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纠缠不休惹麻烦

可想找一个可以做老婆的女人，难上加难。有时他想，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做了这种生意，就不赐予他老婆了。

        没想到小小的城市就有这等角色，仇经理让手下去调查调查，这姑娘哪里人氏，在哪工作，准备发动强大的攻势。既然遇上了，就是一种缘分。

        他来到这个开张不久的饭馆，不是来吃饭的。他听人说，有人要砸场子滋事。作为黑道中人，他想来看个热闹。

        水仙的“水仙家常菜”饭馆所在的街区，属于“虎哥”的地盘。这里离菜市场不远，屠夫出身的虎哥心情好时到肉铺里转转，心情不好时就找些小摊小贩店主小老板们出出气，找些烟钱酒钱。他不像光头那样风光，挣的钱也不多，但他实在，照顾着自己门前的地盘，让手下几十个弟兄收点保护费。他知道，保护费收多了，势必收起人们的反抗，这样反而对他不利，因此他让他的兄弟们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把人逼得太紧，如果人家生意不好，就免收了吧。当然，生意好的，多收些也是应当的。

        水仙开饭馆，根本没考虑到这档子事。开了好几天了，生意火得离谱，虎哥与他的兄弟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挣这么多钱，也不孝敬孝敬兄弟们，甚至吃个饭的邀请都没有，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水仙听隔壁的店主说过，说这里不太平，还得与地头蛇搞好关系才能平安地做生意。她听了只是笑笑，以为春水是公安局长，怕什么呀。如果当了公安局长连自家人都保护不了，这公安局长还是不当算了。

        虎哥哪知道水仙与春水的这层关系。他也看到有时饭馆的外头停了好多公车，公安局的特别多，知道这女老板来头不小，但不管怎样，都得闹一闹。不去闹，她怎么知道他虎哥的存在呢。

        他就叫上几个得力的兄弟，准备动手了。在动手之前，他对光头作了通报。光头与他本来是平起平坐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出了什么事互相照应着。这些年，光头的事业做大了，不过他挺讲义气，并没有瞧不起虎哥。虎哥呢，自然感激不尽，有心臣服于他，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会能报于他。但光头觉得维持现在的关系挺好，并不想把他收于麾下。

        虎哥带着三名弟兄进到水仙饭馆时，里面已经坐满了，服务员正忙碌着。水仙请的五名服务员根本不够用，一时半会又请不到人，只好自己上阵帮忙。他们见没人答理，火就上来了，其中一名小弟拿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二话不说，狠狠地砸向地面，发现剧烈的碰撞声，虽然人声鼎沸，嘈杂异常，但这声音还是真切地传到了每个食客的耳朵里。一刹那间，整个饭馆安静了下来。

        大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四个杀气腾腾的男子，都吓呆了，知道将有事情发生。胆子小的，就开溜了，也不管结账没结账。心地实在的，就放些钱在桌上，只管离开了。胆子大的，停住了手中的筷子，想看个究竟，并不急着离开。

        服务员也是刚上岗不久，哪看过这种阵势，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反应快些的，就去把水仙找来了。这里她是老板，不管好事坏事，都得她去承担。

        水仙见四个男子目露凶光，知道来者不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阵势，心里忐忑不安，但已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应付。

        虎哥见上来的女子身材高挑，相貌娇好，一股成熟魅力扑面而来，杀气已去了一半，恶狠狠的口气软了许多。他问：“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吧？”水仙应着：“是的。小店刚开不久，各方面的服务还不是很到位。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虎哥听了水仙柔柔的声音，又酥了半截，上前一步，都快触着水仙了，说：“我们就是听说有家饭馆开业，就过来瞧瞧，没想到没人理我们。所以手下就生气了，摔破了瓶子。没什么大事。敢问老板娘如何称呼？给我们上几个菜如何？老板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陪我们喝几锺，兄弟们就不生气了。”

        这时店里顾客走了大半，水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又不能发作。他提出炒几个菜吃吃，倒没什么，又要她陪酒，这就难以接受了。开业几天了，她就没有给谁陪过酒。她主张老老实实做生意，陪酒的事不能有先例。

        她定了定神，对虎哥说：“你们能光顾小店，我自然高兴，哪有不照顾不接待之理。待会让服务员给你们准备几个临窗的好位置，几位兄弟吃好喝好。至于喝酒，实在不好意思，我天生不会喝酒，闻着酒气都会醉。”她这时特别想旁边有个人帮帮她，壮壮胆量。翠芝怎么走了？刚才还在呢。

        虎哥旁边那二十出头留着黄毛的小青年说话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虎哥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们把你的店**。”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水仙哪看得下去，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你不要太过分，别无法无天。”

        另外两个见水仙没有就范的意思，冲着她喊：“我们就无法无天了，不光要把你的让砸了，还要把你**。”说完，一阵淫荡的笑，笑得水仙心里发毛。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她一个女子。她口气软了下来，陪着不是，让服务员收拾桌椅，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

        虎哥见她在手下的威吓下服软了，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坐下来，等着与漂亮老板娘的对饮。这女妇，真是绝色，以前只是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他觉得白活了，闯荡了这么多年，见了水仙后，就觉得以前泡过的女人都是草，今日见到的才是花。他想着怎么把她弄到手，越想越美。今日是来对了。

        大厅里客人少了许多。水仙到了厨房，一边吩咐厨师做菜，一边想着对策。春水这会出差了，但他应有对付之道。她拔了电话。那头很久才接，说是正忙呢。这会已经八点多了，还在忙，水仙嗔怪他。春水听说这事，让她不必惊慌，一群混混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她放心。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警车就到了。

        下来的是派出所长，春水命令他立即赶到，他哪敢怠慢？进到店里，找到水仙，问明了情况，就径自来到虎哥身边坐了下来。

        虎哥与派出所长并不陌生，经常碰面。他见了所长，递过一枝烟，问什么风把他吹来了。所长笑了笑，说是你虎哥呀，没事不在家呆着，到这里滋事，做所长的，也不得清闲。虎哥说这是什么话，他到饭馆吃饭违法了吗。所长不想与他理论，让他赶紧走人，以后也不许到这无事生非了。

        所长不太敢对虎哥太严厉，一方的太平需要他的配合。再说，平时虎哥没少给他好处，彼此已经达成默契了。虎哥经常对所长说，警民一家亲。

        所长想让虎哥离开，息事宁人，这事就这么算了。但虎哥实在舍不得水仙这般美丽的女人，惦记着她的陪酒呢，就说吃了饭再走。

        所长不想隐瞒了，说这女人背后有靠山，惹不得，还是离开为上策。

        色胆包天。虎哥自恃是地头蛇，再说吃个饭陪个酒不是什么大事，天塌不下来。他还让所长也坐下来喝几杯。

        所长有些急。可不能任着虎哥胡来，他站了起来，对虎哥喝道：“你赶快走，不然我拘你回警局。”

        虎哥根本不卖账，冷冷地看着所长，不为所动。前天他还和所长一块泡桑拿玩女人，这会变脸了？他不怕，手头有所长的把柄。

        所长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央求他：“我们换家饭馆怎样？我请客。”

        虎哥见所长这样了，只好给他面子了，“那就换家店吃去，请客还是我来。”虎哥带着随从走了出来。

        路上，他问所长，这女人是何来头。所长说她与公安局长有所瓜葛。虎哥问是不是局长的情妇。所长说不要乱咬舌头，可能是亲戚吧。

        水仙见这伙人终于走出了饭馆，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她让服务员仔细收拾。经过这么一折腾，客人少了许多。她向人家打听这伙人的来头，知道他们是这块的地头蛇后，心里更加不安。她打电话给春水，说明了情况。春水让她不用担心，他自会安排。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打烊了，望着空落落的大厅，心里同样空落落的。这时候，她太需要一个男人坚实的肩膀了。女人再能干，也需要男人的呵护。

        她叮嘱住店的厨师关好门窗，自己骑着电动车往家里赶。店离家不远，只是中间要经过一条乌漆抹黑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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