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咒术高专05
就和夏油杰预测的那样，砂羽的入学考试非常顺利，甚至拿到了一个相当优异的好成绩。
她在开学典礼的前一天，还特地请他吃了一顿大餐聊表谢意。
不知道夏油杰吃得满不满意，反正他带回来的那一盒子点心，几乎在放入冰箱的同时全部都进了五条悟的肚子里。
“我同意。”他心满意足地躺在夏油杰宿舍的地板上，忽然说道。
同意什么？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五条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普通人还是需要好好保护的，不然这么多好吃的甜食都会没有办法被制作出来了。”
“这样就太可惜了。”他说完之后，还自觉正确地摇头晃脑，“最需要保护的果然是那家喜久福的店主，要不格外留意一下他身边的咒灵呢……说起来，花山院好像还没有做过喜久福吧。杰，要不下次你给她提提意见？”
夏油杰叹了口气，说道：“不要说出这种无论是对谁而言都相当失礼的话。”
对送上门的礼物还能理直气壮地提要求，确实是五条悟这种从小被众星拱月的六眼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一直将咒术师和普通人割裂开的杰，不是也一样相当失礼吗？”五条悟懒洋洋地嘀咕道，甚至难得用了对方刚刚说出的礼貌用语。
即使是对于花山院，也是那种泾渭分明、一点儿自己的情感都不会泄露出来的——自以为是的保护居多吧，就和他每一次任务中救助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
虽然他并不喜欢，但是这样的杰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被纠正，就像他也可以有自己完全不同的观念一样。
五条悟难得的发了会呆。
所以……他对于咒术师和普通人的态度又该是什么呢？
既然不同意杰的理念，那他的理念呢……
“什么？”夏油杰没有听见，后知后觉地询问道。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窗]那边又突然委派了任务，他的目光落在发件人上，错过了挚友的抱怨。
“啊……是又有什么新任务吗？明明我们才刚回来没多久。”五条悟从思考中回神，并没有重复自己刚刚的话，而是靠在了他的身后一起看了起来。
“单人任务？……准一级咒灵……私立学校。”他念出了咒灵出现的位置，不爽地拉了长音，“又到了开学的时候，岂不是咒灵的密集度又要变多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学生哪里来的……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油杰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对，他几乎是瞬间就召唤出了可以飞翔的咒灵，手机的界面一划，拨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了？”五条悟凑上前去，“……花山院？”
他看见了通话界面的那五个字，原来名字是砂羽吗？还挺可爱的。
夏油杰打开了窗户，一脚踩上了咒灵：“这是花山院的学校。”
咒灵出现得太突然，由于是没有登记在案的咒灵，所以并没有提前疏散学生，[窗]的讯息是已经委派了相关的辅助监督前往现场，目前尚未得知具体信息。
“不用我去吗？”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徜徉而去的背影，在窗边扬声喊道。
只不过他离开得太快，他的声音估计并有没有捕捉到。
“啊……真不爽啊。”五条悟喃喃自语。
明明只是一个准一级咒灵而已。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杰他……对于花山院的关注，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接到夏油杰电话的时候，砂羽正在操场上体育课。
私立学校的课程非常琳琅满目，再加上她又恢复了阔别十几年又能跑又能跳的身体，以至于上学的这一周，简直是犹如离开了笼子的小鸟一样兴致勃勃地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唯一的困扰大概是，学校里的咒灵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似乎都不是什么很强的存在，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时不时会在同班同学的身后看到，又或者在上课的教室里发现。
看着这么面目狰狞又丑陋得千奇百怪的东西，总会让本来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咒术界的效率并不是太高，有时候差不多一周才会看见被解决的残秽。
好几次砂羽都快要忍不住动手去尝试自己能不能解决了，但是迫于维持好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设，只能发挥了很大的忍耐力假装无视。
也幸好这些咒灵都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不然她怕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出手，从而破坏自己简陋的计划。
……也多亏这种频繁性，她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没有波动的面对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忽然出现的巨大负面存在仿佛死气沉沉的蚊帐一样笼罩了整个学校。
她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不舒适。
心念一动，她抬起了头。
乌云遮盖了太阳，厚重的云层里似乎在孵化着一场“暴风雨”。
“怎么回事？”
“是要下雨了吗……”
“突然感觉好难受。”
同班同学们说着话，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都感觉到有些不适。
“井上老师——要不我们改到体育馆去活动？”
这应当是出现在砂羽面前所有咒灵中最强的一个了，即使依旧不能被人类看到，但是在上空所造成的压迫感已经能够影响到现实的存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特级咒灵吗？
【不，只是准特级而已。】
系统冷静地说。
【还不能形成自己的智慧，只不过是没有大脑的怪物而已。】
【那为什么咒术界还没有派人过来？这应当是紧急情况很严重的事件了吧。】
跟着人群一起走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砂羽再一次抬起头来看了看上空。
旋涡里的怪物从云层中探出了一个脑袋，长长的舌头转了一圈，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情。
“好恶心。”她不由反胃了一瞬间。
随之而来的还有面对强敌所感受到的恐惧感，肌肤上被寒意所覆盖，她有些头皮发麻。
等一会她不会还要在这种怪物面前寻找活下来的机会吧……
【因为[窗]那边的定级，只暂时定在了准一级。】
砂羽被噎住了。
【……这种情报中枢机构的评定这么鸡肋的吗？如果信息不准确的话，派来的咒术师很容易死于非命的吧。】
没等系统回答，口袋里的手机飞快地震动了起来。
砂羽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跳动着“夏油君”的名字。
“夏油君？”
“花山院——！”
很难得听到在她面前一向彬彬有礼的夏油杰如此急迫的声音，此刻听筒里传来的还有猎猎的风声和衣物被吹得摆动的呼呼声。
这么大风，他难道在飞吗？砂羽走神地想到。
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花山院，你在学校吗？”
也许是感受到她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夏油杰也镇定了一些。
“嗯？在的，我们正在上体育课。”她露出了柔软的笑意，温和地回复道，“本来是在室外进行排球训练，不过好像快要下雨了，所以老师让我们去室内自由活动……夏油君难道不在上课吗？”
这里的情况应当会很快被解决，所以没有必要让他担心了。
在执行任务的话，应该会挺危险的吧……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呢？
难道是之前的甜品吃完了吗？还是说他下午能回家？
砂羽走神了一瞬，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给他特地准备的糖果，应该还放在家里……是不是要让他来一趟拿走？
下雨？
夏油杰感受着正炙烤着他肌肤的阳光。
在同一片地区，应当不至于有两种天气才对。
他脚下的咒灵飞得很快，从郊外赶到市区花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是准一级咒灵的话，应当不至于造成太大的范围损伤。
辅助监督应对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是有把握在祓除之前将群众疏散成功的。
“咦？”少女忽然疑惑了一声。
“怎么了？”他的大脑不停歇地在想着一会儿祓除咒灵的方法，同时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上心。
“外面好像正在疏散人群……”砂羽的声音有些失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被影响了，电流的沙沙声越来越大，他费了一些力气才听清楚。
是辅助监督终于抵达了吗？确实应该疏散学生然后放下[帐]来规避普通人受到的二次冲击。
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现在只需要等待人群疏散完毕，然后再祓除咒灵就好了。
“夏油君先不和你说啦，老师让我们集合了，好像说学校要临时预演所以放假半天……”她笑了一声，“如果你下午也回家的话要不我——”
“老师！门被锁上了——”
“啊！！！！”
砂羽的话没有落下，听筒里同时传来了非常激烈的尖叫声以及动乱声，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一样的安静。
“花山院？”夏油杰喉咙仿佛被卡住了，只能发出一句询问。
回应他的，是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还有出现在眼前的，笼罩着整个学校的不详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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