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妖孽
次日，池荣嫣仍旧昏迷不醒，街坊中却兴起一道传闻。
“你们可听说了？那摄政王妃分明就是个妖孽！”
“你瞎说什么呢！摄政王妃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妖孽？”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妖啊有很多种的！这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自然假不了。再说你瞧着王妃主持完祭天大典之后可还有出现？”
“这……”
“哼，依我看王妃就算是妖，也该是画本中‘田螺姑娘’那一类的好妖！”
“那可未必咯！你没发现灾厄几乎都是在王妃嫁入王府后才掀起来的吗？我看她就是披着和善外皮的恶妖，影响了大胤的国运。”
钟灵儿早晨出来买早点，却在铺子边听到一桌书生打扮的几人在轻声讨论着。她本无心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奈何他们声音不小，整个铺子周围都清晰可闻。
“你们瞎说什么呢？”钟灵儿忍不住，上前质问道。
那几个人见钟灵儿这般，互相推搡着，道：“快走！这看着应该是摄政王府上的。”
就这一瞬间，池荣嫣是妖女一事似乎真成了事实，而钟灵儿那一个问句就成了最有力的证明。有言道“摄政王府的人对此十分敏感，一看就是真的！”
钟灵儿气急败坏，却不好再多生事端，提着装好早点的饭盒匆匆跑回王府。“谢玄墨！你知不知道外面将池姐姐传成什么模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看书。”
谢玄墨抬头瞥了眼钟灵儿，淡淡道：“随他们去吧，这么低端的伎俩你池姐姐也不会放在心上。时间久了，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你不在乎池姐姐的声誉，凭什么认为她也不在意？”钟灵儿将饭盒重重的砸在谢玄墨面前，吼道。
谢玄墨合上书，起身道：“嫣儿还没有醒，何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有人特意散播，但百姓们也不是傻子，谣言止于智者。”
钟灵儿努努嘴，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抱起自己的饭盒向池荣嫣房中跑去。
谢玄墨将她喊住，问道：“你要去哪儿？”
钟灵儿正堵着气，本来她和谢玄墨关系也不怎么好，若不是因为她的池姐姐，自己又“寄人篱下”根本不屑于理他，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跑。
京城中百姓们本就对这传闻有所怀疑，但关于王府的看法也就只有那一句质疑。故而，即便是池梦儿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大批人手去造谣污蔑，也只是在茶余饭后时被提起。
然而此事还是惊动了大海寺中的戒安大师，倒不是这传闻生了翅膀可以惊扰到佛祖，而是谢玄墨特意去往寺中，求见戒安大师。
“本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是事关内子名节，大师您不同于我等和她亲近之人，您威望远扬，所言最有分量。还请大师相助。”
戒安笑道：“这些小事还劳烦摄政王亲自跑一趟，贫僧哪儿还有拒绝的道理？”
戒安应下之后，就立即派寺中弟子下山传话，只道自己听闻传言忧心大胤国运，故而特意观王妃命数，王妃绝非妖邪。
大海寺弟子的传话，才将关于池荣嫣的传闻推到了时下最热。等池荣嫣悠然转醒，坊间有关她的消息无一不是赞美其丰功伟绩的。
“池姐姐，你醒了？”钟灵儿在池荣嫣昏迷的这些时日里一直准备着三餐，桌上准备的茶水也换了又换，只怕池荣嫣醒来时腹中饥饿。“饭菜都热着，你稍等片刻。”
池荣嫣自己撑着床铺，蹭到床头靠着。等钟灵儿将一桌温热的饭菜摆好后，递过来一杯水，润过喉咙后才轻声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钟灵儿红着一双眼睛，拉着池荣嫣的手，道：“快三日了。上次戒安大师来过，和谢玄墨一同将你唤醒，之后你又昏迷过去。戒安大师只说你是太劳心费神了，需要好好休息……池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好担心你。”
池荣嫣微微一笑，拍了拍钟灵儿的手，安慰道：“没事，我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乖啊，别担心了……”
池荣嫣自然知道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有多煎熬，对于躺着的人来说，可能只是做了一场梦，或是好好睡了一觉，而服侍左右的人每分每秒都极其难熬。
钟灵儿眼角挂着点晶莹，委屈巴巴地说道：“你这几日没有进食，都饿瘦了！我先扶你起来吃饭，还有力气吗？”
池荣嫣笑道：“我不碍事，还是能动的。”说完，她就在钟灵儿的搀扶下下了床，走到桌子前坐下。
“你先吃着，我去告诉谢玄墨。”钟灵儿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也等着池荣嫣的消息，别扭道，“他这几日都忙着和五皇子那些幕僚们周旋，晌午前刚入宫，我这就遣人给他传信去。”
池荣嫣点点头，笑道：“你去吧。”
等钟灵儿传了消息回来，就见到池荣嫣正用着被水浸湿的毛巾擦拭面颊，只以为是架子边上搁置的凉水，心中暗恼自己又忽视了细节之处。
“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吗？”钟灵儿冲上前，抢下毛巾，才发觉手中竟是温暖的湿润触感。
池荣嫣笑道：“我当然知道要爱惜自己身子了，这水是桌上茶盏中的，我可不会将就到在昏迷之后还用冷水洗脸。”
钟灵儿撇撇嘴，回到桌子前坐下。
池荣嫣洗漱过后，终于有心思照顾起自己的五脏庙，坐到桌前以极优雅的姿态，迅速进食。
“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池荣嫣腹中半饱，便放慢了动作，询问道，“池梦儿是否信守承诺，将王贵妃放了？”
钟灵儿点点头，撑着脑袋回答说：“池梦儿让你住持祭天大典是设下了一整个局。你在祭台上主持时，将自身气息染在了中央的法器上，等到入夜恰好又是七星连珠之象，她便以法器为媒介，施展秘术想使你神魂分离。”
“好在谢玄墨先用龙珠稳住了你的魂魄，次日戒安大师来访，出手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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