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

“娘子教导得好。”墨衍接住黎婂玥，同夸：“若没有娘子，我这个也想不到那么多。”
  “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来一次日常互捧不行呀？”七皇子一来，就见墨衍和黎婂玥亲密地互捧，忍不住道。
  “羡慕？”黎婂玥扭头看向七皇子，道：“你自己找一个娘子，也可以跟我和相公这般。”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七皇子摆手，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这里的正事，自然就是民报的事情了。
  黎婂玥和墨衍挨着坐下，七皇子则是在他们对面坐下。
  他坐下以后，直奔主题：“我今日找机会把民报的事情给父皇说了。父皇说了，只要你不用民报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便去做，他允了。”
  “这么干脆？”黎婂玥挑眉。
  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夏国有邸报的情况下，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她一个普通女人办民报，简直是让人震惊。
  “这个民报，由我牵头，丞相府公子路轻风为首。”
  话到这里，七皇子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也心虚，有些怕黎婂玥。
  他向父皇争取过，这事儿，就是黎婂玥想出来的，接下来筹款的事情也要她来做，如果把她的功劳给占了，只怕会寒了她的心。
  但父皇说了，这样的事，与国事挂钩，如果给黎婂玥一个女子太多的功劳，只怕会让其他的一些人有想法，从而对她不利。
  墨衍很快就要去蒙州，若然黎婂玥的风头太过，引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倒不是说皇上不愿意护着黎婂玥，而是现在的大夏局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没问题……”
  七皇子解释了一遍，心里还是忐忑的，没有想到，黎婂玥竟然直接就了同意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嫂子，你说什么？”
  “我说，没问题，我接受皇上的安排。”黎婂玥说：“这事儿，我在幕后挺好的。”
  “你没意见就太  好了。”七皇子松了一口气，保证：“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父皇说过，如果这事儿成了，便会给你记头等功，后面一定会给你奖励的，你若是有信心能将事情处理好，现在起倒是可以想一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话到后面，他也就轻松了。
  黎婂玥说：“这个倒是不急。这个民报的事情，既然七皇子要参与，那么，可以现在去丞相府将路轻风给召来，咱们好好地研究一下。”
  “表哥，你也是这个意思吗？”七皇子抬眸看墨衍，问。
  墨衍点头：“你也知道，我后天就要离开，这些事情，我还在的时候越处理得多，越好。”
  处理多些，他离开以后，娘子就不会那么累了。
  说到底，还是考虑到黎婂玥。
  七皇子派了一个人去请人，路轻风估计就在来黎府的路上，没多久的时间，他就到了黎府。
  一坐下来，路轻风就将自己今天一天在家里做的计划书取了出来摊在桌上。
  “来，这是我做的计划书，都来看看怎么样？如果可以，咱们就按这上面的来了。”
  七皇子、墨衍皆凑上前看计划书，黎婂玥则没什么动作。
  路轻风挑眉：“不看看？就不怕我做的这个计划案跟你想要的不一样？”
  “如果一个简单的计划案你都做不了，那你可以找根面条吊死自己了。”黎婂玥轻笑：“再者，从七皇子和我家相公的神情来看，也不像是没用的。”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下，七皇子就拍手大叫：“厉害呀！路轻风，以前本皇子咋没发你竟如此有才？”
  “现在发现不迟。”墨衍适时开口，道：“殿下，路轻风这个计划案，我看可行，不如我们就按这个来？”
  “好！”七皇子直接拍板决定了。
  接下来，就路轻风这个计划案，三人，不，是四人谈论了很久。
  他这个跟黎婂玥提的那几点差不多，只不过，他写出来后更为细致了，这也更让人看到他的能力。
  他们的第一步就是要让所有的大臣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不情不愿，都要尽可能地拿出更多的银子。
  他们的意思是，朝堂之上，墨衍和七皇子及其下属的大臣，还有保皇派的那些自然会出力。
  但也不能全靠这些大臣，他们但凡哭穷，身为皇上，也不能强行让他们拿更多是吧？
  那样的话，就成暴君了。
  所以，不管黎婂玥，还是路轻风，真正的目标都是各府的后宅妇人，以及各家那些纨绔子弟。
  后宅妇人这一块，由黎婂玥负责，纨绔子弟就交给路轻风。
  几人一直商讨到半夜，路轻风和七皇子才离开黎府。
  翌日一早，几个人就各自行动。
  墨衍将翰林院里所有人的文章都拿来看着，选择了一些，退了部分。
  然后又找了翰林院里相熟，能够听话的同僚一起编撰民报。
  他用三个时辰将民报排好版，看着像那么一回事了，又精修了一下，然后，带着初版的民报入了宫。

  “皇上，臣与翰林院中的大人们一起努力  ，终将民报给做好，请您过目。”
  双手呈上，无比恭敬。
  “速度挺快的呀！”皇上有些诧异：“昨儿小七才与朕说了这民报，你今天就给折腾出来了，若我大夏国所有的臣子都如你这般积极，何愁大夏不盛？”
  “蒙州灾民正等着救命，臣后日一早便会离开，现下能够为接下来筹集赈灾银子而出力，是臣之幸事。”墨衍这话说得相当漂亮。
  民报可关乎她娘子的生意，关乎后绪能筹多少银子，关乎第一版百姓之报的未来，他可不得积极一些？不得好好地维护一下？
  皇上迅速看过民报，又恰逢墨衍话音落下，他重重一拍桌子，激动不已。
  “好！”
  也不知道是在夸什么好？
  “衍儿，民报不错，但，你想仅凭这薄薄一张纸筹几十万两银子？”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皇上……”墨衍恭敬地解释。
  然，话才刚出口，就被夏皇打断：“这又没别人了，叫什么皇上？叫舅舅！”
  墨衍：“……”
  要不是对夏皇有几乎了解，他还真信了夏皇的突然温柔是因为舅甥关系。
  不过，墨衍还是接了这份特例殊荣，哪怕极其短暂。
  “舅舅。”
  “你说说想法，怎么筹钱？”皇上道：“朕可告诉你，做人必须要有底线，你乃我大夏国唯一一个六元及第，可别毁了名声。”
  “舅舅放心。”墨衍拱了拱手，道：“不会的。”
  皇上点头，墨衍这才继续道：“舅舅，咱们办民报，并非是告卖民报赚钱，而是要赚富商的广告钱。而在此前，我们需要先把民报的名声给打出去。”
  “哦？”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民报上的内容，我和翰林院里的大人都商讨过，用白话文的形式写，在这上面，每天写点小故事，写点趣味问答，再写一些国事，比如说此次蒙州雪灾，就可以写上去，让百姓们更深刻地了解到雪灾的危险，当然，其他的情况，也是可以写上去的。”
  话到这里，墨衍又看了一眼皇上，发现对方并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便又继续了。
  “我们就是要先让百姓知道民报，喜欢民报，离不开民报，每天都看民报，如此，看咱们民报的人越多，在民报上打广告的效果也就会越明显。”
  他抬手指着几个空白的地方，道：“舅舅请看，这些地方都是留的广告位。像这里，咱们可以放一个大的横幅，在这里，咱们可以弄成中型字，还有这下面，弄些小字。不同地方，不同字的价格不同……”
  “你们这民报，很是新奇，先试试看吧！”夏皇听墨衍说完，便道：“这两天，便由你将民报呈上来给朕看，待你离开，便由小七来吧。”
  “是。”墨衍应声退下。
  墨衍这边算是搞定了，他还得去联系一下那些富商，看看有多少人愿意打广告。
  另一边，路轻风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京中的纨绔给忽悠了七七八八，让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当即将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不到两个时辰，路轻风到手上万两银子。
  相较来说，黎婂玥这边就不怎么顺利了。
  虽说各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控在女主人手中，女人的钱好赚，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丞相府当家夫人，也就是路轻风的娘，为了帮他们，特意办了一个宴会。
  这个宴会，几乎把京东大小官员的女眷都给请来了。
  宴会时间过半，黎婂玥开始提捐款赈灾之事，无一例外地，一个比一个更会哭穷。
  “墨夫人，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墨夫人，你看我们家老爷一月就那么点俸禄，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家里每一天都是一文钱当两三文在用，实在是拿不出来呀！”
  “墨夫人，我们也想捐款，可惜囊中羞涩。”
  ……
  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么个意思。
  黎婂玥点头，轻笑：“原本我还想着有好事一起分享，既然各位都穷得饭都要吃不下了，便当今日不曾来过丞相府吧。”
  众人心下猛地一咯噔，不知怎么就涌起了不太祥的预感。
  她们本能地看向黎婂玥，就见她看向路轻风他娘，道：“夫人，看来这名利双收的只有我们了。”
  “你们这是何意？”有人忍不住问。
  有人却是不以为意。
  捐款有名又如何？谁还能感谢他们不成？就算是感谢，又顶个屁用？银子去了，要个屁的名声。
  “各位应该听说过，我来自乡野之地。”黎婂玥坦然道：“我以前遇到一个海外大夫，他教了我很多，我这医术还不错，舒尚书家小女儿的事，想来大家都听过。”
  “人真是你救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黎婂玥说：“我家相公的腿，还有池墨云吊命，都是我。”
  “你当真如此高的医术？”众  人依旧是觉得难以置信。

  但，很快就有人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我家老太太近期身体不适，请太医看过，也不见太大好转，不知墨夫人可能治？”
  “只要人没断气，我就能治。”黎婂玥很是自信。
  有墨衍的腿，舒芸的命，以及这池墨言至今仍活着，足以证明黎婂玥的医术之高明。
  毕竟，墨衍的腿，曾被太医断言此生无法恢复。
  舒芸的命，被太医断言撑不过五日。
  池墨言更是两年前就该死的。
  这三人，不管哪一个，都不是用巧合可以说明的。
  听到黎婂玥自信的肯定，方才问的人立刻道：“请墨夫人  移步寒舍为家中老太太诊治。”
  其他人也纷纷动心，争先恐后地说着。
  “墨夫人，我家儿子前段时间也是把腿给摔断了，大夫虽及时救治，但他恢复得并不好。”
  “墨夫人，我女儿很快就要生产了，稳婆说她胎位不正，很可能难产，你能不能救她？”
  “墨夫人，我……”
  在场几十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直吵得黎婂玥头疼。
  她说：“各位，我可以救人，但，我收费很贵的。”
  “只要你能救治好我家人，钱不是问题。”
  方才叫着喊着没钱的人，这会儿都自己打自己的脸，也不管会有多疼。
  黎婂玥心道：气氛起来了，这才是她要的效果。
  既然都不差钱了，那么，买一些东西，这些人应该也会很乐意的吧？
  想要迅速地筹得一笔钱，从女人这里下手最是好。
  黎婂玥看向丞相府大夫人，道：“薛姨，麻烦你令人去把那些东西取来。”
  薛凝点头，随即看向身后的婢女，道：“去吧，小心一点。”
  “是。”婢女应声离开。
  待到婢女去而复返，她抱回来一个小箱子。
  黎婂玥上前打开小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这是皇上御赐的暖玉，皇后的一句承诺，七皇子随身佩戴十年的刀，我的三次诊治，丞相的丹青……”
  摆一样，说一样，完了以后，黎婂玥才道：“这些，我将以拍卖的形式出掉，大家喜欢哪一样东西，我拍那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参与竟价，所有东西，价高者得。此次拍卖所有银子，皆由我相公带去蒙州，每一位出了钱的，我都会记下来，制成石碑，让所有人都知道各位的爱心。同时，我承诺，每一文钱都会用在百姓身上，所有的支出明细，后绪会在民报之上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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