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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启航前夕


  在签完约后,士大夫又拿了一大叠资料给葵,其中第一页明确的写着自九月五日起开始正式训练,也就是还有两周的时间。葵在这两周间必须尽力补齐关于艺能界,尤其是关于公式对手AKB48的资讯,导致她在这几天几乎都是泡在N46Div的资料室中。关于AKB48的资料除了AKS之外也就是这里最齐全了,在征求士大夫同意之后这间资料室就成了葵的第二个家。

  而且待在这里看资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给负责庶务的士大夫一个微笑,中午都能拿到美味的便当。SME乃木坂大楼每天都有许多明星与媒体进出,所以会订很多高级便当。只是随手在便当数量上加个一而已,谁能拒绝十二岁可爱小妹妹的甜美笑容呢?

  专心研习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筑波大附中的开学日,葵带着各种必要的文件来到了学校。在踏入班级时除了少数几股好奇的视线之外没啥特别的反应,毕竟现在正处于由AKB48所引领的偶像战国时代之中,各种偶像团体多如牛毛。加入一个连正式活动都还没开始的偶像团体,实在难以在这个满地卷王的学校中溅起水花。可能还会有人阴暗的想着葵到底何时会崩溃落马,能不能让出一个东大的宝贵名额。

  可能有人会觉得中一就谈东大名额有点托大,但自入学以来在任何大小考试中,除作文外始终满分的学神就是有此等压迫感。优秀的成绩加上姣好的面容,同时又在轻音社团活动中有不俗的表现,即使平时的待人接物中没有任何傲气,但葵在学校中还是成为了高岭之花般的存在。而刚刚那几股好奇的视线中,都是在纳闷为何这样的女孩要去参加偶像甄选,但大多交情也不到可以直接问这种问题的程度,除了一个女孩之外。

  「小葵早安。」

  「小光早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葵面前。

  英文有句俗谚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必打开另一扇窗,但对铃木光这女孩来说别说门窗都是打开的,上帝甚至为她敲了两面墙,可说是哪里都可去得。在学力上可紧追于葵这个封弊者的后方,外貌上也无懈可击,发育较早的她近一米六的身高更是辗压某个吉他妖怪。

  除此之外在轻音乐社中吉他和键盘也都有相当的高水准,平时的行为举止更显露出了她接受过很严格的形体与礼仪训练。虽然接送她上下学的是丰田平民车型,但在跟葵熟悉后光也透露过这是家里为了不要太显眼,为接送她而特意购置的上下学专车。虽然两人的出身天差地别,但在学校中还算是同阶层的存在,又加入了同一社团,成为好朋友也是自然之事。

  看着平时落落大方的少女罕见的扭捏模样,葵微笑着主动开口:「小光,由于我接下来要参加偶像活动,接下来出席率只能维持在下限,社团活动也无法参加了。在一年生乐团组成后没多久就要退出,把压力都丢到妳身上实在是非常抱歉。」

  「为什么?」刻印于本能中的礼仪训练使光控制住了情绪,但勉强挤出的声音还是带有些鼻音。

  「因为对我这种女孩而言,这是最有可能让我实现所有马斯洛需求的道路了。」葵开始整理准备提交给学校的资料,光注意到了某个上面写TOEIC的信封袋,有志于从事海外相关工作,且在小学二年级便获得英检二级(注一)的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小葵这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微微颤抖的手指向信封袋。

  「可以喔,因为要申请英文免修,英检的测验时间太晚来不及,六月时只能先报这个了。」

  光用不听话的手艰难的打开了信封袋,第一眼看见隐约露出的金边后,汹涌的感情终于突破了礼仪的枷锁,光不自禁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像妳这样的人要去当偶像!?」

  在全班的共同注目下,葵的微笑没有那怕一丝动摇:「因为RB的职场中,对我这样的女孩可是很严厉的。」

  ※※※

  当天晚上,带着一身低气压的光回到了家中:「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光。」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

  光惊奇的问说:「父亲大人,您今天……?」

  「今天工作结束的比较早,晚上也没有预定所以先回来了,但看来我早回的算是时候,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父亲大人,在学校确实发生了件光无法理解的事。」

  「嗯……是关于光的朋友要去当偶像的事吗?」

  「父亲大人!?」

  「光第一次交到这么要好的朋友,身为父亲自然得调查一下,而且其实我在六年前就听过大森葵这个人物了。」

  「父亲大人?」

  「她曾经差点成为住友葵。」

  「咦!?是那个住友吗!?」

  「自然是那个住友才有让我关注的价值,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父亲大人,不好意思光失礼了。」

  「当时所有的收养条件几乎都谈好了,但就是卡在大森葵希望能对自己未来的伴侣有绝对自主权上,豪族也不是慈善家,好不容易培养的养女自然得让她发挥最大的价值。一般能够让她自主的家庭无法弥补养育设施失去她的损失,可以弥补损失的世家大族无法接受她最底线的条件,不然像大森葵这种孩子怎可能一直待在养育设施中。」

  「父亲大人,请问这与小葵要当偶像有什么关系吗?」

  「在RB的职场中,一个毫无背景的女性如果拒绝嫁入有力的家族,光觉得会有多少上升空间?」

  「确实艺能界已经是相对比较不看出身了……但从偶像开始的成功率也太低了啊。」

  「想必这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吧,但这就是追求自由得付出的代价,况且大森葵也留下了退路。」

  「啊,那张金色证书……以小葵的出身与学力,再加上偶像活动的经历,确实所有的常春藤盟校都会为她敞开大门。小葵就是这样说服学校提供支持的吗?但为什么像小葵那样的女孩一旦无法在艺能界获得成功,就必须出国才能实现理想呢?这个国家……」

  「这世界上没有毫无问题的国家,而且光别忘了,我们都是在这整体架构之下的受益者。」

  ※※※

  第二天天葵带着略为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学校,让第一个思考能跟上她节奏的好朋友伤心实非所愿,但葵也无法决定是否要完全袒露自己的想法。

  「小葵早安!」葵略为意外的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

  「小…光…?」

  「虽然会感觉有点寂寞,但既然这是小葵深思熟虑下的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了。在小葵最后还有空的几天,让我们一起不留遗憾的度过吧!」

  「好的!」在光的笑容下,葵实在说不出放学后要去N46Div研究资料这种话。

  2011年9月4日,筑波大学附属中学礼堂

  葵抱着吉他站在台上,左右两边是包括光在内的一年生乐团,她看着底下几十位观众,开口说道:「感谢大家来到今年轻音社一年生团的第一次公开Live,同时也是我大森葵自轻音社的毕业Live。但我跟你们讲,你们今天可以说是赚到了啊,想想看要是我未来在武道馆办演唱会,你们现在站的位置得花多少钱买票呢?」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葵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请听《God  Knows…》!」

  注一:RB官方公认的英文能力测验,听说读写都会考,英检二级相当于高中毕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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