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顾左言他
边关外。
“杀！”
无殇劈开天渊送过来的不朽有三个，孟天正拼了命，红了眼，抱着拼死之心，和一个异域不朽纠缠在一起。相比原本的他，有了进入青石阶试炼加强，他长弓中的另一身没有被他融入，而是利用法器和小梦的暗中协助进行殊死拼杀。
如此，算是坐实了至尊极巅的战力，勉强可战不朽。
剩余两位不朽，已经不知所踪。边关外的群雄，只看到了传送阵的空间光芒，有些疑惑。
“边关外什么被人布下了大阵！”帝关留守老至尊惊诧。
嗡！
越过无人区，三千州的一处，忽然传来不朽的术法波动，伴随着惊天的爆鸣，被帝关中的人捕捉到。或是用天目，或是用符文法阵，或是虚网，看到了这忽然爆发的战斗。
“那是……仙殿残仙！？”
熟知内幕之人顿时恍然。
“去死！”
残仙狂怒，将闭关之所破坏了个干净，然后极速往罪州逃去。
异域不朽被不朽之王无殇送过来，是为了彻底消灭九天十地的有生力量。
此刻自然容不得残仙逃脱，边追边打，打算将这侥幸存活一个纪元的残仙终结掉。
“对，就是这样，把残仙打死后，将其引入九天，给王家王长生和十龙上上课。”
“还有一个呢？”
“关进青石阶去。”
“好。”
泽州，青源城，木楼区。
此时已经是满眼苍夷的城池，让石恒有些咬牙切齿，对小梦狠狠地交待。
残仙要是敢叛界那更好，石昊等人可以追杀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青源城，恰好处在安澜抓向罪州的无人区方向，毗邻无人区的千万里，已经生灵涂炭。
所幸，青源城有小梦布置的法阵，能够让她发挥更大的实力，让青源城的一半躲过了此劫。
别说石恒没有动静，他如果不底牌尽出是敌不过安澜的，除非火王或者柳神出手。
所以让小梦出手恰好，一则能阻止安澜，一则一个倚仗法阵的真仙，可以让异域不放在心上。
就算如此，最古不朽之王的无殇，还是比原著多派了两倍的人过天渊，清理九天十地的有生力量。
“你们来此地为何？”说话的是大漂亮，她也真的留下来了，石恒不知道柳神想干嘛。
石昊和叶凡已经回去，叶倾仙有自己的计划和事，和石恒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柳神瞄了眼自大漂亮出现就不说话的石恒，转首对大漂亮说：“小恒在此地化凡炼心，此城这次受到安澜余波攻击，他来看看这里的人。”
大漂亮皱眉道：“我界主张战斗磨砺，在生死之间磨砺道心，少有专门炼心之举。他，应该还在我们这个修炼体系的框架内才对，不需要炼心呀。”
柳叶应道：“不是道心，是心灵，纯粹是他厌恶了闭关，才需要化凡调整心态。至于战斗不说也罢。”
几人来到了住处，由于多了一个大漂亮，所以马儿和季月珺挤在了一楼，二楼次卧让给了大漂亮。
“来吧，我们开始。”柳神对大漂亮说道。
一切整理妥当，柳神想将石恒赶出门，让他自个儿玩。
“你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石恒狐疑。
柳叶道：“圣墟时代结束时，大漂亮是仙帝修为替石昊而死。你说，为什么她会是祭道？”
“都过去多少纪元了，她可是柳神，成为祭道不应该很正常吗？”石恒满头雾水。
柳神斜睨自己的憨憨男人，道：“是正常，成为祭道境也不奇怪。所以我想浏览下她的记忆，看她是怎么成为祭道的。”
石恒点头，退了出去。
'敷衍……'
他暗暗吐槽。
殊不知，等他出了门后，和气的气氛荡然无存，三人熟练的针锋相对。
“要是没他，早把你们两个融了。”大漂亮打量二人道。
柳神听了，没生气，莞尔一笑，道：“他可是真正的域外邪魔，偷渡进来的，就不怕他真正目的是你？敢在毁与不毁间摇摆，你的胆子真大。”
“依我看，她是在考虑要不要坐实大漂亮和大帅哥的缘分。”柳叶近乎调侃道。
大漂亮扫视二人，走至窗边，道：“大道苍茫，世事无常。你们已和我完全不同，如果我将你们融合，受益无穷。可惜，我败了一局。”这一刻，她彷佛有些形单只影，而偏偏，她和柳神的面孔相同，让卧室内的气氛显得很是怪异。
柳神道：“最后劝你一次，如果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否则我们修为跟上，你必定会被我融合，以我为主导。”
柳叶和大漂亮是完全不同的。柳叶是她的分身，如同手足。而大漂亮是另一个自己，面临的，只有一个存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非双方谁都不打搅谁。
然而这不现实，因为时间长河在乱古纪元交汇，如今因为石恒的乱入，仙王云曦她们的避祸，时间线也在这里交叉。
大漂亮回眸，不置可否地说：“不用吓唬我，我知道你们不想我插足进你们的情爱之中。我只是因为…”她笑了下，“大帅哥的存在，逗遛此地，想观察他究竟有何不同，能够得到你们的青睐。”
柳叶起身，衣摆飘动，挺着完美硕大的仙峦秀峰，婀娜着雍容步伐，极具美态，走至她身边，道：“和你说话费劲。一直对核心问题避而不谈，自欺欺人。”
“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不同和相同，是无解的。你的想法，很危险，我们一清二楚。好奇一个男人，不讨厌他，意味他已经不属于陌生人，而是等待你内心进一步抉择，或成朋友，或成恋人，或成道侣。你讨厌他吗？”
柳神说了一些明话，想逼迫一再回避的大漂亮表态，想要让她死心，然后驱逐出局。
无论大漂亮有没有那个心思，她们都不能让她长时间待在石恒身边，朋友关系都不行。也可以理解为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柳杺是一个意外，已经让柳神自已有些郁郁了。再来一个……简直就是乱上加乱。
此时不比当初在石村时，石恒是一介凡人，奇异未显，魅力还小。如今他道基已成，就连超脱之基的灰雾都拥有了，给旁人的感觉，是极度的超尘脱俗，伟岸雄壮，加之他一身修为造化，身体超凡，仿若世外奇男子。
前后之比，如萤火与太阳。使知其长短大小的她们，每每仔细端详，都为之动容，心湖悸动。
大漂亮远眺石恒一身青衣的背影，面临柳神她们的摊牌直言，她无法再顾左言他了，于是轻声道：“我在仙古见他时，觉得他这个小白脸很奇特。他身上有极其浓郁的柳树本源，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在未来会成为我的夫婿。你们知道的，他那透体的本源之气，对于我而言，是多么大的刺激。我当时不知道有时间线的存在，所以认定他会和我相遇，或者我的遗蜕。”
她停顿了下，像是在回忆，翻阅深藏心底的触动，“当时他的样子，过去了无数纪元，无数岁月，无数次生死，至今未忘。想来，你们没体会过那种独特记忆带来的困惑和磨砺。”
“异于常人的宏伟胸怀啊，它还无人能够拥有……跨过无数高山，在大海的那一边。寒冬无尽，红梅吐芳。”
小楼之上，开始出现以大漂亮为锚点的幻影，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无数场景浮现，有柳神和石昊联手对决四大准仙帝；有柳神为石昊能够打赢尸骸仙帝，自愿损毁本体本源，将尸骸仙帝轰成轻伤；有她孤身一人在上苍之上追寻未知，在柳神和柳叶看来，她的目标包括寻找石恒；还有遮天时期，石昊组建的天庭势力，柳神以半步仙帝的修为，拼杀诡异仙帝等等，许许多多的场景幻象，被大漂亮言出法随的伟力，投射出来。
随着大漂亮动听无比的唱腔，柳神和柳叶相视一眼，她们知道这是石恒用她们的身材，非常隐晦的暗示未来发生之事，包括诡异高原时的向死而生。能够规避大道规则，向大漂亮透露讯息，不得不说，她们男人的小心思真的是让她们有些忍俊不禁。
外界已是风雷大作，鬼哭神嚎，天地紊乱，生灵如泡影，整个三千州仿佛都笼罩在劫云之中，那是大道在对大漂亮的透露未来震怒，欲施展毁灭之劫，将之诛灭。
还好，大漂亮和柳神二人没疯，在异象骤然出现的刹那，她们便对小院施展绝地天通，彻底将此间道则法规悉数驱逐。
外界众生惊魂未定。
碰巧在这一刻，破碎的天渊，在改变，由仙域远距离输送道则之力，改为吸取九天十地的本源，隔绝异域。
因为如此，许多知道内情的仙王和禁区，不免有些惊愕。
“啪啪啪！”
“唱得好！真好听！”
门口，石恒鼓掌。
一楼呆着的季月珺、马儿、道侍和小梦，还没从幻影场景中抽出被震撼的心神，听见石恒的鼓掌声，一个个如小鸡啄米，忙着拼命点头。
然后石恒又出门了……
“哧！”大漂亮笑出了声。
一时，满堂生辉，仙雾缭绕，有道音在绕梁，有七彩仙霞拍打院中小草。
大漂亮接着说：“自我们攻破诡异高原，已经过去很多纪元，大概…有我出生到攻破诡异高原两倍的时间那么久，四海晏平，除了多了不少仙王，准仙帝，我们的修为没有多少长进。整个寰宇好像陷入疲软期，于是石昊他们三人，开始梳理古今，想打造一个辉煌大世。”
“然后呢？”
“到了祭道的层次，时间线的概念是存在且摸得着的，通过对比，他们发现石恒是一个极大的异常点。石恒的存在，石昊等人早就知道，只是因为石恒和我存在不一样的联系，所以他们在等待我开口。”
“他们应该不知道石恒身上的清气来源吧？”柳叶直来直去的问。
大漂亮燥脸，显然，这些东西瞒不过度过漫长岁月的她，啐了一声“没”后，又道：“思虑再三后，我带着他们前往封印帝关废墟的小世界，这才有了第二次和石恒的会面。”
柳神叹道：“思虑再三，是思虑多少年？”
“三千万年。”大漂亮报了个数字。
听到这里，柳神和柳叶一口气同时叹出声，埋怨石恒出门就闯祸的同时，也对大漂亮感同身受。
追寻石恒无数纪元，到头来被石恒直接怼好聚好散，能保持理智，已经是她对石恒最好的态度了。
“那你逗留下来的真正想法呢？”柳神轻语。
大漂亮摇了摇头，道：“我一共和他聊了没几句，根本没有真正了解他。他是我无数纪元的执念，曾经面对黑暗未来而彷徨时，是他的歌谣给我们坚持的动力。我，没什么想法。看到他，只觉得心里安稳，没有像独自寻道时那么枯燥，所以才想着留下来。”
柳神无声笑了下，对她说：“为了我们的安全，你修为太高了，我们得此长彼消才行。”
“来吧。”
大漂亮主动释放出海量仙帝级血精和本源。
“叶儿，你先来。”
柳叶颔首，严肃以待。
“嘶！有点冷。”
石恒抖了下，只觉大日高悬的木楼区街道分外寒冷。
“石兄！”
隔老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
“庞兄，席老。”石恒招了下手。
遇见的是盘元，还有另一位楼主席玄之。
“石兄可是在哪里得到奇遇？半年没见，竟然达到了列阵境，看来咱们楼主圈，又要多一位神明呐！”盘元微微惊讶道。
“确实如此，石小友小小年纪，修为就已登堂入室，看来我们下次探索秘境，可以多叫上一人了。”席玄之抚须道。
这让石恒有些恍惚，因为他在遮天寰宇渡过了数千年的岁月，超过他前世半个文明古史的时间，非常悠久。
他苦笑谦虚道：“哪里，我家娘子动用了族中无上秘药，让我险之又险的进阶。说起来，其中之凶险，简直难以想象。”他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膛。
“哈哈哈！”庞元笑得极其猖狂，道：“恒兄啊恒兄，为兄不得不说你了。须知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受妇……”
“打住！”石恒想阻止他说下去了。
“打住什么，岂能受妇人之恩，制于罗裙之下。走！大半年未见，想必石兄肯定过得枯燥乏味，今日咱们不妨喝点小酒，叙叙旧。顺便呐，听点小曲儿。”庞元贱笑，说着，指向一座传出诸多莺莺燕燕的声音的木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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