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夜哥谭无事发生

今夜哥谭无事发生。

        东区爆发了一起规模中等的暴力冲突，有条街道上发生了三起抢劫案和两起强//奸案，旁边的麦o劳被疯疯癫癫的小丑帮袭击。枪声和嘶吼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在更远的地方，罪恶的血液依然在城市的血管中奔涌。里世界的影子到处都是，让人看不清它的来源。

        如同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它们都被及时赶到的蝙蝠侠阻止，普通人受到的伤害仅限于一点破皮伤。至于精神，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哥谭不欢迎无法自愈的人。

        夜翼与蝙蝠侠一同飞跃过哥谭的高楼大厦，月光打在他们身上，蓝色的大鸟和蝙蝠投下影子，某一刻看起来仿佛真是两只夜行生物。

        无数个夜晚里他们从天而降，碾碎一个又一个阴谋。罪犯咒骂他们，民众敬畏他们，警察对他们既爱又恨，政/府抨击他们。义警就是这样一份劳心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它像个不知节制的吸血鬼，吞噬掉每个人的同理心和日常。谁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份，谁就会失去自己作为普通人的平凡一生。

        哥谭今夜无事发生。

        马车一路顺着陶德的痕迹追踪，最后在一栋不起眼的房子面前停下。这是红头罩离计划地点最近的安全屋，他原本准备今晚从这里出发前往现场，然而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两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所以，”他敲了敲门，加重语气，“你们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红罗宾的计划表里应该还不包括这个？”

        “因为你答应了要陪我一起的嘛，”提姆跟达米安站在他身后，语气坦然，“所以就顺路跟过来了。”

        “这里离韦恩庄园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陶德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离我送你们回去才刚过一个小时。”

        “咳，魔法，你懂的。”

        “那又是什么魔法能让两位大少爷不远千里来这堵我呢？”

        “想跟着你。”提姆说，理由很奇怪，语气却很坦诚，“我从来没见过长大后的杰森，所以我想跟着你。”

        “容我再次提醒一下，我，不是，你的，杰森。”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生气，我没有把你当成杰伊的意思，呃，我是想说，我能够分清你跟杰伊的区别。”

        “突然换了个世界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唯一看到的比较熟悉的人就是陶德你，等等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杰伊的意思！”

        “我是想说，嗯，你是我这个世界好感度最高的人！因为你对我最好！”

        “克莉丝汀说她对每个杰森·陶德都抱有偏爱，你也是这样？”

        “不是哦，我最喜欢我的杰伊。我确实也很喜欢你啦，但是我对你的好感跟杰伊没关系。这种说法对你对他都是一种侮辱。如果真的要排序的话，在所有杰森·陶德里面你是第二个！”

        好吧，第二个，陶德笑着叹了口气，永远的第二个。他又转向达米安，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跟过来呢？”

        “德雷克不会放隐身咒，他必须借用安德的项链才可以。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你今天晚上要做一项伟大的事业，值得我前来观礼。”

        “我可没什么伟大的事业要做，原本的计划只是去抢批东西。”他叹了口气，“我很快回来，你们两个就在这等着，别的地方也不要去。”

        “为什么？你是担心吓到我们吗，比如血什么的？”

        “>tt<，愚蠢的陶德，□□而已，联盟每年都会清剿一批。”

        提姆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有种残酷的天真感，他在k身边已经见过不少了，死亡和鲜血对他来说更像是生活的点缀，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至于害怕。至于达米安，他从出生起就学习杀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收割过的性命也不在少数，人命在他眼中更多时候像是货品，如果死掉一个对自己更有利，那么动手也无妨。

        陶德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眼睛中如出一辙的漠然，深觉女巫应该加强对于孩子的思想道德教育，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火拼不是孩子能掺和的事情。然而转念他又想起他们面对那个血淋淋人头时无所谓的态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可以去吗，保证不添乱，隐身咒用来潜入很好用，肯定不会被发现。”

        “如果你需要助手的话，我不介意帮忙。”

        “不，不需要，把你的匕首收回去。天啊你们两个还记得自己究竟多少岁吗，带两个孩子去跟人打架，我看起来很像蝙蝠侠吗？”

        “就算你不答应我们也会跟着去的，”提姆诚恳地说，“所以答应吧，这样我们可以光明正大跟你一起过去。”

        “我迟早给你们气死。”陶德磨了磨牙，“跟在我身后，不许出声不许乱跑，万一被发现了就快逃，我自己一个人能解决，听明白了吗？”

        “yes，sir。”

        “没问题。”

        陶德今晚为一场拍卖会而来。

        洗钱、儿童拐卖、黑面具、拍卖会，在哥谭，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意味着灾难。能在哥谭站稳脚跟的人多半与里世界关系密切，黑面具是其中佼佼者，他在哥谭的地下世界声望惊人，手上控制的人脉资源数不胜数。这场拍卖会是他洗钱的途径之一，隐秘、高效，虽然一旦被义警发现就意味着一切努力付诸流水，但是哥谭多的是疯子，每个都对挑衅义警这件事乐此不疲。

        拍卖会晚上八点开始，现在还在准备时间。陶德耐心地站在幕布后的阴影里面，从里向外打量着整个场地。会场被特意做成露天剧院的样子，顶部被封住，一圈圈座位从低到高排列，最前方是主持人和展示平台，连接着地下密道方便运送货物。

        提姆和达米安悄无声息跟在后面，隐身咒确实很好用，如果不是两人偶尔会不小心碰到某些东西发出声响，他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背后还有两个人。

        工作人员在后台对着清单确认，大小形状各异的箱子被依次打开，露出其中的真容。

        “变种人、毒//品、古董珠宝、油画、艺术品，还有些别的垃圾。等等，啧，变种人没有序号。”

        “看来这是黑面具的私人买卖。”陶德皱了皱眉，他稍微计算了下安保的巡逻顺序，绕到点货人背后迅速出手打晕了他。

        笼子里的变种人对这一幕无动于衷，他们神情漠然，眼神带着不正常的恍惚。

        “damnit，他们是不是被打药了。”

        “陶德，这显而易见。你有解药吗？”

        “我看看，呃，看起来有点像新型迷幻剂，我得先抽管血传回去化验分析。”

        “红头罩，把血样传到蝙蝠电脑上来。”

        蝙蝠侠的声音在耳麦里突兀响起，陶德猛地转身，看向提姆和达米安。他磨了磨牙，语气很不爽：“见鬼，你怎么找到的，damnit，我怎么会忘了蝙蝠的控制欲。”

        “呃，我觉得我是无辜的。”提姆举起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说你，老蝙蝠是控制狂，热衷于给每一个人形生物放定位仪和监听器，”他哼了一声，“多半是你们之前来的时候中招了。”

        “好吧，那怎么办，对了，我们得带他们出去吧？”

        “不用管，等会儿我来解决。等我先研究一下这个锁怎么开。”

        陶德开始捣鼓笼子上的锁孔，笼子的锁主要由外控电子器和传统锁扣相结合，电子部分刚才已经被他炸掉了，现在只需要解决里面的锁扣就能搞定。

        一道银光闪过，陶德阴沉着脸转过头，金属碰撞声在他耳边炸开，缀着艳丽尾羽的小刀插在笼子上震颤不止，达米安跑出来，替他挡开了背后的袭击。

        “滚出来。”

        陶德拔下小刀丢给达米安，他眯眼看着阴影里走出来的两个人，面色不善。

        “咳，这都是误会，”左边那个人眼部戴着造型古怪的护具，他尴尬挠挠头，“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呢？”陶德冷笑一声，抬手连开三枪。六枚子弹在半空中被拦住，凭空出现的火焰包裹住子弹，融化的金属液滴落到地面烫出坑洞。

        默然不语的那个女人抬起头来看他，红色的头发鲜艳异常，瞳孔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请原谅，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误以为刚才你准备对那些孩子动手，所以才匆忙之下出手。」

        啧，心灵系变种人。

        「你是谁？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我是查尔斯·泽维尔，红头罩，相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带走这些孩子，这里是最后一个中转点。」

        「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就在会场外，你可以跟着琴他们出来，如果还不放心的话可以用大种姓之刃。」

        「你看了我的记忆？」

        「这可是一项严重的指控。我只是看了你想给我看的东西，不该看的东西一点没碰，在这方面我以为我还是很有信用的。」

        「所以你这是来给自己的护卫队扩充后备军？」

        「只是来阻止一起变种人走私而已，别说的那么难听，红头罩。」

        「你准备带他们去哪，泽维尔天才学院？」

        「是的。在那里他们会接受到正常的教育，同时也会学习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我不否认训练这一事实，现在人们对变种人的态度太残酷，他们必须学会自保。我不是为了让他们去死才救他们的。」

        「人类无可救药。」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也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查尔斯笑了一下，他在另一个频道对凤凰女和镭射眼说了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走过来，陶德站在原地没动，他伸手指了指那个已经被打开一半的锁孔：“你来还是我来？”

        琴点了点锁孔，用行动回答了这一问题。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火焰再度燃烧起来，融化掉了整个囚笼。高温的金属液被小心转移到一旁，转眼间偌大箱子就消失不见，除了地上多出来几道规则的深坑。

        血样的检测结果适时传送回来，陶德简略告知了他们相关信息，凤凰女和镭射眼点头，对他的行为表达了感谢，同时再次为之前鲁莽的行为道歉。

        依据这份报告，查尔斯手下的生物研究所迅速开展反向破译工作。变种人抑制器被摘掉，那些神情空白恍惚的孩子被琴带着一同飞速向外撤离，动作诡异地轻巧，镭射眼在后面向他们道别。

        “再见，老兄，有空来学院玩，教授很欢迎你们。”

        “谢了，暂时不用。”

        变种人只是一个突发事件，红头罩今天晚上的正事是拍卖会地下藏着的那批军火。这种东西在哥谭不算少见，但是在规格和火力上还是太过犯规，据他所知黑面具虽然有能力搞到这样的货色，但是一般不会这么做。过于危险的东西太引人注目，哥谭不缺犯罪分子但是也不缺正义人士，多方干扰之下就算是黑面具也很难成功保下这批东西。

        虽然黑面具有做一定的伪装，但是那些手段太粗糙简陋，简直就好像把自己竖起来当靶子举着喇叭大声说我要干坏事了快来阻止我。

        陶德懒得管这位□□老大又犯什么病，既然他要用军火做幌子，那就干脆全部炸掉，一了百了。

        三人顺着拍卖会的密道往深处走，密道昏暗却很干净，灰尘很少，看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使用频率很高。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密道出现了两条分岔口，两边看起来都差不多，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陶德直接往左边走去。

        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什么东西，大种姓之刃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出鞘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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