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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2痊愈


娥齐好不容易从闷热中挣脱出来,她顺了顺自己散乱的头发按了按自己有些发酸的两腮,最后甚至还撇过头咧咧牙放松她发麻的嘴。

        方才她在锦被中本来觉着很热,没想到男人更热,他近乎是一个汗人浑身的汗水。

        都尉将她拉过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帮她整拾,出汗后他没这么滚烫身子湿漉漉的,娥齐用被褥裹着他害怕他倒吸汗,都尉搂住她休息片刻后亲了她一会儿。

        他后续咂咂嘴感慨果然男人被喊臭男人不是没有原因,他那确实有味儿,他尝到了腥味感觉确实不咋滴。

        “你怎么咽得下去,这般脏……”

        “爷会嫌我脏么”

        男人立即摇摇头,一想起方才那让人害臊又欲罢不能的事体他只觉得浑身火鼠流窜,她这般妖艳生媚,她不知道这般对寻常男人定是会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待她。

        单祥也照样是个凡夫俗子。

        她给他裹的被褥很暖,虽然他鲜少因为受凉而发病,但是被人记挂的感觉让单祥觉着自己正在被人珍爱,对于不善言辞的男人来说这又是一件可以让他往后每当回想起又觉着一阵窝心的事体。

        蜡烛灭了,地龙的温度也降了不少,都尉缓过来后他们又做了一回。

        男人喜欢看着她,加之她也不是甚么害羞的女子,对坐比观音坐莲更加令他们彼此满意,因为他们可以在有月光透进来的夜里更好抚慰彼此。

        只是这次自他进来后,她突然感到与往常不同的撑、紧还有热,像是有人送了把火在她肚中般,除去令人满意的充实感外,那肉虫的能耐无一不让她暗自惊慌失了分寸。

        他以往并不是这般,只是令人费解的是,她觉得男人那物事经过方才过火喉洗礼后像面团发了起来般,兴致高了长得更硕大了。

        比起她的惊吓,男人似乎因为她身子的美妙变化而比以往更加的舒服更加享受,而她却变得格外敏感易于撩拨。

        她像是病了般,那事下来连着哭腔带着湍喘,这让单祥听后兴起更加埋头苦干,她越抗拒他却极了魏风中贪婪成性的硕鼠般,贪得无厌。

        简直无耻!

        淋漓后他很快没了精神,像是霜打茄子般精神每况愈下,一阵迷瞪咬耳朵的耳鬓厮磨后都尉便像早晨那般极快的搂着她沉沉睡去。

        纵观都尉的前半生,他是个被痛苦折磨的人,也是个被痛苦成就的人。

        他沉稳、包容、思索周全又偏执容易悲秋伤春,明明渴望有所需求却因为敏感害怕被拒绝而默默按捺着自己的内心不去表露。

        不善表达的都尉实则需要比常人更多的疼惜来填充他幼时心中缺失空洞,而他却时常因为自身的压抑而感到痛苦不已,他甚至找不到排出痛苦的宣泄口从而暗自崩溃。

        这不能怪他,他自小被血里的独属契丹的癫狂血液诅咒,童年长年浸泡在殴打和谩骂的不安惊厥中不自知,他是双亲的弃儿。

        这股强烈的惊恐从孩提时直接贯穿至今,他被迫沉默寡言连带着些许偏执的特质,激进总在他无声的寂静中隐忍裂变,最后直至爆发出骇人的能量。

        他还被叫作丹吉的时候,目睹母亲不堪阿塔毒打上吊后,他心里那根弦崩裂,弑父是一种他极度恐惧下的自卫,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选择让他长久以来无法迈过心里面那道坎。

        后来他出逃被开山王相中收为义子,作为义父开疆拓土的一枚棋子,义父随时可弃随时可公堂对质陷他于死地的境遇何尝不是让他再度深陷不安的深穴。

        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都尉老早就明白有些事体他并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拼命,他是为了活命而拼尽全力。

        穿着鞋的比不上光脚的这哪是甚么稀奇事体,争一口气和争一口饭吃能够等同的道理。

        活了昨天,今天活着,为了明天,单祥这些年来过得担惊受怕,他从来不曾脱离孩童时那种深陷危险的无力感,他一直在恐惧但又不得不孤身一人走。

        男人的世间退路似乎比女子更少,于单祥而言他甚至没有退路可言,即便他身后有退路那也是绝路。

        上邪似乎认为他此前生命过多蹉跎,连天公都看不过眼,于是他在人世间给了他内心一丝挂念,这缕魂魄名为思恋。

        自古上战场凶多吉少,而留在王府一眼望不到头永生都无翻身可能,他选择了一条生还渺茫的路,提刀上马奔赴沙场。

        消磨人心的战事,杀人如麻的经历,年少的心满目疮痍,他杀人、躺在死人堆里、看见手足丧生,也不知甚么时候,他存不下这般多痛苦时被自己反噬。

        家国苦于鏖战久已,朝廷更朝迭带之苦抵御外患连绵十余载,他疲于战争心底积攒了太多歹毒的记忆,他对自己说再等等,等他有了功名等他不被义父左右……

        她能再等等他吗,战乱很快便能平复了。

        他凯旋了,正当他以为他跟前有阳关大道铺开时,新的纷争在等着他。

        开山王功高震主少帝忌惮,义父让他娶永和郡主的意思他懂也不想懂,他在朝堂那一跪不能求得便求死的爆发何尝不像年幼弑父那般寂静中内心庙堂社稷崩裂坍塌。

        他内心知道自己命如蝼蚁,他如此力触龙颜,天子权臣两开罪将他心中绝望的求死渴望体现得淋漓尽致,如果长生天开眼,那便带他离开这污浊的世间化为漠上一缕初春的杨柳风为她送去暖意。

        或许那一刻他的慷慨赴死的激昂,或许是他在领杀威棒的眼底的释然,他打动了圣上对他网开一面。

        需知遁入死门都是向死而生的生门,他用死打开了自己的生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色为矞鸿禧云集。果毅都尉单祥,开山王义子,忠正廉隅战功赫赫,弱冠之后无有妻室。平泽县主左谷蠡王次女娥齐,王庭四国封王之后,行端仪雅礼教克娴,今及芳年待字金闺。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念县主长居塞外都尉驻守霄烨关,于冬辰之时择日成婚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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