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诏安造船师
墨池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身上剧痛难忍,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房间里的陈设和气味都是陌生的,墨池微微转身,牵动伤口,疼的呼吸不了。
“墨池,你醒了?”
风亭羽将墨池扶起来,让他依靠在软枕上,把刚刚熬好的药送到墨池唇边。
“风大人......别来无恙?”墨池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风亭羽擦了擦墨池额头上的汗珠:“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救不回来了。为了张敬之,值得吗?”风亭羽唯一气墨池的,就是他对张敬之的忠诚。
墨池捂着伤口,陷入沉默,他抬起眼,骄傲的把涌上眼睑的泪逼了回去。
“他对我不仁,并不代表我要不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能心安。”墨池说。
风亭羽拍了自己的膝头:“要不你跟我混吧!我去跟大当家说。”
墨池摇摇头:“我还得卖力证明自己,累不累?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风亭羽说:“你可是被冉欢那个狐媚子勾了心窍?为了护他离开,拼成这个样子?她是不会感激你的!”
墨池被风亭羽逗笑了,牵动伤口疼的咳嗽起来。
“说什么呢?我对冉欢,没那个意思。”墨池解释:“她被师父安排到上川打探消息,为了掩人耳目,将她一个女子置于春丽院。她就是万般不愿,也不敢忤逆师父。一个女儿家沦落到那种地方,有苦说不出。既然能有机会离开,我当然会帮她。别人死了就死了,至少清白,不是吗?”墨池说。
风亭羽握了握墨池的手:“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曾想过你自己?你帮了那么多人,可有换来半点回馈?”
“有啊,你不是把我的命捡回来了吗?”墨池说。
风亭羽嗔怒:“万一我晚一步呢?”
墨池也知道自己有多凶险,如果风亭羽没有来,他死定了。
风亭羽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现在不允许你再回张敬之那个老贼身边!我现在去找大当家,我要留下你,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靳百川不会同意的。”墨池说。
风亭羽不管那么多,他意已决,墨池,他留定了。
风亭羽不等通传就闯进了议事厅,掀起衣服前襟,跪在了端木故里面前。
“大当家,我要留下墨池。”风亭羽直截了当的说。
梅若君去扶风亭羽,被风亭羽推开了。
“这是威胁啊!哪有这么做事儿的?有什么话,起来说。”梅若君把风亭羽拉了起来,让他坐下来回话。
“留下墨池?”故里有点意外“给我一个不能拒绝你的理由。”
风亭羽说:“墨池有才。”
梅若君拍了脑门:“有才的人多了,这个不算。”
风亭羽不是特别擅长言辞,冷清淡雅的脸上面露难色。龙须碎发划落额头,遮掩了愁眉深锁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紧紧咬着双唇,着急的捏紧了自己的膝盖,他想不到。
“大当家,我拿东西跟你换墨池留下,可以吗?”风亭羽说。
沅江博说:“亭羽,墨池对你这么重要?”
风亭羽点点头:“我欠墨池一条命,这个恩情,我必须得还。我拿......我拿......大当家你看上什么,尽管开口。”
梅若君说:“要你也行?”
故里抬起眼,诧异的看着梅若君。
风亭羽随口答:“可以。”
故里拍案而起:“可什么以?你听清楚了吗?”
风亭羽立刻起身抱拳:“我......我没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故里踢向梅若君,被梅若君躲开了:“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梅若君笑道:“收了吧!没啥好纠结的。墨池说不定心里乐开花了呢~”
故里问:“你怎知他如何想的?”
梅若君说:“哎呦,人家都想对你以身相许了,我还不知道他怎么想?”
故里震惊,她跟墨池私下见面的事儿,梅若君是知道的,这么说靳百川也......
“人家巴不得留在大当家身边,天天盯着你看。”梅若君口无遮拦的继续撩骚故里“墨池看你那眼神,含情脉脉,似水柔情,巴不得把你的衣服都盯丢了去!是个女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吧?墨池若不是端方雅正的约束,我敢打赌他敢上去亲你。”
“够了!”故里和风亭羽同时怒喝梅若君。
故里是气的。
风亭羽也是被气的,墨池是什么样的雅正公子他最是了解,竟然被梅若君的言辞如此描述实在难以接受。看了看端木故里,似乎可以理解。风亭羽知道靳百川看故里的眼神,哀叹一声,起身抱拳:“我不知墨池他......对大当家有心思。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卑职告辞。”
故里用手中的文件怒砸梅若君:“墨池也算得上皎皎君子,被你说的......好像孟浪之徒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就是不想留下他。”
梅若君抱拳:“大当家英明!”
故里白了梅若君一眼:“靳百川的意思?”
梅若君摇摇头:“非也,大哥的意思,是留下他。我的意思是,不能留下他。”
“为什么?”故里问。
梅若君将文件放在桌上:“端木姑娘,我大哥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墨池对你揣着怎样的心思,你也别装傻。我大哥从不近女色,自然不懂男女之间如何相处。你跟墨池在感情拿捏这件事儿上都是高手,我可不能让我大哥吃亏。你若对墨池没那个心思,就否了他,别给我大哥找麻烦。”
故里冷笑:“靳百川这点自信都没有?需要你来帮他?我看你多虑了,靳百川才是拿捏感情的高手,在下自叹不如!墨池加不加入,跟我有什么关系,本姑娘又不缺船!”
梅若君说:“墨池会造船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故里推开梅若君,懒得解释。
沅江博说:“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墨池的资料?白纸黑字写着,造船师!你竟然不知道?”
梅若君尴尬了:“字太小,没看见。”
沅江博叹了一口气:“难怪大哥不让你碰公务,就你这马大哈的样儿,肯定会误事儿。”
梅若君想了想说:“我去找墨池聊聊,给他谈谈工钱的事儿。”
沅江博似乎听到梅若君打脸的声音。
风亭羽站在门口,听到梅若君在里面给墨池说好话,不觉想笑。梅若君最可爱的地方就是能屈能伸,别管多丢脸,他都有本事把自己的面子捡回来。
墨池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梅若君的三寸不烂之舌口灿莲花,吹的天花烂坠,甚至把海盗的营生上升到保护上川三界苍生,墨池被他说的尴尬,真想找个地洞钻了去。风亭羽都快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阿谀奉承之词?这货如果当官,早就飞黄腾达了吧?
“你难道不想杀了张敬之?”梅若君突然一本正经冷不丁的问。
墨池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被梅若君刺激到,一把抓住了被子,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梅若君笑了,他不再叽里呱啦的制造噪音,他知道墨池在想什么了。
“你去了玲珑塔查岛志的时候,也查到了一点你熟悉的东西,然后你就去了三川堂求医。对吧?”梅若君问。
墨池一直都在梅若君的监视下。
“你丢了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是因为你的脑子里被人放入了一根钉。三川堂的人帮你取了出来,你就恢复了记忆。你很清楚他是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但你因为年纪尚幼所以不得不认贼作父,所以喝了他给你的毒,接受他给你的钉,忍辱负重的跟了他十年。这十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比我更清楚。”梅若君整理墨池的发丝,抚摸着他的背脊,轻轻敲了敲他的尾骨。
“一个把你当成物件的人,你何必为他做那么多?放走冉欢,是你对他最后的报答,你根本没打算跟冉欢一起走,对吧?”梅若君的手搂着墨池的肩膀“我们跟你一样,都是那场海战的受害者,只有加入我们,才能让那个老贼血债血偿。墨池,而我只要你对琼海海盗的忠诚。”
墨池看着梅若君:“真的能做到吗?”
梅若君说:“拼死也要做到。”
墨池的眼泪掉下来,沉默的,无声息的,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十年,墨池终于可以哭了,似乎等待的太久太久。
梅若君伸了一个懒腰走出风亭羽的房间。
“谈完了?”风亭羽问。
梅若君说:“谈完了!看看他想去哪艘船,你安排就好。”
风亭羽说:“他对大当家真的有意思?”
梅若君说:“我哪儿知道啊?自古美女爱英雄。墨池,算个汉子吧?老九出手都没拦住的人,还不够帅吗?大当家再英气,也是个少女,拿来逗逗她,无妨吧?”
风亭羽踢了梅若君一脚:“你把上川岛的竹笋都拔光了!”
梅若君挨了风亭羽一脚:“留下墨池,我居功甚伟,晚上请我喝酒!”
风亭羽追上梅若君,拍了他的臀:“别晚上了,现在就去!”
斐然站在墨池门口偷偷往里看,墨池感应到别样的气息,抬起头看向门口。斐然连忙躲在门后,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是谁?”墨池问。
斐然端着点心走进来,放在墨池的床边小桌上。近距离看着墨池,哇塞,果然像神仙小哥哥一样好看。
“墨大人?我那天情急之下伤了你,十分抱歉!”斐然是来道歉的。
墨池摇了摇头。
斐然还是很抱歉:“我呢,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能耐,但是我特别会做点心,你如果原谅我了,就吃点我做的蛋黄酥,好不好啊?”
墨池说:“我不吃甜食。”
斐然觉得,是不想原谅她吧?
“那我再想想办法!”
斐然把点心端走了,墨池躺下休息。斐然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有点自责。不吃甜的,那岂不是连快乐都找不到了吗?
斐然想到了,她知道有个好吃的,不甜,吃了还很快乐!
饺子!
墨池觉得斐然为了讨好他也算费尽心思了,就把斐然送来的饺子都吃了。不得不说,斐然做的饺子还挺好吃的。斐然看到墨池吃饺子,眼睛在放光。
“好吃吗?”
墨池点点头。
斐然把饺子汤递给墨池:“以后就把大本营当自己家就好了。我叫斐然,是靳大哥捡回来的野丫头,给他们打打杂,管管丫头小。我给你安排一间特别幽静舒服的房间,以后回来就回那边休息。您跟我说说,你都想要什么装饰?想要什么书?或者你有什么爱好,只要我能买到,我都给你弄来。你爱不爱干净啊?我觉得你这么喜欢穿白衣服,肯定特别干净吧?我给你的屋子里用白色的床单好不好?帐子用青色的,你喜不喜欢珊瑚?我可以当摆件给你!”
墨池觉得斐然好吵,这么呱燥的丫头,靳百川那种脾气的人不会嫌吵吗?墨池的世界很安静,只有斐然这种话不停的人,才觉得特别热闹。
“好啊,你看着办。”墨池回应。
斐然听到墨池回应她了,想必是原谅她了吧,笑的挺可爱的,两个小梨涡特别深,甜甜的。
“我这就给您置办去!别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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