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回忆

在孤儿院三楼的宽敞露台上，白妈独立于栏杆旁，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
  眼神间时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时而又陷入深邃的寂静。
  她手中轻握一只精致的高脚杯，杯中的猩红液体在她的摇曳动作中激起一圈圈旋涡，泡沫在光影中升腾跳跃。
  “姐姐心情不错嘛，对于今天的结果，觉得满意吗？”黑妈在在身后柔声地询问。
  白妈并未转头回应，只是微微抬起持杯的手，言语中带着些许玩味：“妹妹今天这一手倒是令人意外，是想通了准备和姐姐联手了吗？”
  站在背后的黑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份温婉端庄的气质，然而面庞上却找不到丝毫喜悦。
  面对白妈的问题，她默而不答。
  白妈则优雅地举杯浅尝一口，继而继续发问：“看来不是了，那姐姐就猜不透了，你既然都放出二阶鬼众提高淘汰率，不是为了离开这里，那你是为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白妈缓缓转身，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两人视线交织，引发了黑妈内心深处的回忆。
  烙印在她记忆深处那些曾经两人对峙的画面，此刻逐一重现并与现实交融。
  随着回忆与现实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直至完全相融，黑妈在这深深的共鸣之中，轻轻启唇。
  “姐姐，你会后悔吗？”
  白妈听到这句话，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扬。
  “与其花费心思在这些没有意义的小动作上，倒不如全力配合那位，至少日后他人提及此事，姐姐也能成为‘造神者’的一员。”
  黑妈说完这些话后，白妈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露台重回宁静，白妈无奈的嗓音在空气中迟缓地回荡开来：“你还真是被驯服了呢，我的好妹妹。”
  白妈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带着满眼的失望，她从黑妈身边擦肩而过。
  黑妈感应到对方已经离开，心底暗自叹息。
  她知道，无论自己有没有参与白妈的计划，都不可能阻止对方。
  但她还是想最后尝试一次，万一对方回心转意了呢。
  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次试探结束，这也意味着她必须着手实施自己最后的步骤。
  而这所有的一切也都在那位的计划之中。
  黑妈将目光投被黑暗笼罩的远方，轻轻地吐出一句：
  “真冷啊！”
  ......
  “阿嚏！”
  “靓波，你昨晚没盖被子睡吗？不会是感冒了吧？”
  熊山关切的询问身边不断打着喷嚏的程瑞波。
  两人现在的关系就如同久违的老友，程瑞波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吹嘘，最捧场的只有熊山兄弟！
  这让他眼前一亮，另外几位是话一个比一个少，听听人家熊山的话，多关心自己，多温暖。
  此刻，一群孩子们聚集在餐厅门口，等待管理员的到来。
  经历了几次残酷的筛选，如今三间宿舍所有的成员加起来仅剩下了42人。
  他们自由地排列着队伍，也没人刻意去指挥他们的顺序。
  程瑞波甚至昨晚还提出要搬过来和夜冉晨他们住一起。
  要不是夜冉晨那犀利的眼神，可能他都打算和熊山睡一起了。
  没办法，相见恨晚，自己还有很多故事没和对方分享。
  “我没事的，阿熊兄弟让我接着昨晚的话题，昨天和你讲的是我在幻境中独战群雄，今天我要跟你讲讲我是怎么单枪匹马勇闯血雾大阵的经历。”
  程瑞波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就转头向熊山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英勇事迹。
  熊山则始终亲切地微笑着倾听，给予程瑞波十足的支持。
  夜冉晨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明白熊山是真的转变了。
  以往那个自卑、害怕社交的熊山，如今竟能与程瑞波这样沟通，这在他看来实属意料之外的惊喜。
  夜冉晨不再想这些过去的事，只要对方越变越好，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了。
  “别光顾着闲聊了，谁知道今天早餐会不会有什么花招，而且我感觉今天的考研大概率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夜冉晨淡然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程瑞波瞬间就捕捉到对方话中的关键信息。
  “夜哥，你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你和黑妈关系好，她是不是透露了什么给你？”
  “早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上面吃亏？，你就告诉我今天考验是什么吧。”
  “昨天阿熊兄弟都和我说了，咱们每个人出现的对手都不一样，我这就是怕，万一自己到时候遇见一个强的可怕的对吧？”
  “要不今天，咱们组队吧！反正楚哥一个人肯定也没问题的，咱俩可是老搭档了！”
  程瑞波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发言，夜冉晨听到头都要大了。
  以前只发现这家伙爱炫耀，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是个话唠，真是难为他一个人在三号宿舍憋了这么久。
  他们昨天也都了解到程瑞波一个人在三号宿舍的艰辛历程，怎么形容对方呢。

  孤身无援，按照对方表达的意思，三号宿舍可以说是被洗脑的最成功的宿舍。
  所有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执行管理员的命令，恐惧令他们丧失了自主思考的勇气。
  平日程瑞波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就连选领队，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你就先安静一下，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等下仔细听清楚规则再行动。”
  “行，一切都听夜哥的！”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引得大家纷纷扭头望去。
  走进视野的并不是白妈，而是打扮一如他们初入孤儿院那天凌晨的黑妈。
  她踏着高跟鞋，走过人群，驻足在门前。
  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孩子，随后宣布道：
  “从今天开始，早餐将不再实行淘汰制度，用餐完毕后，大家来楼下走廊集合，我在那里等大家。”
  抛下这句话，留下一脸疑问的众人，黑妈缓缓朝着楼下走去。
  “她啥意思呀？就是现在不淘汰了呗？还是等咱们下去再淘汰？”
  程瑞波在黑妈走率先发问。
  楚染衣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解析道：
  “应该是和淘汰率有关，昨天的淘汰率过高，如果每天早餐再进行淘汰，恐怕真的要和白妈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哪句话？”程瑞波急切追问。
  楚染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夜冉晨。
  夜冉晨接过话题，缓慢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不～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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