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旧情

经过几天的侦查，公安局副局长程光明就将抢劫杀人案的两个凶手一举抓获了。

        这两个凶手都是本县的。他们本来是比较宽裕的商户。之所以会铤而走险，是因为染上了毒瘾。为了吸毒，他们变卖了家产之后，又借遍了亲戚朋友。后来，当所有正当筹钱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后，他们就开始借高利贷。在借下巨额高利贷之后，他们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杀人案虽然告破了，但是程光明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感兴趣的还有关于贩毒吸毒的问题。他知道，江南县贩毒的首脑就是白松军。他希望从这两个犯人口里找到白松军贩毒的证据或线索。

        所以，在白松华过问他案件进展情况时，他推说暂时还没有明显进展。

        白松华装模作样地说：“老程，你是钟县长钦点的，人民群众也都看着你，你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啊！”

        其实他内心里一点都不希望他能够破案。程光明立功，对他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经过细心盘问，程光明摸清楚了他们买毒品的渠道。只要在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可以掌握白松军贩毒的证据。

        这个时候，他才向白松华汇报，杀人案已经告破。

        钟成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程光明果然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获了这起特大抢劫杀人案。让他这个推荐人面上增光不少。

        为了造声势，为了树立程光明在公安局的威信，进一步实现他的计划，钟成为程光明和他的团队开了一个隆重的表彰会。当然，在表彰会上，他将程光明大大的表彰了一番，还特意说了几句让白松华很不舒服的话。

        他说：“这次程副局长和他的侦破团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侦破命案，捉住凶手，的确是振奋人心。他极大地改善了我们江南县公安局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印象，证明了我们江南县的公安干警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程副局长是我们江南县公安的骄傲，也是全体公安干警的楷模。有这样的同志，担任公安局的主要领导，县委县政府放心，人民群众也放心。”

        白松华面色十分难看。钟成的这番话真是含沙射影啊！这不明摆着在批评过去公安局无所作为，形象不佳吗？这不是在出我白松华的洋相吗

        程光明调到公安局局里担任副局长后，让一个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这个人就是白松华现在的妻子、程光明曾经的恋人，谢一静。

        谢一静最近一直很忧郁，自从她听说白松华在外面有女人之后，心情就没有好过。丈夫的背叛让她心碎。但是她没有勇气发作。一发作，她的面子就全没有了。她默默地吞咽着遇人不淑的苦果。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冲动，要去查一查白松华包保养的那个女人住在哪里。但是，她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程光明调入局机关后，谢一静一直回避着程光明。自从离开程光明嫁给白松华之后，两人就没有单独见过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程光明是一个有着强烈自尊的人，他甚至连谢一静离开他的原因都不曾问过。曾经的恋人形同陌路已经二十年了。

        最近程光明在局里可以说大出风头，成了公安局众人注目的对象。他先是升职，后是立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有人说他时来运转了。有人说上头非常欣赏他，将来有可能取代白松华。一个人如果走运了，就会成为人们谈论的对象。连他过去的陈谷子烂芝麻都会被提起来。

        谢一静就听户籍科里的几个女人在背地里谈到，当年谢一静抛弃程光明选择白松华可以说是极不明智。瞧，人家程副局长多稳重可靠，绝不会像白局长包二奶。

        这番话说道谢一静心里去了。现在她就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女人，在婚姻或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曾经撇下的男人的好。谢一静心里就在想，如果当初和程光明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了。

        不过，她仍然极力避免和程光明见面。免得那些无聊的人嚼舌根。这些人，无风就可以起浪，最好不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口实。

        虽然尽力在回避，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他们还是相见了。

        这一天，已经下班了，程光明还在整理一个疑犯的资料，需要查一下户籍。他看了看表，知道下班了。户籍科里的人估计已经下班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打通了户籍科的内线电话。没想到居然有人接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谢一静。她心情不好，不想那么早回到那个让她觉得了无生趣的家。对家庭没感情的人通常有延迟离开单位的倾向。谢一静正是如此。

        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喂！是户籍科吗？”

        这个声音有二十年没听到了，所以觉得陌生，但是这个声音一直是她没有完全忘怀的，最近又时常在耳边回响，所以又是那么熟悉。

        她愣住了。

        “喂，怎么不说话？”

        谢一静这才回答：“这里是户籍科。请问有什么事？”因为紧张与激动，她的声音稍微有点打颤。

        她一开口，程光明就听出来了。他顿了一下，说：“你是一静？怎么还没下班？”

        谢一静说：“你为什么没下班，我就为什么没下班。”

        程光明笑了，说：“一静，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是这样，我要查一个疑犯的户籍。”

        按程光明的个性，本来应该是要对谢一静来两句冷嘲热讽的。但是他又觉得对她恨不起来。

        谢一静说：“那你派人来查吧！”她特意把“派人”加了重音。

        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谢一静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程光明本人。

        程光明说：“下班了，手下没有可派之人了，只得亲自来。”

        谢一静也不是不想见程光明，只是为了顾忌影响。现在程光明已经来了，又是为公事而来，总不能让他走吧！于是，她说：“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户籍资料室，谢一静很快就找到了程光明要找的东西。

        程光明接过户籍本，看了看谢一静，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美！可惜的是，情景已不是当年的情景了。”

        程光明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当年他和谢一静相好的时候，曾经多次借工作之名在这里偷偷的亲嘴。有一次程光明差点在这里将谢一静拿下了。当时，程光明已经把谢一静弄得软软的，进入了状态。程光明已经扒下了谢一静的裤子，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一本户籍册突然从架子上落下，啪的一声，让谢一静惊醒了。她慌乱地系好裤子，羞红着脸跑了。

        一些偶然发生的小事改变了人们的命运。假如当初那本户籍册不掉下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谢一静也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了了。她说：“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程光明说：“当然记得。最恨的是那本掉下去的户籍册。”

        谢一静脸红了。想当初，差点就成了程光明的人。想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弃妇。

        她不由得也道出了心声：“我也恨它。我的悲剧就从那啪的一声开始。可惜，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才看透真相。”

        程光明关切地问：“你过得不好吗？”

        谢一静说：“不好！很不好！他背叛了我，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也许不止一个.”

        程光明也听别人说过这件事，但是为了安慰谢一静说：“也许只是传言。你不要太在意。”

        谢一静说：“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光明，我求你一件事。”

        程光明说：“你想让我查一个水落石出吗？”

        谢一静说：“正是。只有你能帮我。”

        程光明说：“好吧！我帮你！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谢一静说：“对不起！光明。当年我上了他的当，让你伤心了。”

        程光明说：“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只怪我们没这个缘分。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过，你想好没有，如果这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离婚！这些天，我一直都像一只驼鸟一样，把头钻进沙里，自欺欺人。如果你能帮我看清真相，我就会痛下决心。”

        程光明想，如果让谢一静和白松华闹离婚，这将会大大地分散白松华的精力，让他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他决定迅速地查出白松华的二奶。一旦找到证据，谢一静还可以告白松华重婚。这也是搞垮白松华的一个罪名。

        程光明说：“好吧！我一定帮你查。这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一静，有消息后我就通知你！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先走了。”

        谢一静感觉到有千言万语要向程光明诉说，也很想扑到程光明的怀里痛哭，但是她忍住了。

        她说：“以后找机会再谈。我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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