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是那种从门缝里瞧见的,一间房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地方。
二十一知道,可以活下去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二十一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
听脚步声,进来了许多人。
“装睡时的呼吸和睡着时是不一样的。”
听声音,应该比义父小,听方向,应该比义父高。二十一睁开眼睛,说话的人正是在赌场买下她的人。
当时环境昏暗,二十一没看清样貌,此刻再看,却发现是个十分硬朗的男子,但却十分老气横秋。
“四皇子,就让属下交代吧,您旧伤未愈,这儿太潮湿了。”男子旁边的人说道。
二十一转眼去看说话的人,比义父年龄大许多,身材板正,神情冷漠,不苟言笑。
叫他四皇子,想必就是传说中那个不学无术的四皇子泽炙,原来长这个样子。二十一又仔细打量了泽炙的样子。
四皇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嗯,管家,这可是我从赌场上高价买来的,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二十一嗤之以鼻,但也没办法,贱命就是这样,只要有钱,生死算不得什么。
桃金娘看着烛火里燃烧殆尽的信,火光里又映照出这些陈年往事。
火苗倒映在桃金娘的眼睛里,掩盖了她本身的欲望。
白日里跳了河还淋了雨,一碗姜茶怎么顶得住。
“桃娘子,你醒了吗?”桃夭夭在门口等了半天,按照以往的习惯,桃金娘早该醒了。
乌司奴被桃夭夭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醒来才觉得没有晕船的难受感觉了。穿好衣服出门看,发现桃夭夭还站在门口。
“怎么了?”乌司奴问道。
桃夭夭看了一眼乌司奴,也不答话,又敲了一遍门:“桃娘子,你在里面吗?”
“她平日里也这么晚起吗?”乌司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
桃夭夭摇了摇头。
乌司奴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扣上的,让桃夭夭拿来短刀,翘掉了里面的木栓。
推门进来时,乌司奴看到桃金娘躺在床上,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
“夭夭,快去请郎中。”乌司奴都没有走近看,就知道桃金娘此刻在发烧了。
桃夭夭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乌司奴摸了摸桃金娘的额头,果然滚烫。
命人打了水来,用毛巾擦拭她的额头、手心、脚心。
“就杀最后一个。”
桃金娘的话含含糊糊,乌司奴却听得清楚。
杀最后一个?
杀什么?
杀人吗?
乌司奴手里的动作停住,又想起昨日看到的桃金娘后背的伤,要杀鸡杀牛,都弄不成那样吧。
这个姑娘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乌司奴细细打量着昏睡的桃金娘,睡着的她感觉比醒着的她更加防备,脸上的表情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乌司奴忍不住轻轻拍着桃金娘的肩头,像小时候自己的娘亲哄桑雅睡觉时那样。
轻轻拍了一会儿,桃金娘睡得仿佛踏实了许多,眉头舒展开了。
“睡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乌司奴小声说道。
郎中来瞧过,开了几副药,乌司奴让桃夭夭赶紧去熬药。
“嘿,咱俩到底谁欠了钱啊?”桃夭夭拿着药走出去好久才反应过来,好像每次乌司奴说的话,自己都无条件的照做了。
“乌司,你去睡吧,桃娘子有我守着就行。”桃夭夭看着守了一天的乌司奴,把端来的药放在桌上,让她回去睡。
乌司奴仍然十分不放心,已经喝了一顿药,烧也退了,但人还没有醒。
“还是我看着吧,夭夭你去睡吧,桃娘子毕竟是救我才染的风寒,而且我还欠着钱,守一晚权当我抵债了。”乌司奴这样说,不过是怕桃夭夭执拗,担心桃金娘却是真的。
桃夭夭想想也是,况且桃金娘还说过他不一样:“我就睡下面,有事你大声喊我或者跺脚我都听得见。”
夜里,桃金娘又开始发烧了。
“冷。”桃金娘浑身打寒颤,乌司奴裹紧她的被子也还是喊冷,乌司奴从隔壁又抱来自己的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才安分了一些。
乌司奴正打着瞌睡,桃金娘又喊热,乌司奴连忙去掉一床被子。
折腾了半晚上,桃金娘才消停了一些。
乌司奴趴在桌子上,有功夫眯一会儿。
桃金娘喝了两顿药又睡了一天,天蒙蒙亮时就醒了。醒来第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习惯警惕的她又绷紧神经,仔细看是乌司奴时,这才放心了些。
“桃娘子,你醒了?”乌司奴本也没有睡熟,听到桃金娘有响动睁眼查看,就看到桃金娘十分警惕地看着自己。
“你一夜没睡吧。”桃金娘问道。
乌司奴端着早就备好的糕点和汤药到桃金娘床边:“你救我才染了风寒,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吃两口这个压压肚子再把药喝了。”
乌司奴试了试汤药的温热,扶着桃金娘坐起来,又把被角拽好,自己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桃金娘,十分专注于手里的药碗,没有注意桃金娘在看着她。
药快喝完了才抬头看桃金娘时,两人四目相对,乌司奴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忽然气氛十分尴尬。
“桃娘子,你醒啦!”桃夭夭的出现,适时打破了这份尴尬。
乌司奴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碗,把最后一点喂给桃金娘喝完:“我去煎药吧。”
桃夭夭看着出去的乌司奴:“桃娘子,你待他果真不一样。上一回你染了风寒,连我都不敢近身,他居然能伺候你一整晚还活着。”
桃金娘笑了,没有答话,有些事情,好像她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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