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往事
小小的程墨烈在院子里练武，小小的白面团子还没有剑身高，只能先练习蹲马步。已经兩柱香的时间了，小小的白面团子已经支撑不住了，脸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可是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倔强，不肯停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进来了，来人身高五尺，身披盔甲，一副武夫的打扮。五官像是雕刻般，深邃但又不失精致。
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程墨烈之后突然变得温暖起来。
“烈儿。”男子喊着就将白面团子提起来往半空扔了过去，然后接住。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种玩法，也不害怕，等被男子接住之后，程墨烈才一脸严肃地和男子说：“爹，你说要站满三炷香的时间，现在才兩柱香的时间。”
谁知道男子完全不在乎，在宝贝儿子胖乎乎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这些都是爹坑那些傻小子的，不用管他们。”
程墨烈知道他爹说的那些傻小子是指那些刚被他爹找到的小孩子，这些孩子的爹都是他爹的战死沙场的部下。
家里没有了顶梁柱，生活艰苦，只能将孩子卖了，他爹就将这些孩子买过来，养着。
只是这些孩子不能就这样白养着，还要学习一门手艺，这样长大了才不会连最基本的养活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到。
可是作为一个杀伐战场的将军，除了功夫也不知道教给他们什么，于是也就只能教他们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这是墨玉军的传统，从这些孩子中挑选根骨极佳的孩子，征得他们的同意，编入七星宇，成为程家最后的底牌。
程墨烈作为墨玉军的少帅，功夫自然也不能差。但是在人前还好，一旦没有人的时候，他爹就会直接将抱起来，放在脖子上到处溜达，即使偶尔需要下人，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水悠凝听了程墨烈的陈述，有些无语，谁能想到杀名远扬的墨玉军元帅，在背后竟然是一个孩控。
大约是想到了自己以前和父亲相处的情景，程墨烈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温暖的神情。
“有那样一个父亲，你能习得这样历害的功夫，也是不容易。”水悠凝说道。
“哼，那不过是孤偷偷地自己练而已。”
想到自己一个人偷偷练武，生怕被自己的爹发现的日子程墨烈就有些无语。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偷偷的背着自己的父亲偷懒，他呢？完全是跟人家反过来。
以至于，在他爹死了很久之后，程墨烈仍旧习惯性的自己躲起来练武，听到有脚步声，连忙装作一副正在玩耍的样子。
但是却再也没有得到一声：“哟，儿子玩呢，爹和你一块呗。”
水悠凝见程墨烈的脸色突然变成阴沉的样子，知道程墨烈肯定又想起来以前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连忙将话题转移过去，拉着程墨烈来到这些红色染料面前。
“既然你来了正好，这些红色染料太重，你帮我抬到房间去吧。”
被水悠凝这样使唤，程墨烈的脸色黑了下来：“你竟然让孤做这样的活计。”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堂堂九离的王，竟然去做下人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欺君的罪名。
但是水悠凝像是没有注意到程墨烈的脸色似的，一脸义正言辞地说：“这里只有你和我，难不成你准备让我去做这样的活，我可是一介女流，再说了，我又不让你白干活，只要我研制出来胺磺，自然是要将方法告诉你的。”
程墨烈上下打量了一下水悠凝，虽然现在的水悠凝仍旧是男装的打扮，但是单薄的身板虽然看起来和江南那些白脸书生一样，但是仔细看起来，实际上水悠凝还是要比那些书生要单薄一些的。
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去做这样的活计，着实有些残忍。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程墨烈这才有些接受自己被使唤的命运。
水悠凝见程墨烈眯着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
看着恼羞成怒的水悠凝，程墨烈突然玩心大起，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神情，嬉皮来脸的说道：“害羞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孤没有看过。”
“你……”
那些事情都是两个人发生争执的事情发生的，再说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有必要说得这么暧昧吗？
在水悠凝发怒之前，快速提起两大桶红色染料离开。
水悠凝来着程墨烈脸不红气不喘，毫不费力的样子，不由得再次感慨：“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爹，程墨烈能够练就这样一身功夫，着实有些不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枯燥而忙碌，提取胺磺这种事情放在水悠凝之前的世界易如反掌，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异常的艰难。
一来，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先进的设施，一切需要用到的器具，都要靠着水悠凝自己去做；二来水悠凝毕竟不是专门研究胺磺的人，所以在提取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困难，加上水悠凝的一段理论都是全新的，即使独孤轩辕和袁羽影都是医药大家，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水悠凝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
种种原因下来，水悠凝这边的研究进行得非常缓慢，袁羽影和独孤轩辕也不时地过来看看，但是等发现自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被心情不好的水悠凝斥责碍手碍脚之后，他们俩个也不怎么来了，只留下水悠凝一个人在专门劈出来的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研究。
如此，大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一直禁闭的大门突然来了，水悠凝一脸兴奋地喊道：“我终于研制出来了。”
话未落音，两扇门被同时打开，袁羽影和独孤轩辕同时来到水悠凝面前，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吗？”
水悠凝将一个不起眼的瓶子递给他们，说道：“诺，不过这只是在理论上管用，还要经过在人体上实验之后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
可是谁又没有事情冒着生命危险去给水悠凝去实验药品呢？在场的三个人都想到这个问题，顿时陷入了沉默，没有实验就说明没有说服力，这种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使用，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孤有办法。”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顺便拿走了水悠凝手中的东西。
“什么办法？”水悠凝问道。
程墨烈看了一眼独孤轩辕，沉声说道：“这件事情不用你管，只要你告诉孤怎么做就行了。”
可是水悠凝却摇头道：“这可不行，只有我知道这种药的具体反应，而且这种事情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再说万一出现意外的情况，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水悠凝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程墨烈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袁羽影猜到他家主子想要做什么，上前一步确认道：“陛下，你是不是想……”
他的话没有说要便不再说了，显然是在等待程墨烈的回答，程墨烈看了一眼袁羽影，点点头。
“那种地方确实不适合外人进去，但是王妃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袁羽影小声地说道。
程墨烈听了袁羽影的话，转头看向水悠凝，一脸探究的表情。
水悠凝没有内力，自然听不到袁羽影和程墨烈在说些什么，突然看到程墨烈看向自己，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程墨烈才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跟着去吧。”
未等水悠凝说些什么，独孤轩辕的声音就出来了：“那我回家收拾收拾，跟你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墨烈打断了：“你不可以。”
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独孤轩辕立刻不干了，咋呼道：“凭什么，这药是我让我师弟研制出来的，为什么小爷我就不能去？”
程墨烈只是盯着独孤轩辕不说话，但是身上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袁羽影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
水悠凝见程墨烈和袁羽影的反应，就知道那个地方应该事关重大，让她去已经是程墨烈的底线了。
于是扭头劝独孤轩辕但：“师兄，这药既然我已经研制出来了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我不过是去做个实验，去去就来。”
独孤轩辕见水悠凝一脸柔和的神情，心中很是受用。毕竟，自从他遇到水悠凝一来，从来没有被这样温柔的对待过。
可是旁边的程墨烈见水悠凝竟然那这种表情对待别的男人，脸色立刻黑了，一把将水悠凝拉倒自己的身边，声音冷得像是要冻出冰渣一样：“不用管他，他要是敢进来，孤就打断他的腿。”
水悠凝见程墨烈的表情，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虽然水悠凝并不知道程墨烈为什么要生气，但是想到程墨烈生气的后果，水悠凝还是不得不开口解释道：“我……”
话还没有说要，水悠凝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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