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哎，借用你们的地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再耽误你们的事情，晚膳快开了吧，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还有我不是什么王妃，只是王上的一个婢女而已。”
“王妃说笑了，您不能自贬身价，就算您是王上的贴身婢女，也是我们仰望的人。我们都是跟着王上从王爷府过来的人，除了因为您，老奴还真没有看见过王上肯把王后关起来这么久的呢！”
“王后？”水悠凝这才想起来，距离那次已经近乎半个月的时间了，她听说过这位王后是贺相国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宠惯了而且最讨厌的就是待在房中，相对于她来说这半个月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主厨师傅，你知道那王后被关在什么地方么？”
“这个宫中人都知道，从王上带着王妃离开天狱间，王后就没有出来过！”
“什么？他把结发妻子关到了那小黑屋中去了！”
“不不，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王上不能那么做，只是把王妃关在了天狱间的普通房间里……”
“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容得下你这个奴才多嘴了！”
一声雷霆万钧的沉吟声划过，程墨烈一抖袍袖出现在御膳房门前，几步踏入了大厅之中。
所有的御厨立刻跪倒在地，主厨师傅吓的腿一软也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跟着孤从家里来到行歌，规矩就都忘了是吗！孤的家事也轮到你说三道四了，来人拉出去砍了！”
侍卫架起了主厨师傅，他花白的胡须颤抖不已：“王上，老奴，老奴跟了您一辈子，伺候了您一辈子啊，老奴知错了……”
程墨烈眼神一眯，再也不看主厨却冷冷看向了水悠凝，只说了一个字：“杀！”
“慢！”水悠凝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接挡在了了主厨面前说：“你就这么爱杀人？他是跟着你的老人了，你就一点情谊都没有，要是没有这老师傅，你能长这么大？能有力气想杀谁就杀谁？能在这里无缘无故的乱发火！”
无缘无故？程墨烈简直火大！
“水悠凝，事到如今你还敢顶撞孤，简直屡教不改！孤正要找你算账！”
水悠凝给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只能恨恨地说：“主厨师傅的回答是我逼着说的，你有什么事情来怪我好了！”
“怪你，就怕你承受不起！”程墨烈说着直接把手绢扔到了水悠凝的脸上。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刺杀孤王的证据，你还有何话说！”
水悠凝拿起了手帕一看，更加的莫名其妙，看着程墨烈已经渐红的双目，知道此时要是不顺着他说，这老师傅恐怕真要当他的出气筒了，于是叹了口气说：“既然王上都猜到了，那你想的是怎样就是怎样，还请王上不要错怪任何人，主厨师傅是无辜的！”
“孤猜到什么就是什么！果然么！你果真的对凌致宇死心塌地？”程墨烈突然觉得心里被针扎的疼痛。
“凌致宇……这有关他什么事情……”水悠凝想着把头一昂话锋一转，“好吧，如果你觉得是凌致宇写的就算是他写的！”
“你……这个荡妇！”程墨烈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一拳就把案板拍了个粉碎。
此时袁羽影和常封也已经赶到门口，感受到了程墨烈释放出来的满屋子的怒意。
荡妇……水悠凝一身委屈没办法说，心想你要怎么折磨都随你便了，这荡妇在古代是什么样的词她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她要真名副其实也行，偏偏连个男人的手都没有牵手，除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对她进行强迫以外，她真想不出怎么会用这么一个词汇。
水悠凝顿时怒不可遏。
“放我走，我要离开皇宫！”水悠凝看也不看程墨烈。
“此时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不敢说，了不起你杀了我。至于其他的人还有我的爹娘，你想杀就杀，大不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在在他们面前尽孝！”
袁羽影咬牙摇头，心想这个时候你怎么偏偏往绝境上闯啊，你应该继续咬牙否认的啊！
程墨烈看着不屈不抗的水悠凝露出了一丝冷傲的笑意，淡淡的说：“念你之人杀了我五个朝廷重臣，孤要取你五个手指，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不可以王上您不可以啊……”百筱挣扎着两个侍卫紧紧的架住。
水悠凝的身体弱弱一颤，看到他那种表情知道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于是抿着嘴唇说：“如果这样能消解王上莫名的愤怒，能够不连累他人的话，悠凝这五根手指只管拿去！”
“陛下……”
“住口！孤不想听任何的话！”程墨烈直接喝止住袁羽影，心理倒海翻腾一把握住了水悠凝的手低吼：“你说我莫名其妙的发怒，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你看！想舍身取义么，孤成全你！”
“等一下！”水悠凝厉声制止。
袁羽影紧握的拳头愣在了袖子里，程墨烈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自称是我，可是现在他那么说了，袁羽影心中料定，水悠凝此刻求饶，他会饶了你。
“去掉五指留下一只秃掌看着也恐怖，王上不必费事，从手腕处一并斩掉了吧！”
“小姐……”
“你！”程墨烈握住那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竟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真的难逃此劫，断指的疼要疼五下，砍掉手掌也就一下吧。
“既然如此，孤就亲自成全你！”程墨烈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那只纤细的腕子。
只需那么轻轻一捻，玉腕断裂香消玉殒。
水悠凝闭上眼睛，袁羽影拳头握紧，常封不忍侧目。
百筱猛烈的挣扎开侍卫，扑倒在程墨烈面前哭吼道：“王上饶了小姐吧，她还要亲自给你做吃的，断了她的手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做吃的了……”
程墨烈的眼角一抖，水悠凝睁开了眼睛看着百筱说：“百筱算了，今日还说以后不让你受苦，我又食言了！
“你要给孤做吃的？”程墨烈哼了一声，“难不成刺杀不成，又要下毒么？”
水悠凝叹了口气，挣开程墨烈的手回转过身走到了案板前，拿起上面一个金黄色长条状的高点轻轻的咬了一口，重新放下，然后又拿起下一个咬了一口重新放下，当拿到最后一个咬完放下的时候，程墨烈突然夺了完全放入了嘴中。
水悠凝愣住了，袁羽影愣住了，常封百筱一干侍卫厨师全都愣住了。
九离王吃御用厨师以外人做的糕点，而且是没有试验没有排除危险重要的是别人咬过的食物！
一口柔软入喉，程墨烈就觉得含在嘴里的那块小小的金黄完全融化开来，瞬间变成了甜甜的冰凉从口舌滑落进喉咙直到胃中，一路间香甜如甘醴，柔滑似丝绵，美味入口耳鼻沁香。只这一口，让他觉得胸腔里的火热破散了，身体从未有过的舒服，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和喝下黑凌草的感觉一模一样，而不同的是这比那药好喝的千倍万倍。
水悠凝怔了怔摇头说：“想必我这个荡妇做出的食物王上也觉得难吃的很吧，不过还是感激你忍着厌恶吃了下去，以后我也做不出这种东……”
“你说这是做给孤王吃的？”程墨烈打断了她望着那五块儿被咬的残缺的糕点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难道王上以为我是做给凌致宇吃的？”水悠凝十分之没有好脾气了。
程墨烈缓目盯着水悠凝，毫无预兆的抱起了她直接扛到了肩膀上，目不转睛的顺着门口走了出去。
“余下的全都送到厢心殿！”
直到程墨烈带着水悠凝消失在御膳房，所有人才醒悟过来，百筱和主厨师傅腿脚一软全都蹲坐在地上。
“这，陛下是什么意思啊？”常封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袁羽影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惊讶的摇头，嘴中喃喃：“奇迹啊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一路奔回了厢心殿，水悠凝在他背上一言不发，一来她知道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停下任何动作，而来她竟然觉得这宽阔的肩膀上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颠簸。
这次没有在被扔到了床上，水悠凝落到地上的时候，发现程墨烈竟然豪不侧目的盯着她看。
“怎么？王上要断我手掌还要在这书房寝宫之中，不怕污了这干净的地方吗？”
“你明知道孤不会那么做？你又在挑战我的耐性！”
“我明知道？我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思，再说了妄测上意会不会又是欺君大罪！我是很怕死的！”
“你很怕死？”程墨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露悦色，围着水悠凝转了一突然问道：“为什么想给我做那东西吃？”
听到程墨烈自称“我”而非“孤”，水悠凝忽然一怔。
“不知道！”
“不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听你的回答！”程墨烈站以最近的距离贴上了水悠凝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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