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爱你
贺鹏飞笑了,说道:“我不独特,也没有才干,国内已经有一个非常成熟和庞大的计算机领域里的研究人才,而且都是高端人才,我只是因为有留学的背影,似乎看起来有些不一般,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也就是一个当技工的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再次出去吗?”
丁一不敢看他,而是低下头喝水。
“你知道,搞我们这行的,有的时候许多研究成果都来自奇思妙想,或者是天马行空或者是很荒诞不羁的想法,许多东西都是一闪之念,但就是这个一闪之念,就有可能带来一场变革,或者有可能改变人们某个生活领域里的习惯,我说的这些不是信口开河,许多东西已经验证了。我在美国的那些同学,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两样拿得出去的东西,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跟父母说了,我出去是再学习,再提升,我不会留在那里的,我会回来的,但是会带着东西回来,而不是现在两手空空。”
丁一看着他,他说得无懈可击,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而选择要出国,就轻松地问道:“那就好,如果你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出国我支持你,反正父母年纪也不大,等他们老了你能回来就行,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其它原因再次出国的呢,呵呵,我一上午都不安呢——呵呵。”
贺鹏飞听了她的话,有了那么一刻的沉默,他皱着眉头,又低头喝了一口茶,他很想说,是的,我的确是因为你才出去的,但是,我不能那样跟你说,那样说的话,你会更加不安,而且会有许多人把你当成罪人对待,我不想因为我的得不到,让你背负什么。但是,贺鹏飞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有了某种很深的痛苦。
尽管贺鹏飞没有说出自己刚才的想法,丁一还是能领会到他沉默的含义,她看了贺鹏飞一眼,满含歉意地说道:“鹏飞,对不起……”
贺鹏飞闭上了眼睛,仰起头,他岂能不知道这话的含义?半晌,他才说道:“丁一,知道吗,我最不喜欢听你这句话,你对我说了无数遍了。你听好,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点都没有,都是我情愿,情愿等你,情愿这样做。我明明知道你的心里有了人,但还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你会为我开启心灵之门,我错了,错的同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跟我一样执拗,一样的傻,一样的死心眼。但我不恨你,真的,我尚且都不能放下,何况你呢?所以,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记住,从今往后,永远都别跟我说对不起,好吗?”
丁一的眼圈湿润了,她低下了头,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显得那么凄美和悲壮,如他所说,她和贺鹏飞,在某种程度上还的确有一样的地方。
贺鹏飞伸出手,握住了丁一的手,使劲揉搓了几下,说道:“丁一,看见你流泪,我挺知足的,我知道,你此时的眼泪肯定是为我流的,因为草原,一定是你幸福快乐之旅,你不会流眼泪,你认为对不起我才流的眼泪,哈哈,扯平了,我贺鹏飞不冤了。本来,我不想跟你见面,但我还是忍不住让他们把叫来,因为我头走这几天会很忙,我不敢保证有时间跟你告别,所以……还是那句话,祝你幸福。”
丁一也使劲握了一下贺鹏飞的手,含着眼泪,冲他笑着说道:“我也是,祝你幸福。”
几天后,贺鹏飞走了,他再次去了美国。果然如他所说,头走的时候,他没有跟丁一告别,也许是没有时间,也许是他不想这样做。他在头上飞机的时候,给丁一打了一个电话,丁一正好刚从演播室录完翁宁的资讯出来,挂了贺鹏飞的电话后,她站在八层高的走廊上,望着远方阆诸市刚刚落成的气势恢宏的市委和市政府大楼,又抬头望着高高的天空,她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放在胸前,默默地为贺鹏飞祝福,祝愿朋友一切顺利,平安幸福……
就在贺鹏飞走后的第二天,江帆来了。
其实,江帆三天前就到北京了,事情办得很不顺利,风电事业,本来是全球都在推广的新能源事业,大草原又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电发出来了,但是入网居然成了瓶颈,这个问题自治区领导也跟着多次攻关,总是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一方面是国家扶持政策,另一方面却是部门利益、行业利益、垄断利益的矩阵,让你有冤没处诉,有泪没地方流,有怨气还不能撒,难怪许多省的官员为了一个项目都要长住北京呢……
最头疼的问题是不知道公关方向在哪儿?不知道力气该往哪儿用?因为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部门,甚至不是一个行业,你面对的往往是各种条例那些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解释,感觉馅饼就在眼前,但你就是够不着、啃不到,那些怎么说怎么有理的条条框框,掣肘了发展的步伐。
所以,这段时间江帆也是精疲力竭,如果不是袁书记来了北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进行了。好在昨天袁副书记公事私办,给一位领导的女儿买了两张巴黎三高音乐会的门票,这个女儿是帕瓦罗蒂的歌迷,当得知帕瓦罗蒂将在巴黎和两外两位高音歌唱家多明戈卡和雷拉斯举行音乐会,就吵着闹着要和同样是音乐家出身的妈妈去看三高音乐会,当然,这个情况是他们买通了领导家的保姆得知的,他们把搞到了两张机票和门票成功送了出去,事情才有了眉目,总算让他们见到了曙光……今天晚上,本来约好和另外一个权力部门的领导私会,但是,这位领导临时有事,改在了明天晚上,江帆一听,立刻就跟袁副书记请假,忙里偷闲,开着驻京办的车就直奔阆诸来了。
路上,他给彭长宜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他的病情,彭长宜已经能发音说话了,尽管声音还是哑,但勉强能听清楚,江帆知道他还在医院,便不好邀请他来阆诸了。只好说抽时间在亢州汇合。
江帆没有给丁一打电话,也许,他认为打电话不会有什么作用,兴许还会适得其反。他要改变战略战术,实行直攻。
他下午到阆诸后,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登过记,通过了门岗,江帆便把车停在电视台的高台阶下边的停车场上。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坐在车里,这才给丁一拨了电话。
电话通了,一声,两声……
江帆的心紧张起来。
三声,四声……
他的手心冒出了汗……
丁一还没接。
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机。
江帆叹了一口气,他又按了重播键。仍然无人应答。
他没有再拨第三遍,而是收起电话,准备开门下车。但就在这时,电视台两边的玻璃门被人推开,有人开始往出走。
他看了看表,显然,到了下班时间,他重新带上车门,坐在车里,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来的每一个人,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也不见丁一的身影。
也许,她在加班,要知道,加班是她常有的事情。
他对着后视镜,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衣领,这才开门下车,就在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就听有人叫他:“江市长?是江市长吗?”
江帆一愣,他抬头一看,岳素芬从高台阶上走了下来。
江帆认识岳素芬,就笑了一下,走过去,跟她握手:“小岳,你好。”
岳素芬握着江帆的手,打量着他,半天才愣愣地说道:“江市长,真的是您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您,晒……黑了。”
是啊,江帆在外人眼里,曾经是一表人才,形貌英俊,气质儒雅,但是眼前的江帆,可能因为皮肤的颜色,明显老气了很多,尽管相貌气质没有改变,但是岁月催人老。
江帆笑着说道:“是啊,黑了,老了。”
“您……”岳素芬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来找丁一。”江帆看着她说道。
岳素芬显然没有料到江帆这么磊落,重复了一句:“找小丁?”
“对,她在吗?”
“哦,应该在,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但在一个楼里办公,这样,我带您去找她。”岳素芬热情地说道。
江帆冲她摆了一下手,说道:“不用,我自己去找,你去忙。”
岳素芬只好说道:“她在二楼,新闻综合频道第三个办公室。”
江帆冲她点了一下头,说道:“好,谢谢你,再见。”说完,转身就迈上了高台阶。
岳素芬呆呆地看着江帆的背影,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江帆,尽管被草原的太阳晒黑了,但是举手投足仍然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尤其是领导者特有的沉着和镇定,是小飞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努力也模仿不出来的。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奇怪丁一为什么一直放不下江帆了。
岳素芬看着江帆进了电动门后,才悻悻地离开了。
江帆按照岳素芬说的那样,上了电梯,找到了丁一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虚掩着门,敲了两下后就用手指推开了门,里面没人。
江帆打量了一下办公室,没错,是丁一的办公室,因为在办公桌上,有一个小镜框,镜框里有丁一的照片,那是丁一十四五岁时和妈妈的合影。
江帆坐了下来,用手指肚轻轻磨了一下她的照片,心里,就升起一股怜爱之意。
等了一会,不见丁一回来,他就用桌上的座机又拨通了丁一的电话,这时,就听见旁边的柜子里传出电话铃声。江帆笑了,呵呵,难怪她不接,原来是没带在身边,看来,自己刚才是虚惊一场。
他松了口气,就耐心地在办公室等她,翻着桌上她的采访本。半个小时过去了,丁一江帆把能翻的东西都翻看完了,最后拉开她的抽屉,又看见了一个采访本,他喜欢看她的采访本,这样,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他能知道她做的所有工作。
这个采访本翻到最后,他发现在后面的插兜里,有一张纸条,他便抽了出来,看到这张纸条,他的心动了一下,原来,这张纸条,就是他上次来时的那张登记卡,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江帆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看来,彭长宜说的没错,丁一没有放下他。
这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就听一个男人说道:“小丁,坐我车走吧。”
“不了,汪主任您先走吧,我还要卸妆。”是丁一的声音。
“呵呵,是不是约了男朋友?”
丁一说道:“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没有的事。”
“呵呵,公开的秘密了,你就别不承认了。”
“好了,我不解释了,事实胜于雄辩。”丁一笑着说道。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江帆赶忙把纸条塞回去,把采访本放进了抽屉,刚关上抽屉,后面的门就被丁一推开了。
丁一进门后,猛然看见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个人,她就说道:“您好,是找我吗……”
话没说完,她就不说了,因为,她分明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雪白的衬衣,一贯的头型,是他,他到底找来了。
刚才的笑容,渐渐地冻结在了丁一的脸上,她的脸,有些惨白……
江帆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向丁一走来,离她还有一步远的地方站住,他冲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对,我就是来找你的,欢迎吗?”说着,冲丁一伸出了大手。
丁一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跟他握,她陌然地看着他,也低声说道:“不欢迎。”
江帆有心理准备,仍然笑着说道:“为什么?”
丁一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是骗子。”
江帆皱了一下眉,向前靠近丁一,伸出双臂抱住了她,他感觉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抱紧了她,然后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是,你误会了,我还是我,没有丝毫的改变……”
丁一不想听他解释,声音颤抖着说道:“松开。”
江帆一愣。
“请你松开。”丁一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丁一再一次让他松手的时候,江帆不敢继续抱她,唯恐她情绪激动,他就赶紧松开两只手,说道:“对不起,你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来,坐下。”江帆说着,便将她轻轻地扶到刚才的座位上。
丁一坐下了。
江帆忙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温和地说道:“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丁一凝视着江帆那张变得不再年轻的脸,这张脸上新添了不少细小是皱纹,这些皱纹,触痛了她心脏的每一跟神经,他的微笑,还是那样暖洋洋,他凝视她的目光,还是那样深邃,瞬间唤起了她无数美好的缱绻回忆,这回忆,让她心痛不已……
默默地,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她一时说不出话。
见她流泪了,江帆心里也很难过,他本想再次把她抱到怀里,但又怕刺激她,就伸出手指,为她抹去泪水,说道:“哭吧,今天江帆就在你的面前,任凭你发落。”
不知为什么,江帆这话说出后,丁一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扭过头,躲过江帆的手,半天,颤抖着嘴唇说道:“对不起,我要回家。”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江帆岂能让她离开,他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没能站起来。江帆仍然温和地说道:“你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吧,你看那些死刑犯头上刑场的时候,还得让他死个明白呢,你是不是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他不明白?丁一看着默默地看着他,咬紧了下嘴唇……
其实,江帆说这话只是想挑起她发泄的欲望,因为只有她把淤积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不过,他忘了丁一的性格,丁一天生就不是一个会挑剔别人的人,即便对这个人不满,她也很少宣泄怨气,像那天在草原对这个心爱的男人抡巴掌的事,她平生是第一次这样做,因为,她爱得太深,太苦……
江帆见她不说话,知道这招不灵,就转变战术,说道:“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你,唯有我不能,知道为什么吗?”
丁一别过头,对这话,她不以为然。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小鹿……”
他这句话,让丁一想起他曾经跟自己说过,让自己做他未来的小妻子,话是说了,现实又会怎么样呢?草原,不仅是她梦断的地方,还是她埋葬幻想和爱情的地方。
江帆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吻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长宜跟你说了我的事没有,今天我来,就是想向你解释清这件事……”
丁一转过头,嘴唇仍然颤抖着说:“对不起,那是你的事,用不着跟我解释,知道吗?”
江帆笑了,说道:“用,必须用。丁一,听我说,那个医生,我们俩在你们来之前,的确有意,是我在北京上党校时的副校长给做的媒,我之前对此未动过心思,我离婚后,来阆诸找过你,但那次看到你的同学接你下班,而且警卫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以为你已经把我从心里赶出去了,所以,我也就死心了,我当时一点都不怪你,谁让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后来,张医生对我很好……丁一,你知道吗,我,也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也有过痛苦无法排解的时候,于是,在一次来北京之前,我接受了她的爱意,说等回来后,就跟她谈我们的事,那次在北京办完事,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就让驻京办改签了机票,我就来亢州了,见到了家栋书记,后来长宜也回来了,那天夜里,我从长宜嘴里知道了我离开后的你的一些情况,包括你们被劫持……我才知道,我看到的情况是不真实的,我才知道,小鹿,仍然是我的小鹿……”
说道这里,江帆也有些激动和伤感,他再次握住了丁一的手,说道:“对不起,我曾经以为你……所以,回去后,我就跟张医生说了我和一个美丽女孩的故事,她也被感动了,我们就结束了。”
“但是你心里的确有过。”丁一突然说道。
江帆一愣,说道:“也算也不算。”
什么叫也算也不算?
彭长宜从草原回来给她送行李的时候,跟她说了江帆和那个医生的事,但是丁一从来都不认为那是个误会。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在江帆的心里,至少那个女医生在他的心里是存在过的,茫茫草原,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孤独寂寞的心,是很容易碰撞出什么来的,既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再回来还有意义吗?勉强来的爱情不是爱情,那是同情和怜悯。再说了,她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再回到自己的身边,难道,就因为自己给过他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爱恋?如果是这样,那么江帆回来就是为了不违背某种道义才回来的,也许,是彭长宜说了江帆什么,如果真是如此,这样的江帆回到自己的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她没有理由让自己深爱的人违背意愿为自己做什么。她不要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变味了。她知道爱有多苦,她凭什么把幸福从另一个女人手里拿走呢?那样,即便得到,她也会不安的。
不能,她不能那样做,那样的话,自己再次成为一个还是闯入者,一个不光彩的闯入者。
她可以忍受一切羞辱,可以忍受一切相思的痛苦,但是不能忍受爱人的背叛,她要的是一份纯粹的不含一切杂质的爱,要一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爱。
想到这里,她说道:“江帆。”
“哎。”江帆温和地应道。
“我只想说,你是自由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把你绑在她的身边。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
江帆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转过弯,想想她也的确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含苞待放的时候就跟了自己,受尽了屈辱,忍受了离别的痛苦,挺过了她人生最艰难的时期,眼看就要云开日见,又遭受了这么一次打击,岂是自己两三句话就能哄好的?就说道:
“别人没有这个权力,但是你有。”
丁一的眼睛再次湿润,她说“不,恰恰是别人都可以有,而我却没有,不能有。。”
江帆握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掌里,揉搓着,说道:“宝贝,为什么?”
丁一从他的手里抽出,说道:“对不起,我不会那样做,一切绑来的东西都不会是美好的东西。”是的,尽管自己爱得很卑微,但她认为自己爱的很骄傲,因为那毕竟是爱,是纯粹的爱,硬绑在身上的东西即便拥有也不会纯粹和美好,泪水,再次从她 的眼里流出。
天,江帆在心底呜咽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孩,让他心疼。他冲动地抱过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
他的怀抱,他的吻,还是当初的时候那样让她迷恋,让她心动不已。
尽管她没有主动回吻她,但是她并没有拒绝,江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深度亲吻着她……
那一刻,丁一有些迷醉了,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是啊,这个怀抱,给了她无数次的温暖,她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就像在妈妈的怀抱里那样踏实,安全,可靠;他的亲吻,让她饱尝了一个男子的对自己的爱恋和痴迷,但眼下,丁一不能沉醉,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她努力低下头,躲开他狂热的吻,然后抬起头,泪眼婆姿地看着他,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帆闭上眼,点点头。
“江你还爱吗?”
听了这话,江帆二话没说,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爱,非常非常的爱。我曾经在你的采访本上写过,我要拥着你,走向未来,现在,这个未来就在眼前,宝贝,我们都不会失去对方了。”说着话,就把丁一娇小的身子箍在自己的怀里,双手在她的后背不停地抚摸着。
江帆的话,又引起她许多回忆,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那听我说句话好吗?”
江帆点点头,松开了她。
“如果,我们还爱,就给这个爱一个时间吧,也让我平静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那么我们就有未来,反之,则没有。”
听了她的话,江帆心安了不少,他说:“好的,我尊重你,但是我有个请求,接我的电话好吗?”
丁一摇摇头,说道:“希望你尊重我,如果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仍然是爱,我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但是眼下不行。”
江帆说道:“可是,我……有些等不得啊,我已经四十开外了呀宝贝——”
这话,又让丁一费了思量,难道,就因为他是四十开外,才接受了女医生的爱恋?想到这里她说:“你有任何的自由。”
江帆笑了,说道:“好,我接受,但是,你要平静多长时间?”
丁一幽幽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江帆伸出手指,用指肚摩挲着她的脸蛋,说道:“好的,我坚决照办,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正在这时,江帆 的电话响了,他没有迟疑,从包里掏出了电话。是袁副书记。
袁副书记说道“江帆,你在哪儿?”
江帆出来的时候,只跟他请了假,但没说在哪儿,这会他这样问,江帆只好如实回答“袁书记,我在阆诸市。”
“阆诸市?这么一会你跑哪儿干嘛去了?”
江帆说道:“看一个小朋友。”
“哦,那赶紧回来,领导刚才来电话,又今天晚上了,你马上赶回来。”
江帆看了看表说道:“我赶得回去吗?”
袁副书记说道:“赶得会也得赶,赶不回也得赶。”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有些不舍地说道:“行,袁书记,我立刻往回赶,不过这个时候兴许会堵车,我晚会到没事吧?谁让他今天改明天,明天改今天的来回折腾人。”
“混话,我是不是忘了你是干什么来的了?赶快回来,回不来我处分你!”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遵命。”
挂了袁其仆的电话,江帆摊着手说道:“宝贝,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丁一点点头,就默默地站了起来。
江帆也站了起来,他说:“我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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