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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打不死的史科朗(二合一)


如果让刘非然给自己这一天的经历感受做个总结的话,他会用恍若隔世来形容。

遇到皇帝陛下下令抓捕的人了,人跑了,人又回来了,自己被人揍了。

不知道是谁家的修士气势如虹的来了,又气势如虹地没了。

刘非然望着天穹中那道凝聚不散的金线,神色复杂。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两次从嘉年手底下活下来的。

唯一感觉比较靠谱的解释,可能就是自己命够硬,对方人还不错。

夏城里的百姓,今天晚上实实在在看过一场神仙打架,本来他们还对那个放火烧他们家房子的家伙心存不满,可随着那一剑尘埃落定,满腹的牢骚怨怼也都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百里之内再无大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

有些人实在忍不住,便脱下棉衣,拿起抹布擦汗。

郁闻修喃喃道:“这就是山上剑仙……”

从严冬到盛夏,人家只用了一剑。

秦虎阳认真地问刘非然:“头儿,你说我现在去学剑还来得及吗?”

刘非然现在没心思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现在更关心嘉年去哪儿了。

那一剑过后,嘉年与另一名修士就不见踪影。

转念一想,其实也不难猜。

那个修士大概是死了。

刘非然不认为有谁能在那一剑下,全身而退。

他说道:“此处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京城,我猜用不了多久,京里就会派人来。我们先在夏城呆上几天,等我把这里的情况写成奏疏,再起程回京,向陛下禀明。”

两个徒弟都没有异议,可还有一件事,让人放心不下。

秦虎阳苦着脸道:“陛下让我们抓人,我们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恐怕交不了差啊。”

刘非然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陛下若怪罪下来,有我一人顶着。”

郁闻修道:“任务是我们三个人接的,怎么能让您一个人顶罪,就算陛下斥责,我也有一份!”

秦虎阳道:“我不是怕陛下怪罪,我是担心朝廷里有人会趁机落井下石。元武殿直隶于陛下,我们此次出京又是陛下钦点,相关联者是八柱国之一,万一那些人以我们办事不利为由,顺势抨击元武殿,再牵扯到陛下……”

他话未说完,但其他两人都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郁闻修神色郁郁。

刘非然摸了下胸口上的伤,面露苦笑。

对于那些一心想扳倒陛下的人来说,恐怕只有这一道剑伤还远远不够。

秦虎阳道:“症结所在,还是陛下要我们追捕的那个人,如果能把他带回京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也与我们无关。”

郁闻修黑着脸道:“你说的轻巧。”

见过那一剑之后,还想着要把对方抓到,脑子进水了?

刘非然道:“虎阳的话没错,我说在夏城多呆几天,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头儿?”郁闻修震惊。

难道头儿的脑袋也进水了?

刘非然叹气道:“我知道这不现实,但那场战斗我们都看到了,我想就算是他,肯定也消耗不轻,说不定还受了重伤,如此一来,便是我们的机会。”

郁闻修沉默,眉宇间有些阴郁,还有不满。

双方两次交手,都被对方手下留情。如今却要对他落井下石,此举有违她的本心,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刘非然看着郁闻修道:“我知道你有所不满,可我们是陛下的臣子,是元武殿的武将,不论怎样,为了陛下,有些事我们都必须去做。”

他还有层心思没说。

他希望这两个后辈能活下来。

抓捕行动光凭他们几个肯定完成不了,没法跟朝廷交差,就一定会被以元兴柱国为首的武将们追责,更重要的是,一定会牵扯到陛下。

这是刘非然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为了事情不发展成那样,刘非然必须在回京之前就给出一个能让武将们信服的答案。

他死。

如果连三人中最强的自己都死在对方手中,朝廷肯定也不会过于责怪自己的两个徒弟。

他们还年轻,会有人看到他们的潜力。

郁闻修还不懂刘非然的苦心,但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南齐臣子的责任。

她说道:“我听头儿的。”

刘非然欣慰的点点头,然后看了眼似乎有所察觉的秦虎阳。

秦虎阳张了张嘴,最后黯然地低下头,点了点下巴。

刘非然淡淡笑了下说道:“回驿馆吧。”

三人刚走出几步,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女人。

她年纪不大,身材苗条得像只小猫,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她只是随便往那里一站,就让刘非然三人感受到一股压力。

刘非然不禁苦笑。

在元武殿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么多高手啊。

刘非然抱拳问道:“姑娘是何人,找在下有何事?”

姑娘没说话,甩手丢出一样事物,被刘非然接住。

那是一块赤色的令牌,正面刻着骁骑二字,反面刻的是豹首。

刘非然肃然,躬身抱拳道:“下官元武殿刘非然,参见指挥使!”

秦虎阳与郁闻修闻言同时一惊,齐齐抱拳行礼。

南齐先帝曾设亲军十二卫,独立于京城禁军与兵部所辖的一般军队,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掌握的禁卫军。

新君即位之后又添四卫,统称上十六卫。

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是骁骑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实权武将。

刘非然说完,双手将令牌奉还。

姑娘取回令牌嗓音平淡地说:“上谕,叫尔等明日即刻返京,不得有误。沿途不准惊动任何人,抵京之后到甘露殿外等候旨意。”

刘非然三人单膝下跪:“臣遵旨。”

等他们抬起头时,指挥使已经不见。

三人站起身,秦虎阳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头儿,陛下啥意思啊。”

刘非然翻了个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我们……?”

“返京呗,陛下都下旨了,你还敢抗旨不成?”

刘非然望向还闹哄哄的街道,叹了口气,转身去往驿馆。

……

……

顺平府同知县与林琼县交界处,有一座规模不小的荒山,山上有一间进山打猎的猎户,留下的茅草屋,嘉年在屋内调息养伤。

他一只胳膊完全被太阳金焰烧成了炭,体内山河储存的灵气都伴随着他那一剑被挥霍光。

刘非然所料不错,嘉年此刻消耗过剧伴随着重伤。

若非他火木两样本命物的存在,为他延缓了伤势,让他不必分出更多灵气来疗伤,恐怕他都无法飞出夏城。

嘉年取出一粒丹药,放到嘴里咽下,然后施展神通吸收手臂上的火法道意。

仙灵似乎对嘉年把它握在手里的举动格外不满,所以在灼烧嘉年的时候毫无顾忌,太阳金焰沿着他手臂上的经络一直烧到他的几个窍穴。

好在火院中的火鸦们及时制止,吸收了火焰,不然嘉年的水府与木宅的本命物都会受影响。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嘉年下意识地抓起法剑莲花,眼睛死死盯住门外。

“嘉年公子,是我。”来人说道。

嗓音轻灵悦耳。

嘉年皱起眉头,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能进来么?”

嘉年犹豫了下,走过去开门。

一道头戴帷帽的倩影俏生生地站在门前,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芝兰香气。

陆承焉。

嘉年眯起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承焉说道:“来助公子一臂之力。”

嘉年手指敲着剑柄,没有放松警惕。

陆承焉往里面看了一眼,说道:“若是会打扰到公子,我在外面等候也可以。”

嘉年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了回去。

陆承焉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关上门。

屋子不大,东边是灶台,北边是草席。

打猎的人不会在这里久住,所以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嘉年在草席坐下,陆承焉席地坐在他对面。

地上的泥土,她也不在乎。

嘉年问道:“你跟皇甫梧桐是一伙的?”

陆承焉说道:“皇甫姐姐猜测公子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所以特让我前来相助。”

嘉年眯起眼,自己的行踪一直都在皇甫梧桐的掌握之中么……

他冷笑问道:“你想怎么帮我?”

陆承焉说道:“我知公子如今是朝廷追捕的嫌犯,也知道公子无辜。所以我愿向陛下阐明真相,还公子一个清白。”

嘉年笑问道:“皇帝会听你的?”

陆承焉说道:“我是陛下钦点入宫的人,我的话,陛下多少会考虑一二。再加上皇甫姐姐又是陛下的姑母,她的话,陛下一定会听。有我二人为公子担保,陛下定会重新考虑。”

皇甫梧桐是南齐先帝的亲生妹妹,先帝对她十分宠爱,让她掌管着上十六卫中的三卫:骁骑、飞熊与豹韬。

她的地位甚至比一些亲王还要高。

嘉年道:“但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对么?”

陆承焉摘下帷帽,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她轻轻一笑,如春风拂柳,月挂梅梢,动人心魄。

“只要嘉年公子重新考虑合作一事,我们自然竭尽全力,力保公子无虞。”

嘉年冷笑道:“你们为了把我拉下水,还真是不遗余力。先是派人追杀,对我穷追猛打,然后再来怀柔这一套,呵,南齐朝廷与皇甫梧桐的手段,在下领教了。”

陆承焉柔声道:“追杀公子的是朝廷武将一派,他们反对皇帝,我们与他们并非同道。”

嘉年无心与她辩论,与史科朗一战的后遗症,仍让他身体各处隐隐作痛。

他现在要抓紧疗伤,等这一天赶紧过去,然后收回明烛天,继续南下。

如果南齐还是不肯放过他,那就只好各凭道法了!

陆承焉见嘉年不说话,额头上冒出细密冷汗,她起身靠近道:“公子伤势非常严重?我这里有不少疗伤药,可以交给公子使用。”

嘉年闭着眼说道:“我用不着。以为威逼利诱不成,又想用美人计,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惹火了我……”

陆承焉从怀中取出两瓶丹药,放在嘉年面前,微笑说:“我既然敢独自来寻公子,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若能得到公子信任,此身愿予公子随意使用。”

嘉年眼角抽了抽,沉声道:“你闪一边去。”

“哦。”

陆承焉真的走到角落坐下,双手托腮,看着嘉年。

就这样一夜过去,嘉年疗伤的成效不高。

倒不是因为美人在旁心烦意乱,而是他在提防陆承焉,更在警惕她背后的皇甫梧桐。

他睁开眼看向陆承焉。

这女人居然靠着墙角睡着了。

因为嘉年那一剑的缘故,顺平府内火法道意极为浓郁,天气暖和的像是盛夏。若无意外,一府十一县这个冬天都不会再下雪。

嘉年仔细思考陆承焉的话。

史科朗不是皇帝派来的人,这一点,嘉年相信。

他自称是司寇府的供奉,奉命杀自己。难道元兴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是自己杀了他儿子?

可我没杀他呀,还是他被自己洗劫过后,不甘受辱自尽了?

嘉年摇摇头,元猎的自尊心要是有这么高,当初根本不会打算向自己下跪。

那就是说,元兴被人蒙蔽了,所以才下令杀人。

嘉年不明白,他死了对南齐朝堂的各方势力能有什么好处。

他手指一下下敲着膝盖,突然停下。

难道说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

谁要杀我?

嘉年立即想到季黔、横江海一伙人。

南齐,有他们的人!

嘉年身上释放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这帮浑蛋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件事皇甫梧桐知不知道。

他正准备把陆承焉叫起来询问,忽然听到一阵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

修道之人餐风饮露,不食五谷。

如今的嘉年已不会感到饥饿,那这道饿肚子的声音就是……

他看向靠着墙角扭过头,耳尖发红的陆承焉。

她转过头,打了个哈欠,一脸的朦胧迷糊,像是刚睡醒一样。

“嘉年公子,你醒了。”

咕咕——

嘉年:“……”

陆承焉脸红:“……”

再漂亮的姑娘,只要她还是个凡人,饿的时候,肚子还是会叫。

陆承焉捂脸。

“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嘉年说道:“县城里有吃的,吃完之后,你带我去见皇甫梧桐。”

陆承焉眼神一亮,道:“好!”

她不知道嘉年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只要他愿意再见皇甫梧桐,事情就有转机。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然后看向动也不动的嘉年。

“嘉年公子,你不跟我一起去?”

嘉年道:“我不去人多的地方。”

“好,我自己去,还请嘉年公子保重。”陆承焉也不担心嘉年是不是骗她,戴上帷帽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问道:“公子要我给你带一份么?”

嘉年道:“不必。”

“哦。”陆承焉有点失望。

她的手刚碰到门的时候,胳膊忽然被嘉年拽住,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向后方飞掠而去。

二人撞破茅屋墙壁,倒退出数十丈。

陆承焉用力扒了扒嘉年手臂,没有了之前的从容,稍显慌张道:“公子!”

她抬头看向嘉年,却发现嘉年正死死盯着前方,脸色发白。

简直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样。

陆承焉循着嘉年视线看去,只见茅屋顶上站着一道瘦长身影。

他双目微眯,刻薄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戏谑讥讽之色。

嘉年大脑飞快思考,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人正是几个时辰之前,被嘉年一剑砍死的史科朗。

他不仅没有死,而且一点伤都没有。

史科朗笑道:“不枉我等了几个时辰才来见你,你现在的表情,很有趣哦。”

说完,他便一棍子敲了下来。

嘉年拉起陆承焉,飞速逃窜。

“哎呀呀,怎么一见面就要逃走啊,我还没玩儿够呢!”史科朗戏谑大笑,铁杆兵横扫而过。

延长放大的棍棒顷刻间追上嘉年,从侧面打了过来。

嘉年放开陆承焉,施展天赋神通,躲入光阴长河之中,同时袖中又飞出两道彩练符,顺流而下。

“岁十有二的天赋神通是挺麻烦,可惜你还未练到家啊!”

史科朗手掐道诀,挥手间竟然定住了此地的光阴流动,然后一棍子打过去。

虚无中响起一道清脆声响,空间宛如琉璃破碎,嘉年横飞了出来,在空中洒下一道血迹。

他飞出半里,在地上弹跳了两次,最后撞入一座土丘。

“嘿嘿!”史科朗怪笑追了过去,手臂一挥,无尽棍雨落下,荒山震动不已。

山丘很快变成了一条深沟,底部却没有嘉年的尸体。

一点琉璃碎片缓缓消失于空中。

一张剑气森然的彩练符落在史科朗头顶,嘉年手持法剑莲花,一剑斩下。

两道流光溢彩的剑气汇聚在一起,淹没了史科朗。

史科朗手腕微拧,铁杆兵旋转成一个大圆盘,轻松弹开所有剑气。

接着他手臂一横,棍出如龙,戳在嘉年心口。

嘉年被他打飞上天。

史科朗脚步一跺,以更快的速度来到比嘉年更高的位置,双手握住铁杆兵,狠狠砸下。

陆承焉拼命跑来,远远见到这一幕,惊声叫道:“嘉年公子!”

嘉年猛然转身,掌中出现了另一把剑,并以《万宗剑典》中“击节”式点在铁杆兵上。

史科朗只觉得自己的力道被偏导了,姿势被这股力量带动下坠。

嘉年借力翻转一圈后,脚踩虚空如履平地,一剑刺向史科朗喉咙。

史科朗面带冷笑,变转棍法势头,脚步向前一踏,重心放低,同时长棍上挑,棍身又猛然延长,击碎了嘉年的半个脑袋。

“嘿!”

史科朗脸上的冷笑很快便僵硬下来,因为嘉年并没有如预期般坠落,他脑袋微仰,另一只眼睛像颗冰珠子一样冷冷的俯视着自己。

一道剑光从史科朗眼前横向划过。

以史科朗的境界本可以不退,但他吃不准嘉年现在使用的是什么法术,再加上嘉年又是岁十有二的人,史科朗不敢大意,所以便躲开了这一剑。

陆承焉掩口惊呼,大眼睛中满是难以置信。

因为嘉年的脑袋此时仍保持着破碎状态,可又像时光定格了一般,被打碎的血肉并没有到处飞溅,反而缓缓重新复归原位。

一个眨眼的功夫,嘉年的脑袋重新变得完好如初。

史科朗眯起眼。

岁十有二的天赋神通,天行健。

这小子已经掌握到能使时间回溯,起死回生的地步了?

不对,果真如此的话,我连半分能赢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不是天赋神通。

史科朗看向嘉年掌中的那把剑。

令他感到惊疑的是,他发现自己一旦移开目光,就会记不清那把剑的样子。

嘉年平淡的问道:“怎么,不过来么?”

“臭小子!”史科朗笑容扭曲。

他刚要起步,就看到嘉年隔着很远挥出一剑。

一道浓稠鲜血从史科朗脖颈间飞溅出来。

史科朗捂住喉咙,再次拉开距离,目光警惕。

这一剑快到连他都没能看清是如何斩过来的,更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嘉年的伤似乎全好了。

“浅了。”嘉年不满意的咂舌。

果然只凭金丹级别的剑术,无法对这家伙造成致命伤。

他抬眼看向史科朗,脸上露出与刚才史科朗同样的戏谑表情。

“你现在的脸,很有趣哦。”

“划破了我点皮,就以为能战胜我?哈,可笑之极!”

史科朗抬起眼,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远超元婴境。

他肩膀一晃,一座高近千丈的法相直立而起。

“小小蝼蚁,不自量力!”

天音滚滚,宛若惊雷。

陆承焉痛苦地捂住耳朵。

史科朗不是元婴境,而是蹈虚境!

一府十一县的百姓都看到了这一幕,齐齐跪在地上,高呼神仙下凡。

史科朗把山岭般粗壮的铁杆兵横压下来,强大的风压还未触及地面,便已令泥土龟裂。

这一击若是打中,嘉年必死无疑。

可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白虹,如彗星拖着长尾划过高空,狠狠撞入史科朗法相中。

一时间罡风大作,雷霆大震。

史科朗法相被刺穿,胸口位置出现了一个圆月形的大洞。

有人高声笑道:“嘉年兄,怎的打架也不叫我啊。”

史科朗抬眼望去。

空中有一名绝色美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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