰就会缩成一团，笑得直不起腰来。”&1t;/p>
“啊！”周宣目瞪口呆，林涵蕴地胸他没看过，静宜仙子的他却曾经惊鸿一瞥，那是黄山“锡杖泉”畔。静宜仙子温泉浴罢，上岸穿衣时踩到一截树枝，以为是蛇。吓得尖啊起来，周宣跑上去饱了一回眼福，静宜仙子的是翘翘地雪梨形状，乳晕清晰，极美极诱人。&1t;/p>
周宣痴想了一会，喃喃道：“真有这么敏感吗？”&1t;/p>
林涵蕴问：“什么？”&1t;/p>
周宣回过神来，道：“明日我们做了夫妻，你不让我碰怎么行！”&1t;/p>
林涵蕴道：“我正愁呢。一想到要与周宣哥哥拜堂成亲。我就想笑，两个很熟地人要做夫妻。还要整夜睡在一起对不对，这太可笑了，我忍不住的，这怎么办呀？我爹爹定会骂我。”&1t;/p>
周宣无言以对，半晌方道：“反正你是要披着霞帔盖头地，没人看得到你的脸，你尽管笑吧。\”&1t;/p>
“那要是笑出声来怎么办？”&1t;/p>
“那就事先拿块布巾把嘴巴堵上。”&1t;/p>
“哼！”林涵蕴在周宣胸膛上轻轻擂了一拳，忽然大笑起来：“你是抢亲吗，哪有把新娘子嘴巴堵起来的！”&1t;/p>
周宣笑道：“你尽管笑好了，你爹爹总不好在婚礼上责骂你，然后我就把你迎到周府了，我喜欢你笑。”&1t;/p>
林涵蕴眉花眼笑道：“还是周宣哥哥对我最好了。”主动献上香吻。&1t;/p>
外面冰天雪地，车厢里却是春情旖旎，只是出西门五里就到了白云观前的小溪，老董叫道：“二小姐，这板桥双辕马车不好过。”将马车停在小溪畔。&1t;/p>
林涵蕴这才轻轻推开周宣，润湿地红唇泛着瓷光，大眼睛氤氲着一层水汽，说道：“周宣哥哥，我们下车。”&1t;/p>
周宣牵着林涵蕴地手走上“嘎吱吱”的板桥，板桥木缝里有被踩得坚实的残雪，木板已经有点黑朽，朝桥下小溪看，溪水幽幽潺潺，近岸还有碎冰。&1t;/p>
风吹过来，周宣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说道：“好冷！这个冬天雪可真大！”回头看四痴衣衫单薄，便道：“老四，你不怕冷？不要仗着自己武功高硬扛啊。”&1t;/p>
四痴面无表情道：“不冷。”瞄了一眼周宣和林涵蕴牵在一起的手。&1t;/p>
林涵蕴穿着貂皮冬装，袖口也是红狐毛领，小手暖烘烘的，说道：“雪越大越好，我喜欢。”&1t;/p>
周宣道：“还嫌雪不够大啊，再下的话我就困在路上赶不到江州了，是吧，黑山哥？”&1t;/p>
林黑山道：“是啊，真担心十五日前赶不回来，那可就闹笑话了。”&1t;/p>
过了桥，周宣回头看，老董坐在车辕上，并没有跟过来。&1t;/p>
林涵蕴忽然记起一事，悄声问：“周宣哥哥，你上次给我姐姐的信写了些什么呀，害我姐姐哭了又哭，我问姐姐，姐姐又不肯说。”&1t;/p>
周宣没想到静宜仙子眼泪这么多，歉疚道：“我没写什么，只是一曲子而已，也许道蕴姐姐有点感怀，因而落泪。”&1t;/p>
林涵蕴轻轻叹息一声，问：“周宣哥哥，你娶了我，我就要跟你去金陵对不对？”&1t;/p>
周宣道：“那是当然。”&1t;/p>
林涵蕴问：“那我姐姐怎么办，你不管了？”&1t;/p>
周宣不知怎么回答。&1t;/p>
说话时已走进白云观前那一大片白玉兰下，但见每株白玉兰树干都绑着厚厚一层稻草，周宣知道这是防备白玉兰被寒冷冰雪冻坏，不知静宜仙子有没有亲自动手保护这些白玉兰？&1t;/p>
白云观大门紧闭，叩了好一会才听到大门里有人问是谁？听到是林二小姐的声音才开门。&1t;/p>
四个人过灵官殿、三清殿，来到静宜仙子清修的那座酷似“九难山房”地小院，院墙上积着厚厚的雪，墙边那株老柳光秃秃。&1t;/p>
林涵蕴记起上次周宣就是攀着老柳树逾墙过去的，一边叩门一边对着周宣偷笑，朝老柳树呶呶嘴，意思是若叩门不应就翻墙。&1t;/p>
门很快开了，是服侍静宜仙子地四个丫环之一，名叫小荣，周宣以前在都护府“九难山房”见过。&1t;/p>
林涵蕴是常来的，小荣并不惊奇，见到周宣，不禁“啊”的叫了一声，惊喜道：“周公子来了，快请进，仙子正要派人去城里问讯，看公子到了没有？”一边回头欢喜地叫道：“阿芬，快去报知仙子，周公子来了。”&1t;/p>
梳着堕马髻的美婢阿芬喜笑颜开朝周宣施了一礼，小跑着进去了。&1t;/p>
周宣牵着林涵蕴的手跟着小荣走进小院，就见静宜仙子的贴身侍女涧月急急出来，见到周宣，欢喜不尽道：“真是周公子，仙子可一直盼着哪——”&1t;/p>
白玉兰花树后，脚步声细碎而急促，一个婉妙悦耳的声音道：“是涵蕴吗？”&1t;/p>
正是静宜仙子那箫管一般动听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显然，林涵蕴到来不会让她这样激动得声音打颤，不叫宣弟却叫涵蕴，已是强自掩饰，但那颤动地喉音还是泄露了静宜仙子那深埋心底地隐秘。&1t;/p>
小道今天码字状态有所恢复，不是指更新数量，是指更新质量，书友们也看得出来，前几天的更新章节有点流水帐，主要是因为那么多事要交待，又因为公主已推倒，都有孕了，小道就对描写公主地婚礼失去了热情，哈哈，还是重点写林大和林二两位小姐吧，小道在这里不会吝啬笔墨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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