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有所缓和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难道你要让我用汀兰和张四海的命去换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吗。”丁姝云淡风轻地开口,夹了一筷子菜梗往茶里涮了涮就往嘴里放。
香檀与折珠看了心疼,却不敢说,她们怕丁姝更加伤心,方才在路上碰见了程宝林,连她的日子都过得比梧桐阁光鲜。
丁姝浅笑,“早知道当初就找皇上要个小厨房了,咱们有汀春在,好歹饿不死不是。”
见丁姝还能开玩笑,折珠更郁闷了,“奴婢是替您不值,您满心满眼都是皇上,可皇上竟因为您求了个情便这般待您。”
汀兰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打断,“注意分寸,皇上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丁姝挑眉,她竟不知自己落在这些丫头眼里,对皇帝竟是用情至深?
虽然说她平日里的确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主要是耐不住纪开长得俊呀。
听墙角的纪开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荣寿更是心惊胆战,想着里头的四个姑奶奶可是不要命了不成。
“香檀,去把你之前做的果干拿来给我垫垫吧,这菜腻得慌。”
丁姝虽不是大户人家拿银子堆着长大的,但丁家也不是多落魄的人家,奴仆也达数十个,单看香檀折珠便能看出丁姝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香檀应下,刚转身,便跟见了鬼似的,急忙匍匐跪下,“奴婢给皇上请安!”
丁姝错愕地放下筷子,扭头去看,忙跪下,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慌乱,“皇上万福金安。”
她掐不准皇帝这趟来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来跟她秋后算账了?总不可能过来闲聊吧。
纪开走进来,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桌子,看到上面不见荤腥,总共也就四样菜,还都是发黄的菜叶子炒的,唯一一道冬瓜汤,冬瓜都只有拇指大小,一嘌一嘌的油水浮在上面,难怪丁姝食不下咽。
这小姑娘算是被他养娇了。
再将视线落到丁姝的头顶,她未戴珠冠,简单的在髻上簪了两朵木槿花,耳垂上的珍珠耳坠也没了踪迹。
“起来吧。”纪开淡淡出声,抬步便往内室走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折珠的面上更是掩不住喜色,只要皇帝肯来,那她们主子就不算毫无翻身的机会。
丁姝赴死般在几人的注视下走进内室,心中起起伏伏,默念着父亲母亲,念着兄长,也念着自己。
丁姝就站在屏风边上,不敢落座,见纪开翻开她这些日子随手写的诗文,心中忐忑。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纪开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念着,这首诗竟是完全不同的意境了,丁姝双颊绯红。
汀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往桌上奉上了两盏茶,然后便退下,还虚掩上了门。
丁姝心怦怦直跳,想着自己也不能干站在这儿,便上前两步双手拿起靠他近的茶盏,“皇上用茶。”
“嗯。”纪开随手将纸张甩到一旁,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
丁姝局促不安,不敢随意开口,也不敢随意动作,她稀罕着她的小命呢。
“过来。”纪开眸子微抬,不复往日的温和,神色平淡,像与她初识一般。
丁姝心思百转千回,却还是向他近了两步,下一秒她便尖叫出声,外头的宫人们神色一凛。
纪开揽过她的腰肢,迫使她坐在腿上,随即抬手掐着她的两颊,迫使她的脑袋昂起,他不发一言,吐出的气息落在丁姝的脸上,她不敢直视他,眼睛低垂着,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清减了些。”
他细细打量着丁姝,只见她未施粉黛,面色还算红润,不过下巴看着尖了些,这些日子恐怕过得不是很好。
“臣妾错了。”丁姝的声音闷闷的,抬眼看向他,双手紧紧的抱住纪开掐着她的那只胳膊。
纪开眼神复杂的与她对视,紧接着松开了手,刚想放丁姝下去,便见丁姝搂住了他的腰,“礼尚往来。”
纪开挑眉,有几分好笑道:“你不怕朕责罚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丁姝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颇有几分无赖的风范。
纪开幽幽道:“那便先打五十大板,再贬为庶人,逐出宫去。”
他说完,明显感觉到扒拉在他身上的小玩意一抖,纪开挽唇,“二两肉的家伙,卖了还不值几个铜板。”
丁姝轻轻拿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净会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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