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惊心动魄玩翻转

后来，百姓面对难以下咽的食谱，终于忍无可忍，恢复了原来的饮食习惯。

        有人说，当地赌风太盛，不管男女老少，一有空闲，就坐在麻将桌旁，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通宵达旦。久坐成病，这种生活方式会影响人们的生殖。为了孩子，有人就戒掉了赌瘾，不打麻将，不久坐了。可细加寻思，他们就怀疑了，有些人从来不赌，从来不久坐，怎么还是不能生呢？于是，这些人重新披挂上阵，回到了牌桌上。

        直到明代太监钱忠墓的出土，人们似乎找到了真正的原因，原来整个艾城中了毒咒。

        人们到香火最旺的龙门寺求佛问道。一位老和尚说，这是人们应受的果报。有些人是上辈子造孽太多，积罪太深，现世就要受这个罪，得这个果。有些人是现世的报应，前些年做的恶事，现在就开始得报应了。有人就问，为什么得不能生育的果报，而不是其它的果报呢？老和尚说生育与土有关，这说明人们造的业，作的孽与土地有关。人们又问，怎么才能消除这个恶业呢？老和尚说，既有因，就有果，这是无法逃避的。唯一的解脱之道，就是多做善事，努力做好人，莫要贪财，少欲多修。人们听了摇摇头，到了寺庙，听和尚说了一大通废话。做好人就能生育？

        更重要的，老和尚说了，要破这个毒咒，需要一个人，这是上天选中的，冥冥之中的定数。

        这个人就是春水。

        他的身上藏着破咒的密码。

        有的人听到这种说法，觉得是个传说故事，听听也就算了；有人当作迷信，蛊惑人心；有人当作真实，觉得非春水不可。

        每种势力都根据自己的需要去消费利用这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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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色新闻的男主角，一不小心，成为了城市英雄。

        战争年代，冲锋陷阵，不怕牺牲，屡建战功的人是英雄；和平年代，创造财富，建厂办公司，商海中如鱼得水者是英雄。而在不育不孕的灾难之地，春水就是英雄。

        桃色新闻中的女主角如何漂亮，如何风骚，都不再重要。春水才是人们议论的重点，他俨然成为偶像级的明星，在桃色新闻的传播过程中，粉丝成几何级的增加。

        “太厉害了，还好，我们这样的地方，出了个这样的男人。他叫春水是吧？春水，你要挺住。”

        春水不知道桃色新闻的力量，更不知道他已经在人们的口传相诵中成为英雄。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神情凝重，疲惫不堪地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心里还在后悔，责怪自己昨晚不该接受苏小英的邀请，不该去吃饭。他知道，这事，一定会传开的，以后怎么面对嫂子？怎么面对单位的几百号人？怎么面对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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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最得意的就是副局长钟洪了，一切正如他预想安排的那样发展着。他相信，要不了几天，春水就要失去官帽，届时，他就要转副为正了。

        他的报告正呈报给各相关领导的案头，里面有春水的种种“劣迹”，添油加醋是免不了的。为了让春水滚蛋，造谣污蔑的手段还是要用。

        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一件大案。

        这就是文中开篇提到的艾城双美之一的韩娟之死。

        钟洪当时也是得意过头了，如果他收敛一些，韩娟不死，春水一定会如他所意倒台的。

        人败就败在最放松的时候。原以为春水死定了，却韩娟的案子却让他活过来了。

        随着案件侦破的进程，钟洪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危险了。春水早台倒台，他就安全了。他不断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希望抓紧调查，给个说法。

        原本只有与有夫之妇私通一个罪行就能让春水倒台的。这小子不知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上面就是迟迟不给说法，也没有给春水停职。

        他不知道，李爱君为了春水的事没少给父亲李市长求情。春水是李市长一手提拔到公安局的，如果春水出事，李市长面子上也过不去。

        再没有铁证以前，李市长的做法就是拖。

        春水说这是个圈套，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幕后的指使者就是想让他倒台。

        私通最多是违犯纪律，并没有达到犯罪的地步。看看吧，如果到时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就给春水一个警告处分了事。

        接着韩娟之死彻底把钟洪玩完了。他成了杀人犯，而且手段恶劣。

        钟洪玩完了，春水的桃色事件就有了转机。

        有关部门不再调查春水了，他们把钟洪检举的事情当作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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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村的案子一直压着。

        春水心里是向着村民的，他们的诉求同样也是他的诉求。他们这样做是被逼的，该走的渠道他们都已走了，迫不得已，他们才会采取这种下策。但是，就算如此，也是收效甚微。苏副市长虽然当时迫不得已签了字，但事后他根本不认账，反而要加快在陈胜村开建化工厂的步伐。他认为一群刁民，何足挂齿，成不了什么气候。

        苏副市长已经给春水下了指令，严肃查处事件中的骨干，要从快从重地处理他们。接到命令，春水不敢怠慢，带着一队人马，开着几辆警车，呼啸着穿过街市，驶向陈胜村。不过，扑了个空，那些骨干们早已不见踪影。他们听到风声，跑路了。

        苏副市长大为恼怒，怪春水办事不力。

        春水没想到做了公安局长后办的案子竟是抓捕这种“罪犯”，想想几年前，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能拖则拖呗，这种事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也没做什么，就是让一些领导喝了几碗井水。凭什么百姓可以喝，市长不能喝？

        局长不好当呀。上头说你办事不力，下头说你为虎作伥。

        吴副局长不时地说几句风凉话，说对付这样的暴民还无能为力，如果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更是一筹莫展了。他还到苏副市长跟前说春水没有公安工作的经验，在政治上十分幼稚，这样的人当领导对整个公安工作是一种伤害。苏市长让他盯着点，暂时还不能动春水，人家是市里空降下来的，肯定有不错的背景。等摸清情况，有了切实的证据，再动他不迟。

        工作开展不顺，但春水的家开始热闹起来了，每天都有人上门拜访，要求解决困难的，希望得到晋升的，还有期望在春水手上得到一纸合同的。公安局的大楼的装修还没有完成，建筑商盯着呢。大家看到春水一人在家，父亲不在身边，老婆还没娶，一脸的惊讶，都纷纷说要替春水分忧。当然，这上门拜访的，个个都不会空手而来。好酒好烟那是最普通不过了，什么土特产、上等补品等等，琳琅满目，春水一再地推辞，让他们带回去，可怎么可能？他们就是打死了也不同意。礼多人不怪，这句古训大家都知道。不到几天，春水的房子里摆满了各色礼品，简直像个超市。

        他把这个情况对嫂子说了。她说要小心点，收来的礼物要仔细清点，作好登记，说不定什么烟盒里礼盒中，藏着其它东西呢。

        一句话提醒了春水。他回来后又一一清点查看，又是摸又是捏，果然找出很多东西，一叠一叠的美金，还有几个金戒指，一条金项链。这些东西在春水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成为他的了？

        他觉得坐卧不安。拿又不是，退又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再一次去求教嫂子。

        嫂子说，这个得看送礼的人。他送礼是什么目的，能不能替他办到。如果此人可靠，他求的事可以办到，那么可以暂且收下。如果他为人不行，事又办不到，就要坚决地退回去，免得夜长梦多。在这官场上，想不收礼是不可能的，每天都有人打破脑门地往里送，源源不断，堵是堵不住的。而且，收礼也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他送了，你收了，彼此达成了默契，成为了伙伴关系，场面上他就会帮你。如果你不收，还以为把他当外人，心里肯定会耿耿于怀的。

        这送礼送出这么多名堂来，让春水难以招架。他最烦这些事了，可又不得不去应付。一个人生活不行了。以前生活简单，没什么应酬，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他已成为官员，公众人物，社会关系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这人来送往的，从早到晚没个停。他突然觉得家庭的重要了，有个女人在后面支持他，帮助他，他才能把全部精力放到工作中。

        他是看NBA的。那里的球星一般结婚很早。有了老婆孩子，生活就安定了，心也踏实了，做事更能全神贯注。看来他得找人成家结婚了。

        他对嫂子说，好多人都要给他做媒。

        他还说，这单身的局长，人们都很好奇，年纪三十多了，该不会有病吧。连组织上都开始关心他的婚事了，说如果他成家结婚了，就不会闹出上次与苏小英的桃色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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