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审问月回
等地牢里的人都走完，月回才抬头，她讽刺的笑着：“哟，尊贵的皇后娘娘，赫连宸居然也敢让你来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现在这样，别说杀我了，动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商语凝坐在赤芍准备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我来这里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但我猜你也不会说。”
“你既然都猜我不会说了，还问什么？”
商语凝把茶杯放下：“总还是要问问的，万一你愿意说呢？只是你若非不愿意，我也只能动用些非常手段了。”
“什么意思？”
“你一直自称药王谷圣女，身上也确实有药王谷圣女才会的医术，我猜，你或许真的是吧。”商语凝歪了歪头，“但肯定不是现在的圣女，让我猜猜，你是上一届的？还是更远之前？”
月回不说话，商语凝娓娓道来：“我以前在药王谷的时候，特别无聊，就总喜欢去翻看药王谷留下的那些书，有一位圣女我印象特别深刻。”
商语凝盯着月回的眼睛慢慢道：“她出身回疆谷，是难得一见的巫蛊天才，却偏偏被选作了圣女，甚至还发明了不少禁术，催情蛊，借尸还魂蛊都是出自她的手，她叫巫灵，这个名字，你可熟悉？”
月回嗤笑：“怎么了？你难道觉得我是借尸还魂的巫灵？”
“不，你不是巫灵。”商语凝淡淡道，“你只是自以为自己是巫灵的傀儡而已，操纵着你的，只是你体内的借尸还魂蛊。”
月回笑了，她鄙夷的看向商语凝：“我也曾听说你天赋异禀，算是药王谷百年一遇的奇才，名头大得甚至能和当年的巫灵的相比，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商语凝被她嘲讽倒也不恼。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截小竹筒，抬头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月回警惕的看着她。
商语凝在她戒备的眼神中，把竹筒打开，一只小小的蛊虫就这么乖巧的趴在她的指尖。
是蛊王！
月回几乎是立刻认出了蛊王。
“看来你认得，这是蛊王。”商语凝起身走到月回面前，“这是苏墨远借给我的，蛊王可号令万蛊。包括你体内的借尸还魂蛊。”
月回一听此话，松了一口气。
借尸还魂蛊乃是她所创造，即便是蛊王也不能完全号令的。
这商语凝果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厉害。
可下一刻，商语凝又道：“人啊，还是多读点书好，如果我没看过巫灵留下的卷轴，我或许真以为蛊王能号令借尸还魂蛊。”
她一笑：“可惜，我看了，借尸还魂蛊分为母蛊和子蛊，母蛊吸干死者的血后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产卵，然后爆体而亡成为子蛊的养料，而子蛊会在下一次吸食到新鲜血液后苏醒，进入宿主的体内，连带着前一个死亡者的记忆一起复苏。”
商语凝轻叹：“这便是借尸还魂，真是高明。”
月回见商语凝什么都知道，瞒下去也无用。
她得意一笑：“你知道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只能看我留下的东西才能参透一二的废物！”
“可惜。”商语凝没搭理她的咒骂，“这也只是表面。”
“子蛊进入人体后，便会操纵人的意识，让你觉得你就是上一个人，可实际上，你是吗？”商语凝摸了摸指尖上的蛊王，“等我把这子蛊取出来，自可见分晓了吧。”
子蛊取出后，曾经产生的记忆并不会消失，只是没了子蛊操纵，便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上一个人了。
巫灵当年炼化借尸还魂蛊，可惜还没炼成便以为药性相冲而死，最后促成这借尸还魂蛊成功的，是巫灵自己的血液。
最后那一窝新的蛊虫，有一只吸干了巫灵的血液，躲在一个地方产卵，而剩下的，则被当年的药王谷谷主拿走了。
这些年来，药王谷都在验证这借尸还魂蛊的真实性，知道商语凝曾经不小心取出了中蛊人的子蛊，才明白其中原委。
商语凝将月回的血擦了一点在蛊王的身上，又隔开她的指尖，将小竹筒挂在她的指尖处，让蛊王召唤借尸还魂蛊。
这便是契机，蛊王能号令万蛊，唯独这借尸还魂蛊和催情蛊，需要中蛊人的指尖血。
月回不信自己多年心血全是泡影，但又害怕是真的，她想挣扎，却被绑死了动不了。
子蛊在她的体内躁动，它沿着她的脉络走，慢慢走到手臂上。
月回的皮下出现了蛊虫的凸起，不一会儿，一只红金色的小蛊虫便从指甲探头探脑的出来了。
商语凝眼疾手快的把它收进小竹筒里。
子蛊离体，月回喷出了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商语凝摸了摸蛊王的头，奖励的把自己的血滴了两滴喂食。
蛊王也乖巧的蹭了蹭商语凝的指腹，喝了两口血便不再继续了。
赤芍等人见商语凝安全无虞的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娘娘没事就好。”赤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便，见确实没有什么伤口，放下了心，“娘娘可问到什么？”
“没有问到什么，但却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商语凝轻笑看她，“等她醒了，你再去问她，想必她不会再抗拒了，如果还是冥顽不灵，你就把这个点上，到时候问什么她都会说的。”
商语凝从袖子里拿出一把被手帕缠着的香。
“这是我自己做的香，点然后可以瓦解人的意志，什么都能问出来。”
“多谢娘娘。”
“不客气。”
说实话，商语凝也很想知道，月回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赤芍在商语凝走后又进了地牢，月回已经悠悠转醒，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又想起商语凝之前说的那些话，瞪大了眼睛。
对啊，她只是月回，她不是什么巫灵，也不是什么上一任圣女，但她脑子里就是多了两段记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三道灵魂在拉扯，原本属于她的意识被掠夺，她被操控还不自知。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赤芍见她的神色表情都完全不一样了，有些疑惑刚才娘娘都做了什么。
“现在还要继续嘴硬吗？”她沉声问，“是想继续用刑还是直接说啊？”
月回一愣，想起了之前比操控的自己受得那些酷刑，害怕的打哆嗦。
“我说！我说！”月回都要哭了，“这不是我本意做的！我是被人操控的！”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月回抽抽噎噎的道：“我原本只是药王谷的一个小医女，出任务的时候却意外被人绑去了晋国皇宫，那个皇后江揽月把我带到密室，然后一只蛊虫趁我们没注意扑上来咬我，然后我的意识就被控制了，我以为我自己是那个死了好多年的圣女巫灵。”
月回惶然摇头：“不，不止，我脑子里还不止一个人的记忆，还有另一个人，她是药王谷上一任的圣女，她被江揽月关在密室里，生不如死……”
赤芍神色一变，虽然她听不懂这是说的什么，但既然牵扯进了江揽月，此事可没那么简单。
“去，派人告知主上。”
她还是得请主上定夺。
“你的这些话，带会儿如果能见到主上和娘娘，再说一遍。”
主上？
月回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哭得更厉害了。
她原本只是药王谷的一个小医女啊！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啊！
等月回哭够了，赫连宸的回信也来了，他让赤芍把月回带到临安殿。
赤芍拎着被废的月回：“主上要见你，你最好别隐瞒一丝一毫。”
“是是是，我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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