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是人生中的结束呢？

窗外的她们没走，而我希望一直这样看着她们。我想起来些话，却是平静的说：“内心的平庸才是真正的平庸，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喜欢羡慕他人，更多的则是佩服，因为那不是我的。领完录取通知书我是个普通的存在，离开那里的时候我依然是个普通的存在，但却是有些孤独，一个人看着他们在进行内心的谈话，也一个人默默的离开，就跟初三的那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我很享受。”
  他看着我，感觉有些疑惑，我伸出一只拍了拍他肩，安抚一下他，然后我继续说：“我没从大门离开，而是从西门正对着夕阳落山的地方离开，大概是大门人多吧，西门坐上公交车的人也很少，因为高考结束了，一些家长都来接，而我没有，还是叫父母在老地方等我，这是我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做公交车，这是最后一次，这又好像不是最后一次，因为坐在最后一趟高考车回来时，透过车窗我看到了她们最后一次在向我挥手告别，我直勾勾的看着她们，直至她们身影变的恍惚时，我才慢慢的轻轻挥了挥手，他们没在意到我，而我也在向他们告别——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回家的公交车到站了，坐上妈妈的电三轮她会跟我絮叨些话，还会问我考试难不难，这次我也没有不耐烦，与母亲开心的说着话，在夕阳最后火红紫色的裂纹彻底合闭时，我到了家。”
  叹了口气，我感叹道：“曾经玩游戏的时候，他们总说我不务正业，叫我吃饭时我总会说等等，他们总催，一时不吃就说我上了瘾，当互相矛盾愈演愈烈产生冲突时，他们就说这都是游戏的错，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游戏挂机是要扣分，后来随着高中学习进度的紧张，游戏我很少玩了，他们也很少在说我了，可是但当你分享漂亮的风景时给他们却说多学学习将来看到更好的，当你不玩游戏时想出去玩时他们却说外面危险，你跟他们说哪家火锅店好吃时他们却说地沟油，我想到第一件好的事情在家第一是分享给他们，而从未承认我为他们的好，有时我很矛盾，明明我很爱我的父母，很想一直与他们和和气气的，但没几天就容易生气，生完气后却又有些后悔与惭愧，但我的戾气依然很重，一次精心为他们准备的礼物，他们却说我花冤枉钱，现在我很少说出我认为的好，也很少在他们面前说话，而现在远离家乡的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还是等能自己赚到钱了为他们买些东西。”
  说完，他还是高兴的说：“你父母还行的嘞，我要是不好好学习玩手机的话，他就骂着对我说，你要不好好学习考不上的话，我马上就把你送到工地去，去打工赚钱，再不行种地去，一次我反驳的说，去就去，凶什么凶，嘿嘿，我还真去了，还是回不来的那种，而我与父母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什么时候开始，那是……在中考结束的回家时候，他们第一件事问我考怎样，而我却厉声说，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说罢，他却是有些激动起来，但这激动却还带着些失落。
  他没有说完话，但看窗外的眼睛却已是眯着的，我以为他会选择沉默，而他却突然缓缓说：“人要想认清现实，往往是在亲身经历后才会的，一年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回到了职中上学，我抱着后悔的心去的，后来再次离开时却还是抱着后悔的心，而这一离开便是永远，后悔前我思索所走的路是否是正确的，可思索所想到的东西，却是那时值日强别人的垃圾桶去倒，不为了啥，就为了出去透透气，只要能在教室外就行了。
  从某种角度说，这是最惬意的事情了。曾经一位年长的老师，看见了我这样，摇摇头却说，你们这些个小孩，当有道捷径可以改变命运时，你们却不好好珍惜，总以为捷径会还有，待到黄花落地时，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个空想罢了。
  那时候我不懂他说的话，以为是在训斥我，悄悄的从他旁边离开了。”
  “捷径！”  说罢，我突然转过头瞪着他看，他被我这突如其来阵仗一惊，惊奇的看着我，此时我也才反应过来，我有些冒犯了，我连忙说了声抱歉，解释说自己对这词比较敏感。
  其实我心里清楚高中的时候也出现过几次捷径，他拯救了那里许多的人——包括我，可依然有近一半的人，在黄花落地后还想着期盼捷径的到来，再想已经是入了社会，其实他们也正如他那位老师所说，他们不懂得珍惜，但仔细的想了想，他们又何尝不想去珍惜呢，是他们无知？
  还是他们懒惰？再者其实他们本就身处在了社会，只不过他们认为这仅仅是个高中而已，一次我向泽润提了一嘴，他说我不要曲解了，其实我到希望我曲解了，因为这样就可以少看到顺势而为、勾心斗角、人情世故、拉关系拉帮派……对我的解释他竟一下子就信了，接着他还是眯着眼面向窗外说：“现在我们年轻人难啊，我以为那些成绩好的上了大学的，过的一定会比我们这类人好，可他们几乎跟我们一样，讨厌家庭、孩子、婚姻的包袱，但是总感觉他们好像比我们更讨厌。现在的我学会珍惜眼前、珍惜自己、珍惜每一天，努力工作，奋发向上，梦虽远不可及，但心致却并未消失。”

  我高兴的点了点头，认可他现在活了过来，于是我应和着说：“是啊！人活着有时虽不尽人意，穷困潦倒，但是梦的追逐每个人都有权利，在经历风雨后，初心依然没有变，哦！我记得了些高中记忆的碎片了！”
  说罢，他却是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我的观点，又像是在相信我记得起些碎片，然后我们一起看向窗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那第一片是成绩不理想于是选择了艺术，那第二片是英语不理想选择了小语种，那第三片则是成绩不理想只能服从调剂选择了是单招，而这三片则是捷径的选择，有的人经历了一种捷径，有的人经历了两种，而有的人甚至经历了三种，我是经历了两种，一是因为怕考不上大学，另一是因为老师的推荐，但他们没直接说缺点，但知道后还是选了。
  每一种捷径的到来，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一种希望，但有的人干等着希望的到来，可希望来临时，却是依旧像从前那样无动于衷，他们比谁都要明白这要付出的代价原由是什么，但却依然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捷径的选择到底是被迫的，不然有能力谁又会这么做呢？我的一个朋友，他不甘于这样的选择，最后却被无情的刷了下来，此时的捷径更像是把开锋的利刃。
  “呜~呜~！”又一阵绿皮火车鸣笛声，一阵微风吹拂，吹拂到我们脸上，感觉是如此的柔和，如同纤细的玉手在轻抚，微风中伴随着清新的空气，净化我们略有烦躁的心，对着窗外突然他笑了起来，并且还笑着说：“从前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我总要赖床几分钟，而这几分钟，却是被另一世界的人利用了起来，我到是觉得他们很傻，晚上回寝的时候最快是我的强项，而他们永远都在我们欢声笑语的背后保持沉默，我到觉得他们有些可怜，拍毕业照的那天，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笑着走下台阶，笑着走向考场，沉默的走出考场，以为是心静，但却是在角落里哭，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我在梦中有时会穿越未来几十年，但却发现他们还在哭，我不知道几十年后为什么他们还会哭，明明之前是会笑的人，却再也没笑不起来。
  到了最后的几天，学校还特意的为这次中考开了场会，上去演讲的是实验班的第一名，我们只是干听着，好像这场会是给他们实验班开的一样，会的主题是‘保持心态，高校不是梦’，嘿嘿，你说我们一些人还真信了，结果直接‘死在了’考场上，考试前晚，有的人以为要离别了，结果感情迸发以死来证明真挚。在到考完那一晚我看到了大家诉说着自己的不易，诉说着自己的心声，点了几瓶啤酒，喝着、乐着、哭着、唱着他们说不醉不休，永不分离，走前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有的人是真深情，喝的差点昏死过去，倾诉的嗓子都哑了，幸亏是及时的送到了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在这之前，一些打算不念的人，他们还手拉说，一起创业，一起成就一番事业，分成平分，虽然这里面没有我，但我是也有一丝这样的想法。”
  我缓缓的说：“他们现在应该过的很好吧。”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接着又笑着说：“应该吧，但据乡里的人传，说他们去了外地早就分开各奔东西了，连联系都联系不到了，还有传他们没分开，但是整天为了钱，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最后竟为了十块钱相互厮杀，进了局子现在还没出来。离开的那天晚上，我还在操场上见到了许多的人，因为心里闷的慌，所以就在操场上走了走，转悠着半天竟看到一对小情侣，当时我也是闲的，就悄悄的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装作散步样偷窥他们，他们在一处昏暗的角落，他们停了下来，此时我没走，就站在他们的旁边，他们居然也没有发现我，很奇怪，像是感应不到我的存在似的，于是乎我壮着胆子，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的谈话，清楚记得他们的动作，他们互相先是亲了一下，然后那个男扑通一下就对那女的跪下了，接着就是一阵慷慨激昂诉说，我记得他说，亲爱的！无论以后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忘记你，喜欢你，喜欢你是我的唯一！说的好感动啊！我都动容了，而那女的直接就哭了，依偎在那男的怀里，接着男的继续说，我爱你宝贝，我们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女的回应道，老公抱紧我，即使分开也要每天来看我，我不想孤独一个人，男的说一定，我心里被感动差点就流泪了，心里默默的在想，祝福你们！你们会的！”
  说着，我插了句说：“会的，是吧！”而他却继续笑着说：“之后再到我真正结束时候，我也曾试着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很遗憾，他们这样感人的恋人，我没有打听到，只打听到一对未成年男女生了孩子，但因为现实的生活，夫妻俩总吵架，最后没几个月就离了，应该不是他们，直到现在偶尔与父母打电话时，我还是会提那么一嘴，打听一下村里的消息，毕竟这般的爱情我也羡慕，可惜直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我叹气说：“难呦，兄弟爱情这东西，现在不靠物质是真的难维护，寻那种真正纯粹的爱真的这么难吗？爱一人！攀一座山！至少对于现在的我，对于两年后二十岁的我来讲，我是穷困潦倒，二十岁的她来说，风华正茂，她像一朵美丽的鲜花，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我无数次的想伸出手，但是我那被生活弄脏的手，却无数次的伸回来，没有很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好像不该这样，又还像应该这样，成长也许如此，在努力，在接受，在好好的生活（网文语录）。
  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很多人都有童锦程（网络主播）的穷困经历，但很多人却是没有他的今天，去攀一座山吧，山上会有风景与果实，即使果实摘不到，我也可以看看风景，体验这摘的不易。”他看着窗外的眼睛，睁大了许多，余光间，看到他听完我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笑容却是少了许多。他突然问我说：“朋友，你说像你们的那个高中的班是不是都考上本科或以上了？不像我后来上的职中几乎没听到说有几个上本科的。”
  看向窗外的我，想说却有些犹豫，眼睛看向她们的那一刻，我突然变的恍然了起来，想起了什么，然后坚定的说：“三月二十六日的那天，是单招的那一天，学校说成绩实在不行的只能走大专，不然高考成绩不够就连大专都难找好的，说这不强求，但你成绩低，还不想单招的，老师一定会找你谈话的，学校这样也是为了本科达线率，但有不少人是真的是还有救的，怎么说呢？我们那时摊上不太好的班主任，她只看得起成绩好的学生，或是与她玩的好的，成绩中等的还好，但是低一低，就把你放在后面位置，说话很少看的起人，那些人其实也有留下的心，但被冷漠、调侃的久了，他们受不了，而一些人是真没办法，成绩太低了，那是只能怪他们自己不努力学习了，那年你把书垒的很高，以为挡住了老师，其实是挡住了自己的未来（网文语录）。
  但有些矛盾的是真的只能怪他们吗？我们这也有个把辍学的，也并非好的学校人人上岸，而我虽是上岸的一员，但我也在水中呛个半死了，那天单招，每个班都走掉了近一半的人，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儿，但我很庆幸——她们还在！未来的路还很长，既然生活的风雨已经迎来，那不妨就向前看吧！”
  说完，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变的更淡了，而且看着窗外的眼睛就像是在凝视什么一样。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嗯，是的，人是要向前看，向前看，记得我小时候，看见电视上的宇航员，于是乎我高兴的对父母说，长大了要成为宇航员，飞向太空，他们听到后，却是以好好学习为借口，给了我一耳光，将我的想法硬生生的给打了回去，却是说当个医生不好吗？我不敢违背，默默躲到了一边点了点头，后来……”“后来到了初高中的时候，我又有向前看的想法了，但是身边的人都告诉我一个‘既定的事实’，学习才是出路，我于是乎放弃了本就不多的热情、爱好与追求……”
  我突然插着话说，而他并没有感到不适不满然后继续说：“到大了，我也还是想向前看的，可是身边的人，孩子的抚养、看病的高额账单、家庭的不和睦、旁人的勾心斗角以及亲人的离世，一直在阻止我是否继续向前看。”
  说罢，他的笑容彻底的变的黯淡了，而他那眼睛却是紧闭了起来，好像是在冥想着什么。我看着窗外，心里也莫名的有些复杂，或许想到是不是以后我也会这样呢？看着她们，她们冲我点了点头，我一下就明白了，略有些激动，但还是平和的说：“如果说，当时的我们是因为心志不成熟，那么或许这向前看我们就并不能触及到真正的选择，但是我们已经心志成熟了。如果说，人活着甘愿被这些牵着鼻子走的话，而一步步的放弃那原本炽诚的心，丧失掉对未来充满希望、有理想、有信念的心，那么人活着，跟机器人又有什么区别？那这个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活着做自己的一束光，活着做他人的一束光，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富有了、过的风采了，可他失去了爱与亲情，失去他这世界上最宝贵的的东西，人们能记住的是他的物质，可他本人早就在这个世界死了，因为没有人能够记住他，而有些人他们活着并不容易，可以说，简单的温饱都是个问题，一辈子甘愿被生活牵着鼻子走，一辈子又不甘被生活牵着鼻子走，后来在父母的催促下结了婚，老板说啥就迎合啥，怕摊上事不敢帮人，明明别人说错了话却要说是对的，或许他坚信他的梦还在，但现实是这早已是个虚幻，被现实打回来，摇摇晃晃的一辈子，他觉的白活了，最后他向往那些过的富有、风采的生活，真正的忘记了初心，他也就真正的白活了。然而对于我自己来说，活着是为自己而活，活着在这人世间，我总得留些存在的痕迹吧，不然就如同虚幻的梦一场，那要如何留下痕迹呢？如果人生是木板，我会动手去抓，如果人生是块钢板那就用我那炽热的心将他熔化，那什么板都没有呢，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呢？那我宁愿燃烧自己，生出光板，即使这光只够照亮他前行的一些路段，我也什么都不后悔，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不可逆的情况，我都一定不屈服，为了自己，为了她们，我绝不忘记初心，因为我和她们都要活着！”说罢，他一愣一愣的，宁声不语，眼神有些呆滞，但目光始终在看向窗外。

  而就在这时，一只飞翔的鸟突然在我们眼前出现，又闪掠而过，突然他目光坚定，看着窗外说：“你说朋友，为什么我当时的朋友都变成了这样，他们一开始不会这样的啊！现在和以后真的会成为互相的陌生人吗？”
  “会的！”我坚定却低沉着声说，我看了眼她们，点头中我回头看了一下，又回头看向了他们说：“有的时候，我们虽然明白许多的道理，但却有许多的话埋藏在了我们心里，那辛劳的财富，那人格的学识，只是我们学习和成长，所要面临的一部分，还有良知的享乐、没有道德的商业……无数要我们去经历，而有时我们并未发现，就被一一给蚕食掉了，其实你早就发觉了，就是装着不懂罢了，现在他们也不会发觉了，那人与人之间那能不陌生吗？说真的‘很笨’，但不能这么说，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现实在他们面前太强了。”
  我再次回头时，突然身边的一切在我眼前变的模糊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车厢太闷的缘故，嘴里嘟囔着一些话，突然变了一个话风，好像不是我说的又好像是我说的，只模糊的听见说起要离开时的再见，耳边又回荡起从前高中朋友的声音，模糊的记得好像在说，“小辉，就像傻子似的，一个人站在操场上”，“就你这个学习的劲头，肯定考的比我好”，“辉子！高考加油！有机会再见！”，“你上哪？填志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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