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救醒蒋方舟
那人仔细看了看忙上忙下带着面具的人,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刚才是您救了在下吗?”
罗溪收拾着银针,道:“算不上救,只能是让你先醒来而已,你身体中毒已深,我不过是排除了一部分,若是想完全排清还需要一些时日。”
那人在床上蒙地起身,想要跪下,却被古擎天推住了。他只好靠在床边,双手抱拳:“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页泰看着还有些不相信,他没想到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简直是可以起死回生。
古擎天看着页泰吃惊的表情,有些炫耀:“页伯伯,上次在堂上那个卓婆婆也是夕四救的。”夕四和夕四手下的人差不多,就当是一个人做的好了。
页泰明显对这个名叫夕四的年轻人另眼相看。
人醒了,页泰最先问:“你是何人?家住何方?为何中毒?你中毒是否与这二人相关?只管放心说来。”
那人中毒颇深,虽然解毒了一部分可以醒来,但是身子骨依然虚弱。不过他没有忘记该有的礼节,勉强坐了起来,双手抱拳:“大人,草民蒋方舟,东湖人士,草民中毒的事情和这两位恩人无关。还请大人不要为难这二位恩人。”
听到和他们俩没关系,页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上次误会人家一次,他回到家里没少被家族的人数落。在庐州城他是个衙门的大官,可是在家里,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母亲和古家夫人,也就是古擎天的娘是手帕之交。所以别人说尚且无所谓,但是自己的亲妈数落他总是要听的。如果这次又出现这种乌龙事件,他就要闹死了。
“嗯,行了,既然如此就按照夕四公子之前说的办吧。”
在听到这个人是蒋方舟的时候罗溪就觉得有趣。
蒋一剑,蒋方舟?他俩能有关吗?
罗溪问:“你怎么中毒的?谁给你下的毒?你自己知道吗?”
蒋方舟提到这件事情,双眼充满了仇恨:“这是在下的家事,请恩人不要多问了。”
古擎天冷笑:“恐怕你的这个家事已经成为和我们有关的事情了。”
蒋方舟疑问:“恩人为何这么说?”
古擎天道:“有人想把你的死嫁祸到我们头上,你说是不是和我们有关了?”
蒋方舟愤怒:“他真是好恶毒!”
页泰有些不明白了:“蒋方舟,你快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究竟何人要害你?”
蒋方舟面色非常不好,眼神有些复杂,道:“下毒的人是我的叔叔蒋一剑。”
果然是他!
页泰接着问:“他为何要害你?你可有证据?”
蒋方舟道:“蒋家家主原本是我爷爷,可是前段日子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爷爷失踪了。掌家的大权就落到了我父亲头上。我三叔一直觊觎家主的位置,就在我爹掌管家里的时候,我三叔总是暗地里使坏。这次听说他在青州城让家族蒙受巨大损失,家族元老要收回他对盐湖开采的权利。长老的意思是要把他这份工作交给我。他表面答应了,可是背后……”
背后什么样子已经不言而喻了。
古擎天问:“你三叔可是蒋一剑?”
蒋方舟点头:“对,我三叔就是蒋一剑。”
罗溪抱拳对页泰言道:“大人,夕某曾经和这个蒋一剑有些私人过节,于是他怀恨在心,这次找茬来古家铺子挑衅,目的就是激怒我手下的蛇,让它去攻击。然后把这个已经中毒的蒋方舟混入受害人当中,达到他陷害的目的。夕某怀疑,那些大米有毒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不足以为信。”
一个人若是在一件事上说谎,被人发现后,别人就会觉得他事事都是在说谎。虽然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些人是被古家侍卫放出的毒蛇咬伤的,可是现在看来,那些被咬伤的人恐怕都有别样的动机。
页泰缕着胡子道:“确实有道理。”然后双手负在身后,道:“这样吧,这个人本官就交给贤侄和夕四公子了,至于收监的那些人本官会仔细审问的。”
说到审讯其他人,古擎天明显更加着急:“页伯伯,这件事恐怕得快点,因为大米是否真的有毒,这件事不仅涉及到古家信誉问题,更重要的是它涉及到民生。一旦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制造恐慌,那么庐州城就乱了。”
页泰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Xing,立刻吩咐人看好这个房间,然后带着古擎天和夕四赶往监牢。
再次到达监牢的时候,所有与案子相关的人员都已经分别关好。看到页泰大人的到来,牢房里的人好多都涌过来,手把着牢房的栏杆大声申明:“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那古家的粮店卖了有毒的大米还要给我们灭口,大人明鉴啊!”
“大人,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不能让他们都被毒死啊。”
罗溪玩味地看着这些“言之凿凿”的人,然后用目光寻找了一下飞虎队的人,发现飞虎队的人只是静坐在墙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中有些满意:“不错,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平时没白训练你们。”
古擎天听着这些人的“申诉”不免黑了脸,这件事涉及到古家的名誉,他怎能不在乎?
页泰一甩袖子,拿出了官老爷的威严:“你们一个个叫叫嚷嚷成何体统?还不快快退下!”
老爷发完话,自然有官兵衙役过来维持秩序。
“页大人。”
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司马仁,作为一城之主他有责任到这里来,因为这个案件已经不纯粹是刑事案件,而关乎到城市的安定。
“司马城主也过来了?”
“粮食有毒一事涉及甚广,本城主一定要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的。”
页大人身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城主大人,还请进内堂商议。”
官府的内堂也是一个审讯室,并不对百姓开放。这个审讯室没有公审的那个厅大。
几人坐定了之后司马仁问:“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页大人示意了一下身边负责此案的张捕头。张捕头立刻把调查情况作了汇报。
“今日有百姓举报,说古家粮店卖的大米有毒,他们全家吃了上吐下泻,老人和孩子明显已经病得脱力了。他带着人去找古家当家的理论,结果没见到古二公子就和里面的人打了起来。打斗中古家的侍卫养的毒蛇把他们都咬了。还有人受了伤。”
页大人问:“那些大米呢?可曾派人去查过?”
张捕头说:“卑职已经派人查验过了,那大米确实有毒,而且有人可以作证中毒的那家人曾经在古家粮店买过米。”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布口袋,里面装着的就是从那户人家拿回来的米。
罗溪起身抱拳问:“页大人,请问能否将那袋米给在下看看?在下不才,略懂些毒药。”
略懂?又是略懂?好像某个姑娘也喜欢说这个词。
页泰当然高兴这个夕四能这么说,刚才的行为已经证实,他岂止是略懂?简直就是精通,敢和阎王抢人,还不是精通吗?
但是页泰还是用眼光咨询了一下城主,城主对这个夕四并不认识,只是看着这个戴面具的人有些熟悉,至于哪里眼熟也想不起来。看到页泰的询问,他点了点头。
罗溪拿起那袋米仔细观瞧,用鼻子闻了一下,了然:“大人,这米确实有毒。只是这并不能确定下毒的人就在古家粮店。”
司马仁问:“粮是从古家出来的,那么多人能证实,你还有何可以狡辩?这怎么说?”
罗溪道:“请问古二公子,你家在庐州城的粮店开了多少年?日前生意如何?每日卖粮多少?”
平日里夕四只是叫自己二哥,这时候叫古二公子明显是想用更加客观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于是也正经起来:“古某家的粮店在庐州城已经是十五年的老店了,在这里是前三的大粮店。每天各种米面卖出几十斗到上百斗。”
罗溪继续问:“请问每天的客户有多少?一个两个?是个八个?还是更多?”
“生意上的事情说不准,好的时候每天进出几百人,不好的时候每日进出也有几十人。”
罗溪对页泰和司马仁道:“古家两天每天卖出这么多粮食,而且卖给这么多人家,而且是这么长时间,若是在粮店里投毒,为什么只有一家发现中毒?而不是集体事件?”
“况且,就算这米里有毒也不见得就是古家粮店的责任。这袋米从粮店买回去后,或许他们家里人把米放在了什么不该放的地方沾染上了有毒物质也说不定。一口咬定是粮店的,恐怕里面没那么简单吧?”
“再说,若是真的是粮店的责任,那么他们应该直接来府衙报案,撺掇人去驿站找茬打架。夕某认为,他们说粮食有毒是小,利用这件事情打架是真。大米有毒这件事即便是解释清楚了,可以没有古家粮店什么事,若是那几个被蛇咬的人没救过来,恐怕古家就真的要摊上人命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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