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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苏醇的这些话引得安玉茗一阵激咳。苏醇赶紧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心里只有舒大小姐一人,那我再做你的侧妃,倒是会徒增你的困扰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多我这么一个碍眼的人呢?”

        苏醇为难地道:“而且我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去管那些复杂的内宅事务对我来说太难了,说不定还会将你那些姬妾给闹得鸡飞狗跳的,岂不是会坏了你的事?”

        安玉茗喘了几口气,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哑然失笑。他低声道:“我没有什么姬妾,你别误会了。”安玉茗说到这儿,抬起头来深深看了苏醇一眼,目光温柔如水,他对她说:“只要一人便足够,其他的我都不要。”

        苏醇又跟安玉茗说了一阵,便拿出那柄龙跃凤鸣刀递到他面前。苏醇想起昨晚用这柄刀抵着他的脖子让他三天之内将苏小恋还给她的事情,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对他说:“这柄刀还给你,多谢你将它借给我用。”

        安玉茗看了那柄刀两眼,低声道:“既然它已经跟了你,那便是你的东西了,不必再还给我。”

        苏醇咬了咬嘴唇,轻声问他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用过了的东西,你便不想再要了吗?”

        安玉茗咳了几声,无奈地笑道:“苏姑娘为何总要误会我的好意?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苏醇没吭声,一旦事情涉及到安玉茗,她经常都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情绪和想法,她自己也有些无奈了。

        安玉茗又低声道:“好的武器也是有灵性的,它跟了你,是它的福气。还望你别因为它是纯儿曾经用过的旧物便嫌弃它……”说到这里他又轻轻咳了两声,弱声道:“对不住,我叫她纯儿叫习惯了,并非有意冒犯你。”

        他总是这样有理有节,让人在这上头挑不出毛病来。苏醇只觉得一阵阵莫名的心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醇又将那只破旧的香囊拿了出来。递到安玉茗手中时,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呼吸也比以前更粗重一些。他静静地看着那只香囊,久久没有说话,仿佛一尊伤心欲绝的雕塑。

        苏醇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想劝他逝者已矣,却又想起香囊里装的那封字字泣血的血书。

        最终,她还是狠下心,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一阵,安玉茗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要差很多,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他低声对苏醇说:“苏姑娘,劳烦你帮我推下轮椅,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好。”苏醇点点头,问他道去,“去哪里?”

        安玉茗指了指屏风后面,低声说:“书房,我要拿些东西给你。”

        说完之后他又解释道:“之前狄夜答应给你的,去地下暗河河道取兽血的酬金,我一会儿就拿给你。”

        苏醇点了点头。她之前之所以答应为狄夜卖命,就是想用这笔酬金做盘缠,带苏小恋去吐火罗游历,可没想到如今出了这些事,她之前的计划也全部打乱了。所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无论做好再周全的准备,也有可能会被全盘推翻。

        苏醇推着安玉茗绕过屏风,走过一道走廊之后,就到了书房。这是一间明亮宽敞的大书房,房内的桌椅是一水儿的黄花梨木。当年七皇子安玉茗被封为瑞王,赐建州为封地之后,由太子亲自选址修建了瑞王府,皇上又把漪园和留园赐给了他。

        漪园和留园是前朝消夏避暑的行宫,规模十分宏大,全都是由天下最出名的工匠设计建造,里面的物件儿也都是些宝贝。旁边百宝阁上放置的,都是瓷器古玩之类。桌上的笔墨纸砚,也都是名家名品,立在一旁的喜鹊登枝画瓶里,插着安玉茗闲暇时所做的书画。

        书桌上还铺着没有写完的书画作品,苏醇见到这些东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安玉茗的书画技艺十分了得,那一手游龙惊凤的好字,一般人即使练个三五十载,也不一定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文字来。

        安玉茗却解释道:“这些都是我闲暇时的画作,让你见笑了。”

        苏醇又想到绵眠巷的题字来,她问道:“听说西城绵眠巷的题字,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迹写的?”

        安玉茗笑了笑,轻声说:“对,是建初十三年书画科解元赵启模仿我的笔记写的。我是那一场书画科的主考官,说起来他还得叫我一声老师。”

        苏醇听他这么说,觉得钦佩不已,她惊叹道:“没想到王爷在书画方面,竟有如此造诣。”

        安玉茗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只不过是爱好而已。这些年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就更懒得动笔了。”

        他咳了几声,又道:“其实说起来,建初十三年的时候赵启已经四十几岁了,听说我比他小三十岁之后可能受了刺激,回到建州之后一蹶不振,在花街柳巷喝醉之后模仿我的字迹题下的绵眠巷三字。”

        苏醇听他说起这些,觉得十分好玩,忍不住笑了起来。安玉茗见她笑得如此开心,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温柔情意,表情却如同心碎。

        那样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很快低头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抱着它推着轮椅来到苏醇身边。他重病在身身上无力,推着轮椅走了一段就咳得不行,脸色也变得煞白,呼吸乱得没有章法。

        “你没事吧?”苏醇赶紧蹲下来,与他的轮椅齐平,关切地问他道。

        安玉茗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药来吞了一颗,歪在轮椅上扶着额头急促地喘息着。苏醇见他满头的冷汗,担忧地问他:“要不要紧?”

        安玉茗没有说话。苏醇赶紧拿了自己的锦帕出来递给他。安玉茗没力气接,苏醇便拿着锦帕帮他轻轻擦拭脖子上豆大的汗珠。苏醇忍不住对他说:“对不住,你病成这样,我昨晚还那么对你,实在是抱歉。你赶紧休息吧,身子要紧,我去帮你把丁月白叫进来。”

        安玉茗却拉住了她的手,喘了几口气,低声道:“我没事。我一会儿自会去休息的,你不必担心。”

        他的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苏醇连忙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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