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物以类聚
旁边的安宇看不下去了,道:“你们两个行了,别哭了。这不好日子就来了吗?你们俩赶紧收拾收拾回去找穆尔金老爹吧。”
出来的这个丫鬟名叫金珠,是尉迟清荷身边的二等丫鬟。那个叫穆吉的,是草原上遇到的那个穆尔金老爹的孙子。也就是老爹当年特别引以为自豪的孙子。
当初罗溪他们刚刚进入草原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游牧村落,也就是穆尔金老爹他们。那时候听说他的孙子被选到大都做侍卫,其实就是被分配到了尉迟府上做一名小小的侍卫。
在家人眼里,穆吉就是那个有本事的,在大都能挣大钱的孙子,是可以经常见到王公贵族的人,是甚至可以站在王公贵族身边的人。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大都,这样的小小侍卫随处可见,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成为某些利益争斗的牺牲品。
穆吉在那个冷血的尉迟府里,有一次看到被打到遍体鳞伤的金珠,心有不忍,想起金珠的年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他的妹妹也是要被送到领主家去做丫鬟。她是不是也会遭受到同样的待遇?她是不是也会被人打成这样?穆吉心里很难受,就上前安慰了几句,并帮金珠买了些治疗外伤的药膏。后来穆吉有一次生病了,金珠知道后忙前忙后地照顾着。两人这样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
这次飞虎队在大都打探情报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穆吉,是他帮着飞虎队抹平罗溪从密室被拓跋曜带走的痕迹。
后来尉迟府被明安侯盯上了,他知道跟着尉迟小姐的都不会好过,于是哀求飞虎队,让他们帮忙把金珠救出来。
金珠和穆吉被救出来之后,感慨不已。在大哭了一阵之后纷纷给安宇他们跪下,道:“各位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二人无以为报。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二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宇最受不了这样的感激,他只是觉得都是劳苦兄弟,若不是遇到老大,他或许比这个穆吉还要惨。从怀里拿出两吊钱:“拿着,这是你们的盘缠。一路上流匪多,你们藏着点用。”
金珠穆吉二人原本不想要钱,几番推辞之后还是拿着钱,向安宇等人又磕了几个头才走。
红尘客栈内,白琉璃看着拓跋曜穿着华丽的长袍,居然真的在一桶一桶地打水。他不仅灌满了水缸,还亲自给那个叫无名的烧了洗澡水。甚至还从香囊里拿出了他从来都舍不得用的桂花瓣。狗腿一样地跑到房间里请示:“无名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
罗溪继续拨弄着琴弦,头都没抬一下:“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洗。”
初春的天气,白天或许温暖,但是夜晚寒冷,那一大盆子热水在没有暖气地热的房间里很快热度就不够了。
罗溪看着白琉璃还没走,瞥了一眼正在含情脉脉看着她的拓跋曜,道:“洗澡水凉了,你去添点热水。”
于是拓跋曜又开始打水,烧水,灌水的流程。
白琉璃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拓跋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曜哥哥,你这是何苦呢?就算你想在这里,也不比这么糟践自己吧?那个无名有什么好?值得让你堂堂一个谷主继承人为她如此低三下四?”
拓跋曜冷声对白琉璃道:“请白姑娘自重。若不是看在老王爷的份上,本王不会对你这么客气。本王再说一遍,以后对本王的称呼只有一个,若是不知道是什么,我手下随时都会告诉你。至于本王想做什么事情,是本王的事,不需要白姑娘操心。现在给满达大汗的东西已经送到了,白姑娘是不是应该会落云谷了?”
白琉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拓跋曜,她没想到拓跋曜对她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是直接赶人的意思吗?
身后的鸣幽没有任何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用气势告诉她,没错,就是赶她走。
看着甩了袖子哭哭啼啼跑出去的白琉璃,罗溪看了一眼忙得满头大汗的拓跋曜,喊了一句:“你未婚妻跑出去了。”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拓跋曜气的扔了手里的水桶,直接把罗溪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他狠狠地亲吻着罗溪的双唇,牢牢地握住了她挣扎的双手。在感觉她快窒息的时候才放开,让她呼吸。
看着罗溪大口大口,狼狈地喘着粗气,拓跋曜才觉得好过一点:“你现在知道谁是我的妻子了吧?”
“我才不……”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罗溪就被拓跋曜把剩下的字给吃掉了。
又是快窒息的时候,罗溪才被放下来。喘着粗气的时候听到拓跋曜说:“你若是记不得是本王的王妃也没事,本王再娶你一次就是了。放心,三媒六聘,本王一样都不会少。”
罗溪知道,刚才她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那个吻当中,脑子的理智可以分析,可是刚刚身体和心灵的沦陷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接受这个男人的靠近,接受这个男人给她的热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未婚妻?”
拓跋曜看着罗溪眼中的冷漠不见了,才放下心来装受伤:“我发过誓的,这辈子只爱小溪一个人。”
又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夜晚。
又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
这一晚,罗溪没有中毒。
这一晚,罗溪承认自己很享受。
翌日清晨,罗溪换了男装戴了面具出现在红尘客栈,因为鄂尔斯王子派人来约她,说有事商量。同时大祭司也给她带了消息,说遇到了点麻烦。
可是不想一大早上出门,居然迎面被一条狗给扑上了。
“黑子?”
看着黑子一脸兴奋地在自己脚边兴奋地蹭着,罗溪不禁抬头,望向黑子奔来的方向。果然看到明安一脸憔悴地骑马过来。她的手下意思地往袖子里缩了一缩。上次在尉迟府的时候,明安侯就说过是通过指环认出她的,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这个指环。
昨夜,明安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一手提着酒壶,一边大喊着米亚格兰的名字。
一大早,安吉看着这么颓废的明安侯心里也跟着难受。说实话那个米亚格兰早就让他心中认可,如今夫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侯爷的认可,却失踪了。
“侯爷,不如明天带着黑子去找找夫人吧。黑子字和夫人玩的好,自然熟悉她的气味。让黑子出去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明安侯已经起身去叫黑子了。
闻着一身酒气的黑子嫌弃地躲开了明安。明安看着距离自己两步距离的黑子好生劝着:“咱们去找格兰好不好?”
听到是格兰,黑子听懂了一般直接从院子冲了出去,而明安也跨步上马跟着黑子跑了出去。
到了街上,黑子左跑右跑,最后奔着红尘客栈跑来了。看到正在大堂里的罗溪,直接趴在她脚下,如往常一般撒娇打滚。
明安侯看着黑子居然跟一个男人撒娇很是奇怪。说实话这个夕四他认识,当初在包克图的红尘客栈开业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一个很有头脑,有手腕的汉人。听说以前和鄂尔斯不对付,可是现在居然能让鄂尔斯转过头来上杆子他,就说明这个汉人不是一般的厉害。可是黑子现在在他脚下撒欢是怎么回事?
让明安更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看着那个夕四好像怕这么大一条狗影响了店里的客人,于是把黑子带到了门外:“你,坐外面,我这里面还得做生意呢。”
若是别人这么和黑子说话,黑子早就上去扑咬了,可是这次,黑子不但不生气,反而乖乖地坐到了门口,还笑嘻嘻地看着夕四。
明安赶紧下马道歉:“对不起,我家的狗给夕四老板添麻烦了。”
罗溪往空中抛了一块小肉干,看着黑子跳跃着把肉干吃到嘴里,幸福地摇着尾巴。她拍了拍黑子的头,道:“没事,现在客人少,它又没吓着谁。只是下回侯爷记得给他栓个绳子。”
明安看着夕四和黑子一个扔肉干,一个跳起来接肉干,这个场景好温馨。他仿佛记得米亚格兰在无名小院的时候也曾经这样逗着黑子。那时候他本打算让黑子去难为那个女人,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只对他忠诚的黑子给收服了。
“行了,别吃了,难道侯爷不给你饭吃吗?总跑到我这里来要吃的。”
黑子听了训斥也不生气,依然巴巴地摇着尾巴,等着罗溪再次投食。
“想不到黑子居然和夕老板如此亲近。”
罗溪刚想谦虚,一道女人的声音插话进来:“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不到夕四老板竟然能得到一个畜生的垂青。看来夕老板本事不小啊!”
白琉璃昨天被气跑了,今天早上起来特意再来红尘客栈找找拓跋曜,却不想在门口时候看到夕四和那条黑狗玩的正欢。她昨夜受了无名的气,早上没看到无名就想把气撒到这个夕四身上。
罗溪冷笑,你骂我是畜生?跟姐玩这个你是不是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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