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千辛万苦寻真相
再后来,她把教职辞了,和三毛一样,一边旅游,一边写作,出了不少书,成了著名的作家。她过上了想过的生活,经常去陌生的地方,保持着生活的新鲜感,生命诗意盎然,像一位哲学家所说,诗意地栖居。春水再后来不知怎么竟成为了政府公务员,当上了官,他说不能再与她来往了,为了声誉,为了前程,他必须这么做。春水做官很有一套,节节高升,两人却越走越远了。她的丈夫张一松想当县的教育局长,知道她与春水的关系,他为了讨好副县长春水,要她去与春水套近乎,说只要能让他当上局长,春水想做什么都答应他。表面上很爱她的张一松说出这种话,让她很悲凉。觉得悲凉的她,醒了。
说也奇怪,她醒了,春水也醒了,俩人同时做梦,同时醒来,而且,梦中有交叉的地方。俩人都梦到春水以后会当官。
俩人醒来后还沉浸在梦境里,一切历历在目。春水注视着床上的画,难道《牡丹亭》的神奇与这古老的婚床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刘萧红说,梦有时会有预见性的,在现实的某种时刻,你会觉得这个场景早在梦中发生过。
睡在这张古老的床上,梦特别多,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过电影般的清晰连贯。早上醒来时,俩人都觉得好奇,难道这床具有魔力?
“我们把它买下来吧。不管投资收藏还是纪念,都是很有价值的。”刘萧红说。
“人家不是说不卖吗?”春水回道。
“如果我们出价够高,他不会不动心的。”她很有信心。
小眼睛夫妇早已起床了,做了稀饭等他们用早餐。刘萧红坐在小眼睛男人的身边,惹得他很不自在,眼睛不知往哪放。这男人见了她早已动了眼里火,昨夜抱着老婆心里却想着刘萧红。早上起来,老婆问他昨夜为何特别得劲,他不好意思回答。
刘萧红笑盈盈地说:“大哥,昨晚睡在你祖传的床上,特别香。我喜欢上它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卖给我呀?”
小眼睛男人在这个问题上一点都不含糊:“这是祖传的,不能卖。不管多少钱都不卖。”他说得挺坚决。
“大哥,你现在需要的是钱,不是床。有了钱,你可以装修房屋,可以为你儿子娶媳妇。能够帮你儿子早些结婚生子,不是最能光宗耀祖吗?”刘萧红很了解他的心思。
小眼睛男人不像刚才那么坚决了。
“你开个价,大胆说。”刘萧红鼓励他。
“五……万。”小眼睛男人狠了狠心。
“那我再加一万,给你六万,如何?”
他有些惊讶,一张床卖五万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这女人竟然还再加一万。再不答应有些说不过去。
他看了看老婆,征询她的意见。老婆没什么异议,六万不是小数目。
“那你们就要吗?”他问刘萧红。
“是的,如果你们同意,我们买了就雇车运走。”
这男人对刘萧红恋恋不舍,问能不能留个电话,以后想看看祖传的床的时候,能否去看几眼。
刘萧红给了号码,递给他五百元作为留宿吃饭的钱。这男人知道自己遇到财主了,乐呵呵的。
回去的路上,春水问她,把床放哪呀。她说这床买来是送给春水的。春水没有想到,不知收还是不收。太贵重了,六万呢。
春水现在还没有房子放这么大这么沉的家伙。他想了想,还是不收了。
这女人善解人意,春水一沉默,她就知道他的心思。“你可能会想没地方摆放吧?古香古色的床需要一个典雅的房间存放,才显得物有所值。春水,你想过买房吗?这段时间房价走低,正是入手的好时机。如果有困难,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这些年我也积了点钱。”
买房?春水觉得很遥远,现在房价动辄几十万,他一个打工仔,不吃不喝一辈子,都不能买一套房。自从做了借种送子的生意后,他已有十万的存款,但离买房还差得远呢。
春水摇摇头,“我哪买得起房。”
“你可以贷款,先付首付,其余的分十几二十年还。”
“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公积金,贷款都没资格。”
贷款是有钱人的游戏。
“唉,买房还是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做房奴,把自己的一辈搭进去,不值。我是太想把买来的床送给你了,才说起房子的事。要不先把床放在我这,等到有一天,你有房子了,再送到你那。可以不?”她说得很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
就这样,春水得到了这张神秘的大床。现在,翠芝为了解开这张大床的秘密,四处奔波,寻找专家。
她以为,解开了这张大床的秘密,就能解开春水的心锁,走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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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她想家了。出来几天,新鲜劲渐渐地消失,出门在外的孤独浮了上来。学生时代,有亲爱的同学,可敬的老师,这种感觉不太强烈,现如今,一个人住在宾馆,夜深之时,孤独感就特别强烈。
宾馆每到深夜,就会有电话打进来,问她要不要特殊服务。开始她不懂,还仔细询问起是什么特殊服务。人家介绍说按摩呀泡脚呀敲背呀,什么样的都有,如果是女客人,有高大英俊的男生任其挑选。她明白了,匆匆挂了电话,像做错了事一般。接下来自然心潮澎湃,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梦,一个接着一个,春水抱着自己,亲她的脸,但就是进入不了关键的情节。醒来后,她羞红了脸。
与专家教授接触了好几天,却无甚收获,她有心里有些失望。想起那天与道姑的偶遇,不经意间,却是大收获。这学术界知识界热热闹闹,名人权威一大堆,却都是些虚架子,空头理论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她决定放弃与他们的接触,去三清观,找道姑去。这些天,她在图书馆找了许多资料,做了笔记,对明清架子床、古代房中术、道家养生法皆有所了解了,做到了心里有数。如果能有高人指点,靠自己的力量,可以解决问题。
她退了房,背着行囊,去了三清观。那里依旧游人如织,只有它身后郁郁葱葱的青山,静谧非常。她问观里的道士,能不能借宿。他面露难色,说不好意思,这里不提供住宿。不远处有家旅馆,施主可以去那留宿。
果然,三里开外,有家旅馆,是一户农家开设的。虽然条件简陋,但却有农家风范,翠芝出身农村,自然觉得亲切。店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热心肠,详细对她介绍附近好玩的景点。翠芝向她打听道观里的情况。她说这道观有些不像话,看不懂,道观中男女混居,根本不像清修之所。不过她很感谢这个道观,正因为它带来了不少的游人,她才开了旅馆。她还说观里的道人个个仙风道骨,精神矍铄,她家也沾了仙气,个个身体好。
道家是讲养生的。三清宫位于在山谷中,座北朝南,周围被参天大树环绕,冬暖夏凉,是个适合养生的地方。翠芝放下行囊,来到三清宫中一探究竟。
这里有男道士,也有女道姑,年纪大小不一。她仔细寻找着那天遇到的道姑。可一无所获。想向他人问她究竟去哪了,又不知道她的名号。那天是在后山是邂逅的,也许她还在后山吧。
她按照那天的线路,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越往高处,越是安静,身后的喧嚣渐行渐远。她四处观望,想起小时候学过的古诗《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仙姑在哪修炼呢?
她来到山顶,却没有人影。那天是下午。也许她只有下午才在山顶吐纳修炼吧。很久没有那么安静过了,不错的环境。索性在这等,一直等到她的出现,虽是守株待兔,但同时可以领略这静谧美丽的风光。
鸟儿在歌唱。树木深处,人迹罕至,正是它们的天堂。翠芝虽然一个人站在树林中间,但一点都不害怕,相反,倒有鱼入池鸟归林的感觉。小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在山中背书,记得特别快。那时候理想特别丰满,想着将来能做个什么样的人,科学家?文学家?或是设计师?家里穷苦,想法却特别多。后来上了大学,又想做个历史学家,但很快发现现实很骨感,不能支撑那丰满的理想。就想着过平常日子,有一份感情,有一个温馨的家。同学们都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她原本是反对这种想法的,后来就接受了。但她理解中的嫁得好,不是对方的条件有多好,而是两人心心相印,情深意长。如果女人能做到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实苦苦追寻的这份感情如断了线的风筝,看着飘在天上,却抓不到手里。随着年岁的增长,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浓。如果理想的感情无从寻觅,那还不如找一个清静地方清心寡欲地做方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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