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撑腰

堤喀说道：“作为大洋神族的后裔，我们的光荣和骄傲，你的财富不能比别的神少。”

        金银珠宝堆满整间卧室，黄金和白银耀眼的光芒晃得雅典娜睁不开眼，制止说道：“这些已经足够，感谢两位姨妈赠送的礼物。”

        “不用跟我们客气。在奥林匹斯山交际，金银财宝是必须物品，你不能在众神面前显得寒酸，这有失你智慧女神的脸面。”普露托笑说道，旋即又给了雅典娜一箱宝物。

        因为两位财富女神的慷慨馈赠，雅典娜一下子变得富裕起来，当她愧疚于自己该如何回礼时，普露托告诉她说：“我们已经是司掌财富的女神，不用再回赠给我们金银财宝。如果你真想回报，送你以为珍贵和美好的东西吧。”

        接着，两位女神陪着雅典娜一起去神王殿觐见宙斯，此时宙斯仍在和俄刻阿诺斯交谈，见到三位到来，微笑颔首示意。

        泰西斯让雅典娜坐到她身边去，雅典娜便安静的待在外祖母身边，认真聆听长辈们谈话。

        她默默审视坐在神位上的父亲，他有着颀伟的身躯，浑身充满阳刚的男性力量，穿着白色长袍和披身式的长外衣。脸上有着茂密的胡须，遮挡住他下半张脸的模样，他鼻梁高挺，眼睛明亮而犀利。

        母亲曾说，年轻时的宙斯俊美风流，狡猾健谈并且招女神和宁芙喜欢，是一位雄姿英发、神采飞扬的年轻神祇。

        现在的宙斯已经褪去青涩，变成一位深沉威严的神王，但他依旧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他没有了少年时的俊朗，不过至高的权利让他依旧迷人。

        雅典娜垂首思索着，回忆着母亲说过的话和劝告，对这位位高权重的神王并无任何向往。

        俄刻阿诺斯的财宝和示好让宙斯很高兴，为欢迎他来，宙斯吩咐忒弥斯召集聚会，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欢聚宴饮。

        沉寂一夜的奥林匹斯又一次热闹起来，众多神明悉数到场，连深居简出的瑞亚也来到聚会现场。

        “我亲爱的兄长和姐姐，你们总算来到奥林匹斯的地界。今天，让我们为久别的重逢举杯。”瑞亚迈进聚会之所，便笑容爽朗的朝泰西斯伸出双手。泰西斯也予以热情友善的回应，给了瑞亚一个拥抱。

        瑞亚见到泰西斯身边的雅典娜，让她到她身边去。在雅典娜行过拜见大礼后，瑞亚紧握住她的手感叹说：“你是个聪明知礼的好孩子，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心中欢喜，爱得不行。以后一定要常来我的神殿，陪我这个老人家说话。”

        雅典娜为瑞亚的话而欣喜，“多谢祖母抬爱，能得到您的指点是我的荣幸，您不要嫌弃我无知浅薄才好。”

        瑞亚牵着雅典娜的手，对泰西斯说，“这孩子和墨提斯一样，很讨人喜欢。”

        接着赫斯提亚和带着女儿的德墨忒尔也迎上前去，与这位地母神攀谈。

        赫拉一动不动地坐在神后的位置上，举杯喝着仙馔密酒，看了一眼自己备受冷遇的孩子还有众星捧月的雅典娜，又闷闷地饮了一口。

        见到为她倒酒的帕西提亚，用慵懒又略带几分失望的声音说道：“真是遗憾啊，帕西提亚，我为你感到委屈。同样是大洋神和苍海女神的外孙女，他们却从来没有像照看雅典娜一样细心周到的照顾你，为你奔走寻找靠山。你也是宙斯的女儿，你的母亲欧律诺墨并不比墨提斯差劲，而你只是宙斯众多女儿中不起眼的一个，甚至被一个新来的没有根基的女神比了下去。”

        帕西提亚脸上闪现难过的神色，但又很快恢复她的欢乐和风采，为赫拉把仙酿倒满，“感谢您，赫拉。但不用为我难过。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去争夺父亲宠爱的想法，外祖父和外祖母有他们的打算，我并不能左右他们的思考。我只要和阿格莱亚、欧佛洛绪涅一起尽享神生的欢愉就好。”

        说完，她翩然离去，加入两位同胞姐妹欢乐的舞蹈之中。美惠女神，与阴谋诡计无关，她们只要永远保持妩媚、优雅和美丽，享受永恒的欢乐即可。

        赫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没脑子只知道享乐的帕西提亚，将目光移到冷傲的阿尔忒弥斯身上。

        阿尔忒弥斯离群索居，喜欢狩猎和森茂的山林，最不喜欢这种神多的场合，此时的她正勉强自己接受这样热闹的聚会。但她神情不渝，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场。

        赫拉单手撑着头，眼神慵懒迷离，再一次饮下一杯仙馔密酒。

        这一场宴会上，宙斯和俄刻阿诺斯是主角，但雅典娜是绝对的宠儿。这些年一直有宙斯不喜欢雅典娜的传言，但现在从种种迹象表明，神王很宝贝这个女儿，更不用说德高望重的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忒弥斯、赫斯提亚和德墨忒尔对她十分友善，甚至瑞亚也对她青眼有加。

        此刻，雅典娜身边有不少示好的男神和女神，她正得体的与他们交谈。

        墨提斯的这个女儿倒是八面玲珑，小小年纪就如此世故圆滑。想起自己貌丑瘸腿的长子，不受重视更不受宠爱的女儿，以及还没长大就万人嫌的儿子，赫拉越来越惆怅了。

        再想到死对头勒托的一双儿女，眼睛里燃起妒恨的火焰。这种场合不适合发脾气，赫拉只好忍下怒火，一杯一杯的用奈克塔耳浇灭心中的愁绪。

        宴会已进行到尾声，这时的俄刻阿诺斯正在宙斯身边，双眸含泪地请求他善待雅典娜，泰西斯轻握住瑞亚的双手，祈求她照看自己可怜的外孙女。

        瑞亚郑重地立誓说道：“姐姐不必忧心，雅典娜是我的孙女，我必定会看顾她，不让奥林匹斯山上任何一位仙神轻慢她。墨提斯是我最喜爱的儿媳，我会用超过当初对待她十倍百倍的好心对待雅典娜。”

        泰西斯热泪盈眶，举起瑞亚的双手贴近自己的额头，亲吻数下后感激说道：“谢谢你瑞亚，千言万语道不尽我的感激之情，如若你以后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帮你做到。”

        瑞亚拭去泰西斯脸上的眼泪，柔善地笑说道：“我们是至亲、是最要好的姐妹，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夜幕降临，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将雅典娜的铠甲交还后不久，云巅之上的聚会散去，众神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居。雅典娜捧着母亲为她打造的铠甲和武器回到自己的神殿，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奈姬很快敲门进来，向她汇报智慧神殿今天发生的事情。

        瑞亚的出现，不止让众神彻底转变了对雅典娜的态度，也镇住了智慧神殿里心思各异的宁芙，今天一整天，众仙女安分守己，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事情来。

        “橡木送到库房了，不过你要这些木头做什么？”奈姬很好奇。

        雅典娜听后，移步向库房走去，打开大门之后，目之所及皆是外祖父母一家的慷慨馈赠，金黄和银白的颜色，让她眼花缭乱。“等下你就知道了。奈姬，和我说一说奥林匹斯山上诸位神明的喜好和禁忌吧，明天，我要去拜访她们。”

        对雅典娜的请求，奈姬有求必应，作为长期厮混在女仙神中的一员，她知道许多众神的八卦事件以及禁忌喜好。

        例如赫拉喜欢华丽的衣服首饰，德墨忒尔喜爱奇花异草和丰收的麦穗，赫斯提亚没什么禁忌，似乎什么都喜欢，但没有特别爱的东西。波塞冬喜欢马匹，但海后深居海中宫殿，平日里接触不多，哈迪斯冷酷威严，很少来奥林匹斯山，众神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小一辈的神明没有那么多禁忌，但奈姬还是事无巨细的把他们的一切都告诉雅典娜。

        雅典娜用锋利精准的刻刀，将上好的橡木刨削平整，又将它们分成长短不一的尺寸，最后把这许许多多的木头做成了一个织机。在听奈姬唠叨的同时，她做出了梭子和纺锤。奈姬的话加上她在流刑途中听到的许多传言，让她对众神的喜好有了大致了解。

        “你做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奇怪。”奈姬说完，绕着雅典娜的杰作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摩一番后，并没看出它的用途来。

        雅典娜调试她新做成的工具，问奈姬说：“奈姬，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

        奈姬认真想了一下，“我都喜欢，但最爱黄色和蓝色，白色和绿色也可以。至于衣裳，好看的我都喜欢。你要送我衣裳吗？”说到这里，奈姬的眼睛一瞬之间充满神采。

        任何女神女仙，都无法拒绝闪亮的首饰和漂亮的衣服。

        “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不缺金银宝物，所以我想送他们我做的衣裳。也许不贵重，但是我的一份心意。”雅典娜说。对此，她已有了完整的安排。

        “不会不会，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东西，大家都会喜欢的。”奈姬鼓励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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