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人
路言生今天心不在焉的。
岑夏认识他的时间虽短，但直觉从来不错。
夜风徐徐，银月半弯。岑夏忽然说，要路言生陪自己去海边。后者没有犹豫，和她一同前往。道路的路灯昏暗，堪堪照亮海岸线，岑夏光脚踩在沙滩上，张开双臂，不知在呢喃些什么。随后脱去了身上的外套，扔路言生的臂弯里，她掂起红色的裙摆，在黯淡的光下转了个圈，一身火红，似火燃烧。
“冷不冷啊？”路言生望着她笑，向她伸过手。
“不冷，还有些热。”
岑夏将指尖轻放在他手心，借力，跌入他的怀中。他们靠得很近，被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围的同时，她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阿路。”她语气轻佻。
“嗯？”
路言生俯首，唇瓣相贴，气息缠绕。
……
路言生和岑夏火了。
一夜之间。
有人拍下了他和岑夏在海边接吻的照片，发在短视频平台上，点击数量破千万，评论如潮，亲朋好友间互相转发。
主人公浑然不觉。
路言生一早起来就看到手机被无数个电话轰炸，他脑袋胀痛，将额前的头发抓到脑后。
划开手机。
路：你有事？
岑莫：路言生你是不是人？！
路：说。
岑莫：你火了。
路：？
岑莫：你和我姐去海边，给人偷拍了知不知道？
岑莫：这下好了，我姐被那帮人发现了。
岑莫：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她。
岑莫：路言生，你不是说会保护好我姐的吗？她熬了四年，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却被一张照片给抓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条信息弹出来，岑莫似乎做了某种妥协，字句间都是绝望和无力。
岑莫：我找不到她，求求你帮我。
…………
跑车的轰鸣犹如一道利刃划破青灰色的天空，路言生脸色阴翳，手把着方向盘，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我只是个陪酒的。”
“他们知道我是个疯子，还惧怕我身上的病，还有……不说也罢，所以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
“病是假的，疯是装的。”
“你能不能保护我？”
“随便，我不想被那个人发现，等我把欠他的债还完。”
“不会那么累了。”
“我活的像只老鼠？我也这么觉得。”
“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命苦。”
记忆回溯到昨夜，她松开他，眸光零星光亮闪烁，仿佛在渴求最后一丝丝希望，“路言生，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我，对吗？”
路言生愣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半响无言。
海风灌入耳中，岑夏忽然间觉得好冷。
她黯然垂首，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地将手臂上握紧的手扒开，转身，走入黑暗里，一抹红渐渐被黑暗吞没。
高一（1）班。
林尤白作为一名网络冲浪选手，一早就刷到了那个被制作成视频的图片，刚划到那个视频时她不得不惊叹于二人的气质是如此相配，可看久了，林尤白觉得这两人怪熟悉的。
赵菁菁点醒了她。
“这是……路言生吗？”
林尤白乍一看，还真是，她一个激灵，直接收回刚才的想法。
这时秋杞听到了赵菁菁口中的名字，她凑过来，“你们在看什么？”
林尤白也不掩饰，将手机递给她。
与此同时，姜婉秋的电话忽然弹出来，一阵震动，秋杞边拿着手机边接电话，她正疑惑为什么妈妈在这时打电话过来，摁住接听键时，她看到林尤白手机上的照片。
秋杞放缓了呼吸。
“小杞，你可以去看一下路言生在不在教室吗？”姜婉秋的声音有些着急。
秋杞回过神，先是惯性地点头，待电话对面喂了几声后，她才发现她接的是电话，连忙应了声，“好。”
秋杞挂了电话，她发了一会呆，盯着林尤白的手机屏幕，看底下的评论，一句比一句刺眼。
她咽了咽口水，将手机还给林尤白：“尤白，能陪我去一趟路哥……路言生的教室吗？”
林尤白直接起身，拍了拍胸膛：“走吧。”
赵菁菁欲跟上，却被林尤白摁在了座位，“你安分点，写作业嗷。”
赵菁菁瞪她：“干嘛？”
林尤白耸耸肩：“不让你去呗，跑来跑去多麻烦啊。”
赵菁菁挣开她：“我去看看学长，你拦我干嘛？”
她说的学长是八人组里的那两位。
林尤白面色一僵，她佯装无所谓：“那你去。”
几人来到路言生教室，林尤白看到跟在身后的菁菁，抓住时机甩出一句：“不是说去看学长吗，我记得那学长可不在这个班。”
赵菁菁翻白眼：“要你管。”
林尤白摊了摊手：“得得，不管不管。”
秋杞站在教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靠窗的位置上并没有人。班里有个学长看到了她，跑来门前献殷勤。
“这不是小路妹妹吗，来找路言生啊？”
“是的，他人呢？”
那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他今早都没来，我以为他生病了，结果老师说他和岑莫那小子一起旷课了，连学校的门都没踏，不知上哪鬼混去了。嘿，这两人是真不怕被处分。”
秋杞惴惴不安，问：“旷课？”
“是啊，你要去找他吗？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去哪，我要知道了给你个准信，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啊？”
一旁和赵菁菁犟嘴的林尤白听听到这句话，也懒得犟了，她走过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笑得开朗：“诶，学长，她没带手机，你要有她哥的消息就通知我吧。”
学长皱眉，打量了林尤白一眼，不情不愿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秋杞把整件事的首尾如实说给姜婉秋，后者叹了口气：“这孩子向来让人放心的，不知怎么回事……唉，好了，小杞先去上课吧，不用想太多。”
秋杞垂眸，回道：“嗯，我作业很多，没时间去想的。”
是啊，她只要不愿想。
中午，学长发来了消息，说是找到路言生了，他得到的消息的时间比较晚，刚知道就发给林尤白她们了。
学长：找到了。
学长：我兄弟跟我说的，路言生和岑莫这俩去救人去了，诶真是闷声干大事啊，我这消息有点晚，听说路言生被他家长带去医院了，估计这时候还在医院里呢。你告诉小路妹妹，她哥去的是市中心的人民医院。
学长：顺便提一嘴啊，路言生救的人是个女的，好像是岑莫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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