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39丝责
他闭紧眼努力的忽略掉那种纱绢顺过的痒意,他一直都知妻子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人们常言知其恶极方懂人心,只有见过一个人藏匿得最深的一面才算是真正了解此人,他妻最真实的一面或许便是在眼下。
如若她是男子,恰好又是掌司刑法的官吏,那么他可以断言她绝对可以发明出与桀纣炮烙还有吕后艳骨比肩的酷刑。
幸好她是女子,眼下她只能在房内折磨他,让他屋地生不如死在屋外依然装作怡然端庄。
冰凉的丝物掠过,即便细绢停留时间不长只是一擦一转的转瞬之间也是让他忍不住拎紧腹腔倒吸一口凉气。
她真是个“酷吏”,她的用刑真是令他肝脑涂地请求一死。
都尉咬紧牙关拳头握紧锦被绷紧身子,他是强弓硬弩搭起准备抵御进攻的城池,把自己层层武装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帕子,女子好戴臂钏但臂钏时不时就会滑下来也甚是惹她烦。
不过不要紧她想出了一个法子,只需将手帕叠成同心方胜掖在臂钏当中那便不会滑下。
这澹澹衫儿薄薄罗,雪肤凝脂的手臂莹润精巧的臂钏,最后再配上小小丝帕,帕子离得最近的雪肤滋润了香膏发了薄汗,贴身幽藏的香味全部都渗在帕中。
这么一方小小的丝帕,温软、轻盈、有着她手心的温暖沾染了她身子里处的暗香,……被她捏在掌心仿佛是握着他整个人。
都尉一边闭目隐忍一边在静默中暗中按捺,身子越来越热心越来越赤,他心想她怎会有这般奇思妙想借用贴身的衣物令他浮想联翩。
尺素如残雪结成双鲤鱼。要知心中事看取幔中书,薛涛纸桃花笺用不够,情还需用手帕书。
裹住他的是妻子贴身衣物,这个想法一但浮现便再也收不住,就像蚕宝吐出的丝织作蛹将他越缠越难忍。
……
内室温度高升,正是吐气成雾气息迷乱分外旖旎的时候。
偏逢此时有个不讨巧的家伙头脑不灵光正朝主宅这边走来,方才有客前来拜访都尉,长石认出了这位不期而遇的访客。
崔三爷,军中参军,是都尉的好友。
长石方才本来想把夫人的婢女找来有请她们传话,奈何她们在听何大管家吹牛,一群女人围着何赛扯着他问东问西。
何赛内心大悦,在一群老少奴婢面前夸夸其谈万分得意,俨然是个酒肆三寸不烂舌头的说书先生。
无事,长石想自己去便是,眼下这个时辰主子应当是醒了才是,毕竟主子以往五更天便起身如今已经大白天。
他刚走入外室只觉得主屋静得厉害,这朗朗乾坤竟然连个服侍的下人都不曾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一时没多想抬脚便走。
只是长石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内里的凶险状况,他本事打算过来知会都尉有客到,压根就没多想。
……
内室紧闭的门窗,隔开庭院日光的层层窗纸,雕花婚床像个严实的箧子将声光色层层递减,最后水红床纱让床外景象迷糊不清。
冰凉的丝帕流过,这种无声无息的细腻正在让他加速沉沦感官,身心坠入情网。
他夜里会大胆些许,因为夜深人静无人听着也没人看到,黑暗会为他松绑。
突然间床帷落下后床榻一暗重归黑夜,密织的床帘顷刻将白日的光亮挡住,在厚重的床帷遮挡下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柔夷持续剐律伴随一阵丝物急足差动,他忍出来的矜持开始拿不稳,他声音像是放闸般渐渐流出来些许接着极快的被他的害臊捱下。
都尉还能忍,他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其实他也忍不了多久,什么寒天沐雪苦夏炙烫都比眼下的丝巾责来得畅快。
那种身体的悸动总是在堆叠至一定程度后突然顿住被迫消亡,待他好不容易忍下所有,他全身的战栗又突然被激得溅起来。
再停再开始,又停又推进,她很有耐心比狡猾的伏击暗处的哨兵更有定力更加阴险。
那皎丝帕绕了又离去,都尉觉得自己的理智被扯断了又强行藕断丝连,被掰断了又无奈接上,如此往复他受不住了。
欲被佛门视为不净不洁之物,但是食色终是人之常情,他无法躲避自己尚为俗人的杂漏。
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便是尽可能让更少人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被世俗外人压抑的本能。
他自小被封建礼教框制,他一直以为欲是错是耻,他在欢情上脑时一定格外的丑陋像动物般毫无遮掩。
既然欲是耻那求欲那便是更加耻上加耻,他怎么敢让她看见如此丑陋的他……
在停顿的空隙她顺了顺他身上的汗,呵护爱惜他的碎处,唯独就是不理会他不适无奈的喉音和最需要被关照的事情。
妻子的无为让他甚是痛苦难忍,她现在像极了不让马吃草又要鞭马儿跑的御者,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总是不被会心一击,仿佛靶场的靶子愣是空了半天无人问津。
她真的干得出这等事体。
她仿佛在折磨他,不,她眼下根本就是在审他。
……
长石抬脚准备去内室敲门,他走到一半就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这声音隐隐的被人刻意压着,音量不高就是轻轻的啊啊申吟声。
他顿住身子再想听真切一些,那阵声音消散仿佛方才只是他幻听,长石刚想继续走但是内心有把声音对他自己说“再看看情况”。
于是长石便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了很久的愚笨决定,他从那以后避住院为蛇蝎,若非真的万不得已他绝不踏进去一步。
……
她谨从那般步骤约摸五回,他骨头仿佛被醋浸泡得彻底,身子漫起强烈酸意还偏生手脚发软使不上力。
渐渐的他变了,不羞了,不臊了,最后连挡住自己的软枕都甩开了。
他不再忍气吞声,五回过后他先是期期艾艾的低声嗯叹,像是叹息也像是哀怨。
约摸十回他开始发出小声哼腔,这极少被抒发的声音还会随着他不适亦或畅快叠加而由小颓然增大甚至变得短促如哨。
到了终末,发凉的触感过给他带来的感受已从快乐变为受难,每一次丝帕掠过都是酷刑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种严刑拷打他至多能熬到二十回,此时他大有饱溺极致即将崩堤征兆,他身子刺痛感逐渐强烈,他觉着自己快废去。
痛苦皆因欲结起,他痛苦的发出动物受伤的哀鸣,手脚乱蹬挣扎毫无意思廷腰。
痛苦得嘶叫的他已经不想思考仁义礼信的圣贤之道,在本能上礼教只是束缚,完全可有可无。
那种浑身发痛酸麻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减退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冲顶,他逐渐往还没开化的野兽那边靠拢,他被自己最原始的本能支配着驱使着。
直到她拿着丝绢隔着香膏化开的油綦紧捁上去,他被一顺到底后控制不住身子蜷动咬着牙发出的怪音。
那种烧心烧肺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褪下反而就像风箱内填了柴火般越拉越旺,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听起来简直就是困兽哀鸣。
柔夷越顺越快,他已经开始不堪忍受厉声嘶吼。
男人神情痛苦玉面琼目都皱在一起,声音比往前任何一次都高亢激昂,乍一听确实有几分像发狂惨叫。
她在某一瞬间被他吓得发怵,这时候的骤然停顿比杀了他还痛苦。
此时他格外的敏感,他感受到妻子身体僵硬像是被他吓着般,他直起身用力屋住她的手背防止她像从前那十九回般撒手逃逸。
只是此时不能停,他们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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