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有一柄剑
此时,我召唤的巨狼已经冲到他的身前,巨大的狼嘴中露出森白的牙齿,狠狠咬向他的脖颈,粗壮而有力的前爪险些扣住他的肩膀。
灰袍青年脚底亮起刺眼的青色,身体向后激射,躲开了巨狼的攻击。
就在这一瞬间,小队长暴喝一声:“合!”随着这声口令,他和身后两名等待机会已经很久的侍卫把手中钢刀舞成雪花,把那抹灰淡剑影硬生生逼进一个狭小的空间,而那处空间马上便被小队长凝聚全部精气神的斜斜一刀所震破!
灰色剑影速度奇快,眼看着要被刀锋所斩,却强行在极小的空间里做了一次停顿。小队长对此早有准备,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左手握住长刀柄末端强行一摁,正向斜下方斩去的刀锋闪电般翘起,正好击中那抹剑影!噗的一声轻微的闷响,灵动的飞剑像是被打中七寸的细蛇般跌落尘埃,落入厚厚的落叶腐泥之中。
这是交战以来第一次砍中敌方大剑师的剑影,然而却没有人欢呼,准确来说是没有时间欢呼,因为地面上的枯叶开始剧烈的震动拱起,就像是一条苏醒过来的巨蛇,在侍卫们的脚下快速穿行。
枯叶飞湿泥溅,灰黑色的剑影激射而起,贯穿如电,轻松划破一名战士大腿外的皮甲,割破了足以致命的大动脉!
压抑的闷哼不时在刀阵内响起,两个战士相继倒下,偶尔能够砍中那抹灰淡剑影,却始终无法将它完全斩成一段死物,小队长的表情渐现悲愤之色,压抑悲壮气氛中,他往前再踏一步,双手横握长刀柄,暴喝一声再斩!
小队长不要命般向那道灰影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躯和手中的刀光布置了最后一道屏障。嗤的一声轻响,他强壮的身躯毫无气息地摔落于地,他的身体被整齐的切掉一半,鲜血混合着内脏喷射而出。
他呆呆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眼中的光芒逐渐涣散。
“去他妈的帝国啊!”。
这个帝国最优秀的军人之一还是死了,为了帝国军人的荣誉?为了食不果腹的生活?还是为了我?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蝼蚁般的存在,也敢与皓月争辉?哈哈哈哈。。。。。。。”
灰袍青年肆意的狂笑着,随手扔出一个法术,打碎了再次袭来的巨狼,仿佛在嘲笑这些军人可笑的牺牲,也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跃到一块巨石后面,暗暗的思索着怎么才能杀死他。很明显,境界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我只是炼气期巅峰而已,可他却是一名金丹期的剑修。
“剑修啊。。。”我默默的思索着。任何剑修都是各个境界顶尖的强者,单凭一口来无影去无踪的本命飞剑,几乎能毫不费力的斩杀同级别的修士。
丹田中,一颗黑褐色的元丹似乎有些不安,极轻微地颤了颤,似乎在提醒敌人的强大。这很正常,因为它是一头高阶魔兽炼制而成,我暗自笑了笑,连高阶魔兽都忌惮的敌人,真的是我能够战胜的吗?
据师傅说,我很小的时候身体并不好,经常需要师兄漫山遍野的寻找珍稀药草为我治病,而且每次都病的毫无征兆,或许是在上山挑水的时候,或许只是睡着的时候。发病的时候,身体就会凝出一层淡淡的薄霜,嘴唇泛起阵阵青紫。也因此,观里大大小小的活基本都是我来做,挑水、做饭、劈柴,只有不断的运动和体力劳动,才能让我的身体暖和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兄太懒不想做而已?
我的丹田始终弥漫着厚厚的白雾,浓重的像是早上煮的白粥。直到五岁时,师父才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一颗拇指般大小乳白色的元丹!一颗连师傅都看不出来历的元丹!也正是因为这颗元丹,我才体质冰寒,消耗了大量天材地宝筑基五年却寸功未建。
无奈之下,师傅和师兄决定北上,深入宁州森林深处,猎杀一头火属性的妖兽,冲淡一点点这颗元丹散发的寒气。五个月后,师傅和师兄终于归来,带回来一条直有十米多长,通体红色的巨大火蟒。
师傅面带菜色,身体微微佝偻,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我最亲爱的师兄,也失去了一只手臂,袖管里空空荡荡。我再也控制不住,酸涩的液体直冲鼻头,眼泪夺眶而出。
一个月后,师傅将这颗元丹种入我的丹田,我的身体才慢慢好起来。
想到这儿,我嘴角牵动,露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我的视线慢慢滑过剩余几颗元丹。
第三颗元丹也是师傅为我炼制的,倒没费什么劲。师傅是一名神符师,炼制一颗炼金术师就能炼制的元丹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师傅以一块万年陨铁作为主材料,辅以观中珍藏多年的额的珍惜材料,历经三个月终于炼化而成——一颗金属性元丹。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为这颗元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尖厉的箭啸一下子使我清醒过来。阿瑾不断射出箭矢,灰色的飞剑围着他转圈,身上已经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潺潺流着鲜血。我暗骂自己竟然在这时候走神,随即将短刀别到腰间,翻手取出一柄剑柄又尖又细的短剑。
阿瑾还在不停的拉弓、射箭,可是羽箭的准头越来越差,力道也越来越软。飞剑还萦绕在她身边,那剑士戏耍着她,一寸寸切割着她的身体。阿瑾渐渐陷入绝望,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名大剑师击杀成功,然后失去生命。
我有准备,我已经准备了太长时间。
当那名灰袍剑师戏耍阿瑾之时,我的内心毫无波澜,警惕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缓慢挪动着身体,寻找着最佳位置。
当那名灰袍剑师开始吸纳天地元气入体内,林间落叶狂舞之时,我已经双脚一前一后站立在了枯叶之间,举起手中那把看似寻常的细剑瞄准了对方。
右臂用力,劲传腕间,身体猛的拉开如一只巨大的弓箭,丹田中的元丹迅速流转,灵气猛地灌满剑身。坚韧的剑身承受着巨大的力量,发出一阵嗡鸣,然后迅速变为平静,像是即将激射而出的羽箭。
当灰袍剑师再度操控飞剑打算刺穿阿瑾的胸口时,我忽然左脚向前一踏,腰腹骤然发力,大臂猛的向前一挥,手中的细剑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穿透数片落叶,直冲其人胸膛。
咻咻咻!
细剑急速震动,银白色的残影闪电般前行,刺破落叶,撕破夜色,在他控制着飞剑刺穿阿瑾的心脏之前,提前抵达了他的胸膛!
大剑师头也不回,双手猛的交叉护在胸前向上一推。他太自信了,不会允许自己出剑时被任何事情打扰,即便是将要临体的冰冷剑锋。而且灰袍之下是精密的软甲,他相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柄从区区一名炼气师手中掷出的剑,根本没有能力射死自己。
噗的一声闷响,一柄银色的细剑扎透他的大臂,扎进他的肩膀,细剑很诡异的高速旋转着,比激射的羽箭旋转速度不知要快上多少倍,锋利旋转的剑锋瞬间斩断大臂,挤进了软甲的微小缝隙之中!
剑身入肉三分,胸口鲜血初现。
灰袍青年依然没有理会,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脸上的细微的血珠流淌成小溪,在紧皱的眉头处写出一个愁苦的川字。
“箭锋入体很痛,但不会死,所以那又如何?等我先杀了她再说。。”
但我掷出的不止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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