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
为了稳定的饭碗，借助圣火膨胀的小凤凰一爪子朝着地上看上去渺小的狼人形黑煞踩下去。
四散的火焰将周围环绕拱卫的黑煞焚毁。
黎落略一皱眉，那狼人形黑煞逃了。
小凤凰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黑色的影子从它视线的角落跃向人群，杀戮的本能驱使它，面前强大的目标它无法攻击，却可以将目标转移到旁边那群弱小的东西。
就像小凤凰踩死它的小弟们一样，它一样可以轻易杀死周围的那些弱小生灵。
生命的气息是最好的判断方式。
最弱小的一个学生狼人形黑煞盯上，只是眨眼的功夫，穿越小凤凰的狼人形黑煞就将利爪撕向弱小的学生。
“唉。”一声叹息，一把利刃穿透凶神恶煞的黑煞。
那个抱着石头灵兽的学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黑煞庞大的身躯在他面前倒下。
就差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几乎都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危险可怕的场面，大多数都被吓得魂不守舍。
“强灵顽石？它的防御力本可以保护不少人。”
林雅认出那块石头灵兽。
果然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是学校里友好的切磋怎么能养出身经百战的战士？
不是人人都和黎落一样，有着不得不变强的理由。
战斗结束，一些人看着黎落，心里愤愤不平。
那些没有出钱的学生怎么也被一同保护？
可他们不敢抱怨，传说之灵稀少自有它的道理，任何一只传说之灵都不是寻常强灵能比拟。
哪怕是迭代之灵，在传说之灵面前也不够看。
毕竟底蕴上就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传说之灵天生灵压等级为五，随着宿主境界提升还能不断变强，迭代之灵看似天生灵压等级为四，可是一个等级的差距并不是游戏里一个等级差距能弥补。
就像刚成为灵兽的黎落，第二天面对仅仅比她高了零点三的灵压等级的对手也毫无还手之力一样。
灵压等级的森严制度并非儿戏。
一个等级就是前一个等级的翻倍，如此巨大的提升，寻常方式根本无法弥补。
这也是为什么传说之灵能轻易进入好的高等学府，而强灵不得不参与具有一定难度的结业考核的原因。
幸而大多数高等学府没有如此硬性要求。
只有好的高等学府才需要有一定历练程度的结业考核作为报考证据，要不聚集在黑峡市的学子不会只有十二万五千多。
恐怕还得几何倍数提升。
毕竟传说少见，强灵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结业考核是大浪淘沙，挑选其中更为优秀的学子。
“快跟上！”令狐娇喊了一下发愣的李羽潘复二人。
两人急忙跟上。
一群学生看着六人的背影，其中一个跃跃欲试，最后还是放弃了。
花那么多钱不过一次保护的机会——
怎么看都不值得。
谁又敢反驳抗议呢？他们无奈远远的跟着。
至少为下一次遇到黑煞找个选择的余地。
“其实我觉得分开走效果好一点。”潘复小声嘟哝。
“说说理由。”李羽实在是不想理会这家伙了，刚才的危险还没把这家伙吓破胆？
潘复看向前方的黎落，随后道：“生命气息。网上有不少资料说，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出现黑煞，我猜黑煞可能能感应到生命气息，刚才之所以会一下聚集那么多黑煞，很可能——”
“确实是这样。”周佳接过话。
但是她马上又道：“但是那些人面对黑煞毫无反抗力，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遇到黑煞能跑掉？”
潘复小声：“越是分散，目标越多，黑峡市不可能到处是黑煞，要不毕业考核不会选择这里。”
“而且——”潘复有了点底气，“这是属于我们的考核，如果我们一直留在领队身边，就算走出黑峡市，最后的考核成绩也不会很好，被高等学府选取的概率也将降低。”
不冲着好的高等学府，他们才不会参加这样的毕业考核。
“说的没错，一直跟在领队身旁没有独立行走的经验，生成的毕业考核报告评分不会很高。”
黎落停下脚步看着众人：“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一起走到北门，获取简单的及格毕业考核报告书。二是离开我，只有在不可抗危险到来的时候联系我获取帮助，别的时候都自行前行，生成高评分毕业考核报告书。”
“那十多个人多半也是选择了第二个，所以一同结伴，只是他们忽略了人数越多越容易被黑煞循着生命气息找到。”
“现在他们被吓破了胆，远远的跟着我，这意味着运气不好的话我们很快又会遇到黑煞。”
“激流勇进，或者急流勇退，随你们。”
黎落看着众人，等待他们选择。
林雅自觉走到黎落旁边。
她没闲工夫和别人一起提升同学关系，也不想浪费时间处理黑煞，走完这段路她的评分也会因为传说之灵变得很高。
传说之灵的拥有者都是走形式。
潘复愣愣的看着林雅，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合群的同学这么冷漠，真的没有和他们一队的想法。
“那我先走了。”周佳跟在战神白王身后。
令狐娇看了眼黎落，也很快自己一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巨大的黑峡市到处都是通往北门的道路。
潘复和李羽对视一眼，两人无奈携手选了个方向出发。
林雅双手揣兜兜里，道：“他们若是同时遇到危险，你忙得过来吗？有些钱不好赚。”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我尽力就好。倒是你，怎么会主动跟人说话，这一点都不像你。”
二人闲庭信步，朝着最近的道路往北出发。
林雅看着四周，悠闲的走了一会儿，这才道：“你知道倪飞同学的聊天号昵称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不过一个十多年不会回来的陌生人，很重要吗？”
林雅变得更冷漠是因为倪飞？
黎落想不明白，她从令狐娇那里了解过，倪飞只有令狐娇一个要好的朋友，没怎么和其他人接触过。
“很好奇辽阔的星海长什么样。”
林雅抬头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
黎落摇头：“那你要失望了。星际通讯太贵，倪飞同学没有传回过任何消息，一个字也没有传回，更别说诡谲的星海景色，你想看的话大概只能等十多年后让他用回忆生成。”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赚一个亿去旅行。”
林雅不再说话。
钱那么好赚？
钱好赚的话父亲也不会为了一点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黎落叹息着，“总有预料之外的意外，不要等缺钱的时候才去努力。”
“是吗？所以可以为了钱不择手段？”
林雅随是个冷漠的人，却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原则。
黎落笑了：“等你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没有亲身体会过那种绝望，我不好怎么跟你说，就算把我曾经所有的经历告诉你，也只是给你增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雅回头看了眼那群尾随在她们身后的学生。
她道：“至少我会保持本心。”
“你觉得我收多了？不不，你好好看看那些人的穿着，看看那些人的心态，除了少数几个，谁不是有钱的公子哥？”
“想要获得深造，又不努力付出，怎么可能？”
黎落加快步伐，不再废话。
林雅愣了，她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不过一个勉强的小康家庭，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哪里知道什么品牌商标？
没有黎落这个从小为了生存什么都去了解学习的懂得多。
简单的，星际船票高达一个亿她都不知道。
论修行学习她并不比黎落差，耳闻见识是真的不如黎落。
不然九尾天狐高傲的性格怎可因为她心情不好就闭嘴？
九尾天狐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话唠狐狸精。
小凤凰是高傲，只是跟在黎落身边久了，发现人外有人之后，变得不那么高傲，将高傲化作了偶尔的吐槽。
该安静的时候小凤凰比谁都安静。
不同的际遇造就不同的人生。
空寂的黑峡市因为十二万五千多的人闯入变得略微喧闹，时不时有一些战斗的动静发生，打破寂静。
城市犄角旮旯里偶尔可见一个个身边跟着形态各异灵兽的学子，还有一些在黑色影子追逐下不停逃命的苦命娃。
一场优胜劣汰的选择如火如荼进行。
不为人知的高处一双双眼睛看着这一场例行考核。
“一百零二个传说之灵？这次的实验目标很丰富啊！让我看看，派谁出去好呢——就你了，实验体72号。”
黑暗中，一个个不为人知的势力展开了新的谋划。
一张看不见的无形大网正在铺开。
十多个学生再次陷入黑煞的包围圈。
黎落站在远处旁观。
很快又有人冲出来用金钱换取活命机会，但相反，更多人不愿意支付买命钱。
但看到黎落只是让小凤凰以娇小的形态守在那几个支付了买命钱的人身边，这些人幡然悔悟。
第一次是附赠品，还想有第二次？
他们不得不支付更多的报酬请求黎落保护。
“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钱走到尽头，必须想个办法。”有人醒悟了，“我们也分开走吧！”
“要走你走，我，我还有钱，我还能——”
“你疯了？”
看到有人脱离队伍，有人喊道。
那个人却一去不返。
“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们的四个队友会离开吗？”林雅忍不住好心提醒。
“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
林雅身旁的九尾天狐咯咯笑了：“一群傻孩子，因为人数越多越容易吸引黑煞，没有屏蔽生命气息的手段，你们继续扎堆走下去结果无非是花光身上所有的钱。”
“我，我有钱，只要能让我活着走出去，给多少钱，我，我都愿意——”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所以，倪阿姨让她暂时将项链收到灵宫里是这个意思？
吸引黑煞锻炼战斗技巧？
也对，她确实需要提升战斗技巧。
斗灵场的对手太弱，除了两个管理者，基本没人能给她锻炼的机会，在这个黑煞出没的地方她勉强能锻炼一下。
很快没钱的人不得不做出选择，一个个四散离开。
十多个学生只剩下三四个，身上钱多任性的。
“不要想着做圣人。”九尾天狐小声在心里提醒自家主人，好好地冰冷人设怎么能崩塌？
为了安慰自家主人，九尾天狐不得不道：“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可以选择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但他们能一辈子在别人的保护下吗？这次黎落救了他们，下一次呢？”
林雅看了眼九尾天狐，在心里默默点头，随后对黎落道：“不好意思，我家小九影响了你的生意。”
“没关系，小九只是让他们选择正确的道路。”
黎落一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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