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人坑了
这个王璇，肯定是装的，被武则天一眼看穿，现在把锅甩在了自己身上，郑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听之任之。
“告诉朕，朕帮你解决！”
王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太后啊，您得给微臣做主啊，郑少卿在营缮监的时候说了，这样经折装的装订方式大大降低了印刷的速度，微臣向他苦苦哀求新的装订方式，便被郑少卿勒索，说是让我把印刷厂的股份分给他一半才行，呜呜呜呜....”
王璇哭的太假了，假的不能再假，如果不是在大殿上，如果不是在武则天面前，郑东一定上前对王璇的屁股狠狠的踢一脚。
但武则天就偏偏相信了，你kin你擦！
“郑东，王爱卿说道可是真的？”
“太后，您不能光听他一家之言啊。”
“朕今日就偏听偏信一次，你素来人小鬼大，粘上毛比猴都精，王璇这种老实巴交的臣子，岂是你的对手，快说吧，你有什么新的装订方式？”
“这...”郑东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针对自己的，身旁的苏良嗣也不帮自己说话了，估计也是看出来武则天今天就是要死命的坑自己一把的，没办法，谁让人家官大呢。
一番心理挣扎之后，郑东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得将自己为洛神出版社准备的四孔线装的装订方式说了出去。
武则天听完之后，虽然没有见到实物，但也能听出来，确实是个非常实用的设计。
“郑东，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回太后，微臣不敢。”郑东拱手，说的有些不耐烦。
“哼，就你这点花花肠子，还想瞒过朕，敢在朕面前用这种语气的，你还是第一个！”
郑东回想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心说坏了，把自己的小脾气也带上去了，这还得了，正要跪下道歉，却听武则天说了。
“罢了，今天是朕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你对朝廷的忠心如何，你年级还小，才气又高，有这点小脾气也没什么，但你要记住，朕也是有脾气的，这一次，朕不计较了，但以后你可得注意了。”
“微臣谢太后隆恩。”
“嗯，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三人跪在地上，三呼万岁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快到营缮监门口了，郑东趁王璇不备，直接跳起来，趴在王璇的背上就是一顿锤。
但郑东毕竟是个细胳膊细腿的书生模样，哪能打得过王璇这样的关中大汉。
才打了几下，郑东就有些吃不消了，王璇自始至终没有还手，他完全感觉不到郑东的拳头有没有落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痛觉嘛。
“郑少卿，今日殿上，多谢少卿赐教，不过少卿请放心，老夫一定将你所提出来的这种装订方式发扬光大。”
“好啦，你个王希琢，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郑东也看出来，面前这个王璇王希琢是个可交之人，虽然比自己年级大上不少，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此人是一个心地纯良之人，日后还会拜相，这样的人，郑东没理由跟人家搞什么老死不相往来。
朝堂上的事，权当是开个玩笑罢了，都是为了朝廷，更别说这是为了自己的重商主义的方略能够快速的执行下去，郑东就释然了。
进了营缮监，郑东还亲自用一沓宣纸，名人钻好了孔，给王璇和一班工匠们演示了四孔线装书是如何做成的。
王璇看后惊为天人，“少卿，我在这营缮监待了快五六年了，还从没见过少卿这样才思敏捷，心灵手巧之人，这线装书真是太方便了，不仅两面都能用，而且还大大节省了纸张用料，真是方便之极。”
“王大匠过奖了，我也只是听说了孔子韦编三绝的故事受到启发才想起来的。既然竹简可以用绳子绑起来，那为何纸张就不行呢？”
胡咧咧是郑东目前必备的技能，只要是自己掏出了后世的技术什么的，郑东就要发挥自己胡咧咧的本事，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才能让人们都能坦然接受。
接下来，郑东又亲自知道了印刷术的几处可以改进的地方，比如说他们是像加印章一样把纸放在下面，然后把印刷版刷上墨，压盖在上面，这样一来，如果控制不好墨量，很容易把墨滴在纸上，造成难看的污点。
郑东建议他们把印刷版朝上放平，刷墨之后把纸张摊在印刷版上，用软刷从上到下刷一遍，就能把字清晰且整洁的印在上面了。
除了王璇之外，营缮监的很多工匠对郑东都不是那么友好，上午在这院子里公然让自家上司低声下气，现在又当着众多能工巧匠的面耍威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野。
但郑东对这些人的眼神和脸色不以为意，亲自拿过工作，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了一下。
当郑东把一张完好的纸张从印刷版上揭下来的时候，众人都不说话了。
整个印面干净整洁，除了印上的字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污渍。
再想想昨天夜里，这些人为了印出一本完好无损的《臣轨》，浪费了多少上等宣纸，浪费了多少好墨。
没人再敢对郑东嗤之以鼻，他们也都理解一向自大的王璇会对他毕恭毕敬，看来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王大匠，你看啊，以后你们开设印刷厂之后，就用这种方法来印。比如天官要印报纸，那就可以把版面调大一些，直接一次性印完，这样也不用一直调整活字版了。再有以后要印大批量的时候，也可以用这种方法，等到印完之后再行装订，比一张一张印要快得多。”
“少卿说的是，王某感激不尽。”
王璇又朝那些匠人们一抡胳膊，“还不快向郑少卿道谢，你们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落在郑少卿身上了。”
“王大匠言重了。各位，各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拒绝了王璇要请自己吃饭的想法，除了营缮监之后，问苏良嗣为何给自己使眼色。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苏相这话，晚辈是真不懂。”
“那王璇可不只是要请你去吃饭这么简单，南市那么多烟花之地，你就能保证自己片叶不沾身？”
郑东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哪里能听得出来王璇的话外音，真是好险，差点就丢掉了童子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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