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参军之死
郑东根据电视剧里的剧情，说出了自己对于狄仁杰提前下船的猜测。
狄仁杰听完哈哈大笑，“你说的很好，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紧接着，船在盱眙靠岸，郑东跟着狄仁杰父子一同下船，李守一带着两名千牛卫紧随，谢瑜换上了胡服，也一起下了船。
狄春则奉命带着剩下的人，慢慢走水路前行。
行至下阿溪，两岸的芦苇依旧茂盛，昔日的战场痕迹几乎看不见了。泥土中偶尔能看见几片残兵裂甲，仿佛在告诉众人这里就是李孝逸和徐敬业决战的地方。
自西门进了扬州城，一行人就在城内路边的茶水摊上歇息。
眼下已是六月，天气炎热，郑东还是有点怀念有空调西瓜的日子。
正要离开茶水摊，却见一彪军马，冲撞人群而来。
百姓纷纷避让，道路两旁还是有不少摊子被踢散。
马队径直往西门而去，守门的军士也没有阻拦，马队夺门而去。
谢瑜没好气的说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能在城中横冲直撞的。”
狄仁杰不以为忤，“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扬州刺史府的衙役，如此冲撞人群，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路边的一个摊主插了一句，“他们能有什么急事！每天都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之前打仗的时候，也没像他们这样。”
“哦？”狄仁杰回过身打量了下那中年摊主，“这位老哥为何这么说？”
那人一边收拾自己的摊子，一边唉声叹气，“自从前些日子参军李大人死了之后，每天都有衙门的人在街上来往，少则一两次，多则，半天就五六趟。”
“要说他们有急事吧，也不太像，前年我们扬州被叛军占领的时候，也没有像这几天一样乱。”
狄仁杰倒吸凉气，“竟然有这样的事？”
“哎，我们都习惯了。”
“方才听老哥说起，参军李大人死了，老哥可知李大人是怎么死的？”
“嘘！”那人立刻用手指抵住嘴，“噤声！这个可不能乱说。”
“这...”狄仁杰看看郑东，又回过头朝那人拱手，“敢问老哥，为何如此讳莫如深啊？”
“哎，我也是听前面那客栈里的小二说的，这位先生要是想知道更多，就去那问问吧。”
说完，就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起身了。
狄仁杰说了句多有打扰，就领着众人，来到那人所指的那间客栈。
客栈的名字叫方记客栈，眼见已是午牌时分，店里却没有几桌客人。
店小二见一下来了六七个人，连忙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先给我等上些饭食吧。”
“那几位里面请。”
听完点菜之后，小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狄仁杰叫住。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这扬州城里最近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正说着，门外又是一队快马，飞驰而去，一个路人急忙后退，跌撞在客栈的门廊上。
千牛卫上前扶起那人，狄仁杰就着眼前的情形问道，“我等进城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这么急躁的马队了。”
“几位客官都不是本地人吧？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天天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狄仁杰向郑东投去肯定的眼神，后者接过话头，“那小哥可知为何会有这么多马队在街上跑？”
“这...”店小二支支吾吾的，郑东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小二，后者一把接过，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这件事，就要从端阳节那天说起了。”
扬州的端阳节历来有赛龙舟的习俗，去年由于刚刚发生过动乱，因此停废一年。
今年端阳节，则成了扬州城百姓们的最大的乐事。
端阳节当天，却下起了大雨，人们认为：端午日雨，鬼旺人灾。端阳节本该是至刚至阳的日子，但如果下雨，就会变成极阴，恶鬼也会趁时出来索命。
结果就是，百姓们期盼已久的赛龙舟，又迫不得已的取消了。
但端阳节那天，还是有一艘大龙舟，从邗沟驶入汶河，再经保障河到保障湖，整个把罗城绕了一圈。
百姓中有人认出，说那是录事参军李思诲的船，但没有人亲眼看见李思诲出现在船上。
结果第二天，就传出李思诲在前一天的夜里，在府中投缳自尽了。
事情传出来，有人同情，有人惋惜，但更多的人都认为，是李思诲不尊组训，不敬神明，敢冒着端阳节的雨出门，肯定是被恶鬼给带走了。
谢瑜听得一愣一愣的，看样子都快被吓哭了。
郑东则接着问道，“那这和街上来往的马队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李大人死了之后，刺史大人吓得魂不附体，每天都要派人出去寻找各路僧道巫师前来做法，一方面是给李大人超度，另一方面则是为扬州祈福。”
郑东看了看狄仁杰，后者报以肯定的眼神，而后问道，“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仰仗神明，似乎不妥吧。”
“小人也只是听说的，几位客官别当真。”
店小二说完，便往后院去了。
狄仁杰唏嘘不已，“看来这李思诲自杀一案，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郑东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扬州的水，很深啊。”
李守一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横刀，谢瑜还在刚才的鬼神之说里没有反应过来。
几人吃完了饭，换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第二天，几人打算跟上一支马队。
几人早早的等在西门外的一处树荫下。
差不多巳牌时分，城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抬眼望去，正是穿着号衣的衙役，嘴里喊着什么，从众人面前飞驰而去。
郑东觉得几人一起追上去太过明显，可以让李将军一个人跟上去，先摸清路线比较好。
狄仁杰点头表示同意，李守一给另外两个千牛卫吩咐几句之后，拍马跟了上去。
郑东等人缓缓而行，一路碰见阴凉就歇息一会儿。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李守一回来了。
“怎么样？”郑东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李守一，“发现什么了吗？”
李守一猛灌了两大碗水，半晌才说道，“发现一处破旧的寺庙，里面也不像有僧人的样子。”
“那几个衙役进去之后，我就悄悄跟了进去，但进了院子，我就看不见他们的人了。”
“我怀疑寺庙里面定然有密道机关，我怕打草惊蛇，就先回来了。”
狄仁杰上前拍拍李守一的肩膀，“你做的很好，这个寺庙，看来就是这些衙役聚集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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