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说我是一个傻子

我看着窗外继续想着，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畅然，仰着头仰在椅子上，看着天，想着那时的除了家是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剩下的也只有宿舍是我想要去的了，夏天的夜里是非常热的，但幸好我们的宿舍安排了空调，我不敢想如果没有空调的话，那些睡觉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烦躁、睡不好、浑身发热都只是简单的想象，我常光着身子悄悄地在走廊上走着去洗漱，接着回到宿舍吹空调，父亲常说他们小时候学习连风扇都没有，说我们学习环境终于是好了的，可是他却忽视我们的压力，忽视了我们的作息，忽视了人人的‘内卷’，我常在想那时的环境那么差，可是为什么大都数人还是会认真学习珍惜学习呢？
  是因为学习真的能带来出路，可是现在的学习环境好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厌恶学习呢？
  是因为学习已经不一定就会有出路了，他们看着那因为一句话，因为一段视频，甚至是别人的偶尔转发，就突然火了的赚上钱的人，他们张望着自己努力的半天，甚至是考上名牌大学最后赚的钱却都不及那些人赚的千分万分之一，他们犹豫了，不得不承认每一个火了的概率也都是千分万分之一，可也不得不承认当代年轻人很清醒。
  在熄灯前，我们时常会聊些心话，即使熄灯后我们有时也会偷偷地聊着，聊着国家大事，聊着童年趣事，甚至是自己的搞笑经历，几乎没什么是不能聊的，有时会斗嘴，有时也会起争执，但比起白天时的戴上面具的毕恭毕敬与小心翼翼，我更喜欢现在的他们，此时的他们就好像是个孩子，什么都能幼稚，可白天的他们竟难看到一点真诚。我时常看到他们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可是要不了多久他们却又像个兄弟一样，比起借钱他们更愿意请客吃饭，他们好像也是知道什么的，可他们却都只是在张望，我看到他们在争着洗澡，争着，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烦恼，熄灯了还未上床，或是洗衣服，或是上厕所的，他们会被宿管或是值班老师臭骂，我看到他们在飞快的朝宿舍跑去又飞快的上床，但我又看到了他们其实并不在乎，怕的也只是扣分，然后明天老师找上头，而我想起来了，我们只是一所普通的高校，并不是四星级的高中，我们没有他们那般的听话，也没有他们那般执行力高，我敬佩那里的人，他们意志坚定，成绩优异，曾经那里也是我的梦想，可是那天我却是只有对他们的敬佩，却是永远都不在向往那里了，不是因为那里没有她们，而是因为她们在那只是风景。
  （我常思考着为什么要学习，我希望每一读者都思考一下，但我的答案就是提升自己，学会做人，不忘自己，不忘初心，不忘梦想，不要为了学习而学习，也不要只学习。）
  起初在白天，我也经常看见他们很疯狂，后来却只有在晚上有过，而在后来也就是高三的时候，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他们却是很少在这样了，有的是冷淡与陌生，即使我展现自己真正的样子也无济于事，后来他们认为我是傻子，而我在晚上也重新戴上了面具，后来我与他们玩的很好，可是我们的距离却好像越来越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喜欢一个人走，直到那天高考后的最后一晚，彻底的结束了，那天我显得格外平静，在宿舍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回到教室，却也发现有人早早的开始收拾了东西，我没感到惊讶，简单的收拾完，甚至还留下些不用的书，接着一个人靠在讲桌旁的墙角，看着所有在收拾东西的人，我与他们关系很好，顶多看到我会开玩笑的说我‘有毛病’似的，看着他们陆续的离开，僮僮（一个玩的较好的女同学）突然注意到了我，说我在发什么神经，我看着她，却是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想……那个，我现在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所有人的面孔与状态，我记住会记住这个位置，”
  接着我挠了挠头继续说：“但其实……我是在想有那么一天，额，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当我再次回到这儿的时候，还在同样的这个位置，同样的时间，再一次来到这里，看着眼前的教室，有可能已经空荡荡的了，但好在还是剩下我的了，可我在这里好像却依然能记得，能看见那天我就在这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时间再一次看到了他们当初所有的样子，虽然眼前是一片空荡，但却又充满人的影子，就好像那时候的人——还在！”
  他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她只是笑了笑轻打我一下说了句：你就跟有毛病似的。
  我听了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好像她听懂了，然而她却是第一个离开这儿的人，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遇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们，但她终归只是其中一人，离开时已是下午，离开时还是去看了看那公交车站旁的枫树林，还是坐在了那熟悉的树墩上，还是起了身坐上了那最后一班的公交车，只不过总感觉好像——少些人！

  之后我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我偶尔会在梦中梦见过她，在其他女生中我们算是玩的很好的了，我梦见我很中二的指天上变化的云，对她说那像不像蒲公英，而她却是轻打我一下笑我是个‘傻子’，她也有些不好的地方，就是人比较懒，脾气还不太好，但我好像一直顺着她，我对她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而她却是在我人生画幅中添上了重要的一笔，我与她不是一路人，从第一次相见对话中我就明白了，我很宠她，只因为初次相见的那一天我看着夕阳，她说，她也——向着光！
  有的时候，回想起曾经的这些人和事的时候，心里却是想是这些人和事变了？
  还是他们本就这样呢？小时候常听年纪大的说，人的心要是变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以前的我不太相信，可现在的我却时常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心变了的呢？
  那晚，在宿舍熄灯后，所有人终于放下了一切，进行‘狂欢’，而我却是环顾了下四周，接着平静的躺下，那一刻，我笑了，我从未在夜里这么笑过，闭上了眼，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刚上高中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床了，可能是心里作用吧，也可能是习惯了，可我在家里我不会这么快就起床的，望向四周，却是才发觉只有我一个起来，其他人还在睡着，看样子睡的很香，我发着呆，身体还有些发酸，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可昨天晚上安静的很快，醒来的我不敢下床，生怕打扰到他们，吹哨声并未响起，就隐约从门外听到些时而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是洗漱也好像是上厕所，可我还是在床上呆着，直到哨声的吹起我才赶紧起身去洗漱，我很高兴，因为今天轮不到我值日，带着一丝惬意与期待我前往了教室，虽没了初中时的那样的奔驰，但路过两栋楼却是有着温暖的阳光，那时是夏天，而太阳也快要出来，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深吸了一口，却是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新，我向前走着，却是有种莫明的动力，我看着那将要初升的阳光，很是触动也很是喜欢，那时的她们明明离我很近，只要我为之追逐必定会抓住她们的手，可是那时的我只顾着欣赏，静静的只是看着，到最后发现距离遥远了，但好在最后的我并未放弃，在还来得及的时候选择了——驻足！可……那是尽头！
  我现在才意识到，其实当时洒在桌子上光，其实就是她，只不过我简单的收拾了下昨晚匆匆离开还未整理的桌面，却只是发现我是第一个来到教室的。
  早读快要结束时，我忍不住的看了下窗，那好像是我第一次那么入神，是蔚蓝的天吸引了我，也是那亮堂堂的阳光吸引了我，我陶醉与书中，可这最后的几十秒，我却是只陶醉于窗外，我好像知道朝阳正在升起！
  余影还在看着窗外，盯着远方，眯着的眼睛好像知道了我刚刚所想一切，接着他还是眯着眼，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了，而他看着窗外却是说：“晚自习，我看见有许多的人在拿手机记录着，我没有手机，也只是看着，无数的人在感叹她们的美，我也不例外，有的人甚为之至定下契约与约定，而有些人甚至是跪下发誓着永恒友谊与相拥永远的爱情，可是夕阳落下，一切恢复了平静，直至晚自习的结束，我看到了一些人在操场上散步聊天，一些人在偷偷的抽着烟，一些情侣打情骂俏，说实话我挺羡慕的那些情侣的，虽说在这快餐式的恋爱下，况且还是在……，总之爱情是不堪一击的，我只是看一眼就走了，其实我还是希望他们好下去的，毕竟那个男孩也挺有钱的，对她也挺好，应该会得到那个女孩子吧。”
  余影说着，我却是接上说：“或许……其实我们也是相信爱情，毕竟在青春时期的我们又何尝不渴望爱情呢？但我不相信爱情会降临在我身上，也不相信他们仅仅只是渴望爱情，更多是渴望被别人以及父母的‘爱’！”
  说罢，余影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却是不带微笑的咧了一嘴，接着他说：“接着，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想着，今晚的宵夜该吃些什么呢？思来想去不如泡面加根肠吧，吃完了，就玩会手机，然后睡觉，手机是那会工作时候买的，一直用到现在，但不知怎么的，从前一直梦寐以求的手机，有的那一天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快乐，反而是常来作为掩饰尴尬的对象，我不想做低头族，可前方也并没有什么我能看的，我独自在路上走着，尽管会遇到白天玩的还行的人，我也还是喜欢独自一个人，一天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做，有些空虚，可是身体却是感到很累，手机玩了，泡面也吃了，直至突然的抬头，环顾下四周却是发现他们居然都睡觉了，是时候我也该睡了，只不过我是看着手机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我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也没人叫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初中，迷迷糊糊的醒了后，却是看到耀眼的阳光却是一下子，结果一下子就惊醒了，快要迟到！可是醒来，却发现这只是个梦，阳光却只是夏天的早出的朝阳照进来的，我庆幸也就六点多，于是继续睡到起床，我们近乎在一起三年了，可我与这里的人却仍然像陌生人一样，第二天，回到教室，桌面很空，桌柜却是很乱，我已经不知道要干啥了，只知道我又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知道这是错的，也知道一开始我不是这样，可我就是做了，人说清醒的麻木是最痛苦的，我想确实是这样。”

  说着，他还在看着窗外，眼睛也还是眯着的，对于他说的话，我觉得他不应该值得同情，但莫名的却是觉得他有那么些可怜，可他却是接着说：“我在梦中好像听到读书的声音，一醒来，竟发现已经上课了，而读书声却是从隔壁的升学班的楼发出来的，而我却是不屑的又睡了过去。”
  说着他却是不自觉的笑了一声，好像是自嘲，也好像是为了掩饰，但更多的则是……就在这时，心中却是有股尿意，我看着窗外，自然地说：“上厕所去？”
  他说着，却是看了看我，有些兴奋的说：“好啊！”
  随即我起了身，他也跟了上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阳光透过绿皮火车的窗子，斜照射进来，周围却是有种复古的时代感，阳光还是很热，也很耀眼，我小心的在走廊上走着，毕竟，也是第一次坐火车，我走着，却是发现原来这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只不过有些人坐在了地上，我没有看见，他们大部分是中年人，他们大部分也都在睡觉，  大部分也都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儿，我小心地走着，却是看到两个小孩在蛇皮袋旁边玩耍，余影停了一下，也是接着向前走，隐约的好像能听到些知了的叫声，可是却是窗外连一棵杨树都没看见，火车时而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工人在紧紧抱住他的包，老人却是在张望窗外，几个大爷在高谈阔论，几个阿姨在谈论着各自来哪要去哪，睡熟的人额头上有着许多的汗珠，虽说火车上比较吵，也很热，但一些人却依旧是睡的很香，窗外有片云在走，地上的人却是在跑，虽说火车上有人打扫，可是地上还是有着瓜子花生壳，走过每一节车厢的窗子，却是看到了无数的心酸与辛苦，我们继续走着却是看到了许多穿着迷彩服的人，大多数的人不是他们买不起亲衣服，而是迷彩服耐脏还便宜，又看到高铁与绿皮火车擦肩而过，又看到跨越世纪的震撼，而我就好像是在这时空旅行，火车很快，但记忆还是有余存，看到了墙角的搂耙子，我却是一眼认了出来，接着走却是见到了几位戴着席凉帽的农民，他们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看了看憨厚面容的额头上却是有着深深的皱纹，五十多岁，跟我父亲差不多的年龄，眼神看似有些幽暗，但却是有神充满着光，快到了，我看见了一个卖气球的老奶奶，她并没有叫喊着卖，而是在坐在最后的位置睡起了觉，看着那些喜洋洋、灰太狼还有大公鸡的气球，我却是不由的愣了愣，余影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进去厕所发现很简陋，也很不卫生，而且要一个一个的上，我上的很快，随即等到余影上完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再次看到那气球，我笑着，却是小声的对余影说：“你看，这跟我们小时候见到的多像啊！”
  他看了看，却是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的，看了看也是说：“小时候确实有见过，只不过是在赶集的街上，只不过后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少了，卖气球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往回走着，走着却是才注意到居然有些人还是睡在椅子下的地板上，可是他的上面明明是有空位的呀，我不太明白，直至看见的他的身上脏兮兮才忍不住的搁心里叹息，一个大爷躺在了椅子上，袜子显露，从旁边走过却是隐隐闻到些臭味，余影对此却是一脸无所谓，看着老人拿着老人机看了一下，却又是安静的睡了去，看着窗外一切此时居然都在往前走着，原来的却是在往后走，我却是莫名的笑了，我继续走在前面，余影爷还是跟在我的后面，我们走着却是并未说什么话，直至看见几岁大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在她妈妈的怀里玩，我们却是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个小孩却是有种喜欢，是那嫩嫩的又有些绯红的脸蛋吸引了我，还是那又圆又大又亮的眼睛吸引了我，我们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而小女孩也看向了我，阿巴阿巴，她向她的母亲指了指半天后却是说：“妈妈，妈妈，你看两个大哥哥！”
  我一下就笑了，余影也是笑了起来，我冲小女孩小挥了挥手向她问好，小女孩也是微笑着微笑着回应着，而余影却是有些畏缩，我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我已经忘记这糖是哪里来的了，只知道我要送给她，我轻轻地把棒棒糖放在手心，缓缓地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显得有些畏缩，看了看妈妈，妈妈微笑着像是给出了答案，于是她高兴地接下了，她说谢谢大哥哥，并给了我一个小皮筋，我却是笑着对她说：“小姑娘，你很可爱，不用谢这是这是大哥哥们，送给你的礼物，而你送的大哥哥，很喜欢，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说着，我却是笑着，放到手心，一边挥手一边说拜拜，走着，我对余影说：“小皮筋，给你，要不？”
  她却是显得有些不屑，说不用了，而半路余影回头看了又看下却是有些沉默，但也只是边走边张望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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