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非人虐待
“你一个小丫头，行吗？”
“之前在城墙上的人就是她吧？听她那声音，似乎内力深厚啊。”
“而且她身边那个人，看样子也是深不可测。”
“……”
对于女子的偏见总无处不在，不少人质疑池荣嫣是否能担起大任。但同样也有人因为一些细节会支持她。
池荣嫣并不在意这些，只笑着反问道：“你们中有人会领兵打仗吗？有人能做到我那样，迅速凝结人心吗？”
众人一愣，皆是回答不上来。
“既然这样，听我的，有问题吗？”池荣嫣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也不等他们回过神，直接问道。
“没。”
“没问题。”
等众人顺着她的话给出回答，池荣嫣便双手相击，笑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暂且就这么定下来了。”
“各位先去准备一下，不出意外的话，瑞祥王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派兵前来平反此次叛乱了。现在，所有通晓医术的人都请到城中最大的药房里集合，身上负伤的人在药房前排队就诊。不论伤势大小，一律过去，如果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请到其他小药铺中将草药都集中过去。”
“身体无恙的，现在都跟着他到城外布防。此城位处边境，布防本就牢固，你们只需听从调遣，必然能以最小的伤亡量换取这次推翻瑞祥王的战役的成功。”
原先还恼于池荣嫣刷小伎俩的一众百姓在池荣嫣的安排下，莫名地听从了她的话行动起来。
“别担心我，”池荣嫣转头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谢玄墨，轻声道，“你我都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我已经让琳琅以她门中秘术联系碧玉，我们只需要撑上几日，西京自会派来兵力支援的。”
“嗯。”谢玄墨虽然应下，但心中仍旧不安。
恰如池荣嫣所言那般，在城中暴乱刚刚露出些苗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悄悄出城，去往军营中通风报信。
秦立祥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手下将领商讨攻入西京的大小事宜。这些时日，他派往西京的书信都被提前拦下，秦奥命人效仿王宫中内应的字迹回信，杜撰了一切按部就班的假象。
以为胜券在握的秦立祥丝毫不在意城中百姓如何，只将传报消息的小厮怒骂一通。“瞎眼的东西，没看到本王正和几位将军商议要事吗？还有军营的守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在这么要紧的时候放他进来。”
小厮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上，不敢说话。
跟在他后面的守卫回答道：“回王爷话，这小厮几乎是冲进来的，又一直嚷着城中百姓暴乱，故而我们没敢多加阻拦。”
“你说什么？”秦立祥本想按照军法将他们处置了，可还是因为心中忽然缠紧的不安问道。
“城中百姓暴乱。从矿场跑出来两个矿工，到了城里四处造谣诋毁王爷。城中百姓不知为何都信了他们的话，纷纷要起兵造反。”小厮几乎是一口气说出来的，生怕慢上片刻，自己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秦立祥忽然笑了，指着小厮和他身后的守卫们道：“你觉得就凭着那些个鲁莽粗俗的东西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又是什么值得你这样匆忙？愚蠢的东西，自己出去领罚。还有你们几个，一起去吧。”
两个守卫恭敬地抱拳，应道：“是。”便自觉地推出营帐去领罚了。
“可是，瑞祥王府已经被烧了……”小厮还妄想再挣扎一下。
“王府被烧了？”秦立祥闻言，顿时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了小厮身上，“没用的废物！来人，把这个废物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另外派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去城中平复叛乱！”
“王爷，一百人如何能行？”一位大将担忧的开口道。
秦立祥不屑道：“不过一群无知白衣，就算规模扩大到万人以上，又能怎样？更何况边境小城而已，百人足矣。”
其他人见秦立祥如此，便不再劝说，重又讨论起入主西京的对策。
出乎意料的是，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派去的百人队伍就零星回来了几人。
秦立祥看他们那般狼狈模样，不禁怒道：“我那些银两都喂狗了吗？不过区区一城叛乱都平不下来，要你们有何用？”
回来的几人均以逃兵定罪，按照军法斩于阵前。
秦立祥也为此决定亲自去看看，城中是藏了什么样的高人坐镇，竟然能将自己的兵拦于城外。
兵临城下，城墙上是一排架着弓弩的寻常百姓，他们身后站着一男一女。
“敢问阁下何人？”秦立祥走到城墙下，问道。
谢玄墨神色淡然，回道：“无名小卒而已，只是不满王爷苛政，替城中百姓鸣不平罢了。”
“既非我城之人，还请阁下莫要参与其中，徒增不必要的麻烦。”秦立祥沉下声音。
池荣嫣闻言，忍不住笑着反问道：“依照王爷的意思，倘若我们现在投降，王爷还能放了我们不成？”
秦立祥显然没想到池荣嫣会这么回他，皱着眉道：“自然……”不会。
“呵，”池荣嫣轻笑出声，“几日前我们夜访瑞祥王府，见到王爷欲将侍奉自己许久的小厮处死。对自己尚且那般狠辣，我们如何相信王爷呢？”
秦立祥也装不下去了，怒道：“本王给你们时间考虑，明日日落之前，若是你们不愿开城门投降，休怪本王不给你们情面。”
“如此，多谢瑞祥王了。”池荣嫣一字一顿，挑衅的意味十足。
秦立祥倒还算遵守诺言，当真带着将士们退出数里。但大军压阵，城中从未亲身经历战争的百姓还是心生恐惧，不安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池荣嫣将一切看在眼中，并不多言，只亲自到忙碌吃食的妇人间打起下手，也参与到分发饭菜的队列之中。
“诸位，从来没有一场革命是不需要牺牲的。瑞祥王的压迫，我们已经受够了，就断不能让我们后代再遭受这种非人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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