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地女神

雅典娜如实告诉她：“我准备去拜见大地之母，众神的老前辈盖亚女神。”

        听到母亲的名字，瑞亚百感交集，叮嘱她说：“既然是去拜访盖亚，你要小心一些。泰坦之战后，她悲伤不已，喜怒无常，不要激怒她。”

        “谢谢您，我记下了您的忠告。”雅典娜辞别瑞亚，让奈姬陪她去大地女神的神殿。

        盖亚并不住在奥林匹斯山，作为大地女神，她自诞生之日就居住在大地上。

        奈姬引着雅典娜来到盖亚的神庙，并小声告诉她盖亚的近况：“作为五大始初神明，盖亚曾是最强的女神。但随着王权更替，神明数量增多，她的神职还有诸多宝物被众神瓜分，最明显的，她地母的神职被分了许多给瑞亚还有德墨忒尔等几位。当然，她神职被削弱有宙斯的手笔。因为神力衰减，她也不复过去的荣光，变成了脾气古怪的老太太。”

        雅典娜揣度着瑞亚和奈姬的话，很快来到盖亚的神庙。

        盖亚的神庙看起来有些老旧，冷清得爬满了藤蔓，进入神庙的小路隐没在杂草丛里。神庙的石阶上，有几只雀鸟正在欢快的啄食，听到脚步声靠近，吓得飞快逃走躲进不远处的树枝里张望。

        雅典娜正准备敲门，很快听到盖亚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远到而来的女神，请进来吧。”

        奈姬上前推开大门，雅典娜见到的只有昏暗的内殿，偶尔有几束阳光从窗户溜进来，细小的灰尘在里面跳舞。

        盖亚就坐在神庙的神坛之上，她穿着和土地一个颜色的长袍和衣裙，上面有青草和鲜花的纹样，她的头发灰白，铺陈在身后，伸入地下，越靠近土地的地方，越像长着绿叶、鲜花还有果实的藤蔓。

        神明是不死的，但她的容颜已经在逐渐衰老，不过依稀可见她过去的风采。

        作为晚辈，雅典娜向这位众神的老祖母行最隆重的跪拜大礼，“尊敬的盖亚，我等最慈祥的老祖母，晚辈雅典娜特地来拜见您，为你送上见面礼。”

        盖亚打量这个对她毕恭毕敬的晚辈，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但衣裳清新雅致，纯洁的白和沉稳的蓝，飘逸、干净而温柔。她的头发编成好看的发辫，佩戴着玉石玛瑙发饰，再配上她那张清艳精致的脸，见多识广的盖亚也不得不承认，女神之中少有神能比得过她。

        毫无疑问，这个晚辈从外貌上看就很讨人喜欢。

        “我让你的母亲被你的父亲吞没，从此不见天日，甚至让你的弟弟没有出生的机会。你不恨我？”盖亚直接问雅典娜，在她还没说话时接着问道：“还可以换一种说法，我剥夺了你成为天后的可能。如果你的弟弟出生，并且以后顺利登上神王之位，你可以拥有赫拉那样的尊荣与地位。而现在，你没有了。”

        雅典娜轻笑着摇头，平静地回答她，“我的母亲从来没有教给我仇恨，也不让我去恨，更没有教会我无谓的幻想。你只是说了你预言到的事实，并没有撒谎，带来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别人的命数。我尊敬赫拉，但从来不羡慕她。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争取。女神应当独立自强，老祖母，您以为呢？”

        盖亚听完仰头大笑了许久，没有嘲讽，也没有笑话雅典娜天真，只是有些感慨和凄凉，“墨提斯真是个好母亲啊，你必定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我是母亲的延续和期望，我必须完成她的心愿还有我的目的。”雅典娜说，“那么老祖母，请您接受我的礼物吧。”

        盖亚拄着神杖走下神坛来到雅典娜的身边，她审视着雅典娜，“天生的智慧神格，与今天得到的工艺和艺术神格，你的能力不止有这些吧？”她凑到雅典娜跟前，伸手轻抚雅典娜的面庞，多么年轻漂亮的脸蛋啊，让她想起自己风华最鼎盛的时候。

        “我刚才说过，我会去争取我想要，无论权力还是地位。”雅典娜迎面对上盖亚深邃古老的眼睛，毫不惧怕。

        盖亚抵着雅典娜的额头，两位女神挨得很近，她祝福说道：“那么我就祝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雅典娜，我拭目以待。”

        “会有那一天的。”雅典娜说。

        接着，盖亚接过雅典娜手上的衣袍和首饰，“谢谢你的礼物，祝愿你神生荣耀，你会成为一位强大的让众神忌惮的大女神，雅典娜，我可爱的曾孙女。”

        离开盖亚的神庙，奈姬心事重重的走在雅典娜身后，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向宙斯回禀这里发生的事情。

        雅典娜看出她的忧虑，挽着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奈姬，不必苦恼。把盖亚还有我的话，全部说给父神听。他不是克洛诺斯，也不会走上上一辈的老路。须知和睦的亲情会让儿女成为父亲的助力，拱卫他的荣光。”

        奈姬喃喃地重复雅典娜的最后一句话，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振奋说道：“我懂了！”

        今天的交际结束，雅典娜回到智慧神殿清点明天送给仙神们的礼物，比对着莎草纸上的名字和对应物品，分门别类装点好。

        这时的奈姬已经在神王殿里，把盖亚神殿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宙斯。

        对雅典娜，盖亚很喜欢、很满意，甚至予以她祝愿。

        雅典娜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所作所为十分坦荡，同时很聪明的为他点出父母与子女的相处之道。

        无论乌拉诺斯还是克洛诺斯，对待儿女不能说十分恶劣，甚至可以说糟糕透顶，他们亲手为自己树立了强大的敌人，儿女们受到压迫选择反叛是他们统治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愧是墨提斯的女儿，宙斯感慨，他有几分骄傲，也有几分忌惮。那么，她会是他的荣耀吗？

        第二天，雅典娜依次拜访了忒弥斯、谟涅摩绪涅、赫斯提亚、德墨忒尔等住在奥林匹斯山上的前辈，送上她精心准备的衣裳和珠宝。

        每一位长辈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多说她的礼物是她们近些年收到过的最精美最合适的，同时希望雅典娜可以常去她们的神殿做客。

        第三天以及以后，雅典娜为同辈们送去了礼物，奥林匹斯山上的每一位宁芙也收到她精心制作的衣裙和珠宝。她因此收获了一波好人缘，接到了许许多多的邀请，每天有大部分时间忙着应酬和交际。

        雅典娜也因此被不少女神委托帮忙制作漂亮的新衣，每一天都在忙碌，她也不得不因此制定新规，以此来妥善安排自己的时间并确保自己制作的衣裳的价值。

        “太麻烦你了，是珀耳塞福涅太不懂事了。”看着眼前装满一整个橡木箱子的新衣裳，德墨忒尔羞赧的向雅典娜道歉。

        小一辈的女神当中，珀耳塞福涅和雅典娜最要好，并理所应当的请求雅典娜为她制作新衣。雅典娜没有拒绝珀耳塞福涅的请求，为她裁制了一整箱颜色各异款式不一的衣服，并设计了许多好看的珠宝和首饰。

        雅典娜挽着珀耳塞福涅的白臂膀，对德墨忒尔说道：“圣山上的时光太过清闲，我必须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珀耳塞福涅喜欢我的技艺，我很高兴。不止是她，还有一箱子衣裳是送给您的。”

        德墨忒尔顾不上愧疚，欣喜地问道：“真的吗？太感谢你了雅典娜！”

        “和珀耳塞福涅一样多，那么，我们一起去试穿新衣服吧。”雅典娜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于是三位女神兴致勃勃的去试衣裳，侍候她们的宁芙们热情又羡慕的点评着那些款式新颖、颜色鲜亮的漂亮衣服。

        在农业女神的庇护下，珀耳塞福涅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的性格也因此天真烂漫，换上她喜欢的衣裳后，又提着轻薄的裙摆去农业女神种满庄稼和奇花异草的庄园里采花，说要用来装饰自己的房间。

        “雅典娜，跟我一起挑选吧，也带一些回你的智慧神殿。”珀耳塞福涅邀请雅典娜说，说完拖着还在犹豫的智慧女神去采摘盛放的鲜花。

        德墨忒尔告诉雅典娜不必矜持，任何一种花卉都可以随意采摘，“鲜花有人欣赏，它的盛开才有意义，它们本就是为装点这个世界而生的。”

        “阿尔忒弥斯殿下，前面就是农业女神的庄园了。”随行的宁芙小声地提醒勒托之女、宙斯最宠爱的孩子说。

        喜好射箭的阿尔忒弥斯追逐她最爱的金角鹿来到这里，而她的目标已经躲进了德墨忒尔的庄园。虽然她备受神王宠爱，但也不敢随意闯入宙斯的姐姐兼前情人的地界，犹豫一会儿后，阿尔忒弥斯准备去农业神殿面见德墨忒尔，得到她的允许后再去找金角鹿。

        “雅典娜，不要再往前走了，穿过这片森林，就是阿尔忒弥斯的猎场。她很不好相处，也不喜欢任何人不经过她允许进入她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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