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代价

在孤儿院的三楼，通往白妈私人房间的大门敞开，门外的001仿佛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木然地凝视着那扇门后的一切。室内热烈如血的色调如同尖锐的刀锋刺入001的意识深处，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墙上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
  而白妈则自顾自地步入房内，径直坐在床边，示意001跟进。尽管内心恐惧难抑，但对于管理员的命令，001只能无条件服从。
  当他踏入房间并关上门的一刹那，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似乎开始操控他的思绪，对夜冉晨的恨意瞬间膨胀到了极致。001突然双膝跪地，用尽全力砸向地面，每一拳都犹如破石之锤，不一会儿，双拳便已鲜血淋漓。
  眼前的白妈满意地看着001这一系列的表现，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不明液体，酒杯中的红色粘稠物让人不禁联想到血液。白妈仰头饮下一口后，目光转向正在发泄不满情绪的001，冷冷地说：“怎么，就因为自己是个废物，所以跑到我这里来发泄？”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再次深深刺痛了001的心灵，然而面对管理员，他不得不强行抑制住内心的冲动，解释道：“您能让我变得更强，对吧？只要您帮我变得更强大，我一定能把042撕得粉碎，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听罢001的话，白妈诡异一笑，然后将手中剩下的液体倾倒在他头上，那粘稠的液体顺着001的头顶流淌至嘴角。尽管味道腥臭刺鼻，像是铁锈般令人作呕，但他仍竭力忍住了呕吐的欲望，伏在白妈脚下。
  白妈低头瞥了眼像狗一样匍匐在脚下的001，冷言问道：“我为何要在你这种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呢？既然有变强的方法，为什么不直接去找042呢？毕竟人家更有价值。”
  面对白妈的质问，001毫不犹豫地护垫：“您需要我，如果您不需要我，就不会把我带到这个房间来。您让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将成为您的棋子，对吗？”
  虽然001的语气中带着疑问，但他明白，白妈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他带到这里来惩罚他，如果只是简单的惩罚，她完全可以在宿舍外就下令。既然选择了将他带进房间，那就说明他在某种程度上有其存在的价值。早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
  虽然他还没揣测出白妈究竟有什么意图，但为了洗刷今日所受的耻辱，他不惜牺牲一切为代价换取短暂的力量。尤其在听到白妈的话后，他内心深处的复仇欲望愈发炽烈。
  “你还算有点意思，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白妈听罢，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并接着说：“042确实很特别，如果你得到了力量，你会做什么呢？”
  “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十倍的痛苦，亲手碾碎他的骨头，我要让其他人都清楚，在这所孤儿院里，只有我阿龙才是最强的！”此刻，001激动得连自己心底隐藏的名字也脱口而出。
  白妈听完，微微一愣，随后笑盈盈地提出了另一个条件:“哦，阿龙，这个名字不错。我还有一项要求——我希望你能清理掉那些无用的垃圾，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阿龙皱眉思索着，本能地追问:“您所说的“垃圾”是指什么?"
  白妈低头俯视着他，语气平静而坚决:“没用的人，就是我说的垃圾，明白了吗？”
  阿龙木然地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解读：不臣服的人就是垃圾。
  白妈看着他的样子提醒道：“明天早餐过后，我会安排你们前往后面的森林中，我希望等到晚餐时间，能看到你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阿龙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亢奋之光，他迫不及待地回应：“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满意！力量，您能现在就赐予我吗？”
  白妈看着眼前的人，暗自觉得可笑，一个将力量寄希望于他人身上的人，终究只能沦为别人的工具：“你知道吗，世间万物皆有代价，获取力量亦是如此，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得起那份代价吗？”
  “我能承受！请您相信我，我绝对可以做到！”阿龙如着魔一般不断重复自己的承诺，害怕白妈会改变主意。
  白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孩子，这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住，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阿龙在听到这句话后，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一旦拥有白妈赋予的力量，他就能挽回今天的损失，不对，是明日，在白妈指定的森林之行中，他不仅会让042付出应有的代价，甚至还要让1号宿舍乃至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彻底臣服。
  然而，就在阿龙沉浸在即将得到力量的幻想中时，白妈突然俯身过来，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在咬破他的嘴唇后，鲜血顺着嘴角滑落。随后她回到床上，以一种看似平淡的目光凝视着龙，就如同看待那些普通的动物服务员一样。
  阿龙被白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他困惑不解为何白妈会有这样的行为，但他还未来得及深思，一股灼热的力量便开始在他的体内翻涌。他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制服，只觉体内那股力量如同烈火般焚烧着他的血肉，他的双眼变得通红，指甲深深抠进地板剧痛让他几度濒临崩溃边缘，然而对夜冉晨的仇恨:一次次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
  白妈望着在地面上不断翻滚的阿龙，顿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不堪，毕竟修罗之力入体不是那么好受的，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一个普通人类。
  ......
  与此同时，阿龙痛苦的嘶吼声在整个孤儿院内回荡，夜冉晨同样听到了这声音，他在熊山面前不安地来回踱步。
  刚刚传来的声音让他深感内疚，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他原本出手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大家受伤，但现在看来阿龙正在遭受的折磨让他怀疑自己的初衷是否正确。
  在这个孤儿院，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打破既定的残酷规则，反而因为他的尝试，身边的人承受了更大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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