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同
“联系医生倒是没问题,我姑姑就在陆军总院,请她帮忙就可以了,等会我就给她打电话。”严辉说道,“只是,”他望着顾小楠,“小楠,委屈你了!”
顾小楠鼻头一酸,差点又哭出来,摇摇头,说:“我没有委屈什么,只是姜市长他,他才是最憋屈的一个人。如果没有我,他不会遇上这种事的——”
说着,她低下头。
穆玉英揽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劝慰道:“小楠,不怪你,那些人要害毓仁,总会抓到机会的。而且,这次的事,他们布置地这么缜密,根本发现不了的。”
顾小楠只是摇头。
没有人能理解顾小楠心中的自责和悲伤,姜毓仁落到这样的下场,顾小楠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更加没有认识他。
然而,地球不会倒转,已经发生了的事,再也无法更改!
周末,严辉和穆玉英陪着顾小楠去到省城,穆玉英陪着她做了妇科检查,拿到了陆军总院妇产科的证明书,上面清楚地写着:处 女膜完好无损!
拿到证明之后,顾小楠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久好久,那几个字,她几乎连笔画都可以记得住。
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什么处|女膜的问题,可现在,这竟然成了帮助姜毓仁洗清冤屈的唯一证据,让她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拿到证明后,严辉立刻独自拿着复印件去了姜毓仁父母的家,将证明交给他们。因为他担心纪委调查组会不采纳这项证据,而这条证据完全可以颠覆之前对姜毓仁的所有的诬陷!
姜启华夫妇完全没有料到顾小楠会想到这个办法来解救姜毓仁,他们的确没想到顾小楠和他们的儿子真的没有发生过关系,而他们之前一直理解错了。
因为出现了这样强有力的直接证据,纪委的调查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这次的调查,是纪委书记郑泽亲自指挥的,当中的事情,郑泽一清二楚,顾小楠的那张证明材料有多大的份量,郑泽再清楚不过。
那份证明,是陆军总院的权威妇科医生出具的。郑泽知道,要是让那份证据公开,纪委将面临怎样的舆论压力,而他,肯定会在省委书记面前讨不到好。可是,郑泽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姜家打一个耳光,现如今什么不能作假?那份证明是陆军总院的专科医生开具的没错,可姜家在军队有那么厚的背景,找个把医生作假简直易如反掌。
为了让自己最后死心,郑泽派人将顾小楠送到省一院进行检查,结果和陆军总院一致!
结果一出来,根本掩盖不住了,姜毓仁是冤枉的,而纪委似乎没有公正办案。
姜启华得知纪委已经拿到顾小楠的检查报告之后,就立刻将消息散布了出去,将纪委书记郑泽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很明显,这是一场上下连通的诬陷,从柳城市一直到省纪委。而郑泽和姜启华的宿怨,让姜毓仁没有一丝悬念的被打入地狱。
于是,在得到省一院报告后的第二天,省纪委连夜开会,撤消了之前对柳城市长姜毓仁的双规决议。
事情,如山崩一般发生,结束之时,竟然如此悄无声息。
当晚,姜毓仁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严辉听说后,亲自开车去接他,不过,仅是他一个人,穆玉英不在,顾小楠更加不在。
姜毓仁一走出纪委招待所的大楼,就看见严辉的那辆路虎停在路灯下。
“你开?”姜毓仁走到驾驶室外,笑问。
“当然是我了,你还是乖乖坐着吧!”严辉笑着说。
姜毓仁便走到副驾驶位,开门上了车。
“看你的气色,比我想象的要好!”严辉开着车子,看了姜毓仁一眼,说。
“我就那么不经事?”姜毓仁苦笑了下,掏出一支烟点上,按下车窗。
“不管怎么说,那终究不是好地方,遭点罪是难免的!”严辉道。
姜毓仁右手搭在车窗上,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
“我以为出不来了!”姜毓仁道。
“你那么悲观?”严辉笑着说,“我们都没放弃希望,你怎么就——”
姜毓仁的手指,不禁用力掐了下烟头,双目盯着窗外茫茫夜色,说:“从没这么窝囊过!”
严辉叹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姜毓仁笑了下,上半身彻底靠着座椅,说:“他们怎么把我送进去的,我好歹也要送几个人进去,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有线索了?”严辉问。
“嗯!”
“你还是当心点,别再出事。”严辉道。
姜毓仁笑了下,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姜毓仁回到鹭园8号住宅,严辉没有回家,陪着姜毓仁在阳台上喝酒说话。话没说几句,酒喝了不少。
“忘了件东西。”严辉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下楼去车上去了。
“这是什么?信?”姜毓仁望着严辉放在他面前的信封,问道。
“这是有人托我还给你家的钱。”严辉说着,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姜毓仁望着他,打开信封,竟是一张支票,上面盖着姜心雅的印章。
“这是怎么回事?”姜毓仁问。
“你们家担心小楠把你出卖了,给她的封口费。她当时给大姐退了,可大姐没有收,今晚我出门的时候专门让我还给你。”严辉道。
姜毓仁看着支票,又看看严辉。
“收起来吧,小楠是个很倔的女孩子,大姐这么做,的确是伤了小楠的自尊。”严辉道。
“她,还好吗?”姜毓仁问。
“还可以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上班,晚上我听见她和玉英说这件事。”
姜毓仁沉默不言,视线停在那张支票上,突然想起当初顾小楠还他三张火车票钱的故事。
他一直都说不清她是怎样走进了他的心里,是当初在北京仗义帮忙的时候,还是她还火车票钱的时候,还是她陪着自己深夜下棋的时候,还是——
现在回想起来,她已经刻进了他的心头,深深刻进去,一点点刻进去。
“她现在在你家?”姜毓仁问。
严辉点头。
姜毓仁一下站起身,对严辉道:“走,去你家。”
严辉抬头看着他,根本不动,继续喝酒。
“你还坐着干什么?”姜毓仁道。
“你觉得你们现在见面合适吗?”严辉慢悠悠地说,“事情刚刚平息,她好不容易才证明你们的清白,你现在和她见面,合适吗?”
姜毓仁背靠着阳台的门,环抱着双臂闭上眼,长长地叹息一声。
“你和她,打算怎么做?”严辉问。
“我不知道。”
“你向来做事有分寸,可是,我想跟你说的是,小楠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我不管她和曹文康分手是否是你的缘故,可她应该有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你要是继续和她在一起,这次的事,绝对不会只发生一次。一旦让聂瑾和常书记知道——”严辉看了姜毓仁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路灯照在姜毓仁的脸上,那沉默的表情。
“好了,我要回家了,你早点休息。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严辉起身,走到姜毓仁身边拍拍他的肩。
“你怎么回去?”姜毓仁转身问。
“打车回去,我是不会酒驾的,车子过两天来你这里取。”严辉说完,就离开了。
姜毓仁坐在阳台上,看着严辉拉开大门离开。
严辉说的话,他怎么会不懂?现在和顾小楠见面,太危险,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丫头为了他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和指责,忍受了多少的屈辱,他就无法平静。
拿着手机,按出了她的号码,却又删掉,按出来又删掉,如此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还有她被他吻地红扑扑的脸颊——
明明是自己连累了她,最终还是她救了他。
姜毓仁啊姜毓仁,你欠她太多了!
内心中被深深的自责压制,想要见她的意愿,又那么强烈,火山一般喷发,将他香噬。
见她一面就好,哪怕只有两分钟,看看她也好!
他也顾不得许多,不管自己是一个刚刚洗刷冤屈获得自由的人,立刻起身下楼。
然而,手机响起,是聂瑾的电话。
姜毓仁愣住了。
“回到家了吗?”聂瑾问。
“到了一会儿。”他说。
“本来我想过来陪你几天的,可是后天要去协和医院观摩学习,上个月就定下的事,所以——”聂瑾说。
“你的工作要紧,我没事。”他理解聂瑾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聂瑾说,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聂瑾将手机扔在床上,母亲就在一旁叹了口气,说:“瑾儿,要不你就听你爸的话,调到柳城去工作。妈妈知道你舍不得现在的工作,可是,你这样下去,你和毓仁的将来可怎么办?”
“我还年轻,想趁着现在自己还有精力和体力,多多学习,提高自己的医术。要是我现在不努力,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错过了时间,将来就一事无成。我不想成为那种围着老公孩子转的人,妈,工作对我很重要!”聂瑾望着妈妈,说道。
聂小凤深深叹息着,一脸担忧。
姜毓仁结束了和聂瑾的通话,脚步停在院子里。
顾小楠现在在严辉家里,他要是找过去,当着严辉和穆玉英的面,很多话都不好说。顾小楠那个个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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