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女神的征途

雅典娜感应着自己身体里的战神神格，磅礴的战神之力涤荡她的神魂与识海。与想象中的狂暴不同，自己身体里的战力隐忍克制，带着一丝理智和干净。

        她已经觉察到宙斯的企图，她仅得到三分之一，不过作为抵御侵略的正义之战，以及正义战争的策划者，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战神主神格选择了他，阿瑞斯心里得意，输掉争斗的不快一扫而光。他看向雅典娜，瞳眸中流露出轻视。作为赢家，她与失败者无异。

        不过不管是天意还是宙斯有意为之，阿瑞斯拜谢宙斯时言语多了几分真诚和愉悦。

        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分配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都不想雅典娜太过强势而招致宙斯忌惮，进而走上墨提斯的老路。

        他们跟随着众神恭贺着两位战神，又在散会之后，跟着雅典娜一起回到智慧神殿。

        雅典娜屏退侍女们，让奈姬守住厅堂大门不许任何仙神靠近。

        泰西斯欣慰雅典娜得到战神这一等神格，又害怕它为雅典娜招来祸患，“雅典娜，你聪明周到，已无需我们再提点你。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太过强势，过于显露锋芒。我不知道你上次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必须谨记，不要和宙斯作对。”

        雅典娜靠坐在泰西斯身边，“我会谨记您的教导，如何与父亲相处，我有分寸，我不会再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您和外祖父的生存之道，最值得我借鉴。”

        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有同样的担忧，但也自豪于自家血脉里有这样一位强力大神，“雅典娜，以后你务必要小心谨慎，不可骄躁自满。如果遇到什么难题或者开罪了神王，可以来外祖父的大洋河。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雅典娜感念长辈们的好心，也在警示自己，不能惹麻烦连累关爱她的亲长们。

        泰西斯握住雅典娜的手：“我会让堤喀和忒勒斯托来与你作伴，像奈姬那样陪在你身边，希望她们能为你带来财富和好运。”

        雅典娜犹豫，“我不希望拘束她们，因为自己的私念夺走她们的自由。这件事情，应该征得两位姨妈同意之后再做决定。”而且，赫拉心里厌恶大洋神女。

        泰西斯看了丈夫一眼，叹着气对雅典娜说：“自由是相对的，奈姬不是过得很好吗？我们也有私心，除了斯提克斯，你的其他姨妈们继承到的神力和地位并不高，我希望她们照顾你的时候，你也能保护她们。”

        雅典娜很感激她们照顾当时年幼的自己，“如果两位姨妈同意的话，请她们长久的待在我身边吧。”

        “谢谢你，我的孩子，我会叮嘱好她们，不给你惹麻烦。”泰西斯感激地亲吻雅典娜的额头。

        战神神格之争落下帷幕，结局让各方心满意足，忒弥斯举办宴会，为实至名归的两位战神庆贺。

        堤喀带着数不清的财宝，忒勒斯托带着崭新的垂裳，作为贺礼送给雅典娜。

        “欢迎你们，我最亲爱的两位姨妈。”雅典娜张开双臂，拥抱财富女神和成功女神。

        忒勒斯托捧着雅典娜的脸，认真打量她，“快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对大姐立誓时我有多紧张。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如此草率，墨提斯也一定会很欣慰。”

        堤喀也笑着拥抱她：“雅典娜，你是我们大洋神族的骄傲。”

        很快，奈姬也迎接出来，一手挽着一位长辈唠叨说话，领着风尘仆仆的女神们去歇息。

        接着，雅典娜的好友们也正式上门拜访，送上贺礼和祝福。

        “我来得正是时候。”神殿门口传来珀耳塞福涅的声音，她怀里抱着木匣，语气轻快。

        雅典娜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友，撇下身边的女神们迎接上去，“你终于回来了珀耳塞福涅。”

        这是谷种女神结婚后第一次回到奥林匹斯，也代表寒冬过去，春天来临。她眉目间不见愁苦，脸上是新生的喜悦。

        珀耳塞福涅挽着好友的手上下打量她，兴奋地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还听母亲说起前几天你和阿瑞斯的决斗，真是精彩啊！只可惜我不曾见到。但祝贺你，你是我等女神的骄傲。”

        “谢谢你珀耳塞福涅，请快进殿吧。”雅典娜邀请说道。

        她们聚在一起说话，谈论天南地北的新鲜事，一起玩闹游戏，就像以前那样。

        很快德墨忒尔找来，作为农业女神的她，要去人间主持春耕和春日祭典。她邀请雅典娜一起去大地上的人间，“我和珀耳塞福涅需要你的陪伴，而你也缺席人间的盛事太久，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雅典娜没有拒绝农业女神的邀请，欣然答应她的要求，“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支会我的两位姨妈。”

        “去吧孩子，奈姬会陪着我们，我们也会照看好你的神殿。”堤喀说道。

        大地回春，各处生机勃勃，人们在田间地头欢庆，载歌载舞迎接春天到来。他们聚集在神庙前，送上丰厚的牺牲，祭司唱着神秘的祷词和优美的颂歌，祈求神明仁慈，怜悯大地上渺小的人类。

        “我们还呼唤您，英明的大神宙斯的女儿，明眸的雅典娜，仁善的智慧女神。请您降临人间，向人们传授您精巧的纺织手艺，也请您传授人们保家卫国的武艺，为我们带来和平和安宁！”

        祭司和歌手们唱诵着雅典娜的名字，虔诚的跪拜。

        自从引导新人类走上正途之后，雅典娜已经许久没到人间来，许多年过去，人们仍然唱诵她的名字。

        “人类不会忘记有恩于他们的神明，新人类诞生之初，你便与人类居住在一起，予以他们许多帮助和指导。人类一直唱诵着你的功绩，惦念你的名字。”德墨忒尔说，“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请抛却顾虑继续帮助人类吧。”

        雅典娜看着那些渴求的人们，“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现在诸神在人间已经建立起各自的信仰，宙斯不会再因此忌惮她。

        大地开始举行珀耳塞福涅重新回到人间的祭奠仪式，唱诵着赞颂德墨忒尔的歌谣，举行着秘仪。

        德墨忒尔带领雅典娜加入其中，引导自己的祭司在此地建立与智慧女神有关的信仰。

        雅典娜为报答人们的信赖，留在这里传授人们纺织、雕塑、畜牧等技艺。

        随着春耕结束，德墨忒尔和珀耳塞福涅返回奥林匹斯山，雅典娜留在大地继续她的旅行。

        她穿过大海去往克里特，在那里留下后世传颂的事迹，人们奉她为保护家院的仁慈女神，如果家中出现家蛇，会被视为受到智慧女神的护佑。

        这其间，奈姬找到她，带来宙斯的命嘱。雅典娜谨遵不违，全力完成神王的嘱托。

        她在完成任务之时，也逐渐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她也会像过去一样，化作游吟诗人，吟唱着众神和自己的名字与事迹，同时歌颂不朽的凡人。

        她声音清妙，言辞优美，唱诵的诗歌华美动听，吟唱的故事精彩纷呈，每走到一处身边会聚集起许许多多的人。

        她偶尔也会化作老妇人，传授女人们纺织和女红，教导人们工艺手艺。

        漂洋过海，雅典娜来到一个开满蔷薇和朱瑾的岛屿，这是她熟悉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行使欺骗手段，骗了一位无辜的仙神。

        心怀愧疚，雅典娜来到城市里，发现这里树立起太阳神的巨大雕像，还有庄严肃穆的庙宇。

        人们唱诵着太阳神的功绩，向他献上初开的蔷薇和朱瑾。

        “这里是罗德岛，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岛屿与圣地。”岛上住民对雅典娜说道。

        拒绝恋爱，励志独身的智慧与战争女神心中泛起浅浅涟漪，她在清晨的山野里摘了一束朱瑾和蔷薇，放在太阳神庙里赫利俄斯的巨像前。

        我们之间还未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祝你早日寻觅到可以共度一生的良人吧。

        离开罗德岛，雅典娜继续向东出发，来到一处临近大陆的海岛，这里有着优良的港口和肥沃的土地，它像点缀在蔚蓝大海上的一块碧玉翡翠，拥有丰富的植被和喷涌的山泉。

        雅典娜来到人们中间，传授他们各种精妙的手艺。

        “你们听说了吗，公主尼刻提墨涅竟然勾引自己的父亲，犯下不可饶恕的乱/伦之罪。”

        雅典娜来到岛上的首府，穿行在火山石铺就的街道上，听到人们的议论声。

        “谁知道呢，公主平时看起来很正经，不知道是哪位仙神迷惑了她的心智，对她下了如此狠毒的诅咒？”

        “不要把人的过错推到神明身上，是她自己心思龌龊，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们谈论着城里发生的新鲜事，统治海岛的国王一家，为人们提供了最新的饭后谈资。

        雅典娜放出神识，倾听着这场人伦悲剧，叹息着摇头，继续这座岛上的旅行。

        夜晚，她离开城镇走向森茂的山林，循着若隐若现的小路走进山川深处。

        哭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雅典娜顺着声音来到那人面前。

        是个年轻姑娘，她已经瘦弱不堪，身上穿着站满泥土和灰尘的衣服，头发散乱着，靠坐在树干边，双手抱膝，头埋在双臂下，发出恸哭的声音。

        雅典娜观察着她，发出一声叹息，呼喊她的名字：“尼刻提墨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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