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何为天，何为道
一刻钟后，于楠还是没有将进入身体的血液驱逐出来。
很好！
这个女人可以！
宁七感受到于楠灼热的视线，扭过头便对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心底没来由的就是一个寒颤。
忽然，宁七脑袋一疼，猝不及防的痛使得她闷哼一声，立刻引起了颜烬的注意。
颜烬的精神力何其强大，一看便知，宁七的灵魂正在遭受着那个男人的精神攻击。
宁七的灵魂力远不如那个男人强大，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
颜烬握上宁七的手，将她灵魂中的外来力量驱散。
如释重负的宁七精神一下松懈下来，嘴角溢出一抹血红。
“小七！”
深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她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
凤簪里的血姬急得脸都扭曲了，可是敌人的灵魂压制实在太过强大，她若是踏出凤簪，必定魂飞魄散。
颜烬暗红色的眸子盯着她唇角的血液，眸中妖冶的光芒更甚。
转眼间，颜烬和于楠已经展开新一轮攻击。
于楠的灵魂压制，将颜烬的实力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可这还是让于楠意外的，颜烬在他的灵魂压制之下居然还能够做出反击，可见一斑。
要知道，在此之前无论是谁都得对他俯首称臣，某个人除外……原本以为那就是最大的bug，现在却又遇上了另一个。
难道现在普遍这么厉害了吗？
判官在随后也加入了战局，战况愈发激烈，整个地府早已是黑云压头，不透一丝光亮，处处透着绝望，让人鬼心生压抑。
如此盛况，在两千面前才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是魔神屠杀地府，这一次仍旧有魔神的份。
于楠唇角斜挑，周身日常徒然强大了几分，似乎是要结束这场战斗。
众人瞳孔骤缩，这一记攻击很强！
虽然还没有完全形成，可光看这气势也能知道这记攻击绝对不是之前那些能够比拟的。
颜烬和判官无法打断他的攻击形成，最好的办法便是逃，可这样强大的人，哪是自己说逃就能逃脱的？
千钧一发之际，狂风暴雨即将到来，却忽然变得宁静。
这抹熟悉的气息！
这样熟悉的灵魂气息，颜烬永远也不会忘，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温词……”于楠勾起唇角，收敛起一身凛人气势，唇角的笑容仿若一个邻家大哥哥。
听到他嘴里呢喃的名字，颜烬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和温词是同一种人。
“于楠，你可真够闲的。”
一道飘渺的声音带着轻蔑自天边，又好似从四面八方响起。
“温词，终于肯出现了。”
于楠唇角上扬的弧度丝毫未变。
“我要再不出现，这天地还不知道被你搞成什么样子。”
“原来温大小姐也有害怕的地方。”
“今天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毁了这个世界？”
“可你还是来了。”于楠耸肩，紧接承认了她的话。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护着两个人类？”温词这个女人谁不知道，向来冷心冷情，丝毫不讲道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今居然放过了一个本该死的女人。
“我乐意。”温词吐出的话更是随意。
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开心而做这件事情。
“温词，你可从来不是这么任性的。”
“于楠，你很了解我吗？”
温词的一句反问，将于楠的话堵在喉咙口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其实他多想说一句，我很了解你。
“不敢说最了解你，但是只有我最熟悉你。”他斟酌着，将嘴边的话换了一句，其实也没有换。
“既然你最熟悉我，那就别问我为什么会护着他们。”
“我知道，你凭心情。”于楠轻声一笑。
“既然知道，你还要与我作对？”温词深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笑。
她完全摸不懂他的脑回路。
“可是她本该是一个该死之人。”没有指名道姓，颜烬和温词都知道说的是谁。
“所以呢，她还不是活了下来？”温词淡淡的反问。
周遭的一切事物好像都被他们遗忘，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就是你的原因了，两千多年前，她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我只不过是维持天道法则，而你却违背了天道。”
如果不是两千多年前，她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现在又怎么会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温词眸光微冷，吐出的话薄凉无情。
“可你违背了天道，人人都有资格质问指责你。”于楠就是抓着她“违背了天道”不放。
“何为天，何为道？”温词冷笑，语气中充斥着不屑。
她现在对这个天道可谓是厌恶至极。凭什么一个人活着也需要通过天道同意，凭什么什么事物都要讲究这个天道？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为，那他们又算什么？
天道之外的人吗？她并不觉得。如果哪一天他们违背了天道，一样会被天道抹杀，让他们现在每天遵循天道又是为了什么，到最后咎由自取吗？
“你……”于楠轻轻挑眉，旋即笑了，“可你现在这样，更容易被天道抹杀。”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倒是来杀我一个试试！”温词霸气的宣告。
她自己的命运从来只能由自己掌控，天道算什么？他们那些冷血无情的家伙，怎么可以为别人决定一生？简直讽刺至极！
“温词，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的更快？”
于楠轻轻地笑着，眸中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么你附身在一只鬼的身上两千多年，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可你还不是被我截了胡？”
温词讽刺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的。
“所以为了我这两千多年来的辛苦，我更应该杀掉他们呀，否则怎么对得起我的良苦用心？”
于楠不以为意，甚至更觉得自己该杀掉这些人，否则他岂不是两千多年来都在做无用功？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何况他的决定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所左右？
“那……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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