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抽血意外
蝙蝠侠裹挟着一身夜色走进来，提姆和达米安就坐在面前，正用好奇和审慎的目光看着他。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两个过分年轻的灵魂——或者该说年幼。
他从未如此清晰看过遇见自己之前的罗宾。平行世界的来客他已经见过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来自未来，提姆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十三岁，达米安来到韦恩庄园的时候也已经十岁了。
蝙蝠侠并非没有调查过他们的过去，然而冷冰冰的资料终究还是比不上亲眼所见。如今另一个世界的罗宾们从资料里一跃而下，来到他的面前。
提姆看起来冷静、理智、好奇而且天真，似乎很习惯表达自己的情感，还没有学会隐忍和克制。他看起来像个年纪尚小的聪明侦探，蝙蝠侠敢肯定他已经猜出来这身制服背后的真实身份，就凭他刚刚看过来的那个眼神。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红罗宾曾说过自己的梦想是成为世界第一侦探，而不是义警。
达米安则更像是那个刚从刺客联盟里出来的少主，冷酷、充满攻击性、身手因为年龄的关系有一定差距，然而那些出手的痕迹中却多了几分非人的残忍。与此相对的是他对提姆的熟悉，在这里他们在十来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而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其中还包括杰森。
显而易见，一定有什么人或事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这种改变带来的蝴蝶效应让他们不仅没有见过蝙蝠侠，甚至也没认出来韦恩大宅。
既然杰森没有遇见他，也没有被他收养进而成为二代罗宾，那么提姆也就没有理由上门自荐去成为红罗宾。达米安也许会再次回到蝙蝠侠身边，也可能成为刺客联盟的主人，他的过去已经有了不知名存在的参与，蝙蝠侠却拿不准这是好是坏。
人们说，不同阶段的自己有着不一样的灵魂，经历的一切定义了存在，因此二十三岁和十三岁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蝙蝠侠从未像现在这样认同这句话。
他走过去，在提姆和达米安面前坐下来。
“我需要你们的血样来做分析检测，”蝙蝠侠顿了顿，解释，“这能够帮助定位你们的来历以及检查红罗宾和罗宾的身体是否安然无恙。”
提姆和达米安对视一眼，然后达米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夜翼带着他们走回蝙蝠洞，蝙蝠侠和红头罩跟在后面。达米安第一次见到这里，眼神一扫把周围场景录入眼中，开始在心里默默规划路线。
抽取血样的工作由夜翼负责，首先是提姆，其次是达米安。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血样抽取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惊险。
当夜翼把针头抵在提姆皮肤上的时候，长久危险生活培养出来的直觉突然向他发出警告。灿烂的电流顺着手臂攀爬上去，他条件反射般往后避开，紧接着却发现背后浮现三枚锋利异常的冰刃。
蝙蝠侠甩出飞镖击碎冰刃，发现那些碎片依然不依不饶地冲夜翼飞过去，碎片表面闪烁着可疑的绿光，按照常理推断，上面应该淬了一层毒药。
“what？！这是什么东西？嘿，你刚刚可没说抽个血会被打！”
夜翼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躲避着碎片的追击，脑子里开始回忆□□的位置，碎片比他想象的更锋利，擦过去的时候毫不留情划开了他的制服，只差一点就割开了皮肤。
提姆被这突然出现的攻击吓了一跳，然后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路跑到碎片面前伸出手。它们如同有灵智般停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stop！”他大声说，冰刃不情不愿地闪了闪，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夜翼往后退一步去看提姆，发现他脸上接连闪过迷惑、思考、恍然大悟和心虚的表情。
红罗宾的脸居然可以一次性表达这么多情绪，他不合时宜地想，紧接着发现自己刚刚似乎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
三个人看着突然展现出危险性的异界来客，眼神戒备，看起来随时准备动手。达米安啧了一声，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
气氛一时间十分剑拔弩张，好在提姆最后的行为拉了一点分，让蝙蝠侠愿意听他们说几句话。
“德雷克，解释。”蝙蝠侠说。
提姆猛地双手合十，语气真诚：“来之前k因为不放心所以在我们身上加了本源魔法，刚刚理查德可能是被判定为敌人所以触发防卫系统了，非常抱歉！因为之前我也没有见过这个所以也是刚刚想起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如果还要抽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让陶德来就好。”
“啊？”红头罩突然被cue还有点迷茫，“为什么我来就可以？”
“因为你是杰森·陶德，”提姆说，“k才不会伤害你。”
红头罩更困惑了，他偏了偏头，语气很茫然：“k又是谁？凯瑟琳吗？”
提姆呆了一下，有点沮丧地说：“啊，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认识她。”
“k是kristen啦，”他解释说，“是我们的妈妈。”
红头罩呛住了，夜翼呆滞，蝙蝠侠，呃，蝙蝠侠看不出来。
“哈？！找借口也给我用心点啊，友情提醒，已经有两个人当过我妈了，再友情提醒一下，她们都死了。”
提姆沉默了一下，抬眼去看他，眼神很同情。
“杰伊，”他说，“你千万不要让k听到这句话，她会生气的。”
“我说的是事实好吗，难道说你家那个k也有乱认孩子的爱好吗，如果是真的记得快跑。”红头罩严肃地点了点头，就是内容听起来不太那么认真。
“k确实是挺喜欢幼崽的……呃，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提姆突然反应过来，捂住嘴声音含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的不是人类意义上的那个妈妈，虽然也差不多啦。k是女巫，我们两个都是她的眷属，在神秘意义上也就是她的孩子。”
他伸出手背在三个人面前晃了一下，淡白色的纹路一闪而过，每个人都清晰地看见了那个繁复的图案。
“这个是契约的证明。而且k确实是杰伊的妈妈嘛，你们有收养手续的，虽然你一般都是叫k。当时为了给你选学校k还带着甜点来贿赂我呢。”
场面一时异常寂静，落针可闻。
“有病就要治，中二病也一样，”红头罩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喜欢看那些不切实际的故事书很正常，但是至少要学会区分虚拟和现实。而且这个看起来也就比fate的令咒好一点吧！”
“这才不是令咒！！！等等原来杰伊你是个二o元吗？”
“我不是！”红头罩恼羞成怒，“我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
红头罩和提姆还在互相嘴炮攻击，最后为了证明这不是令咒，提姆甚至还用力晃了晃那个手背，又甩出来三枚冰刃。他得意一抬头，红头罩自欺欺人的借口破灭，夜翼闭眼缓了缓，仔细看了一下提姆的表情，然后又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等等，德雷克你是认真的？？”
提姆看着他点头，有些纳闷地说：“我没有说谎的习惯和爱好。”
“所以，你和杰森真的被女巫收养了？你们抛弃了唯物主义，走上了魔法的道路。well，挺好的，没关系，我觉得很有意思。”夜翼喃喃，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缓缓开口，“德雷克，冒昧问一句，你父母同意吗？关于你成了一个女巫的孩子这件事。”
“他们不知道，不过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被任何因素干涉。我认为我已经有做出选择的权利了。”
“可是你才八岁！”
“杰伊答应k的时候也才十岁。用生理年龄来看心理年龄是不正确的，达米安也才四岁。”
“所以你们两个都不靠谱，等等，什么？达米安不是应该五岁吗？”
“我六岁了好吗，”达米安幽幽开口，“德雷克，不要妄自修改我的年龄，即使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法你也是无法战胜我的。”
“纠正一下，你是曾经六岁，”提姆冷静指出，“在k把碎片取出来之后你就只有四岁了。谎报年龄也不会让你成熟多少的，幼稚鬼达米安。”
“闭嘴，德雷克，拔出你的刀，你要为你污蔑的话语付出代价。”
达米安屈指在匕首上弹了一下，声音清脆响亮，他算准角度窜过去，然后猝不及防被夜翼拖住腰打断了攻击。看这娴熟的手法估计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次了。
“冷静，小d，呃，不是，达米安，我相信德雷克没有恶意，等等，所以你到底多少岁，我被你们搞糊涂了。”
“愚蠢的理查德，放开我！我要跟他决一死战，这是荣誉之战！”
“你每天都说要跟我决一死战，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自大狂达米安。”提姆缩在红头罩后面冲他挑衅一笑。
“德雷克你别说话了！”
达米安还在挣扎，提姆哈哈笑起来，抬手用制服自带的微型摄影仪开始咔擦拍照，准备留给同位体当礼物。
至于红头罩，红头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咽了口口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情起源显然与他有关，事情发展也显然与他无关，陶德发现自己的语言能力已经离家出走，他张口又闭口愣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可怜的陶德，他就像雕像一样在提姆的话里失色风化，簌簌落下的石屑被蝙蝠带走，他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后是可靠而万能的蝙蝠侠结束了这混乱的一切。
他先拿了两支针筒放到红头罩手里，然后扫了一眼混乱中心，提姆停下手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夜翼把达米安放下来，双手摁在他肩膀上，达米安恶狠狠瞪着提姆，一瞬间让蝙蝠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罗宾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
“先抽血，”他平静地说，“有关另一个世界的话题可以之后再说。”
暗红色的静脉血缓慢充盈针筒，提姆和达米安身上的本源魔法在红头罩面前默然无声，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血样被送去分析化验，预计十五分钟之后出结果。
扎坦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现在看来这件事显然与魔法侧密不可分，在他说出kristen这个名字的时候蝙蝠侠清楚地听到她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很棘手的一个人物。
“不是人，蝙蝠，”扎坦娜头疼地说，“她是女巫，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巫，你明白我意思吗？”
“算了，”她又叹一口气，“答应我，别伤害也别刺激那两个孩子，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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